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倾宫之如妃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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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倾宫之如妃当道- 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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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等罪过,你担待的起,我们却是担待不起的。螽斯门例外皆可以跪,若是你当真有心受罚,只身跪于对面不就好了么!本宫与如妃娘娘身侧,怕是容不得旁人,也必然不会有旁人的位置。”
紫佳攥紧了拳头,心中不忿。只是媚贵人未有表态,她也不敢贸然的顶撞两宫娘娘。“贵人,您身子还未好,不若奴婢扶着您回去吧!”
“我心意已决,紫佳你不必多言。若是皇上怪罪,也自有我一力承担。如今只盼望皇上能看在臣妾的薄面上,宽恕了两位娘娘。”媚贵人颇有大义凌然的架势,好似自己就是菩萨显灵一般,来搭救苦难人了。
如玥直觉的恶心的厉害,连一早润喉的蜂蜜水也快吐出来了。沛双恨的不行,却没有当即发威。毕竟这里是螽斯门,来请罪是皇上的旨意。如今连皇上也不似原来那么疼惜自家小姐了,她又怎么能为了一时的意气,凭白坏了小姐的安危。
只轻轻的拿了一块帕子,细细的为如玥擦拭额头、鼻尖的薄汗。“小姐,天气炎热,若是有什么不适,还请您名言为好。奴婢自会去求皇上宽恕,想来皇上也不会舍得伤了小姐您的身子。”
“哼。”王嫔冷哼了一声,不由道:“如妃与本宫是从什么时候走过来的,岂会是一点笑笑的炎热也承受不起的。双姑娘你不用担心,先倒下的,必然不会是你家小姐。”
“玉嫔娘娘驾到。”小太监的嗓音颇为熟悉,如玥认得是延禧宫的执事小冯子。虽然欢喜玉嫔回来瞧她,可也只是一瞬间的欣慰。更多的,则是怕玉嫔也深陷其中,不能自拔。还未想清楚,玉嫔已经停在了几人身后。
“媚贵人这又是何苦呢。”玉嫔睨了她一眼,见她脸色苍白的厉害,眼睛里也是血丝满布,不由叹息:“才失了孩儿,你就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子。若是伤了根本,又如何是好。皇上必然要心疼了。”
“玉嫔娘娘。”见到玉嫔的时候,媚贵人脸上的得意之色一扫而尽,换上的却是无比诚恳的委屈:“臣妾不愿意看见两宫娘娘因我而受难,唯有自己也跪在螽斯门前忏悔,才能心情平静。还望娘娘成全,不要劝阻臣妾回宫。”
王嫔一听,眉头就锁紧了,连着心也揪的紧紧的。这是怎么一回事儿,玉嫔平日里不是于如妃私交最好么?怎么到了这个时候,反而关心起媚贵人来了?是她不知道事情的始末,还是根本觉得媚贵人新贵得宠,炙手可热?
再一想,王嫔又觉得玉嫔必然不会有这样的心思。家世好出身好,自然是不必说的。偏又是玉嫔知书识礼,芙蓉如面。要是妄图争宠,也必然不会只是个嫔位。何必有相交甚好的妃子不去笼络,反而要笼络一个微末不入流的贵人。
难道这里面有玉嫔自己的打算? 
  
第一百五十一章:难得糊涂
停至如玥身前,玉嫔连连摇头,惋惜道:“好好的一个孩儿,就这样没了。当真是天不开眼。天不开眼也就罢了,盼望着妹妹你能疼惜这个可怜人儿,就别跟苏拉计较了。没了孩子,最痛的必然是额娘。”
如玥听进了耳中,浅笑几分,才缓慢道:“玉淑姐姐也觉着,是我可以为难了媚贵人不成么?”
