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爱真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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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爱真做-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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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体检报告。

她想细看,明铮却抽手夺过去,把报告塞回档案袋后丢到后座。

傅染并未细想,听明成佑说明云峰最近身子不大好,可能是带兵遗留的老毛病,再加上明铮是长子,他去医院亲自取报告不足为奇。

“有事吗?”傅染正襟危坐。

明铮单手落于方向盘,车里空间足够他两条长腿伸直,但傅染看得出来他全身绷紧,随时处于自我保护的冷静状态。

“小染,你等我一个月,至多一个月。”

“等你做什么?”

“我不会和罗闻樱订婚,一个月后,我带你回以前我们待过的地方去看看。”

傅染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她苦等几年,早知道他们已经错开,他却偏偏要在这时候再强硬的把两根分离的轨道拽到一起,“哥哥,我们是不是该和以前断个干干净净?”

“你想断?”

哪怕有一种痛,像挥去臂膀那样钻心蚀骨。

哪怕有一种痛,像剜肉剔骨那样生不如死。

哪怕有一种痛……

像拿了世上最钝的刀片一寸寸凌迟。

但痛,就是痛了。

傅染眼里的明铮已不复当年,四面车窗紧闭,茶色玻璃将二人掩藏的很好,暖气衬托出窒闷沉寂的氛围,傅染眼里的寥落生根发芽地滋长,“哥哥,我们应该断掉。明知是错误还要继续,将来这种后果我们只能自行承担,既然不确定回头是否能过得很好,何不一路往前?”

明铮冷峻的面容一紧,“你爱上明成佑了?”

傅染毫不犹豫摇头,“与他人无关,我只是觉得我们不可能。”

“小染,你变了。”

“可能是时间走的太快吧。”

明铮拉住傅染欲要推开车门的手,“我会把订婚宴借机延期,然后……取消。”

傅染挣脱,这条路来往车辆很少,她的奥迪车停在路口,连钥匙都还没拔掉。

她重重拉上车门,将脸埋入方向盘,她该庆幸,不是吗?

庆幸自己能保持清醒的脑子,庆幸自己不再年幼懵懂,知道分寸。

李韵苓再次来到依云首府,傅染还没回来,正赶上明成佑下楼,李韵苓招手示意,“你看看这些东西!”

随手一叠照片丢出去,都是明铮和傅染在马路拉扯的场景,“可别告诉我,他们两人之间真有什么。”

明成佑才洗过澡,头发还没干透,他弯腰捡起一张拿在手里端详,“角度挺好,妈,你花了大价钱吧?”

“这你别管。”李韵苓面色难看地指着那些照片说不出话,明成佑随手丢掉后回厨房拿杯水,边往回走边说道,“既然都被拍了,您打算怎么办?直接交给老爷子?”

“这件事不能让你爸爸知道,依他那火爆脾气,只会让老大尽快和罗家订婚!”

“来,喝口水消消火。”

“成佑,你自个也该知道收收心了,谁知道老大心里打什么鬼主意!这时候你也把脾气忍忍,东海项目还得靠傅颂庭,要闹也要放到以后,知道吗?”李韵苓面色极力维持平静,但一张脸早已气的微微扭曲。

明成佑视线扫过散乱在地的照片,有两人拉扯的,也有明铮半拥着将傅染塞入车内的,他眸光骤然转冷,一簇深不可测的火焰在眼底剧烈燃烧开。

李韵苓喝过水,愤怒渐熄,“我得把这些照片毁了,不能让你老头子看见。”

“妈,我来。”明成佑屈身去捡,他背对李韵苓半蹲下,趁着她不注意的间隙,将一张定格在两人似是推搡似是紧拥的照片悄然塞入茶几底下。

而其余的那些,明成佑则当着李韵苓的面全部烧毁。

强爱 38深陷囫囵

傅染在外漫无目的地逛了整整一圈,有心想约秦暮暮和宋织,但经过明铮那么一闹,什么心情都没了。

逼近傍晚时分,红色奥迪这才缓慢回到依云首府,她从车库出来,漫不经心往前走,无意识抬头后发现站在花园里的明成佑。

现代建筑砌成的长廊配有两边各八个形状不同的雕花木窗,头顶上方覆盖紫藤,这会已近冬天,未能大饱眼福,葱郁的树叶宽大而茂盛,如若时机对的话,此情此景,垂落的紫藤花必定能迷乱了人的眼。

明成佑一身至净至纯的白色西装,耀眼夺目,璀璨流离,眉眼间留有一簇余晖跳动,傅染站在小道上,眼见他回过头,竟觉跟前的男人这般真实,无丝毫哗众取宠。

“去哪了?”

她抚顺被风吹乱的发丝,“出去逛一圈。”

明成佑抬腿走到傅染身边,“跟谁?”

她自然地敛起眉目,“噢,本来想约暮暮和吱吱,但她们都没空,我就一个人去了。”

西边余晖如火如荼,血一样浓郁,傅染走过几步又停住,右手挡在额前,似在自言自语,“也不知什么时候能下场雪?”

