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凤哥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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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凤哥传- 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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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文恒听说贾珍这话,反笑道:“大人莫不是忘了前因后果了?还是大人以为夫人不在了,就可以随意无赖人了吗?大人方才说要人证物证,攀诬小人的时候可没有人证物证啊。”说了向李瑞磕了个头道:“大人也听着了,大人素来是清如水明如镜的父母官,可要替小人做主啊!小人要告贾珍贾大人攀诬反坐之罪。”贾珍听得脸色都青了,把胡文恒狠狠瞪了几眼,就道:“你倒是说说,我什么时候问他借的银子!他给的什么银票,哪家票号所出?”
这些胡文恒,张松,和鉴几个早商议好了,胡文恒因笑道:“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大人莫非忘了,这是张松之儿媳,大人之姨妹尤氏当时诊出有了身孕,是大人怜惜姨妹嫁的人份穷,奉养不起她们母子,故此吩咐了夫人召了我同张松前去,写下这纸欠条来,以备尤氏母子日后使用的。大人说,可是不是这回事?”
胡文恒这些话,便是没脑子的也不能信。如何姨妹有了身子,倒是要姐夫出钱养的?偏从前街坊上传说尤二姐怀的孩子是贾珍的流言,如今两下里一对应,倒仿佛是有七八分准信的样子。 贾珍听着这些话,便是他在放浪形骸脸上也红得透了,咬着牙道:“满口胡言!她怀他张家的孩儿与我何干,要我给银子?!讲说出去,总也也要有人信!”说了向李瑞一拱手道:“大人也听着了,不过是这起泼皮无赖穷极无聊,信口胡诌,图赖与我,请大人明鉴。”
作者有话要说: 贾珍这回丢脸丢大了,不过,还没完。
  
188乐极悲
和鉴连同张松;胡文恒几个在县衙把贾珍告下,只说是贾珍欠债不还。更在公堂之上把死了的尤二姐也扯了进来。贾珍虽是放荡;也是关起门来折腾;蓦然在大庭广众下叫人把这些见不得人的事都扯出来;虽未明说;也觉得颜面上无光,只是咬着牙抵赖。只是和鉴等人即把他当做了肥羊,哪里肯放他过去,因此上张松就在堂下回说:“回大人的话;若是小人所言是虚,那欠条如何得来的?大人请看落款花押俱在,莫非这还是小人拿刀逼着贾大人写的不成?”说了,从怀里摸出欠条来双手奉上。
县衙公堂外听审的乡民们看着张松除了人证;还有物证,倒像是他们要赢了官司一般就是一阵欢呼。其间就有个人笑道:“这怕是掩口费了。”他嗓门极大,在啰唣的人声中也听得清清楚楚,堂上的贾珍,张松并李瑞等人都听得分明。可怜贾珍看着张松手上欠条,听着堂下的人声。只觉得羞愧无地,只愁没个地缝可钻。李瑞看着这场闹剧,也觉得羞愧,只是做不得声,还是一旁的钱师爷看着,只怕再僵持下去,贾珍的脸丢大了,回头把一口气出在自家大人身上。这自家大人有了不是,自己这个师爷只怕也要受池鱼之殃,因此过来在李瑞耳边悄悄道:“大人,依着不才的主意,倒是请贾大人同原告都近前来,大人调解一番了了这事,左右那张松是要银子。大人胡乱判断些与他就是了。”
