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的邪恶夫君》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郡主的邪恶夫君- 第3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少,目前与太子是一伙的。窦建魁受保定帝示意宴请太子,有南宫绝坐镇京城,鸿门宴上,窦建魁在太子面前能玩出什么花样?太子本身也非池中之物呢。
无论是有南宫绝帮衬,打了我一顿鞭子的太子殿下,还是问斩我汝阳王府满门的保定帝,都是我心有芥蒂的。敬而远之,任由他们龙争虎斗吧。我只在将军府上安安乐乐地住着,趁此机会多与荷尔穆等人接洽,坐山观虎斗,管他个你死我活!
见我没有异议,窦建魁心情大好地赞了我几句什么深明大义之类不着边际的话,他一身戎装,这是要去城外军营巡视的架势,临踏出厢房,他又回转身来,咧唇道:“真是乖巧,怪不得昨晚丞相放人放得不情不愿呢。”他如狼似虎的眼神在我全身上下一番逡视,这才不情不愿地正了正头盔,大步走了出去。
由西苑的侍女带我到住处时,奶娘玉姑娘盈姑娘早站在门外翘首以待。
盈姑娘罗里罗嗦,细细地询问了我一番,才长长地哦了声,随后她就拉玉姑娘跑走了。她等我等的急,跑走也跑的急,好像就一间谍为等我归来,问明巨细,赶着给别人做答复似的。
所有女子在西苑专门安排的住处休整了一日,第二日,便有一位四十来岁的陌生妇人到来。那妇人虽年近半百,但本身资质好,又保养的好,看起来便比实际年纪小上十来岁。无论是相貌还是身段,都见得到昔年的绝代风华。
她是专教习这些女子礼仪形态之类的乐师。听胡侍卫长恭谨地唤她任姑姑,我已知她是宫里的人。早闻教习宫中伶人有方的任姑姑的名声,想来她就是了。
女子们无不是各地方的花魁之姿,形、貌、才、艺俱绝伦独到,保定帝还将任姑姑派了来,为了将军府的筵席,他真是煞费苦心呢。
第一日,因为是初次接触,任姑姑对女子们各自的情况都不了解,依次考察我们。轮到我的是舞技,随意起舞《踏莎行》,未待舞毕,任姑姑已叫停,笑着与我谈论其他的,或琴艺或诗书,我知道她在细细考我,一一完善答来。任姑姑含笑道:“我这里的课程,月姑娘可以免了,再问下去,便轮到月姑娘教诲我了。”
我本来还想着女子们都是花魁,六日后将军府盛宴窦建魁又有意让我们以色侍人,我终究缺乏了花魁们的妖娆狐媚,才将我的疑惑说出,任姑姑已温慈笑道:“哪家妈妈不是把女儿当大家闺秀养,就想养出一颗摇钱树来,月姑娘,你那妈妈有福了。”
于是,我成了西苑里唯一一个不需要培训的女子。
在女子们的艳妒羡忌下离去。
不用学习课程,每日我也没闲着,在西苑里到处转转,与荷尔穆接洽了好几次。
日子过的飞快,明日就是将军府上宴客的日子了。去城外军营巡视,一连几日没出现在将军府的窦建魁这夜也回来了。
甫时晚膳后我已沐浴更衣,正打算吹烛睡觉,窦建魁一身酒气推门而入,着实吓了我一大跳。
窦建魁一进来,就转身把门别了上,他一边褪着他的衣服,一边向我走来,咧嘴嘿嘿笑着。奶娘排开手挡在我身前,可不敌窦建魁挥手的力道。眼见奶娘被窦建魁挥趴在地上,窦建魁已走到了我跟前,我一没惧意,二没想着逃跑,蹲下身,不紧不慢地搀扶起奶娘,看也没看窦建魁,缓缓慢慢地道:“明日,是将军府宴客的日子呢。”
“那又怎样?”窦建魁大着舌头猥亵笑着,显然酒熏了心志,还没反应过来我的话。
我只得提醒道:“就算买卖货物,也要皮囊好,才能卖个好价钱不是么?今晚若被窦将军弄出一身痕迹,只怕明日窦将军的贵宾们,脸上就不好看了。”我望向窦建魁道:“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明月既是女子,就也不是君子,窦将军就不怕小人得志么?到时候,窦将军不但讨不了好处,只怕还会落个弄巧成拙。”
“过了明日,我再收拾你!”