明成佑环住她的肩膀,带着她一路往前走,“依着这种天,今年有没有雪都是未知数。”

明成佑收起眼里暗芒,不动声色搂住傅染回到屋内。

两人躺在床上的距离不再隔开一臂,透明灯罩内光线像挥翅的蝴蝶般笼罩住二人,明成佑侧身,手臂伸过去的瞬间傅染仿佛预料好了,她转身将背部丢向他。

明成佑撑起上半身,手掌贴住她腰际反复摩挲,傅染没来由的烦躁,拍掉他的手。

“你是不是性冷淡?”男人声音止不住懊恼。

傅染拥被缩向床畔,难道性真能和爱情分开吗?

她的身体接受过明成佑两次,第一次,是在酒醉后完全不清醒的状态,可第二次,她连他进去的每个步骤,不管是拆分后还是连贯的,都记忆犹新。

她不是没有过悸动,所以才害怕。

“我累了。”傅染闭起眼睛,把脸闷入被子。

白天明铮的一番话无异于往她好不容易平静的生活掷了块石子,惊起的涟漪波澜依旧,她不抱奢望,但并不代表她真的不为所动。

旁边没了动静,片刻后,傅染听到关灯的声音。

接到李韵苓打来的电话时傅染刚好在工作室,电话那头口气生硬,除了吩咐她立马去家里一趟外别的话没有多说,傅染直觉不详,临上车拨给明成佑,却发现始终无人接听。

来到位于南车路的别墅,傅染把买好的东西拿出后备箱,她拾阶走向客厅,右脚才跨进去,一眼就看到背对她坐着的明铮。

对面则是脸色难看的李韵苓和明云峰。

傅染心里咯噔下,步子经过大厅发出的声音未免单薄,她把东西放在一旁,“爸,妈。”

两人却是看也不看一眼,李韵苓直接伸手点点旁边的沙发,“你坐到这来。”

傅染忐忑入座,余光望见明铮神色淡漠,心里这才稍稍安定。

保姆给她和明铮一人沏上杯茶。

明云峰从沙发上的信封内抽出一张照片丢过去,照片仰面砸向茶几,连同一道的还有张a4纸,“这是被某个记者偷拍到的,对方说要想摆平得舍得花钱,幸亏他求的是钱,这件事一旦上报,我们明家的脸摆在哪?老大,你说说!”

明铮伸手把照片拿在手里,傅染望了眼,面色骤然煞白。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至少单凭他们一张嘴是无论如何说不清的。

李韵苓手指反复摩挲左手腕佩戴的那只玉镯,她面无神色地望向傅染,这时候有明云峰在,她不便多嘴。

明铮把照片放回去,却依旧沉默。

明云峰冷哼,气氛直转而下,偌大客厅静的连一根针掉到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明云峰接下来的话,简直如平地一声惊雷,“小染是你将来的弟媳,你知不知道?你要真有意,当初让你跟傅家联姻的时候你在哪?”

“爸……”

“老公,别气坏身子,听两个孩子慢慢说。”

“老大,你究竟在打什么主意?”明云峰话里显露疑虑。

明铮思忖再三,为防明云峰心生猜忌,他抬起头,不疾不徐说道,“我和小染确实在几年前就认识,后来我出了国,自然而然断了联系,您有意撮合我们的时候,我并不知道傅家女儿是她。”

“老大,你的意思是你心里还有小染?”李韵苓语气不由加重,直逼得傅染无路可退。

她置于身侧的两手放向膝盖,又悄悄握紧,心里有两个声音在拉扯她,一个让她捂住耳朵别听,另一个却在说,听听又何妨?难道那天在车上的话给不了你信心吗?

她置身此地,却没有不听的权利。

“老大,”明云峰沉了嗓音,“你是想退掉和罗家的婚事?”

明铮坐在傅染左侧方,很近的距离,但他的声音却有种隔了层什么东西后的模糊感,听在耳中那般不真实,“爸,妈,照片只是借了个角度而已,我和小染的事早已经过去,你们放心,我懂得分寸。”

可不是吗?他向来将分寸二字拿捏得当。

傅染眼睛平视,觉得眼眶内有些潮湿朦胧,待定睛细看,才发现自己的目光定格于摆在书架的一盘兰花上。

优雅淡净的白,无一点污秽。

“那你和罗家y头的事得尽快,省的外头人说三道四。”

李韵苓先前的料想没错,堵住流言最好的方法是令它不攻自破。

明铮十指交扣枕于膝盖,他抬起眼睛时,视线装作不经意瞥向傅染,“爸,我知道。”

明云峰索性趁机做主,“半个月后,我日子都给你们选好了。”

傅染头次看到穿透进客厅的阳光竟然是暗色的,照在身上毫无温度,是谁说,有阳光的地方会有温暖?