李瑞原本看着堂上情景也是烦恼,虽觉师爷所说有理,又怕贾珍这里丢了面子不能答应;又怕那张松贪心不足不肯调停,就有些迟疑。钱师爷又劝道:“大人不试一试,如何知道不成呢?就是试了不成,日后那贾大人总不好再说大人故意为难。”李瑞听说,只好答应,点手先把贾珍请到公案前来,因好言问道:“贾大人,今儿的情景你也瞧见了,那张松是个无赖,更串通乡野郎中的口供来诬赖大人,依着下官的浅见,这些人无非是要银子罢了,大人不如多少给一些,也好叫他们闭嘴,才能保全得大人颜面。”
贾珍叫张松,胡文恒等人早搅得心浮气躁,更觉得脸面无光,这口气怎么都咽不下去,如何肯答应,只把脸一沉,鼻子一哼道:“你也听着堂下那些听审的庄户人的混账话了,诬赖着我还罢了,竟是连我死了的姨妹的脸面也丢尽了,我若是服了软儿,还不知这些人怎么讲,就是我答应了,只怕连我亡妻地下有知也不能答应。”
李瑞见贾珍不肯答应,十分灰心,还是一旁的师爷上来劝道:“论理说,大人们说话,小人不该插嘴,只是贾大人请想,大人若是执意要在这公堂上纠缠下去,只怕更难听的话也能传扬出来。莫非大人不知道贼咬一口入骨三分的俗语了?如今只要了了这事,再叫那张松把别的话来开解,或能叫那些乡农闭嘴也未可知。”贾珍也知如今最好的法子就是这个,只是咽不下这口气去,不想那钱师爷又道:“想大人一堂堂三等将军,日后好收拾一白丁,饿不过是举手之劳,何必在今日纠缠?”贾珍听说,这才点头答应。
李瑞见贾珍答应了,就又把张松唤到公案前来,因问他:“今儿这情景你也瞧见了,你手上虽有欠条,却是来历不明。哪有做姐夫的给钱做妹夫的养家小的理?传扬出去,可是叫人嗤笑。只是我看你也是个老实的人,又死了儿子,无人养老十分可怜,故此同贾大人商议了回,贾大人也十分心善,看着你死去儿子媳妇的份上,愿意与你一笔银子养老。你意下如何?”
张松听着李瑞要替他同贾珍说和,十分得意,用袖子把鼻子一擦,冷笑道:“这可不敢当,都是那位贾大人所赐,我才没了儿子,这回子打官司要回他欠我的那一千四百两,无非是为我儿子媳妇讨个公道罢了,再不敢这样就答应了大人。”张华之死李瑞也脱不了干系,这回听着张松提起,脸上不由一红又羞又气,咬牙道:“张松,你也知道贾大人是何许人也,你真把他得罪狠了,也不能有你的好处!本官劝你得些便宜便收手。贾大人也答应给你银子了,你拿了银子,远远地走了开去,只怕还能得个善终!”张松欲待再强,又看李瑞脸上就有怒气,到底他是本县父母官,不敢再强,只得转口道:“我无儿无女,年纪又老了,总要教我下半辈子有靠才是。”这话的意思分明是答应了,只是要多些银子罢了,李瑞这才松了口气。
不想他们这里说话,堂下那些乡民们看着县官大人先是同那位三等将军耳语一番,而后又把原告张华叫到公案前私语,这真是看热闹的不怕把事儿闹大,都起哄起来,有的道:“贾大人,我们见者有份。”又有的说:“这位老哥,要争气啊。可不能怕了那将军,有什么事儿,我们大伙儿都撑你。”和鉴也混在人群中,看着堂上情景,便猜着怕是县官要替他们调停了,只怕张松叫他们哄住了,也在人群里喊道:“李大人,你这是要官官相护吗?”
