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倾宫之如妃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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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倾宫之如妃当道-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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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美。娘娘容姿胜雪,雍容华贵。”佳贵人垂首,脸上的喜色逐渐消退,反而严肃了几分:“若不是得娘娘庇护,臣妾恐怕性命不保。纵然能保住这条残命,却多半是冷宫孤灯燃尽此生。哪里还能这样好好的坐着与娘娘您说话呢。”
如玥知道她的心意,轻轻抚了抚自己隆起的腹部,徐徐道:“本宫有心救你,也得你有求生之心才好。说到底,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你这性子,承得住你这份贵气。”
“谢娘娘提点。”佳贵人诚然一笑:“臣妾此来,不光为了请安。还有一事觉得奇怪,须得向娘娘您禀明。”
这话一出口,倒是沛双与芩儿不觉忧心。这时候,本就是闲事少理,佳贵人聪慧,必然不该让如妃分心啊。“佳贵人,您先喝口茶吧。”沛双不由得拦道。
“妹妹有话,但讲无妨。”如玥看出了沛双与芩儿的心思,却并没有太过紧张。
“沛双姑姑放心,臣妾要说的话,并非令如妃娘娘劳神伤心之言。而正是为了宽娘娘的心,这才赶在此时来说。”佳贵人玲珑剔透,自然明白众人的忧虑。
“奴婢多嘴了。”沛双略微歉意一笑,便不再多说什么了。
佳贵人这才轻启朱唇,安心说道:“臣妾一直奇怪,何以皇上会好端端的垂注定嫔娘娘,毕竟宫里貌美的妃嫔不在少数。于是便多留了个心眼儿,暗中观察。
旁的倒也没有什么不同,娘娘身边来来去去服侍的人也还是那些。唯一奇怪的就是长春宫突然多了两位嬷嬷,且算算日子,正是在四阿哥吃了奶黄酥中毒之后。
臣妾记得,皇上来长春宫的第一日,是为了陪定嫔贺寿。宴席之后,定嫔娘娘还刻意准备了一出戏,请皇上移驾品评。
可奇怪就奇怪在,除了乐班子以外,并未有戏子出入长春宫的记载。而臣妾久居宫中,也并未听闻娘娘跟前儿,谁有这一手本事。”这么东拼西凑起来再看,臣妾了然于胸。必是定嫔借着寿辰当日,扶植了身旁的某一位宫婢,攀了皇上的龙床。”
这话说的有点露骨,佳贵人赧红了脸微微侧首。“本也不该臣妾来说,可这事儿搁在臣妾心里也的确堵得慌。”
“呸!”沛双忍不住啐道:“还当是她自己有什么了不得的本事呢。弄几个嬷嬷来调教一个宫婢讨皇上的欢欣,真是无耻至极。”
如玥没有动气,平顺道:“有了妹妹这个消息,本宫果然能安心了。先前还当真以为,皇上是顾念了旧情。如今看来,不过是些旁门左道的功夫,实在难登大雅之堂。也总算咱们心里有了底儿。不过还得多问上一句,依妹妹看,替定嫔俘虏皇上之人,究竟是谁?”
“臣妾猜测,应该是娘娘跟前的寒霜。”佳贵人明人之前不说暗话。“那寒霜颇有几分姿色,且还曾受过定嫔的大恩。只不过,定嫔缜密,行动尚且没有半分缝隙,倒是不容易就这么证明此人是寒霜。”
顿了顿,佳贵人又道:“何况皇上至今也未有心意,想来寒霜是不敢违背定嫔的命令的。”言至于此,佳贵人不由得起身告辞:“叨扰娘娘说了这好一会儿话,臣妾也该跪安了。”
“沛双,你替我送佳贵人。”如玥心中有数,少不得叮嘱一句:“或许定嫔不太喜欢自己宫里有太出挑的人,妹妹进进出出还是谨慎些好。”
“劳娘娘费心,臣妾自会谨慎。”就着沛双上的手走了出去,佳贵人才又附耳问道:“玉嫔娘娘之事,如妃娘娘应当还不晓得吧?”
