最漫长的五年- 第23部分

卖拐》开始了。

嘿漂亮的兰兰偏偏扮了个可怜巴巴的涂得花儿迷之的丑陋小媳妇提着两根木拐，在扮赵大叔的高个催促下，对着拿根长木棍假装骑车上来的粗壮的范大哥喊“拐啊”“拐啊！”范大哥不由自主拐过来。人们哗的笑起来。

“卖啊”，“卖啊！”小媳妇又喊。

高个的赵大叔不耐烦地对小媳妇叫“连起来！”

“拐卖啊”，“拐卖啊！”小媳妇大喊。人们哄堂大笑。

当听到被诱拐过来的看起来傻乎乎的矮个粗壮的人问高个：

“怎么一回事，你要拐卖啊？！”

高个用东北话语调调侃他：

“这么个丑媳妇，你要啊？”

人们正好看到画的花里胡哨的丑小媳妇，笑得是前仰后合。

接下来，当高个猜出矮个的职业是个厨子时，他神秘的却很大声的对丑媳妇说，脑袋大脖子粗，不是大爷就是伙夫！众人大笑。

当矮个被高个忽悠使劲跺自己的脚后，不得不点头承认脚麻时。高个用东北话很正经的对大家说：“你跺你也麻！”大家哄堂大笑。

当矮个傻乎乎回答错了高个几道三岁年龄段的脑筋急转弯题，觉得蹩腿确实影响智商，于是决定买拐偏又掏不出钱来后，就把假装当自行车的长木棍和身上带的一台微型风扇抵给高个时，丑媳妇觉得高个要得太多了。

偏偏矮个还一脸憨厚的大声斥责丑媳妇说：

“像我这个腿脚基本上就告别自行车了，像我这个智商基本上也不会用夏天凉风扇了！（这个绝，像天津狗不理包子。傻子不会用，正常人都用夏天凉！）我就纳了闷了，像我大哥这种人怎么就摊上你这么个丑媳妇了呢？白瞎了我大哥。同样是生活在一起的两口子，做人的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所有的人包括看了不知多少次的周家欣都笑得前仰后合，满地打滚。

在人们的笑声中，善良的丑媳妇埋怨高个不该就着一个人可劲地骗。而走到边边的拄拐的矮个偏偏回过头大声地说：

“谢谢啊！”

这终于笑倒了所有人。在台上憋了半天的高个和兰兰“扑哧”笑出了声。四周的人们笑得眼泪飞，笑得肚子痛，笑得有人真在地上打滚。

改装版‘卖拐’获得巨大成功！小火轮船长代表全船所有乘客强烈要求小百花艺术团加演！

周家欣只好婉言谢绝，这马上要到武汉了。让艺术团的团员们好好休息一下吧。到了武汉还有更多更精彩的优美歌舞，捧腹的小品在等着大家，届时大家可到现场一饱眼福！

到了武汉，当晚整个重庆团下榻的汉口饭店就没有消停过。武汉各大报刊电台记者闻讯采访的；各路人马探听消息的；各大单位联系演出的；四方客商洽谈生意的－－－把个武汉最有名的汉口饭店整成了自家的办公楼。

第二天，武汉三镇大小报刊，各家电台，重庆万佳商贸携手重庆最有名的小百花艺术团举办数场消暑文艺晚会欲以此酬谢关心支持他们的广大武汉市民的消息，无一例外头版头条！而凭当天报纸即可进场观看，使当天报纸一印再印，一时武汉纸贵！

小百花艺术团红了，火了！继川东重庆后，在华中重镇武汉也掀起了狂潮。几场演出以后，涌现了大批的追星族，超级粉丝。搞到最后，小百花艺术团的团员们，特别是几个台柱子必须化装才敢出行，否则肯定被围堵。