李瑞,贾珍两个只叫堂下那些乡民们搅得面红耳赤,张松却是得意起来,竟是坐地起价,只要贾珍给两千两,方肯撤诉。还是李瑞同钱师爷这里好说歹说才把张松劝服,把银子减到了一千五百两,贾珍身上一时哪里拿得出这许多银子,先把身边的一百余两银票都给了张松,余下的三日后张松往宁国府去拿。因是在公堂上说定的,张松也不怕贾珍抵赖,一口答应,当场具结画押,张松这才撤诉。
却说张松,和鉴,胡文恒三个见官司得胜,都是得意非常,拿了银子倒是往宝月楼去,叫了四五个粉头,连同小燕陪着他们吃酒取乐,席间和鉴吃得半醉,也斜着醉眼把席间那些粉头瞧了,见其中有个一个十七八岁年纪,肤白而体丰,瓜子脸面,眉目十分狐媚,耳朵上穿了四个环眼,带了一对金秋叶,一对小金圈,论起美貌来倒是胜过那小燕许多,十分心动,斟了酒哄那粉头吃,又问她名字,那粉头笑吟吟道:“和少爷来了这许久,眼里只有小燕姐姐,这会子才瞧见我,可是无情。”说了,就在和鉴手上吃了酒,含笑说了自己名字,她的名字倒是同人很对不上,叫做锁儿。不想和鉴是读过书的,倒是有几分才学,倒是笑道:“明媚艳色,是为金锁;伶牙俐齿,是为银锁;丰乳肥臀,是为宝锁;锁儿之名,实实的绝妙。”小燕在一旁看了醋心大发,恰巧席间送了一壶滚酒来,小燕劈手夺过,就朝着锁儿脸上泼了过去。锁儿虽然体态丰盈,倒是灵巧,一闪避开了,这一壶酒尽数泼在了和鉴身上。
和鉴正同锁儿调笑,忽然叫酒泼了一身,转头看去时,却见小燕一手叉腰,横眉立目看着他,冷笑道:“好你个和大爷,你的财可是我挑着你发的,你这回子银子还没到手呢,倒是不认人起来!我呸!你个没良心的汉子,我…。。”和鉴这里只怕小燕当着张松胡文恒的面儿讲出欠条是张华的事来,扑过去就要堵小燕的嘴,小燕是个泼辣的性子,看着和鉴扑过来,只当着和鉴要打她,竟是尖叫一声提着裙子向后便跑,和鉴看着她跑了,连忙追上,不想他是喝多了酒的,脚下无根,也不知怎地,左右脚互相一绊,竟是直直地跌了下去。也是他倒霉,正撞在墙边座架式长条案的案角上。那长条案的案角四四方方的甚为坚硬,竟是把和鉴的额角撞出一个血洞来,汩汩地向外冒血,眼见得是不成的了。
粉头们见出了大事,尖叫着四散奔逃,不想张松同胡文恒两个看着和鉴摔得半死不活,竟是喜出望外,暗喜能把和鉴那份给吞了去。故此反说是和鉴自己摔的,与人无尤,又允了同小燕把和鉴那张欠条上的银子均分。小燕见此,也不管和鉴死活,竟是一口答应。又亲自去请来老鸨龟奴,只说是和鉴自己喝多了摔了,如今他的两个同伴只要些烧埋银子便了。老鸨龟奴原想着自家宝月楼里出了人命,日后还有哪个人敢上门,正是为难,看着人家愿意私了,竟是一口答应了,不独免了张松胡文恒他们的酒钱,反封了五十两银子与他们算是封口费。张松胡文恒两个把和鉴拖在门板上,趁着夜色悄悄抬在城西一间破庙里,胡乱就活埋了,只待着三日后再往宁国府去领了银子远走高飞,至于答应那小燕,也不过是哄她罢了,哪里是真心。
却说贾珍气哼哼从长安县衙出来,回在宁国府,想着自己竟叫张松张华父子勒索了这许多银钱,一股子气闷无可发泄,把尤氏姐妹三个怨恨,竟是不许家下人等再替尤氏一个字。不想更叫他气闷的事还在后头,街坊之上竟把贾珍同姨妹尤二姐有染,又依仗权势威逼张华娶了尤二姐的事编成了段子传说,贾珍竟是连门也出不去。阖府上下,从贾蓉,秦可卿起而至赖升等服侍的仆人,小厮,媳妇,丫鬟等,都是动辄得咎,人人噤若寒蝉,不敢扬声。
转眼三日过去,张松依约往宁国府来取银子,也是他们聪明,只怕贾珍心狠手辣,是以只来了张松一个,胡文恒就等在宁荣街口的茶楼里。
  
189大祸至
贾珍这里正叫街坊上的流言搅得头昏脑涨;又犯愁若是叫御史言官们听着了,参上一本;只怕就有祸事。还是贾蓉来劝说;说是如今西府里的林姑爷现任着左都御史;正管着御史衙门;只消他那里弹压一番,想必也没有御史会冒着把顶头上司得罪的风险来参这些情弊之事。贾珍也觉有理,才把心放了下些,不想张松就找上了门。
张松这里自恃有着长安县衙的公断;那和鉴又死了,更少了个分银子的,格外得意。进得门来时,气昂昂倒像是擒了逆贼的将军得胜还朝一般;走在二厅上,也斜了眼把厅上伺候的丫鬟们细细打量了,又笑问:“你们老爷在哪里?论者辈分,他还得唤我一声姻伯父,如何这样大架子,就把我晾在这里。莫不是你们堂堂宁国府就是这等教养的?”
