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凤哥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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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凤哥传- 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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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宝玉见着贾政的影子就如避猫鼠一般,十分可怜。
若是旁人许就改过了,只是宝玉愚顽的性情已然养成,贾政又是只会训斥,不知把道理讲明的,因此宝玉只觉同父亲不是同调,无人是他知音,倒是十分委屈,日日寻着机缘往外跑。贾政骂也骂过,打也打过,无奈宝玉只是不改,贾政也拿着他无可如何,只得罢了。后又看着孙儿贾兰倒像是个乖觉的,又怜他幼年丧父,倒是把贾兰爱惜起来。
不想赵姨娘也是个卧榻之侧不同他人酣睡的性子,从前嫉恨贾母同王氏爱宠宝玉,只是叫贾母同还是贾政嫡妻的王氏压着不敢出头,而后看着王氏同贾政和离,贾母也病重,不免得意起来,私下又同心腹说是:“如今王氏即同老爷和离,宝玉自然也不是嫡子,同我们环哥儿也没甚分别。”赵姨娘即有这样的心思,看着贾政爱惜贾兰,自然不肯轻易就忍下这口气去。无奈她不过是个姨娘,虽得贾政喜欢,也做不来贾政的主,只得忍气吞声。
也是合该生事,这日赵姨娘看着贾政往外书房去了,自己懒怠在房里呆着,跟着就出了房,就在园子里散步,不巧正瞅见贾兰过来,手上拿着不知哪里来的一只纸鸢,难得竟是没个丫鬟婆子跟着,赵姨娘满脸是笑地迎过去,口中道:“兰哥儿今儿怎么没去上学呢?”贾兰见是赵姨娘,到底是祖父的侍妾,只得站下脚,垂了手道:“今儿先生放得早。”赵姨娘把个帕子掩了口笑道:“老爷常夸兰哥儿聪明好学,今儿见了果然很伶俐呢。”说了又把手去摸贾兰的头,不想贾兰竟然后退了几步,将赵姨娘的手躲了开去,恭恭敬敬道:“母亲还在房里等我,赵姨娘要没什么话讲,兰儿就告退了。”赵姨娘脸上顿时变了颜色,又不好发作,只是心上更起了恶念。
过得几日就出了事,却是贾兰为着拣纸鸢,竟是从九曲桥上载进了池塘里,亏得有个扫地的小厮经过,跳下水将贾兰救了起来。好在救得及时,贾兰人是没大碍,只是吓得不轻,烧得滚烫。李纨少年丧夫,只得这么一个儿子,爱如性命一般,只是守在床边寸步不离,隐约听着贾兰满嘴说着胡话,凑过去听了,贾兰满嘴说是:“不要拉我,不要拉我。”
偏是这池塘里是溺死过人的,正是贾赦的妾侍,二姑娘迎春之母孔姨娘。孔姨娘原是叫贾赦另一个侍妾芙蓉害死的,人人都知道她死的冤,看着贾兰说胡话,自然传了闲话出来,只说是当日溺死在这池塘里的孔姨娘死得冤,如今找替身呢,正找着兰哥儿。这样的话就传到了荣国府里,下人们虽不敢在主子们跟前传说,私底下只是传得沸沸扬扬,终辗转叫邢夫人听着了。