随后小百花艺术团接到的武汉周边省市县邀请其演出的请帖要用箱子装。汉口饭店的电话总机也被打爆！连带着汉口饭店都必须提前预订，否则不晓得几时才能入住。生意红火得刘总经理恨不得这群可爱的小百花的少男少女们永远住在汉口饭店。

“夏天凉”卖得怎么样？那还用的说啊。就冲着重庆人对武汉人民的深情厚谊的感谢演出，就凭着这群美丽可爱的重庆少男少女们的精彩表现，就靠着“夏天凉”漂亮的外观新颖的设计价廉物美的实用，并不逊于国内任何一家的风扇。

何况人家优质低价，还有一年的免费保修期，今年的风扇就买重庆的“夏天凉”试试？而大批的粉丝在周家欣预伏的几个媒子（四川话的意思自己人）煽动下，更是大声疾呼：我们就要“夏天凉”！我们只买“夏天凉”！

短短十几天过去了。武汉攻坚战取得最完美的结局：以每台66元（六六大顺嘛），卖出“夏天凉”二万七千余台！顺带还给重庆万佳商贸带来了其他合同，金额计六百多万元。公司和商品的影响范围覆盖武汉周边数十个省市县。武汉攻坚战至此取得重大胜利！

林汤圆在重庆接到武汉报捷电报，大笑，然后对林雪儿等众人说：

“晓舟，用一朵小百花轻轻松松赢得这场商战的胜利，可谓是经济搭台，文化唱戏，相互相成，各得益张。算得上自古商战的一个令人称颂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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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女孩的心思你别猜

林汤圆又扬扬手中的电报纸，念道：

“水调歌头？武汉行

才饮川江水，又食武昌鱼。万里长江横渡，极目楚天舒，不管风吹浪打，胜似闲庭信步。今日得宽余，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

风樯动，龟蛇静，展宏图。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愿立西江石壁，截断巫山**，高峡出平湖。神女应无恙，当今世界殊。”

念完过了一会，林汤圆感叹道：

“此水调歌头词一出，当流芳百世！”（那是当然毛伟人的啥！不过倒也颇写实周家欣指挥若定武汉攻坚战的情形和欲舒展的恢弘的大志向）。

林雪儿感慨之余。忽然想起临出发时，周家欣一时兴起教给小百花的一首广告歌，因为周家欣说就是为“夏天凉”而写的。

“爸，晓舟还为‘夏天凉’单写了一首歌。他管这叫唱起广告流行歌，传遍天下也不错！”林雪儿说。

“哦，雪儿，你可会唱啊？”林汤圆好奇地问。

林雪儿轻声地哼唱起来。轻快的曲调，抒情的节奏。

“我不愿你只是一场空，

我不愿你只是一个梦，

我不愿你飘渺在空中，

追到天涯海角也无影无踪。



我只想你是夏天凉的风，

轻轻拂过我的梦，

我只愿你是夏天凉的风，

永远吹在我的心中。”

“这首歌，把夏天凉凉的风比作恋人们彼此思恋的情感，轻松明快，曲调优美，真是一首好歌！偏偏做广告的痕迹还丁点莫得，不知这晓舟是啷个想到的。”林雪儿唱罢赞叹道。

看着女儿的样子。林汤圆的心里冒出一个想法把自己都给吓了一跳。

雪儿今年也二十二，三岁了。当然这要搁到现在怎么也不算是个大龄剩女。可这在30年代，可就太那个了。

林汤圆的夫人林梁静芝，雪儿的妈可把林汤圆的耳朵念出茧子来了。她自己可不敢惹这个宝贝女儿。

啷个劝说嘛？林雪儿受的是西式教育，念完华西医科大学也就二十一，二岁了。说是有男朋友吧，也有几个耍的要好的男同学。但要雪儿把他们邀到屋里见见父母吃吃饭什么的，林雪儿就不高兴的嚷嚷，只是几个说得上话的男同学，哪里就是谈婚论嫁的耍朋友的那个嘛！

