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契室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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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契室友-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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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上,在刘正准备进安全通道前,我们都有那么一点点离别情绪,毕竟相处 
几年,这一走有可能永远天各一方。刘正的最后一句话是我到台湾玩时一定找他。 
我回答他到大陆旅游时我带着他逛北京城。 


如今我与戴晓翔已经恢复从前名符其实的室友关系。因此倒让我认清一个事实: 
如果我不主动“骚扰”翔子,一般情况他不会主动与我亲热,当然躺在一起抱一抱, 
耍个赖之类的除外。现在我不让他动我,我也不去碰他,也许……对于戴晓翔来说 
求之不得。  

我有一个在大事上善于自我反思自我检讨的“毛病”,所以渐渐我得出结论, 
翔子的所作所为是必然的,搞得我措手不及是因为我极力回避去猜测去怀疑去预见 
未来。八个字,飞蛾扑火,咎由自取。 

认清“敌我”、认清形势,依然不能解决浑身上下五脏六腑都不舒服的问题。 
我在继续寻找良方。于是我就同那个热聊过一个星期,然后断了音讯,当我告诉他 
要见面时他立刻热情起来的网友见面了。 

那之后,我见识了一些事物也见识了一些人。晚上酒吧里GOGOBOY表演 
秀值得一看,不仅仅因为他们挑逗的动作火爆的身材,最后一脱暴露出那具有专业 
水准、够直够粗够长的家伙令人振奋。但我从不蹦迪,没那天赋和兴趣,只能买酒 
自饮,相当无趣。再以后BATHHOUSE我也见识了,还参加过唯一一次私人 
派对,为了那次派对,我特地到百货公司里买的内裤,在浴室那小破镜子前提气收 
腹左照右照。 

所有以上这些经历的最大收获是我的审美趣味越来越不拘一格,感情冲动越来 
越罕见稀有。 

至于我见过的那些人,省去张三李四王二麻子以及来龙去脉仔细讲解,只说说 
体会。首先感觉自己似乎进入了一个市场中,高肖华的市场价格,市场定位,人气 
指数,受欢迎度指书都需要全新的认识。本人曾经的与异性的经历虽然没任何辉煌, 
但我对自己从没有过市场意识,我非常不喜欢自己的市场价值。 

其次这里有人种问题,有选择范围问题,有现实问题。那时,我对开放式关系 
难以接受,对一夜情心有余悸,甚至对目的明确、所谓认真地寻找另一半都感觉可 
笑,自尊心从没有过的强,自信心从没有过的弱。 

前面我曾说过,我是基于得到深刻感情寄托,而立志成为一名同志。当我发现 
除了可能得到肉体与最肤浅的精神慰藉外,对于我这个还没从戴晓翔的光芒中走出 
来、总感觉衣不如新人不如旧的死心眼儿来说,不太可能得到自己寻求与渴望的东 
西时,于是开始对很多事情产生怀疑。 

我是个靠近化妆品柜台都头疼的主儿,有可能做面膜往脸上招呼保养品以求保 
鲜保值吗?我需要时刻带上面具掩饰自己另类的举止?我是想到女性下体就感觉恶 
臭无比?跟女人上床难道没有过快感嘛?答案是彻底的否定。那我为什么要选择G 
AY的生活方式?我为什么要给自己贴个标签? 

阴影与混乱再次笼罩我,导致对所见所闻所作所为里负面部分的夸大,然后抵 
触与厌恶。最后得出结论:我入不了那群,不是那人。除非……除非我能和一个象 
戴晓翔这样的男人自然而然地一直鬼混到底。 

还有一点,这也证明,本人再次下错了药,那么良方应该是什么? 


系里的秘书给大家发了电子邮件,告之王芳阑尾炎手术的消息。我是在王芳手 
术后第二天独自去看望她的。她告诉我后天就出院了,我说我可以来接她,王芳说 
不用,已经安排好了。我没问她怎样安排的,不过我在医院里呆得大半天中没看见 
库克或者其他男人的影子。 

王芳说她要上厕所,我说我抱她去,她就是不同意。 

“别扭什么劲儿啊!”我皱起眉头责怪她。 

王芳不再固执,我们相互望着对方,意味深长。 

我将王芳抱到厕所,然后出去将门关上。等听到冲水的声音,我敲门问她好了 
没有。当我把王芳抱回床上后,王芳的话比先前少了。我们似乎沉浸在暧昧的气氛 
中。 

我在想有些人能做到把女人干了后可以同没事儿人一样,大大方方地做普通朋 
友,为什么我就难以做到?现在我既不想同王芳上床更没兴趣同她谈情说爱,可我 
总是能嗅出我和她之间某种特殊的味道。我应该改掉这“坏毛病”。 

好在我和男人可以做到。比如我的某位炮友。他的信我一封不回,他给我打到 
手机上的电话,我可以做到听出他的声音后立刻关机。如果他也写篇小说,那么他 
笔下的高肖华该是薄情寡意的一个烂人。 

 
晚上回家时翔子已经在家里了。他问我怎么九点才回来,我刻意告诉他在医院 
里陪王芳。戴晓翔看看我,什么话没说。 

我也不说话。 

我上网的时候,听见身后戴晓翔的声音:“你和王芳和好了?” 