“我岂会是这个意思。”玉嫔不慌不忙,柔婉的样子极为可人。“不过是在想,媚贵人无心之失牵连了王嫔,又连累你失了协理六宫之权。本也是无妄之灾。然则深里去想,谁愿意用自己孩儿的性命,去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坏事。终究是人算不如天算罢了。
这会儿来,也是希望如妃念在往日姐妹的情分上,给本宫一个薄面,就宽恕了媚贵人这一回吧。”
王嫔越听越糊涂,甚至有些愤怒了。“玉嫔娘娘真是宽容之至啊,可万万不要以己度人,并非所有人都能如你这般不问诸事,不贪恋权利与恩宠。”
“身外物罢了。”玉嫔轻柔的弯下身子,以樱花的粉红色手绢,轻轻的蘸去媚贵人脸上的汗水。忧心忡忡道:“若是皇上不来,看不见你这个样子,岂非要白跪了。傻丫头,身子是自己的,你也不想你额娘担忧是不是。”
说这话,身后的罗兰捧上了一物前来,交到了玉嫔手中。
玉嫔又将布包转手递到了媚贵人手中,慨叹道:“你额娘听说你有了身孕,连续几夜未免,一针一线给你腹中孩儿做的衣裳。又辗转了好几手,才交进了宫里来。谁料东西还没给你,胎儿却……”
少不得心里难受,玉嫔抹了抹眼角的泪水,转愁为笑:“总归是你额娘的一番心意,你自己好好珍藏也就是了。”
“多谢玉嫔娘娘。”双手抱着布包,媚贵人泪落如雨。这不是她掩饰内心的虚情假意,而是有太久太久,她未曾得到家人的音讯,不成想今日拖了玉嫔的福。
突如其来的亲情,让完颜苏拉几度迷失自己的心,如今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恩宠,为了权势,说是为了光耀门楣,可倘若让自己的额娘知道,这孩子如何没有的。岂非是要活活将她气死了。
有些懊悔自己的轻率与不得意。可更多的悲伤还是化作的怨恨,若不是寒冬雪天,如妃令石黔默打掉了她腹中第一个孩儿,此时,又怎么会无法顺利诞育这第二个?
有因必然有果,循环报应,从未停歇过。
媚贵人哭的妆都花了,悲声难止之时。皇帝真的来了。
常永贵吆喝了一声,几人匆匆转过了身子,面向身后的皇帝伏地请安。“臣妾等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
不动还好,这一转过身子来,如玥只觉得双膝疼得跪不住了。索性是双手伏在地上,支撑了身子的重量,才勉强平稳。余光扫过王嫔面颊的时候,瞥见她痛楚的蹙眉,想来也必然是不好受吧。
三人跪着,唯有玉嫔是按平时的礼数请的安,不免有些突出了。皇帝一眼就瞧见她来,语气听不出心绪的问:“玉嫔怎么也来了?想着为如妃、王嫔求情么?”
玉嫔不急着解释,反而释然一笑:“臣妾久居延禧宫,早已经习惯了不过问后宫里的事儿。况且,如妃娘娘都无法平息之事,臣妾又有何能耐。不过是听说媚贵人也来了螽斯门,一时心软,就送了她母家带进宫来的东西,望能尽量抚平贵人痛失孩儿的痛楚吧。”
媚贵人仰起头来,双手依然捧着布包:“皇上,玉嫔娘娘当真是疼惜臣妾,看了额娘亲手缝制的小衣裳,臣妾心里思念的多,痛楚反而少了。”
这两个人算得上一唱一和,如玥看得明白,自然没有多心。在她眼中,玉嫔永远是她的玉淑姐姐,断然不会因为后宫的纷争而有所更改。她也从来没有怀疑过,玉淑姐姐想要护住自己的真心。
用这样看似决裂的方法,也必然是玉淑姐姐没有其他的法子了。
皇帝不吃求情的这一套,唯有从他心之所向的人下手才有机会。玉嫔料中了皇帝的心思,如玥又岂会猜不透玉嫔的心思。
只是王嫔与玉嫔相交并不算深,一时心中怨怼也是难免的。可再看如玥镇定的神情,心里大抵也是分晓了些究竟的。
场面上跪着站着的,也就这么四个宫嫔,各人心中的思量,却排山倒海的遍布了整个后宫的恩宠。