林汤圆也莫得法。不可能真催促幺女随便找个男同学朋友来顶起啥。至于要梁静芝到处访访可有条件般配的人家还算是个办法。女儿大了，自然有女孩自己的心思和小秘密，啷个猜得到嘛？

今天一看女儿对周家欣的样子。再想想有时早上女儿亲自煮了小汤圆端起走了（这下明白是端给谁了）。再有时不时发个呆，冒个傻的，女儿是对那个小朋友动心思了！

如果周家欣能够大上几岁，或者反过来说，林雪儿能够小上几岁。这都不失为一段令人称赞的大好姻缘。那林汤圆睡着了都得笑醒了。

林汤圆这下是愁得睡不着了。不会是雪儿真的爱上了周家欣吧？老江湖虽然一直对自己的敏锐观察力自豪，却第一次愿意自己是个蒙冬冬（四川话意思是看事不明）。但愿我错了。林汤圆安慰自己。

可看着女儿谈起周家欣就情绪高涨，喜笑颜开，那一幅陷入爱恋的小女儿状骗得了谁？

不晓得周家欣心里是啷个想的。看样子把雪儿当成自己喜欢的可信赖依靠的姐姐可能性更大些。格老子的，这就更糟糕了。这一厢情愿的单相思可就像一剂慢性毒药，伤人于无形，等醒悟过来，却已无法收拾。想到这，林汤圆不是愁女儿大了，而是想到结果就更头痛。

不行，得阻挡于事前，免得后悔在事后。明天，不，就今天晚上就借即将举办的庆祝晚宴，广撒英雄帖，邀认识不认识，熟悉不熟悉，凡重庆工商界，管事的市府局，世交好友等等，家中只要有年纪相当的，英俊出息的后生小辈，皆一网打尽！等到了晚宴上，格老子的就不信了，这也有好几十个好后生了，就入不了你林雪儿的法眼一个？

找梁静芝，老刘（刘文汉）一商量，大家举双手赞成。速办，急办，马上办！

陈大爹脸上的皱折都要笑堆了。林汤圆庆祝重庆万佳商贸取得武汉商战胜利的盛大晚宴就不用提了。单是自己的外侄周晓舟，自己的爱女陈兰的表现，就够他自豪，骄傲了。整晚下来，面对无数的恭维赞扬，直到最后睡觉了，嘴里念的都是“谢谢”，“谢谢啊”。

客观上来说，晚宴上除了确实有那么几个歪瓜裂枣外，大多数的世家子弟也当得上英俊潇洒有模有样有学识有气度的年轻人了。作为重庆下浩小商品批发市场的总经理，青春美丽事业有成的却忙得耍男朋友的时间都没有的林雪儿被林汤圆笑谈着介绍给大家。其实都不要说别的，单就林汤圆这一重庆商界龙头大哥的金钱，地位，小后生及他们的父母趋之如骛也是理所应该的。

从第一个互相介绍开始。一晚上林雪儿就被父母领着，或单独相互介绍的，要求以后多加交往的就没有一个时间有空。甚至于上卫生间方便方便，一出来都遇到大人领着要互相结识以便以后亲密来往的小后生。

林雪儿也不绷面子了。脸直接拉下来，一言不发就甩手走人。惊得对方面面相觑。你林雪儿是个天仙。格老子的儿子也是个宝不是？看你女娃儿神气的。

林雪儿算是明白了。今天事情坏就坏在老汉介绍自己时说个人繁忙公司事务甚至连耍男朋友的时间都没有。当时自己还傻笑。有点感动老汉如此理解体贴女儿。现在看起来，这个老狐狸早有预谋，这几十个或大或小，或英俊或呆傻的世家子弟，高官侄辈，怕也是计中套吧！

