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倾宫之如妃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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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倾宫之如妃当道-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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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永贵的心猛然加速了跳动,幸好隔着皇上并不算近,不易被察觉。皇上将如妃与两位皇后相较,这是何意?莫不是有立如妃为后的心思吧?虽然如妃当得起,可废后必然牵动前朝政事,何况皇后膝下还有两位阿哥……
“得了,收起你那点小心思吧。”皇帝打断了常永贵的忧虑,自顾自道:“如妃掌管六宫事宜,代执皇后凤印,令朕颇为安慰。你且去听着,看着,还有什么有意思的事儿,再来回禀。”
“嗻。”常永贵悬着的心放下了一些,好在皇上还是明智的。只是怕苦了如妃,到头来也只是代执凤印的妃主罢了。 
  
第四十五章:阴谋(四)
如妃坐稳,妃嫔们又是福身请安:“如妃娘娘万福。”
“都起来吧。”如妃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些,便问:“何以不见庄妃、定嫔?”乐喜儿躬着身子上前身侧答话:“回禀娘娘,定嫔的身子未好利索,御医叮嘱不能外出。而今早初贵人的龙胎有些微动,也是请了御医来瞧,这会儿正由庄妃娘娘陪着,实在不便前来。”
“嗯。”如玥微微颔首。“既是如此,便不需再等了。各位妹妹也都安坐吧。”
正殿之上,袭儿特意燃了上等的檀香,不过一会儿的功夫,沉甸甸的檀香气便四散袅腾,飘飘扬扬。颇有沉寂人心之效。
如玥高高端坐,俯视下首的宫嫔。不得不承认,这样高高在上的感觉真的很好。并非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虚荣心作祟,而是如果他在,便能与她比肩而坐。再不是她仰起头,远远眺望他威严的样子了。
“嬷嬷,方才在冷宫,你说诚妃藏在送膳的马车上混进来。正巧被送膳的小太监肖四儿看见,于是诚妃便将自己的玉佩赠与肖四儿,权当封口费之用。可有其事?”如玥很快切入正题。
老嬷嬷立于殿下中央位置,听了如妃的传唤,便紧着走上前两步,跪地道:“回如妃娘娘,那肖四儿的确是这么说的。”
“带肖四儿来。”如玥示意沛双也将诚妃带上殿来,又问嬷嬷道:“除了诚妃,冷宫里可还瞧见了其余生人?且事发之后,可有锁闭宫门?”
“回如妃娘娘,并不曾有生人来过,且娘娘您也亲见了,那宫门开启后,便又从门外锁闭了。”老嬷嬷总觉得光是这样答话,并不能说明她尽职尽责,遂继续补充道:“奴婢奉命看守冷宫也有十余载。期间从未有生人愿意来冷宫探视,有的也无非是冷宫里女子的亲眷。
或是亲眷托了带东西前来的宫人。这些人一一被奴婢挡在了冷宫门外,若非今日奴婢往内务府领衣料,想来肖四儿也不会将马车直接拉进冷宫门内。还请娘娘您信任奴婢,奴婢绝没有一句虚言!”
“嗯!”如玥见诚妃与肖四儿一并被带了上来,便吩咐沛双道:“去为诚妃松绑,话还没问清楚,罪责也尚未确定,诚妃便还是妃主。”
沛双为诚妃松绑的同时,如玥唤了一声肖四儿:“你说诚妃藏在你的马车之上,何以你当时并未发觉?”
肖四儿以为如妃意在问责于自己,难免慌张,口齿也愈发的不利落:“如妃娘娘明鉴,奴才按照往常送膳食……一般无异,不晓得诚妃娘娘何时已经藏在了马车上。可当奴才见着娘娘时,已经是在冷宫之地了。”
“你是说,你按照往常一般送膳食去冷宫,并没发现诚妃。已经到了冷宫,才见诚妃从马车上跳下来?”袭儿试着将肖四儿的话理顺,简单的表达出语境。
肖四儿不住的点头,喏喏道:“正是,正是,奴才就是这么个意思。”
“可还有旁的隐瞒未能一并道出?”袭儿追问了肖四儿这一句。
“没,没有了。”肖四儿连连晃头,像是肯定自己再没有其他的隐瞒了。
袭儿一时也拿不定主意了,便向如妃请示。“娘娘,您看……”