窦建魁终是悻悻道。
“嘌……”
一声不太响的物体落地声,想来是将军府飞檐走壁者所致,外面有护卫连喝着谁,追击声四面八方响起,窦建魁也大步出了我的厢房察看,一时无果而终,只听窦建魁冷笑道:“这么好的轻功,我还是在三年前武举殿试上听说过呢!”
三年前的武举殿试。
那一次的武举新科状元是……
因为窦建魁的离去,我惊魂甫定地关门,饶是先前强作镇定,手心的冷汗还是湿了门闩,才松一口气,听见窦建魁冷笑的话,心中不禁又是一阵绞痛,依靠在门上的身体便有些乏力,一寸一寸滑往地上。
“郡主……”奶娘扶持着我,心情同样才因窦建魁的离去而松散,顿时又像被压上了一块沉重的巨石。
将军府的盛宴在翌日预期地到来。
我们一众女子早早起了床,沐浴香熏之后,任姑姑命我们穿上一袭纱衣,曼妙身段在白色轻纱中若隐若现,露出纱外的肌肤比轻纱更白更嫩,更令人大感窘迫的是,衣襟极低,胸前丰盈有一半露在外面,更甭说那一道诱人的沟壑了。如果说有的衣服设计出来是为了掩盖修饰身体,那么,有的衣服设计出来就是为了更好地显示身体,甚至是暴露身体,任姑姑让我们一众女子穿的衣服绝对属于后者。
女子们都是名副其实的花魁,并不觉羞赧,当众换过衣服,大大方方地站着,盈姑娘甚至还转了几个圈。我却浑身不自在,一个人躲进帐幔里换过衣服后,便一直不肯出来。任姑姑和女子们的笑唤下,我终是低头走出,两只莲藕般细白雪臂,却交放在身前,妄图掩盖些春色。一时未闻声息,抬眸看向屋内任姑姑和女子们,却见她们作石化,仿佛都被定身,一向停驻于我面容的目光无一不落在我身上,竟是绞缠了住,分也分不开。
半晌,任姑姑望着我笑道:“我是女人,都想把你抓在手心上疼呢。”
这一次,先前叽叽喳喳的女子们却没有附和任姑姑的话,回神后,有的移开目光看向他处,有的相互摆弄着什么,便连玉姑娘神色都有些阴郁,只有盈姑娘,依旧心无芥蒂地拉过我,先自往将军府宴客的地方走去。
筵席设在将军府的西苑水阁之上。彼时六月炎热,朝臣们尽管济济一堂推杯问盏,堤岸杨柳摇曳生姿,清风徐来,也觉心旷神怡,无限清凉。窦建魁保皇党派系,七日前出现在丞相府的宾客都出现在了今次筵席上,他们亦作为东道主招呼着窦建魁宴请的其他客人。宾客们我大都不认识,倒是意外地看到了北皇漓。北皇漓今日穿的很正式,甚至正式得近乎刻板,这样的筵席,他竟然穿着亲王朝服。他脸上的表情,也像身上的亲王朝服,刻板,中规中矩,而又高贵,带着冷漠疏离的高贵。这样的表情,我还是第一次在北皇漓的脸上看到。和北皇漓一起聊着话的人是刑部大人,我也顿时明白了譬如刑部大人之流,怎么会甘心附为窦建魁一派,原来,他们相中的,是北皇漓,只是北皇漓。只为了保定帝能保住皇位,北皇漓他日位登大宝。
北皇漓明明很是排斥,很是厌恶,很是反感,却又强迫着自己,很认真,很专心,很聚精会神地听着刑部大人的讳导,甚至有不明白的地方,还悉心地请教着刑部大人。厌恶与专心的情绪同时凝聚在北皇漓的脸上,将北皇漓的表情混杂的很怪异,怪异得让站在堤岸旁楼台上看着他的我牵动嘴角,笑了起来。
可北皇漓没有笑,甚至看起来很严肃,他是筵席上唯一一个一直没有笑的人,与所有人,甚至是筵席的气氛显得格格不入。
玉姑娘顺着我的目光看着北皇漓,又看着我脸上眼底的笑意,若有所思。
窦建魁兜着肥硕的身躯上来我们所在的楼台,扫视了我们一眼,眼中露出满意的神色,说道:“宾客们差不多都到了,只除了太子殿下和两位方士,哦……”窦建魁看着我,笑意讳莫如深,“丞相也还没有到。”
正这时,只见一人领随从抬着数只酒坛到来,我看他们身上服色,已知是丞相府的人,果然,那人站于堤岸,令随从放下酒坛,对着水阁上的筵席抱拳道:“相爷今日身体不适,故不能出席盛宴。特备十坛花雕为各位大人助兴!”