我没看他,对着屏幕回答:“有可能。” 

“你们想结婚了?”他问得倒是一句接一句。 

“你有意见?”我扭头瞪着他问。 

“真的假的?”翔子又问,并笑了。 

我也笑了。我不知道这玩笑在戴晓翔心里有什么反应,反正对于我,非常难受。 
 

“周末再出去玩儿吧,现在天暖和了……”类似的请求王芳也有过,那时我一 
口就回绝了她。 

“……我最近累得头疼,有时候心脏都乱跳,真受不了了,还不如去画画。” 
翔子还在说 

我猜测自己当时一定是眉头紧皱,因为我也感觉头疼,心脏乱跳,筋疲力尽。 
“你要精神放松,就算哪门课没过,大不了就是浪费一门课的钱,瞎紧张什么。” 


“一门课?一门课的钱要是在大街上挣也不容易呢……”翔子说着伸了个懒腰 
打了个哈欠,然后他走到我身边,双手搭在我肩上,说:“帮我按摩吧。” 

“上午一直拧管子,手上一点劲儿没有。”我在做徒劳地抵抗。 

“那我帮你揉……”翔子的双手真的在捏我的肩膀,然后又抓过我的一只胳膊 
在手腕处又揉又捏。 

戴晓翔的举动让我很舒服也很难受,很难受又很舒服。这大概就是SM的精髓, 
我当时热衷于这个。翔子象征性的按摩换来的是躺在床上痛快地享受一番。一边享 
受,他还一边问我:“咱们去哪儿玩儿?” 

“你想去哪儿?”我反问。 

“只要是开车出去放松,上哪儿都行。” 

“你不是想去DC嘛,找个LONG WEEKEND去一趟。顺便还可以到 
VIRGINIA,我有个同学在那边,离DC很近。”我建议。 

“我操,我现在就想去……对了,你那车行嘛?” 

“想什么呢?当然是租车了。”我回答。 

戴晓翔的身上的骨骼肌肉得到放松后,他仰躺在床上,我坐在他身边,我们再 
次无言相对片刻。 

翔子对我笑。我也微微一笑。我想站起身,离开他,可翔子一把抓住我,非常 
用力,我被他拽倒在床上。 

“还生我的气?”翔子笑问。 
 
“不是生气与不生气的问题。”我干脆也倒在床上,看着翔子,认真回答。 

翔子笑了,没有接我的话。 

“你现在和陈舒亭到底怎么着了?”我很平静地问翔子。 

戴晓翔的脸色立刻沉下来。他象被割了舌头,就是不说话。 
 
我把脸转过去,不想看他。 

翔子开口了,他问我:“上礼拜五晚上你到底干什么去了?四点多才回来。还 
有一天晚上,你一宿没回来。” 

我的舌头也被割了,我也不回答。 

“是不是在王芳那里?”翔子问。 

“就算是,你想怎么着?”我再也沉不住气。 

翔子没立刻回答我,他也不看我,两眼望天:“不是我说坏话,她真不怎么样, 
实在不配你。”戴晓翔的语气非常认真。 

我没反应,不知道是该乐还是该哭。 

“我困了,睡觉去了。”翔子说着要起身,结果被我按在床上。 

那是我们冷战之后第一次亲热。依然是我主动骚扰他,我发现他没有兴趣,非 
常沮丧,于是我放弃了。接着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戴晓翔突然翻身压在我身上, 
我们又是沉默着注视对方片刻,然后他很浪漫的、艺术的、温存的、在我看来还有 
讨好地和我接吻。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将积压已久的欲望与诸多复杂情绪宣泄在与戴晓翔的身体 
交流之中。翔子表现得特别随和,就像个任劳任怨、无怨无悔的老公似的宠爱着我、 
纵容着我,象个乖巧、温顺的老婆一样迁就着我、顺从着我。当激情过后,我搂住 
翔子静静地躺在那里,我怀疑自己必须有强大的外力才能摆脱目前的局面,如果找 
不到这外力,我就只能坐以待毙。 

我情绪饱满地开始安排行程,联系哥们儿,查地图,算时间,到处找租车和旅 
店的减价折扣。 


四十九 

星期六下午3点,我一个人在家里,有人敲门。我以为是侯太太,结果是那位 
……SHOOTING小姐。 

“嗨,你好!那个……戴晓翔在吗?”她音调音色柔和,可语气很冲。 

“他去画画了……”我回答,也懒得冲她笑。 

“啊?我们说好的他来找我呀,他怎么回事呀?CELL PHONE他也不 
接……”陈舒亭大呼小叫着。 

听陈舒亭的叙述,我先是一愣,然后微微一笑,心想戴晓翔既然没画画也没去 
找你,那肯定是有更好的事情,比如嫖妓,比如陪另外个女朋友什么的。 

“他这个人有时候迷迷糊糊的……”陈舒亭继续叫唤。 

我心里一点没有那意思,可嘴巴却说:“你要不要进来等他?” 