邢夫人猛然听了这样的话,就要发作,冷笑道:“便是孔氏死的怨,也该找那芙蓉去,干兰哥儿什么事。分明是自己脚滑掉下了水,却要来胡乱攀扯人,哪个再敢传说,一律拉二门上打二十板子。”王熙凤在一旁听了忙道:“太太的话果然有理。只是太太请想,我们家归了正统,可二老爷正是颓势,虽是名正言顺的,可难免有嫉妒我们家富贵的小人嚼舌头。更何况兰哥儿是二老爷的长子长孙,他如今受惊,我们家不理,传出去只怕授人以柄呢。我以为,左右二老爷家是没当家主母的,太太过去很不适宜。倒不如我替太太走一回,左右如今二老爷那里是珠大嫂子管事。”
贾政所住的房子,正是邢夫人住了十余年的,心上很不愿意过去,这回听着王熙凤的话,脸上一笑,把王熙凤的手拍了拍道:“我的儿,难为你想得周到,你就走一回罢。左右劝慰你珠大嫂子几句,只说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王熙凤听说满口答应了,转身出来,先是回房梳洗更衣,看着平儿欲言又止的模样就道:“平儿,你也跟了我这些年,也该知道我顶不喜欢人吞吞吐吐的,你若是有话就只管说,若是不想说,我也不强你。”
平儿因道:“奶奶即问,我就说了。这鬼神之说,实在荒谬,便是真有鬼,青天白日的哪里就敢出来祟人?我以为其间只怕有人捣鬼呢。太太都不想问了,奶奶何苦趟这浑水去。”王熙凤看着平儿笑道:“即是有人捣鬼,这一回不成,自然还有下一回,只有千年做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到了,倒不如过去瞧瞧。”说了,对镜照了照形容,吩咐了裕儿看着家,搭着平儿的手走了出去。
王熙凤要比邢夫人更早知道贾兰叫鬼“迷”了的事,虽王熙凤如今也深信阴司报应,却是对着这事全然不信。其一,便是孔姨娘真是冤魂不息,也是冤有头债有主,如何会找着全然不相干的贾兰?其二,如何旁人不曾听着贾兰的话,只有李纨一个听说了?只怕这话正是从李纨处传扬出来的。李纨少年丧夫,从前还能靠着贾政王夫人,如今看着贾政也是白身,自身难保,只怕有了别样的心思。传出贾兰叫鬼迷了,偏那鬼还是贾赦死了的姨娘,贾赦身为伯爷爷若是不管不问,自是与名声官声不利。是以这回大半是李纨借着贾兰落水的事做个文章好赖上他们大房。王熙凤即起来疑心就不肯坐以待毙,索性借着这因头往李纨处走一遭,也好看个底细。
李纨正守在贾兰身边,忽然听得沸沸扬扬的声音只说是琏二奶奶到了,忙打起了精神嘱咐了贾兰几句,摇摇晃晃走在门前,见着王熙凤的面儿,拿着帕子堵着嘴呜咽一声就哭将起来。王熙凤忙拉住李纨的手道:“大嫂子快别伤心了,如今兰儿没事呢,你这样哭,岂不是给他添晦气?”这话一出,李纨哽咽几声,也就把泪收着了,抬了一双哭得红肿的眼把王熙凤看个清楚,见她一样服着贾母之丧,也是一身的缟素,却是蛾眉贴翠,凤眼生娇,格外显得妩媚娇柔,哪里有半分憔悴之色,不由暗自咬牙,脸上却是不敢露出来,只是抓着王熙凤的手道:“凤丫头,你也知道我命苦,早早的没了丈夫,只得这么一个孩子,如同命根一般,若是他有个什么短长,我也不能活了。如今家里也没了太太做主,我也不好往老爷跟前走动的,只求凤丫头看着你从前疼兰儿的份上,替我往大太太跟前求个情罢。”
王熙凤看李纨说得可怜,心上冷笑,暗道:从前你是怎么样待我的巧姐的?好个束手旁观的大伯母,今儿也来求人!脸上却是露出一些哀戚之色来:“你只管放心,兰儿好歹叫我一声婶娘,我还能看着他不管吗?”说了拉着李纨的手就进了房,走在贾兰床前坐了,俯□把贾兰看几眼转头向着李纨道:“嫂子,我瞧兰儿脸色倒是还好,你也不用太担心了。”李纨听说,苦苦一笑,正要开口,不想王熙凤就问贾兰道:“兰儿,你在九曲桥上走,怎么就掉了下去,可是你自己顽皮,不肯好好走路?”