皇帝轻轻点了点头,目中添了一丝赞许,几缕温存:“玉嫔果然是最有心的,知晓什么事当做,什么合时宜。”
媚贵人不住的颔首,泪水早已模糊了视线:“臣妾未能保住腹中的孩儿,心里百般愧对皇上。自愿于螽斯门前忏悔,求皇上您千万要恩准。唯有这样,臣妾心里才能好过一些。”
玉嫔见皇帝神思微动,不由的冷叹了一声:“媚贵人何必如此,需知你为难的不光是自己,更是为难了皇上。皇上怎么能眼看着你这样受罪呢。若你不肯起来,岂非要皇上陪着你,在这烈日下暴晒。龙体关乎大清的安危,妹妹岂非要成了千古罪人。
再者,若是你不肯起来,皇上又怎么能开口赦免了两宫娘娘呢。本是你好心要与两位娘娘同甘共苦,可这么一来好心办了坏事儿。当起来的人没有起来,而你自己这本不该跪的人,却也要一并跪下去。说来说去,竟是与皇上与自己为难的错失了。”
这话说的听似平和,却是惊心动魄之言。先是替媚贵人表明了心迹,随即又揣测的圣意。更夸张的是,玉嫔竟然当众说出皇上有意赦免两位娘娘,若是皇上不肯就认,指责她胡乱揣测圣意该怎么是好。
如玥只觉得一颗心如小鹿乱撞,很不安分。
王嫔听了这话,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玉嫔到底没有陷害如妃与自己的意思。只是她这样两头都讨好,两头都不得罪,怕是要得罪了皇上吧。
果然在场的人,都从皇上的脸色里看出了端倪,均是悻悻的闭了口,谨慎的暗自打量趋势。
常永贵见皇上一时半刻没有声响,不由得低叹了一声:“皇上,龙体要紧。”
“平日里玉嫔不爱多言,朕却不知,竟然是这样能说会道的。”皇帝的神色闪过一丝狐疑,好气的往前走了一步。
“皇上谬赞了,臣妾是最不爱多言的。只是后宫和睦与皇上龙体安康一样重要。臣妾既然是皇上的玉嫔,就得时刻记挂着,时不时的提醒着,否则皇上岂非要怪罪臣妾冷漠了。”玉嫔难得与皇上站的这样近,目光依旧坦然平和,没有半点急切或是献媚的样子。
也许是很久未曾仔细看过玉嫔了,艳阳烈日之下,倒也是个粉光若腻的美人,只是性子冰冷了些。比起如妃的傲骨,她反而多了几分与生俱来的淡漠。骨子里就是凉透了的人。“看来朕赐你玉字为封号,竟然一点不错。怕是总要搁在怀里才能温透了。”
玉嫔嗤嗤一笑,不由的轻挑了眉梢:“皇上没有捂热过,自然觉得冰凉了。这会儿陪着几位娘娘与媚贵人,并皇上一起晒了日头,臣妾自觉身上暖喝多了。”
“常永贵,没听见玉嫔说什么?”皇帝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果真是让常永贵有些发懵了,玉嫔说了什么?捂不热的玉?还是已经被烈日晒得暖和了?可这样的话,关他一个奴才什么事儿。到底皇上再吩咐什么?
见常永贵迟迟没有动作,玉嫔柔美的舒展了红唇:“公公别担心,话都是臣妾说的。皇上既然已经首肯了,必然不会怨怼公公您。还不去扶起两宫娘娘与咱们媚贵人!”
这话简明扼要,常永贵瞥了皇上一眼,便硬着头皮走上前去,先将如妃扶了起来:“娘娘请起身。”
如玥顺势站了起来,稍微不稳,便倚在了沛双怀里。“小姐,您没事儿吧?”
“多谢皇上宽恕,臣妾必然铭记于心。”如玥没有答话,只朝着皇上行了礼。眼中早已不复当初的感激与温热,平淡的如一汪死水,看不出颜色。
媚贵人就着玉嫔的手站起身子的同时,花儿也扶起了王嫔。两人也学着如妃的样子,端庄的向皇上行了礼。
皇帝微微赧然,有些软话想说。偏是玉嫔看出了如玥的心思,知晓她根本一句也不想听,遂道:“皇上宽容,知晓两位娘娘与媚贵人均是无心之失。此事也就当作罢了吧?臣妾斗胆猜想,皇上必然是不肯日日让三位美人跪在娇艳下饱尝日头之苦的!”