“是呢,佳贵人聪慧,一猜即中。”沛双含着笑,微微动唇:“怕我们娘娘担心,一直没敢告诉。”
“也好,左右不过这三数月。臣妾必定竭尽所能,吸引住定嫔的注意力。一切等待娘娘顺利诞下麟儿,再做计较不迟。”佳贵人信心满满,势必要与定嫔周旋到底。
沛双感激不已:“那就劳您多费费心了。”
送走了佳贵人,沛双又迎了兰彤来。
“兰彤姐姐,您怎么过来了。”寒暄的话自然是说的格外大声,可笑罢了之后,沛双难免忧心忡忡的将人拉进身旁:“玉嫔娘娘好么?”
“放心吧,我家主子很好,伤也渐渐好了。只是怕长久不来看如妃,令娘娘起疑。这不,让我送了些小公主的衣裳过来,都是我家主子亲手缝制的。只盼如妃娘娘能宽宽心。妹妹尽管对如妃娘娘明说,我家主子有丧在身。其余的事儿,只好等等再议了。”
“姐姐放心,沛双明白。”接过了兰彤送来的东西,沛双又送了她离去,这才换上一脸舒心的微笑,朝内寝去。 
  
第九十九章:勾心(九)
月余就这样平静的过去了,玉嫔脸上的伤竟也好得差不多了。索性扑上些蜜粉,倒也看不出什么痕迹,到底没有留下瘢痕。
伤好了,玉嫔自然越发的坐不住了。择了艳阳高照的一日,意欲前往储秀宫请安。兰彤心里忌讳,毕竟是皇后出手责罚了玉嫔,少不得从旁絮叨几句:“人都说好了伤疤忘了疼,不想小姐您也是这个脾气。这下伤才好,又急不可耐的去讨皇后的嫌。何必急在这一时呢!”
玉嫔对着喜鹊登梅的妆镜一照,浅绿色绣着满地落花的图案,倒也喜人,映衬的她两腮若春,格外神彩风扬。“她是后宫之主,即便是今日不去,来日也要去。总归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有什么差别!”
兰彤默默点头,心想也是这么个理儿:“那过会儿见了皇后,小姐您还是不要多说话为好。奴婢听说,皇上将四阿哥留在养心殿不过十余日,手上的烫伤才治愈,就送去了阿哥所。且还不允皇后探视呢。这份儿闲气,皇后又得撒在您身上了。”
“理会她做什么,哪有一天是她不生气的。”玉嫔的心性儿越发的不同了,再没有从前甘于平稳的模样。
“哪一只簪子好看?”兰彤也不想扰烦了她,只好转移话头问道:“这支北雁南飞的簪子可是昨个儿送来的,奴婢看着意头好,手工也精致,小姐可喜欢?”
玉嫔看也不看,直接说道:“我要那支紫玉的。”
“紫玉的?”兰彤紧忙转身从宫婢们捧着的托盘里寻找,可看来看去,竟也没有一支紫玉的。
“就是那支小冯子从死人身上寻来的。”玉嫔知道她没找到,少不得补充一句。捧着红漆盘的宫婢们一听,齐刷刷的跪倒一片,口中直呼娘娘饶命。
玉嫔被她们逗乐了,再看兰彤也是一脸的焦黄。无谓道:“那簪子收在七宝玲珑的楠丝木盒里了,兰彤你去取来。你们都退下去吧。”
众人一听,连连谢恩,一刻也不敢耽搁的退了出去。兰彤犹豫不决:“小姐,暂且不说那是从死人身上拿回来的东西,犯了忌讳。就单说那簪子吧,若果真是定嫔收买旁人用的,岂会看不出来。您这样明显的别在头上,岂非故意让她知道,这样一来她必然视您为眼中钉,咱们实在没有这个必要惹火烧身啊。”
“我就是要惹这把火,烧上我这早已是空壳的身子。看看她定嫔还有什么招数!”玉嫔主意已定,双眼透射着锋利的光芒。“此人不除,后宫永无安宁之日,只怕到时候这火烧起来,不定要牵累多少无辜的人。”
兰彤定了定心神,顺从的取了紫玉簪替玉嫔别在鬓边:“小姐您既然已经有了主张,奴婢只管按照您的吩咐去做。”
“好。”玉嫔对着镜子微微一笑,镜中的佳人风情万种:“你说,我这一身还看得入眼吧?”“小姐,您的美貌,压倒了后宫里多少宫嫔小主呢。从来都只是您不情愿罢了,若您有心,定嫔必然捞不着好。”
“走吧,迟了就不好了。”玉嫔轻轻一叹,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少年没好好打扮过了。总归没有了这份兴致,好看又或者不好看,能怎么样?