筵席上众宾客人云亦云地说着感激丞相的话。
窦建魁摸了摸嘴,冷笑一声。
又等了一时片刻,窦建魁沉吟道:“差不多了。”
在他的示意下,女子们纷纷步下楼台,随他往那边水阁而去。我正要随女子们一同行走,衣服被人拉住,回头一看,却是玉姑娘和盈姑娘,我不明其意,盈姑娘哼声道:“我和玉娆可是丞相请出来的人,自然是效命丞相,和他窦建魁没半点关系!”
玉姑娘面无表情地与我道:“你在这里待着吧,一会儿见机行事。”
玉姑娘盈姑娘话毕,竟是不顾我的惊异,双双疾步追赶那些女子去了。
“还是窦将军善解人意呀!”
“是啊,个个都跟朵花儿样!”
“哟,这可是醉香楼的玉姑娘,群芳苑的盈姑娘啊!”
……
那厢水阁筵席上已传出诸如此类的声音,个个双眼放光喉头发紧猥亵之态,哪有半点朝堂之上官卿的样子?当之无愧的一群衣冠禽兽。我看到一直没有喝酒的北皇漓一连灌下了四杯酒,还欲再喝,刑部大人轻声制止,北皇漓倒不是耽迷于眼前美色,实不想同流合污不齿与周遭臣子归为一类。大臣们各揽美色在怀,便连刑部大人旁边也坐了位美人。北皇漓脸色不好,倒没有女子去触霉头。又坐了片刻,北皇漓似乎想离开,刑部大人轻拍北皇漓手背,安抚了住。
觥筹交错,筵席在进行中,南宫绝已告病,但太子殿下和另几位宾客却一直没有现身。窦建魁虽见我暂时未曾露面,但见太子这主宾也还没到,也便并没示意我一定过去。这样又过去了一个时辰,眼看就到正午,太子殿下和另外几位宾客还是没来。我在堤岸边的楼台上待着无聊,便离开了那座楼台,打算四下走走。
因为将军府今日筵席设在西苑湖水亭阁之上,这天然湖泊堤岸边是处幽静的柳林,自然少有人迹往来。我在柳林里走了小半个时辰,竟是连一个人影都没有遇到。不觉已走出那处林子,映进眼帘的是进入西苑的大门。许是下人都去筵席那边侍候了,这西苑门口竟也没个人。折转往回路走的时候,听到有一匹马踢踏的蹄声从西苑外面传来,紧接着马蹄声停歇在西苑门口,有人跳下了马,抑扬顿挫的脚步声跨进西苑。我下意识地回转身看去,只一眼,就呆住了。
刚毅英俊的面容,高大挺拔的身体,暗纹的黑缎长袍,行动中栩栩如生的狻猊……
因着跨门槛,他一撩下摆衣袍,就在他的前面直直地站着一个人,且呆兀地看着他,他下意识地抬眸看来,和我一样的呆兀。
惊喜接近于狂乱,不可置信到哑然说不出话来,这样的情绪不断变幻在他的瞳仁里,反应在他的脸部肌肉上,牵动在他的嘴角上。他往前,往我处跨着步,可当跨到第三步时……
他身上气氛陡然凝滞,线条陡转僵硬,浑身凝聚着滚涛暗流……
他跨出去的脚步已然停滞,我却还什么都没有反应过来,什么都没有意识到,什么都没有察觉到,只是凭着一腔本能,从呆兀中回过神后,百感交集地往他奔了过去。
“趺苏!”