贾兰就把李纨教导的那些话说了回,只说是眼前一花,就掉了下去,隐约觉着有人在水底拉着他的脚。王熙凤听了脸上的笑就淡了,向着贾兰道:“好孩子,你怕是吓糊涂了,又或是水底下的水草缠着你了。水底下怎么能有人?”不待李纨开口,又道:“好嫂子,我说句话你可别恼。我姑妈因什么事儿同二老爷和离的,内情怎么样,你我心知肚明,外头也不是没传说,若是再有什么怪异之说传出去,叫人可怎么想?便是为着兰儿日后的前程,也要风平浪静的才好。”
李纨本就心虚,听了王熙凤这些话,只得强笑道:“兰儿到底还小,又受了那样的惊吓,唬着了也是有的。你也知道那起子媳妇婆子的嘴碎,胡乱传说也是有的。”王熙凤听了,就笑道:“嫂子到底是书香门第出来的,果然明理,只是兰儿到底是你终身的依靠,可经不起几回风吹草动的。”李纨听着王熙凤的话,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
  
227前驱狼
李纨只得贾兰这么一个命根子;后半世都在他的身上,便是再有图谋也不能拿着他的身子来赌,不过是贾兰叫人暗害了,李纨籍机顺水推舟,意图撘上贾赦一房。只消贾赦邢氏怕伤了颜面,叫人说他们夫妇不慈和,肯看顾她们母子一二,贾兰日后出头就容易些。不想过来的却是王熙凤。李纨同王熙凤几回交手,算是看明白了王熙凤为人,外头是最温婉和气的,内里却是刻薄狠毒,只看她将贾琏身边的人收拾得干干净净还能叫人夸赞一句贤惠就知道她的为人。这会子李纨听着王熙凤话有所指,不由羞愧后怕起来,又不肯就此死心,强道:“好弟妹,你也知道我的苦,我只得兰儿这么一个,他若是有个短长,我也不能活了。我只求你看着我们平日交好的份上,看顾兰儿一二,兰儿日后要是有了出息,也不能忘记你的恩德。”
王熙凤近来日子舒畅;渐渐就把从前的恩怨放下了;这回王听着李纨提起情分来,倒是勾引起旧怨来了;不由冷笑。这李纨哪里来的面目说情分,她王熙凤前世虽不是个好人;自问也没有半分对不住李纨母子之处;可就是眼前这巧姐要唤一声伯母的李纨,眼睁睁看着巧姐叫贾环卖了;竟能袖手旁观,一点子不肯怜悯,连刘姥姥都能卖了田地来搭救,这样冷心冷情的人也有脸面来她跟前说情分。王熙凤虽气恨,到底这些日子韬光养晦,也能忍气了,垂了眼,想了想道:“嫂子说的是什么话。兰儿叫我一声婶子,我还能看着他受委屈不理吗?只是我到底是小辈,再没有管到叔叔家的道理。”说了脸上一笑道:“嫂子可别怨我说话太直。我姑妈同二老爷和离了,二老爷这里没了当家的太太,也没有叫姨娘管家的道理。自然是嫂子当家了。嫂子也是个明白人,还怕人在嫂子跟前捣鬼吗?也太辜负亲家老爷一番教养了。”
王氏同贾政和离前,因王氏忤逆贾母,贾政就叫王氏将二房所有事务都交在了李纨手上,如今王氏归去,李纨更是在贾政一房当起了家,她也不是个无能的,从上而下井井有条,便是赵姨娘那个不安分的在她手上也不曾讨了便宜去,是以李纨叫王熙凤这些话堵得脸上飞红,只得讪讪道:“我一个人一双眼,也操不了这许多的心,总有疏漏之处。”
王熙凤这回来,一来是要李纨死了扯上大房的心,二来也是猜着贾兰这回遭的难,大半是赵姨娘所为,正是要借着李纨的手查去,也好有怨报怨,所以听着李纨的话,只是笑道:“嫂子太谦了。嫂子是怎么样的人,我虽愚笨也看得明白,自打嫂子替我姑妈管家以来,何尝出过半点纰漏?正是个内秀的,比我可强多了,我所会的不过几句甜言蜜语罢了,所有家事都仰赖太太做主呢。好在太太明慧,雷厉风行的,行事说话处处服人,人亦不敢弄鬼欺她,就欺她亦欺不过去,反自己没脸,所以我才能躲懒,倒是嫂子,都是从前姑妈待人宽松,留了多少事下来,只好嫂子多辛苦些,也好收拾干净。”