不想跟老汉吵。这个林老狐狸故意把话说得若有意似无意，再说也肯定不会承认自己设局。老汉一般不这样啥？为啥子今天一反常态。林雪儿心里打起了鼓。

难道自己对那个坏小子的小心思被狡猾的老狐狸看穿了。不妙的是，看来老汉是不赞成这个自己的想法的。否则也不会急着想给自己介绍个男朋友把自己套起。

麻烦了，麻烦了，真有麻烦了！

林雪儿这一晚上翻来覆去就没迷瞪（闭眼睡觉）一会儿。

早早就起来了。习惯走到厨房，刚要煮小汤圆时，才想起周家欣这人还在武汉，也没在小什字家里头，自己犯个什么傻？！

又有点恨自己又有点恼周家欣。武汉的事整完了，就该回来了啥！跟些小百花的小美人们乐不思蜀了吧？真是个死皮赖脸的坏崽儿！

“阿嚏！”正立在小火轮船头上看三峡风景的周大少一个大喷嚏。

“家欣哥，你别站在船头了。顶头风大，在船舷边边好点。”

兰兰关切的说

“是哪个龟儿子在念老子啊？”

周家欣嘴里不干不净骂道。其实这话要是让林雪儿知道非给这小子一个大爆栗！

“家欣哥，你快看，三峡的纤夫！”兰兰等叫起来。

只见湍急的江水边，怪石嶙峋的岩石丛上，浑身**的十几个把身子都弯成了弓形的三峡纤夫正费力的拉着上水的一艘没有机械动力的货帆船。激流中的帆船虽然很慢，但也逆水行舟，靠着这坚强的肩膀奋力前行！

这三峡是四川和湖北交界处（长江四川称川江，出三峡入湖北即称长江了）的雄奇险峻的高山峡谷间的长江水道。多暗礁险滩急流，自古到今没有机械动力的船逆水都靠三峡纤夫拉纤上行。

一年四季，纤夫们都不着寸缕。一则经常浑身湿透，着湿衣不适；二则十几，二十几人都如此，也就见怪不怪了。

兰兰等小美女有些羞涩地透过捂着的手缝偷偷打望那些真理在身（真理都是**裸的啥）的辛苦劳作者。他们往往只能拉上十多，二十几年。一般四十几岁就不能吃这碗苦哈哈的饭了。因为常年沾水，出大力（不使劲能被逆水的行舟拖走）。即使歇下来也浑身病痛，生活不堪了。现世三峡游也有穿着小裤衩（光着怕不文明）的纤夫拉船的表演项目不可同日而语。

三峡中，瞿塘峡除了峡口的滟？堆滩险，不是很长只几公里；巫峡几十公里水流尚平稳，两侧多高山峻岭，著名的巫山十二峰如神女峰等就在此段；西陵峡最险，号称处处是险滩，处处是急流。人们多在狭窄险峻山岭处，设置信号台，指挥上，下水船只安全航行。

看着辛苦的纤夫，望着高高山岭上的险要的信号台上的高挂的信标。周家欣不禁吼起一首川江民调：

“满山红叶红霞飞，

红叶映在妹心窝。

哥是川江长流水，

妹是川江水上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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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防内甚于防外

在武汉三镇十几天，随团的山鹰突击队各分队筛选出的十几位精英可没闲着，按照预定的计划，到了武汉就分开忙碌起来。

山鹰这次最重要的任务有两个。第一位的是侦察测绘汉口军用机场及附近区域的地形图；第二利用万佳商贸驻汉口办事处悄悄物色潜伏人员对象并进行摸底考察确定下来，为几年后的行动埋下暗桩。

重庆正东，空中距离780公里，水路1300余公里，就是华中重镇“九省通衢”的武汉三镇。1938年秋，日军发动华中会战，占领武汉。由于再无力在地面战场上突破，抗战进入相持阶段。日军决定以武汉为前进基地对中国大后方重庆进行战略大轰炸，以逼迫民国政府投降，尽早结束中国战场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