忘了汝阳王府满门抄斩,忘了我的家人一个一个离我而去,忘了我被南宫绝弓虽。暴,忘了我什么都失去了,家庭,人生,爱情,忘了我的身份,甚至忘了我是在哪里,我现今的命运,我只是像还拥抱着爱情的一个十六岁的女子,一如居于长风山庄的时候,每天下午经商归来,投向等候在长风山庄门口的趺苏的怀抱。
“趺苏!”
隐约觉得趺苏不同了,可什么地方不同了呢,我也说不出来,只是再因乍然见到他悦然地忘乎所以,他这一刻很不对劲我还是感觉的到,因为他的不对劲,本要投入他怀抱的我,在奔到他身前时,讷讷地,再张开不了臂膀。
我弱弱地唤道:“趺苏……”
“你穿的是什么!”他猛然叱喝道。
再没想到,我们阔别将近一年,再见时分,是这样一副场景。
他这样叱喝我,穿的是什么……
脑中一激灵,终是回到了现实,有了些归于现实的意识。
我记起了。
我全都记起了。
因为乍见趺苏忘记了一切的痛苦,在这一刻,那所有的悲恨,我全都记起了。
脸色雪白地低下头,看着他阴鸷地盯着的地方。
雪白的,婴儿般娇嫩的丰盈就那样暴露出一半来,一道深深的沟壑,分隔在两边的丰盈之间……
这样撩人的春色。
任何一个规规矩矩的女子都不会外露的春色,不会穿出来示人的衣服。
“你穿的是什么!”
趺苏再次叱喝,语气比上次更重,几乎是歇斯底里,目光也不是看的我胸前,直直地盯住我的脸。他的面容早已扭曲,两只手掌重重地按捺在我的肩膀上,不,不是按捺,与其说是按捺,不如说是揪拽,他想将我肩胛骨捏碎似的,“告诉我,你在这里做什么!你怎么会在窦建魁那烂胚子的府上!”
我望着趺苏,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趺苏的肌肉紧绷,目光猩红凶残的喷火嗜人,不是昨夜窦建魁如狼似虎猥亵的样子,他是真的想吃人,“那烂胚子从各地方的妓院里弄了几十个花魁过来,难道……”他又低眼望着我的胸前,我的衣饰,我的装束打扮,他眼神没有焦点地跳跃着,语音狂乱地臆测道:“你是不是……是不是……”
│雪霜霖手打,转载请注明 。。│
上部 第51章  趺苏的轻视(2)
我未语声凝,泣泪如雨,声带却像是失去了,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他见此更加以为是,肌肉越来越绷紧,显是怒气愈盛,他的脸部表情越来越扭曲,甚至疼痛地跳动,却不是疼痛我,是疼痛他忠贞的感情,交付给我的不渝痴心,“枉我那么喜欢你,没想到你竟然是……竟然是一个……”他难堪地转头。
陡然又似想到了什么,他的怒气又燃了上来,“去年,我们结识,是不是也是那烂胚子设计的,他指使你来骗取我的感情的是不是?长风山庄……棠梨宫……都是一个圈套,一个圈套……难怪那烂胚子今日再三使我前来,抱着笃定的意志和信心,好像我只要到了,就诓拢的我一样……”
“不是的……”今日窦建魁宴请那些宾客,确实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