满荣国府上下哪个不知道邢夫人事事依赖王熙凤,她说一句,邢夫人也肯听从,她撒一个娇儿,邢夫人也要哄上一哄,什么邢夫人精明厉害的话,不过是唬人罢了,只是王熙凤话已说成这样,李纨也知道事不能谐的了,再说下去,僵持了,反为不美,只得道:“我也不过尽力罢了,哪里能说到其他。”王熙凤听李纨偃旗息鼓,也就罢了,又说了回闲话,也就告辞出去。李纨勉强相送,妯娌两个携手走在仪门前,正要分别,就听着身后窸窸窣窣之声,王熙凤同李纨两个转脸看去,却见树丛见裙角一闪,过去一个妇人,瞧着背影仿佛是赵姨娘,李纨看着赵姨娘的背影,眼中似喷出火来。
原是赵姨娘听着琏二奶奶过来了,她心中有病,就想探听一二。无奈王熙凤带来的平儿并裕儿,李纨身边的素云,哪一个是好相与的,竟是不能靠前。好容易看着李纨同王熙凤两个携手出来,就悄悄地掩在身后跟了上来,不想李纨同王熙凤两个瞧着是手拉手儿,竟是一言不发,也只得罢了,正要悄悄回去,不想裙子扫着了女贞树根,竟是叫王熙凤同李纨发觉了。
王熙凤这里回去,见过邢夫人把话儿回了,邢夫人听着王熙凤安抚了李纨,也就放了心,拉着王熙凤的手笑道:“我的乖儿,多亏着你奔波,你老爷方才还过来埋怨了回孔姨娘,说她死了死了,还不能安分,连着你迎春妹子也得了不是。如今好了。”说了又叹息了回道:“迎春这孩子也可怜,小小年纪没了亲娘,叫老太太带在身边,偏前头有宝玉同探春丫头挡着,也不能叫老太太青眼,性子也太沉重了,倒不像是未出阁的女孩子。”
王熙凤听着邢夫人忽然提起迎春来,心中一动,算着迎春年纪,正是该议婚的年纪。待得服满贾母之丧,也过了标梅之年。若是如今不计算起来,待出了服,再选人家就迟了。前世里迎春误嫁了那孙绍组,以至青春夭亡,这一世可不能重蹈覆辙。因此看着邢夫人提起迎春,故意就笑道:“太太倒是把二妹妹看得亲女儿一样,也算二妹妹有福气了。若是给二妹妹择一个才貌双全的夫婿,日后太太还有半子孝顺,更是全福了。”
邢夫人听着王熙凤这些话,把她额角点了点,笑道:“你个鬼灵精,老爷正是要替你二妹妹择婿。有两三家人家请了媒人来说项了,其中一家姓孙的,家里也是有世袭的看着我们家名望,请了媒婆来走了几回了,你老爷看着他们家和我们家也算是世交,心中有几分意思了,只是还不曾吐口。”王熙凤听着姓孙,脸上已经失了颜色,勉强笑道:“太太,二妹妹的性子可是温婉的很,那姓孙的不知道性情好不好呢?若是个强硬的,二妹妹只怕要委屈。”邢夫人听着王熙凤说这话,把眉头一皱道:“年轻的夫妻们,斗牙斗齿,也是泛泛人的常事,哪里就能说到委屈。”
前世里王熙凤贾琏这里束手旁观着迎春叫孙绍组磨折至死,待得王熙凤这回重生,想起这事不免中心有愧,只想弥补一二,这回听着邢夫人竟是从前一样声口,不肯看重迎春,不由大急。也是王熙凤有急智,忙道:“太太!太太疼我,我这里有些粗浅见识,要回给太太知道。若是我说错了,太太不要同我计较才好。”邢夫人见王熙凤说得郑重,就敛了笑容道:“你说来我听听。”
王熙凤暗自咬了咬牙,走在邢夫人身侧,凑在邢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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