“好。”明铮垂下眼帘,点了头。

明云峰自始至终没说傅染一句,却每每在话里旁敲侧击,她胸口窒闷难受,想深深呼口气,无奈胸腔被止不住的酸涩填满,她不能恣意落泪,只能继续处于如此尴尬之境,像是被人剥光衣服丢在了大庭广众之下。

这时候,她多想有个人带她离开,哪怕给她一点点力量,都不至于令她无依无靠。

所以,当她看见门口赫然出现明成佑的身影时,傅染鼻子莫名一酸,眼泪几乎冲出来。

她不是没有脆弱的时候,强忍的伪装撕开,她需要的比别人更多。

而能帮她拨开云雾,能把她从窒息的黑暗角落拉出来的那只手,也许,正是她每天都有机会握住的。

强爱 39伤口撒盐

明成佑逆光而来,举步走向客厅,身后跟了抹娇小的身影,竟是罗闻樱。

“妈,有什么事非打到我办公室,我在开会,”明成佑径自走向傅染,把罗闻樱丢在身后,“正好在路上遇见大嫂,怎么,开家庭会议呢?”

他语带玩笑坐到傅染身边,李韵苓不着痕迹瞪他眼,面色阴郁骇人。

明成佑瞒得住别人,可瞒不了她,那照片分明是她带去依云首府后本该被烧毁的,这角度和时间,她只消看一眼便明朗。

“伯父,伯母,我前几日去云南办事带了些特产回来,寻思着过几日要天寒,正好路过这谈个项目,我就带来了。”

萧管家上前接过手,李韵苓也起身把她带到明铮身边,明云峰脸色这才缓和些,“闻樱,你爸妈最近身体还好吗?”

“多谢伯父关心,挺好的。”

明铮见她走来,自然地伸手将她带到身旁,罗闻樱顺势贴住他的手臂。

“过来怎么不事先打个电话?”明铮口气一如既往的清冷调,李韵苓回到座位时朝对面的明成佑使个眼色,示意他提起照片的事,赶巧的罗闻樱在场,哪个女人受得了这种场面?

明成佑却视而不见,抬手轻揉傅染头顶,“你怎么在这?”

不待她开口,李韵苓抢先说道,“你爸找明铮和小染,有件事要问清楚。”

罗闻樱视线穿过明铮俊冷的侧脸,面露疑惑的在傅染和明铮之间逡巡,她并没开口问,任由明铮把她的手裹入掌心。

明云峰借机转移话题,明成佑趁罗闻樱和人说话的间隙将茶几上照片抽走,连同信封和a4纸一道塞入傅染手里,“自己的东西放好。”

明云峰暗自奇怪,这小子转性了?看到这样的照片还能沉得住气,他心存欣慰,果然是成熟了,难得的识大体。

傅染捏紧手里信封,指甲把硬纸握出褶皱。

“闻樱,方才我和明铮商量,想先给你们把订婚宴办了,你怎么看?”

罗闻樱剪了个干净利落的短发,烫染成栗色,她脾性温和,很少听到她大声说话,“伯父,我听明铮的。”

“那就,就定在半个月后。”

明成佑姿态悠闲地弯腰凑到茶几前,他们商量的事他不爱参与,拿了颗提子去皮送到嘴里,抬眼看见傅染怔神不语,他将咬去半颗的提子递到她嘴边,“张嘴。”

她未加思索,轻抿的菱唇微启。

明成佑就势往她嘴里一塞。

罗闻樱忍俊不禁,明铮眼里一凛,兀自将视线别向它处。

傅染这才回神,但喉咙口堵住半个提子,有种上不来下不去的感觉,明铮没多久便起身说有事,携了罗闻樱一道离开。

临走近车库,明铮松掉握住罗闻樱的手,“我公司还有事,你开了车自己回去吧。”

“你去忙。”罗闻樱径自打开车门,也不等明铮,直接驱车离开。

明云峰一桩事情了结,中午在外有个饭局,也没在家多留。

一干人走净后,客厅内就留下三人。

李韵苓伸手指向明成佑,直气的说不出话。

“妈,您是不是手抽筋了?”

“你、你个死孩子,”李韵苓复又在胸口轻拍,“方才罗家y头在这,你把事情一闹,这婚肯定是办不成的。”

“妈,”明成佑面色已有不耐,“破坏老大的好事,你想让老头子揍死我吗?”

“别给我绕,这事你也是受害者,哪怕你再怎么闹都是应该的,难道你有心成全老大不成?”李韵苓的意思说得再清楚不过,但还不至当面把照片的来路说破。

傅染握住信封的手落到腿旁,又慢慢把信背到身后。

她深陷囹圄,李韵苓也丝毫不顾及她的感受,明成佑被说得烦了,手里剥到一半的提子啪地丢向茶几,溅出的汁水像飞洒的油画拉勾出道道细纹,“妈,当初让我跟傅家订婚是您的主意,这件事要闹起来难堪的还不是傅染,她难受就是我难受,她丢尽脸面,这脸还能长到我身上不成?”

李韵苓脸色铁青,“你——”

“妈,”静默在旁的傅染忙开口,“您别生气,我和大哥的事早过去了,那天确实被人偷拍时借了角度,我保证今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发生。”

短短数月,这小两口倒是默契渐生。

难得见明成佑肯这般相护,李韵苓气随之消去大半,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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