不一会儿的功夫,储秀宫就到了。却是恩贵人立在正门之前,与两名储秀宫的侍卫纠缠。玉嫔没有急着走上前去,想看看这个恩贵人又有什么花样。
“贵人您就别为难奴才了,皇后娘娘说了不会召见您,请您回吧。”其中一人总算还客气。
另一人却道:“皇后娘娘身边的紫敏姑姑交代了,哪一宫的小主、主子都可以来请安。就是您恩贵人的安给免了。为何如此,贵人您心里还没数么?自己不详,就别硬往旁人宫里闯,凭白添了晦气,让人厌恶。”
恩贵人有些着急,连忙从袖中掏出一物,塞在那人手中。讨好似的说道:“侍卫大哥,求您帮帮我,我一定要去面见皇后娘娘。已经一个多月了,这事儿总不能凭白算了,那好歹是臣妾的家生侍婢,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去了,皇后娘娘总得为臣妾主持公道啊。
您放我进去吧,这话只要我当着皇后娘娘的面儿一说,娘娘一定会格外开恩的。”
“还当是为着什么呢,这恩贵人是怎么了,越发的不知进退了。”兰彤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小声道:“想当初她与淳嫔娘娘,跟小姐您一并入宫的,奴婢还以为她真就是重情重义之人。想不到今时今日,会落得如斯下场,连侍卫都看不起。”
“人各有命。”玉嫔不是可怜她,只是觉得这一切都跟一早就写好了似的。想躲也躲不开,想逃也逃不掉。若是能选能改,想必恩贵人也不愿意才入宫的时候就毁了容。更不愿意从此失了圣宠,活在永无休止的黑暗之中。
玉嫔这一失神不要紧,却是恩贵人被狠狠的推倒在地。
“呀!小姐您快看。”兰彤不由得一震心:“到底也是贵人小主,怎么落魄成这个样子。”
玉嫔心里也不好过,少不得走了两步:“这是干什么,恩贵人再不济也是个堂堂正正的小主,你竟敢如此僭越,是不要命了么?”
推人的侍卫见是玉嫔来了,不由得服了软当即就跪了下来:“玉嫔娘娘明鉴,奴才的确是无心之失啊。皇后娘娘有命,不许恩贵人踏入储秀宫范围半步,奴才也是奉命行事。”
兰彤已经扶起了恩贵人,蹙眉劝道:“贵人还是请回吧,无谓在这里为难侍卫。他们又做不了主,您何必作践自己呢。”
恩贵人与玉嫔对视了一眼,冷冷的别过头去:“不用你们在这里假好心,不就是为了看我的笑话么?现在看到了,你们满意了吧!”
若换做往日,玉嫔可能会说些宽心的话。只是此时不同了,玉嫔心中那份儿悲天悯人的善良,早已被消耗尽了。“恩贵人说的极是,这笑话果真好看。如你这般模样的,后宫里不在少数。看了也就看了,你还能如何?”