“我等他吧。”陈舒亭说着就往里走,那架式挡也挡不住。 

没办法,好歹我是主人她是客人,好歹我是男人她是女人,所以我打开电视建 
议她看电视,还给她拿了罐可乐。 

回到房间呆了一阵,我感觉卧室太小不舒服,于是想干脆去图书馆算了。 

我来到客厅对陈舒亭说:“我去图书馆还书,你慢慢坐,估计翔子下午就回来 
了。” 

“你们那个图书馆是不是好多中文书呀?戴晓翔说那里中文书很多。” 

“还可以吧。”我皮笑肉不笑着回答。 

“离这里远嘛?”她问。 

“走路……六七分钟。” 

“戴晓翔说你现在有车了,可以开车去……” 

“那里没地方停车。”我回答。我不记得自己脸上是不是已经没有笑容,就是 
感觉这个丫头真他妈可以。 

“……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和你一起去好吗?这么干等着太无聊了……”二 
不赁的SHOOTING小姐终于客气了一句,但要求是一点不客气。 

“要是翔子回来了呢?”这是我想到的问题。 

“他回家又不会再出去的,正好咱们也回来了。” 

看来这陈舒亭是粘上我了,甩也甩不掉,于是我回答:“你给翔子留张条吧。” 


我给陈舒亭找笔找纸,看着她写了便条。字倒是不难看,有点内秀。 

外面阴天,偶尔还飘几滴小雨。我们一路走,陈舒亭一路对我盘问,真是从里 
到外关心个遍。于是我不得不反盘问,否则我们家祖上三代都瞒不过她。 

“你怎么B1能签来?”我问。 

“我也没想到,当时我去北京签的,那里排队的所有的人都说我肯定要被拒签, 
我是学对外贸易的,二十二岁那么年轻,又是女孩子,根本签不出来。结果那个大 
胡子就给我签了,我也吃惊死了,所有人都说我好运气哎……”陈舒亭不停气地说。 
都怪我,半天没给陈小姐诉说的机会,把人家憋坏了。 

“你来这里有一年了?” 

“半年多。入境时就给三个月的签证,然后就赶紧找语言学校,又在中餐馆打 
工,又转身份,天啊,辛苦死了……” 

陈舒亭这番话倒让我对她有些好感,毕竟一个那么小的女孩子在外奋斗让我同 
情。算是怜香惜玉吧。 

“听说中餐馆里很累。” 

“真的累啊,开始做BUS GIRL时人都散了架似的。戴晓翔是舒服死了, 
随便一画,钱那么好赚,所以说啊人真的要有一技之长,有手艺。” 
 
对中性美不需要怜香惜玉。我也懒得多看她,只是随口问一句:“今天星期六, 
餐馆不是最忙的嘛,你怎么不上班?” 

“我刚辞的工,先休息两天。戴晓翔也不想让我做了,他让我慢慢找其他的工 
作,秋天就注册QUEENS COLLEGE。戴晓翔说实在不行他供我先念出 
来,等我找到工作再供他。”  

我扭过头观察陈舒亭,观察这个穿着牛仔裤,短上衣,走起路来大步流星,说 
起话来滔滔不绝,让戴晓翔准备用街头卖艺的钱供养起来的女人。她的脸令我难以 
适应也就算了,上下身一丝看点没有,个子也不高。陈舒亭可能意识到我在关注她, 
她会意地与我对视,那自信的劲头,好象就等着我触电呢。 

到了图书馆,我还了书又在里面看了看杂志。我想回家,却见陈舒亭抱着一摞 
书在翻看。我对她说我在图书馆外面等她。室外,雨停了,我找个角落吸烟,过一 
阵看见陈舒亭向我走过来。 

“高肖华,你有借书证吧,给我用用,我想借几本书回去。” 

我乖乖掏出借书卡递给她。 

等陈舒亭抱着一堆书从里面出来,走到我面前后,她笑着说:“原来我没留意 
男孩子抽烟的动作,因为戴晓翔总抽烟,我才发现你们抽烟时一点也不一样。他吧 
很悠闲的,头一直抬着,你呢低头抽烟,好象要赶紧抽完似的……”陈舒亭说完咧 
着嘴笑。 

我不得已也对她一笑,然后说:回去吧。 

走在路上,我对陈舒亭说我帮她拿书,她这次很礼貌,说没关系,不重,拿得 
动。 

“我不是怕你累,我是怕在路上遭人白眼,给我吧。”我说的是真心话。并从 
陈舒亭手里接过书。 

陈舒亭笑嘻嘻地看我,我已经知道了她有高见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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