贾珍来时恰听着这话,脸上险些就挂不住,大步走到堂前,一撩袍角就在主位上坐下,冷着脸道:“你倒是不错日子的就来了。”张松就道:“我只靠着这些银子过下半世的,如何记不得?贾大人家大业大的,想来也不能赖了我这么点儿小钱。”贾珍听说,脸上就挂了下来,因道:“你自己算算!前前后后你们父子在我手上讹了多少银子去!我只劝你见好就收。莫要得意太过了,收不了场去!”
张松听着贾珍这话,丝毫不肯容让,反唇相讥道:“我便是不能见好就收又如何?贾大人能治死我儿,想来也不怕再把我治死!只是贾大人莫忘了,我今儿来,是在长安县衙公断的,大人能治死我,难道连堂下听审的那些人也能灭口了?”说了得意已极,又把桌子一拍道:“你们这些丫头片子,连一盏茶也不知道给我上吗?便是你们主子也不敢这样看轻我!”说了,又把贾珍斜了一眼。贾珍看得张松这样无赖,虽是气得无可言说,却也拿着他无可奈何,只求着把银子给了他,不能指望他从此之后绝足不来,总也有段时日情急。是以也不予张松废话,只命赖大取了银票并笔墨来,叫张松写下收条来,张松见有银子拿,自然答应,依着贾珍的话儿写了收条,又按下了手印。张松把银票一收,对了贾珍露齿笑道:“她姐夫,我这里先回去了,日后再来拜访。”说了把沾了墨汁的手指在个丫鬟身上一抹,甩了手扬长而且。
贾珍这里看着张松出去了,想着他临走前的话,又羞又气又恨,挥手就把案几上一只八瓣梅花瓶扫落在地,跌得粉碎。他这一挥手之时,袖子带风就把案几上的张松写下的那张欠条掉落在地,恰恰好落在了碎磁片之中。就有个小丫鬟见机得快,忙过来捡拾,也是她太不小心,指尖叫块碎磁片刺破了,小丫鬟也顾不得疼痛,捡起欠条,双手递给了贾珍。贾珍这里有气,接过来也不去细看,顺手就交在了赖升手上叫他收了。
这宁荣街通往大街茶楼正是唯一一个路口,胡文恒就在茶楼里等着张松,从辰时起,等过了午时,又从午时等过了申时,茶也换过几壶,点心也吃过几碟,只是不见张松人影。胡文恒直等着日头都落了下去只是不见张松人影,茶楼里的活计都把冷眼来看他,只得起身,结了帐起身,走到茶楼下,就在茶楼门前晃了几圈,想着贾珍既能想法子治死张华,如何就不能想法子把张松也治死了。便后悔起当日怎么一时糊涂就答应了亲自往宁国府里取银子,倒是白白的送了上门,只怕是凶多吉少了。胡文恒这里又想,那贾珍即能治死张松,自己也是知情人,又在公堂上替张松做了证,贾珍只怕也不能放了他过去。
胡文恒想在这里,十分心慌,又看这里离着宁荣街极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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