“你……”恩贵人气愤交加,一时语塞。
玉嫔却已经懒得理会,只道:“去通传皇后娘娘一声,延禧宫玉嫔来请安了。”
那侍卫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脚底抹油一般的溜进了宫内。玉嫔随着他身后,步步生莲的走了进去。
身后的恩贵人只觉得,这每一步都踩在自己心上,痛不可当。
想说好了似的,偏是玉嫔越想见着谁,谁就一定会出现。她前脚才迈进正殿,后脚定嫔就跟了进来。
“皇后娘娘万福金安。”两位嫔主一并向皇后行礼问安,动作极为一致。
垂下眼睑,慵懒的扫过了二人的面庞,皇后沉寂了一会儿,才道:“玉嫔与定嫔怎么碰到一起去了,还真是凑巧啊。”
心里自是厌恶这两个人的,皇后少不得语调凉薄。一个害的自己骨肉分离,与亲儿情分疏离,另一个竟胆敢安插人在自己身边,还抑郁嫁祸陷害。果真是没有一个好东西。
越是这么想,皇后心里越是不畅快,好半天才有气无力的唤了一声紫敏:“看座吧,有什么话总得坐着说。”
定嫔自知皇后心里为何不快,却得体的微笑着,没有半点在意的样子。反而亲昵道:“臣妾看着皇后娘娘似有些困乏,许是知晓四阿哥患了风疾,一夜未能安睡吧?”
玉嫔眉心连着跳了好几下,才镇定了心:“四阿哥患了风疾?可派御医去诊治了么?要紧么?”
皇后冷冷一笑,吃味儿道:“绵忻病了,我这个嫡亲的额娘自然忧心难免。也难为玉嫔你这样记挂了。只不过,看你今日精神头格外足,气色又红润,想来昨晚上睡得安稳异常吧。到底十月怀胎就是不同,隔了这一层肚皮呀,什么真的都是假的了。”
见这一句挑拨离间的话奏效,定嫔心中微微畅快:“可不是么,没生过的就是不一样。自己照顾不好,还要强留在身边。若是皇后娘娘一直抚育四阿哥在自己身边,想来四阿哥的体质也不会这样弱不经风呢。真不知道是天意弄人,还是有些人心肠歹毒,刻意为之。”
“定嫔姐姐真是会说话,句句正中要害啊。”玉嫔不怒反笑:“您就是知道,旁人哪一块儿痒哪一块儿又疼得厉害,不然怎么三言两语,就惹得旁人恼了。
这一份本事,玉淑自愧弗如啊。可四阿哥始终是皇上的血脉,下毒在牛乳酥中,又以热蜡油烫伤了他,这样的恶人姐姐倒不是在意的。反而冲着妹妹来了,还真是奇怪呢!”听出玉嫔话里有话,皇后的心刺痛的不行。“玉嫔,你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玉嫔对上皇后的眸子,清澈一笑:“娘娘,我对绵忻之心不亚于你。这才使得皇上不安心将四阿哥留在延禧宫。可说来说去,这些都是臣妾的疼惜,却并非过错。我若是您,必当先揪出伤害四阿哥之人,才总算能安心呢!” 
  
第一百章:勾心(十)
“这话悬乎,本宫有些听不明白了。”皇后敏感的看了定嫔一眼,见她神色如常,心中更是狐疑不已。
毕竟玉嫔的性子一向是最为谦和的,且无欲无求,即便是将四阿哥养在膝下一载的功夫,也并未有趁机夺宠。反而听人说起,她曾多次以照料四阿哥为名,将皇上拒之门外。
这会儿,当着定嫔的面,说这么重的话,必然是心中已经有数了。
转念一想,皇后虚了虚眼才道:“玉嫔有何话,尽管说就是了。本宫如今虽然不得圣心,可好歹是个皇后,又是绵忻的亲额娘,怎么着也得护住自己的孩儿啊。”
定嫔听了这一番话,倒也没有丝毫的畏惧:“皇后娘娘不可能不知,后宫捕风捉影之事司空见过。有些人为了逃避一己之身的罪责,便只好虚张声势了。这么一来,倒真是无私显见私。”
玉嫔知道定嫔必然牙尖嘴利,只轻柔的抬起手抚了抚鬓边的紫云簪:“多行不义必自毙。真凭实据往往真是重要,却也真不那么重要。定嫔姐姐,您说是不是?”
顺着她的手瞧去,定嫔这才发现那支簪子,不由得眼角抽搐。这个极为细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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