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凤哥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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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凤哥传- 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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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老娘听说,自然要问是谁。尤三姐脸上微微一红道:“前些日子,蓉哥儿娶亲,姐夫请了一个戏班子来,其间有个唱小生的,叫做柳湘莲,若是他我就嫁了。”尤老娘听说是个优伶,就把老泪纵横了,哭道:“我的儿,你还说你想明白了,我看着你更糊涂了!如何能这样!那优伶是什么玩意儿?入了贱籍的!良贱不能通婚。你要嫁他,莫不是你也要入贱籍去?!这可叫为娘怎么活!”说了捶胸顿足哭道:“我可怜的二姐儿,你在地下张开眼瞧瞧你这妹子!把她来好好劝劝!她这是拿刀子剜我的心,不叫我活呀!”
尤三姐看着尤老娘哭得这样,只能过来相劝,又道:“娘也太性急,听我说完你再哭也不迟呢。”尤老娘收了泪道:“你要讲什么?”尤三姐笑道:“我已然探听明白,那柳湘莲不过是爱串个戏,并不是优伶。论起出身来,也是世家子。更好在父母早亡,又无兄弟姐妹在旁,岂不是干净?若是我嫁了他去,自然将娘也接过去,我同他两个一起侍奉娘,岂不是胜过在这里仰那赫赫扬扬三等将军夫人鼻息好上许多。”
尤老娘听着这话,心思也活动,就道:“你这话儿当真?”尤三姐冷笑道:“娘你还不知道我是什么性情吗?今日和你说罢,你只放心,我不是那心口两样的人,说什么是什么。若有了姓柳的来,我便嫁他,换了旁人,便是天皇菩萨也不能叫我动心。”说着,将头上一根玉簪拔下来,磕作两段,说:“一句不真,就合这簪子一样!”
尤老娘自是知道自己这个女儿的性情,虽有事胡闹,却也是个说一不二的人,她即起了这个毒誓,自然是要遵从的,只得老了脸皮来寻尤氏,就把尤三姐想嫁柳湘莲的话讲了,叫尤氏转托贾珍做媒。
尤氏听着尤老娘的话,险些笑出来:这尤三姐真当自己是天仙下凡么?便是残花败柳也有男人抢着要?还非柳湘莲,就是天皇菩萨不嫁。只是她即有心,倒不如趁着这个机缘打发了也好,省得如何再闹出事来。到底她的性情不比尤二姐。想在这里尤氏满口答应,送了尤老娘出去,又吩咐文花,去看看大爷在何处,就说自己有要事相请。
文花出去,片刻即回,贾珍跟了过来,见着尤氏就道:“青天白日的,当我同你一样无事可做么?有什么话儿快讲了,我外头还有许多事呢、”尤氏听着贾珍的话里全无情谊,心上气苦,脸上还是堆着笑道:“大爷,我从前劝你把三丫头聘了;留着不是常法儿,终久要生事的,大爷只说无人可聘,如今可好了,三姐儿自己瞧上了一个,在她娘跟前赌咒发誓说非那人不嫁呢。”