“知足常乐。”皇帝只道这短短四字。
玉嫔脸色略有些僵,随即却做了个令人意想不到的动作,犹如小鸟依人一般,轻柔的贴在了皇帝身侧。一双玉手,柔婉撒娇似的挽住了皇上的螳臂。“皇上您怎么想得,臣妾不敢恣意妄为去猜。却不想日日都来这里看两为娘娘与媚贵人。娘娘们艳冠群芳,媚贵人也娇嫩欲滴,自然不怕晒。可臣妾本就无盐,不想再伤容颜半分,令皇上生厌。” 
  
第一百五十二章:玉嫔获宠(一)
机会是从未有过的事儿,皇帝极尽全力回想从前的情景,也未从脑子的哪个角落里,翻出玉嫔献媚主动示好的戏码。着实令他有些受宠若惊了。
只是这一切,是为了如妃、王嫔不再受罚,亦或是不想媚贵人跟着遭罪呢?总归不是真的想尽诉柔肠,等到入宫十几年后,才真真儿的为了爱慕而固宠吧?
皇帝如是想着,不由得缩了缩玉嫔挽着的手。
这样明显的动作,玉嫔何以会感觉不出来。皇帝之所以没有一下子将手抽开,已经是给了自己三分薄面了。不至于让自己当着众人的面儿太尴尬!
“皇上有好些日子,没去过臣妾的延禧宫了。来之前,臣妾亲自动手准备了好些乌梅汤,还有皇上最爱吃的薄荷凉糕,就请皇上赏脸摆驾,一尝也好。”玉嫔言辞恳切,不像是曲意逢迎。
皇帝的心一软,便也颔首允诺了。“既然是你的一番心意,朕也正好去坐坐。”
常永贵一听,喜上眉梢:“皇上摆驾延禧宫。”
王嫔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心头微微平静:“本宫还以为今日不过是个开始呢,这要跪的日子还长着呢。不曾想开始便也是结束,赶上了这么个好时候。”
如妃双膝依旧疼痛,但这并不算什么。心里的委屈翻江倒海缠绕的她险些窒息,最让她心疼的还是玉淑姐姐。明知道姐姐心里,有多么抗拒与皇上亲热。明知道她是为了保全自己,才不得意逢迎一个毫无情意的男子。
可是除了看着,如玥竟然束手无策,总不能再把皇上拉回来,宁可跪着也不妥协吧?
媚贵人哭的稀里哗啦的,见皇上同玉嫔就这么走了,心里也是诧异自己的戏份儿是不是做的有些过了。也顾不得仪态,用袖子抹去了双眼的泪水,这才勉强的看清楚了如妃与王嫔的脸:“两位娘娘竟然有此一朝,臣妾真是拜服了。”
王嫔当仁不让,一脸的得意:“玉嫔不是很心疼你么?连你母家的物件儿都送到你手里来了,现下又将皇上请去了延禧宫,少不得为你美言几句。怎么反而怪起我们来了?你自己笼络不住人心,就别在这里耀武扬威了。往后有你的好,记着本宫这话吧!”
比之王嫔的咄咄逼人之势,如玥反而镇定自若,淡然大方:“姐姐就别吓唬媚贵人了。身边没有互相帮衬的人,本就是格外可怜的事儿。但若是还有把柄落在旁人手里,那又该是什么滋味呢?媚贵人还记得,当年李氏特意为你做的那幅画么?”
此言一出,媚贵人惊得连手里的布包都落在地上了。“什么画,如妃娘娘想说什么。臣妾从来不记得,李氏有为臣妾做过什么画。连臣妾自己都不知晓,您又是如何会知道的?”
如妃总算能安安心心的笑出来了,朱唇弯出了很柔和的弧度,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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