贾珍从前虽有“肥羊肉肥美,无奈烫的慌;玫瑰花可爱,偏刺多扎手”之叹,到底不舍得尤三姐风流美貌,不想相处日久,这尤三姐美貌之余,更为悍辣,贾珍是喜欢美貌女子,更喜欢温柔且美貌的,就淡了,听着尤氏说尤三姐自己瞧上人了,正是满心欢喜,一点子醋意也没,只笑问:“是哪家的?”说了又想一想,尤三姐也没见过什么男人,除了自己就是蓉儿,或是西府里的头的贾琏,以为是贾琏,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叫贾琏穿自己的旧鞋儿,待听得尤氏讲说是柳湘莲,倒是松了口气,不免又疑惑起尤三姐是怎么认得的柳湘莲。
至次日,尤氏备了酒,贾珍也不出门,至午间,特请尤老娘尤三姐过来坐。尤三姐就知道他们夫妇意思,刚斟上酒,也不用他姐姐开口,先道:“姐姐姐夫不用再讲。我昨儿同母亲说的句句是真。那柳湘莲我也见过。姐夫忘了蓉儿娶亲时,你请他来串过戏文吗?我在天香楼上看过他几回,我心上中意。我也知道我从前胡闹,如今我只洗心革面,只待他来迎娶,换了他人,便是有钱有势的,我心里进不去,白过了这一世了!”贾珍听说也就放下心来,笑道:“这也容易。凭你说是谁就是谁,一应彩礼,都有我们置办,母亲也不用操心。”
贾珍因想着自己同柳湘莲不过几面之缘,贸然就说把姨妹许配,怕人多心,总要有个中间人才好,这思来想去的,就想到了贾琏,特下帖子把贾琏请了去,请他做个保山。贾琏是知道贾珍同尤三姐之间事的,自然为难,只是碍着贾珍脸面,又不好坚拒。
到得晚间回家,听了王熙凤的问话,贾琏脸上就露出为难的神色来:“你道大哥哥今儿下帖子请我做什么?原来是为着那尤三姐儿。”王熙凤因是知道前世贾琏,贾珍两个同尤二姐尤三姐姐妹两个都纠缠不清的事的,一下子就多疑了,只以为贾珍想要叫贾琏接手了尤三姐去。她心上虽这样想,口中到底不敢明讲,低了头道:“二爷这是做什么,你我夫妇一场,你也知道我的性子,不是那等尖酸刻薄的,还有什么话不能讲吗?”贾琏哪里知道王熙凤的意思,听了她的话,就道:“便是你不尖酸刻薄又能如何,这事总是为难。”
王熙凤听了贾琏这话,更是以为贾琏贪图尤三姐放浪美貌,只怕贾母,邢夫人不能答应,心上气苦,抬头斜了贾琏一眼,冷笑道:“莫非二爷开不出口么?”贾琏接口道:“正是我开不出这个口来!媒人也是我们男人做得的?更何况是这样的事!”王熙凤听说媒人两个字,柳叶吊梢眉一挑,就把脸色和缓了几分,试探道:“大哥哥如何想着叫你做媒人了?莫不是是他瞧上三姐儿,要大嫂子和三姐儿效仿娥皇女英吗?”说到后来时,嘴角禁不住露出一丝笑意来。
贾琏听着王熙凤这句,忍不住在她脸上轻轻扭了把,笑道:“把你嘴刁的。三姐那个人品那个性子,拿她比哪个哪个消受得了。还娥皇女英,你这样埋汰作古的人,仔细人家半夜里找你说理。”王熙凤就笑道:“好二爷,只当是我说错了,可不能这么吓我。还请教二爷,大哥哥找你过去到底为着什么呢?”贾琏就道:“三姐儿不知怎么,瞧上了柳二郎柳湘莲呢,要嫁他为妻,正同大哥哥大嫂子闹。大哥哥也是叫吵得没奈何,自己又不好去,难道女家反赶着男家不成?所以找了我去,要我从中斡旋,好把叫三姐得偿所愿。”
王熙凤听说故意道:“大哥哥自己不能说么?倒是要找你。这做媒可不是什么好差事呢。人家夫妇和乐,那是你应该应分的,要是夫妇不睦,可都是你做媒人的不是了。”贾琏本也不愿意做这媒人,旁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这尤三姐同贾珍久有私情,早非处女,也不知那柳湘莲计较不计较这些,偏这样的话又不好明讲,就道:“你这话有理,只是大哥哥叫那三姐搅闹得没法子,如今只想发嫁了她好求个安宁,偏那三姐赌咒发誓,非柳湘莲不嫁,也不知这柳湘莲哪辈子没烧好香,叫她瞧上了。”王熙凤听说,就道:“这倒是,想柳湘莲我也是只闻二爷提起过名字,她尤三姐怎么就这样情深了,莫不是大哥哥引见的?”
贾琏笑骂道:“放屁。大哥哥再糊涂,也不能把个男客往内院里领,更不能引见给三姐,虽然三姐胡闹,到底也是清白出身,不是粉头。”说到这里倒是有些心虚,以贾珍待她们姊妹的态度,妻不妻,妾不妾,偷不偷,还真摸不着他心思。王熙凤就道:“即如此,二爷只说遇不见柳湘莲就完了,难不成大哥哥还逼着你上门提亲呢。不是我在这里说大哥哥的不是,三姐那性情,他自己寻人发送就完了,还来啰嗦你,如何有个什么,可都是你的不是了。”贾琏听了,正和心意,就道:“也只好这样。那柳二郎也是个伶俐人,性子又刚硬,我也不忍心屈他做这个活王八的。”
贾琏王熙凤夫妇两个商量至此,都以为得计,自是撩开手去,不想尤三姐嫁柳湘莲之心极坚,终究还是寻着了人做了保山。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个死的  尤三姐!
就和百乐门这些舞女们预计的一样,徐艳晴裹着她那件华丽的俄罗斯银狐短大衣摇曳生姿地进来,一眼瞥见那法币花牌时,浅笑凝在了她描画精致的脸上,一瞬间几乎有些扭曲。
英英年纪不大,也就二十来岁,平日叫徐艳晴压得死死的,这回看着徐艳晴脸上瞬间凝固的笑容,倒是得意起来,用能叫徐艳晴听着的声音向身边的梅丽发问:“侬讲,格只花牌郎个钞票有得几钿?”
梅丽的眼光在徐艳晴身上那件俄罗斯银狐短大衣上转了几转,抿着红唇一笑:“我哪能晓得,别过总归好买几件皮大衣格。”
徐艳晴身上这件俄罗斯银狐短大衣是上星期新得的,上海银行的蔡经理带了她去西伯利亚皮草行挑的,虽然不是皮草行里上品的那些,也足以叫徐艳晴在同伴们面前得意了好几天。今朝忽然得了这样一个机会,这些女孩子们怎么肯放过讥刺徐艳晴的机会。
徐艳晴到底比她们老辣些,伸手把大衣领子拎了拎,扯着嫣红唇角一笑:“捺噶开心做啥,花牌不是给捺的。”话虽这样说,眼角还是止不住朝花牌上溜了眼,那一朵朵百元法币折成的玫瑰就像带刺一般,刺得她眼睛生疼,叫她几乎想伸手过去将这只花牌推倒。就在手搭到花牌上时,终究还是忍住了:这样豪阔的出手,不好得罪的呀。
徐艳晴又有些咬牙切齿地想,林嫮生,连名字都这样故弄玄虚,可见是个不安分的小妖精。
英英梅丽们看着徐艳晴伸出的手又缩了回去,而后身姿摇曳地走进去,多少有些失望,又看了看那个花牌,终究也觉得刺目——呸,得意什么,又不是送给我们的。这才来呢,就这样大的阵仗,要是真站稳了脚跟,我们还有的地方站吗?说不定比徐艳晴还要难缠。
百乐门舞厅的化妆室里一如往常的喧闹。
“哎呀,侬踏勒我格裙子。”
“啥银用了我的胭脂!自家买不起啊!”
“哎呀,嘉嘉,你的项链好看的哦。陈小开送格伐?”
“阿花嫂,我的皮鞋帮我揩了伐?”
……
……
大班金莉莉领着一个女孩子走进来时化妆室里顿时安静起来。
跟在金莉莉后头的那个女孩子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比金莉莉还要高上半个头,剪着短短的学生头,小脸雪白雪白的,漆黑的眼眉像是在水里浸润过一样,同她眼光一触,心口就微微的一疼。
迭个好看的小姑娘是啥人?
  
159悔结亲
原来贾珍托了贾琏说媒;贾琏这里今儿退明日,明日又说有事。到了后儿索性推王熙凤身上不大好;贾母邢夫人盯着,他走不脱;只是不肯替贾珍去说情。贾珍又叫尤氏;尤老娘,尤三姐三个轮番问着,心上十分烦恼。还是贾蓉过来道:“莫不是父亲不知道赖大之子赖尚荣与二郎素习交好么?这赖大是西府里头的管家,他儿子赖尚荣是蒙西府里老太太恩典放出来的,如今又许他捐了个官儿在身上;正是有恩于他呢。父亲要是叫他去做保山;必不敢推脱的。”
这贾蓉如何这样起劲?原来尤三姐寻秦可卿麻烦,他也是知道的。只为他从前同尤三姐也有那么一点不可告人之事;所以不敢为秦可卿出头,更怕尤三姐那不管不顾的性子,发作起来,倒是把从前那些事告诉了秦可卿,那他还拿着什么面目来见秦可卿?这回听着要发嫁尤三姐自然喜欢,又看贾珍寻不着人做保山,故此来献策。
贾珍听了,也以为是,就着人下了请字,请了赖尚荣过来,一样治酒请他。赖尚荣听得贾珍请,倒也不敢耽搁,立时过来,丝毫不敢大意,一样请安。贾珍就叫贾蓉搀扶住了,请他坐了,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方缓缓把尤三姐自己要嫁柳湘莲一事说了。
赖尚荣听说脸上就露出难色来,道:“不是我顶撞珍大爷,有些事儿,倒是要给大爷分说分说才好。这柳湘莲虽则出身也是世家,又无年少貌美。无奈在他父亲那辈就没落了。到他这辈,幼年丧父,少年丧母,误人管束,是以酷好耍枪舞剑,赌博吃酒,以至眠花卧柳,吹笛弹筝,无所不为,只怕委屈了三姨奶奶。”贾珍就笑道:“这事不需你费心,原是我们三姐儿自己瞧上的,情愿要嫁。你同那柳二郎说,聘礼不拘,我们家业不差那些儿,只要有心就好。”一旁的贾蓉也笑说:“柳二郎是个美郎君,我们家三姨端是个美人,不愧她姓尤,论起年貌来,正是相当。”
因赖尚荣到底是荣国府里放出去的家生子,这宁国府的贾珍也算他半个主子,倒是不敢强,只得满口答应。待得回家去,见了其祖母赖嬷嬷,就把贾珍的话同赖嬷嬷讲了,又说:“他东府里的事,我也听着一二。总是从前旧主子,我也不好说短长,只是若是替他们从中作保了,若是不成也就罢了,要成了,柳二郎日后计较起来,我拿什么面目见他呢?‘
赖嬷嬷听说,就下死劲在赖尚荣脸上啐了口,骂道:“你个不知好歹的奴才秧子!那柳湘莲什么东西?不过是同你顽的,你就想着他没脸,不想着报主子们的恩情吗?!你个小畜生,你虽然是人家的奴才,一落娘胎胞,蒙主子恩典,放你出来,上托着主子的洪福,下托着你老子娘,也是公子哥儿似的读书认字,也是丫头,老婆,□捧凤凰似的,长了这么大。你那里知道那‘奴才’两字是怎么写的!只知道享福,也不知道你爷爷和你老子受的那苦恼!好容易熬又蒙主子的恩典,许你捐个前程在身上,你就该记着主子的恩典,如今反把外人看得较主子重,亏你也有脸在我跟前说这个!”
赖尚荣叫赖嬷嬷骂得脸上通红,一声儿也不敢辩驳,只得答应了,出来寻柳湘莲,就把宁国府三等将军贾珍有意吧妻妹尤三姐许配与他的事说了。柳湘莲听说十分诧异,因说:“哥哥也知道我为人,一贫如洗,家里是没的积聚,纵有几个钱来,随手就光的。若是我一个人也就罢了,如何养得起家眷,且又是宁国府内眷,想来也是锦绣堆里长成的,我也不能叫人跟我受苦。何况,聘礼我这里也拿不出来。”
赖尚荣就道:“柳兄弟这就着相了。他宁国府何等有钱富贵,还能在聘礼上计较吗?他们家又不是缺那些钱使用。不过是看着兄弟为人豪爽利落,是个能托付终身的人罢了。且不瞒兄弟,他们不独不计较聘礼,且那三姨过门,陪嫁也丰厚呢,养得活她自己,你倒不用操心这个。”柳湘莲听说,脸上一笑道:“话虽如此,只是我一个七尺男儿要叫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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