“诚妃有何话说?”如玥直接将话头指向诚妃,可见是希望她能为自己辩白冤情。毕竟没有人愿意背负着杀害亲人的罪名。更何况,还是用这样阴狠、令人发指的手段。
“如妃娘娘,臣妾当真是冤枉的。”诚妃并不想落泪,可是一开口,泪水还是止不住的淌下来,顺着她饱经折磨的脸颊,无声而又温热的落下来。“臣妾记得,当时臣妾正在宫里做着针黹活儿,绣的是一对鸳鸯成双并蒂莲的锦帕。
鹭儿端了一碗红枣茶上来,劝臣妾休息一会儿,喝完再做。”诚妃抹去泪水,抬着头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诚恳,且一直与如妃四目相对。才继续哭诉:“臣妾喝了红枣茶,便觉太阳晒在身上暖融融的,泛起困意。就让鹭儿扶了臣妾去小憩片刻。”
说到这里,诚妃的脸色忽然大变,几经克制才道:“可是,可是臣妾醒转之时,眼前的一切着实令臣妾惶恐不已。那是一个四周都用厚布遮挡的厢房,唯有一扇小窗的厚布破了一块,能透进一缕亮光。空气中还弥漫着浓郁的血腥气与霉臭气,惊得臣妾恍惚以为自己是在梦中。
臣妾害怕,便朝着那小窗去,还没走两步,脚下就被重物绊倒。顾不得膝盖上的痛楚,臣妾慌忙的将那遮住光线的厚布撕扯下来,顿时顿时就发觉表姐她……”诚妃的声音哽咽而颤抖,显然是被吓得不轻。
在场的妃嫔也是神色各异,本来以讹传讹之言并不能相信,可如今听了诚妃的阐述,心中了然那“凌迟”不仅仅是传闻而已,个个惊得汗毛都立了起来,脸色发青。
有胆子小的妃嫔,险些呕出声来,却碍于如妃的凌人之气,生生压在了自己的胸口,难受得额上冷汗直冒。
索性如玥早有准备,暗中让人给诚妃换了一身衣裳。干净的衣裳没有血迹,不免让人舒坦了许多。当然如玥这样做的目的,却不仅仅如此。
“各位妹妹有什么看法?”待诚妃复述完,如玥并不急着说明自己心中所想,反倒是问起了在场的其余人。“既然定嫔、安嫔没到,嫔位的也只有玉嫔与淳嫔了,不妨就由你们先开个头吧。”
玉嫔闻言向淳嫔递了个眼色,淳嫔欣然接受,先玉嫔一步起身:“如妃娘娘,臣妾倒觉得,诚妃未必就是凶手。方才诚妃复述事发前后的过程时,不是曾经提起过跌倒么。姑且让人来验验诚妃膝盖上是否有伤,便知道她有没有说谎了。”
“淳嫔所言,恕臣妾不敢苟同。”恩贵人“嚯”的站起了身子,一脸肃然:“诚妃前往冷宫杀害刘佳氏罪妃,人证物证均在,可谓证据确凿。说什么膝盖上有伤,不正巧就是辣手行凶之时,与刘佳氏搏斗所留下的罪证么?怎么到了淳嫔口中,就成了洗刷清白的证据。这未免也太过牵强了吧?”
恩贵人心中不满如妃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尤其是当有人告诉她,令庄妃滚落长阶小产的主谋就是她钮钴禄如玥之后,她的恨意便再也无法控制的四下蔓延。如同被春雨滋润过的种子一般,生根萌芽,无休止的疯长。
再有便是如今到了绝境,恩贵人始终觉得如妃还是不肯放过自己。表面上是好心好意的将她安顿在了咸福宫。不错,能避开钟粹宫的那群新秀,也能有自己的院落住的更为自在一些。可那咸福宫是什么地方啊,安嫔又是什么身份啊?
如妃是没想过,还是根本存心为之,还用说么?
恩贵人心中有气,不觉脸泛潮红。自己明明方搬进宫去,安嫔便落了胎得罪了皇后,还连带着皇后也被禁足了储秀宫。这也就罢了,可如今,连皇上也不爱打理安嫔了,捎带着自己也再不能再承蒙恩宠。
这分明,就是如妃故意陷害自己的伎俩。
玉嫔听了恩贵人的辩驳之言,也觉得窝火得慌。遂起身道:“恩贵人的话也无可厚非。可刘佳氏罪妇疯疯癫癫,必然不是好对付的。身上有伤又岂会只伤到一处,若是恩贵人不放心,大可以请嬷嬷们来,仔细为诚妃检视全身,看看到底有多少伤,才好作数。”
这一席话,玉嫔一改往日温婉的性子,说的极为铿锵有力。恩贵人无从辩驳,不由得灰着脸坐了下去。“玉嫔娘娘何必恼怒,臣妾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
“就事论事自然是好,就怕有人旁逸斜出的厉害,连心都跟着长歪了。”玉嫔愤懑的剜了恩贵人一眼,旋身对如妃道:“臣妾还觉得有一点很可疑,诚妃凭白的失踪了,怎么近身侍婢也不急着来报。请如妃娘娘传景阳宫的鹭儿来问问,其中必有古怪。”
诚妃似被点醒了一般,急急道:“如妃娘娘,臣妾想起来了,肖四儿说臣妾用随身携带的玉佩堵住他的嘴。那玉佩何在?还有就是,臣妾身上除了膝盖与掌心,在跌倒时损伤,便再无其余的伤痕了。臣妾愿意如玉嫔娘娘所言,请嬷嬷当着众位姐妹的面,验明正身。”
如玥稳操胜券,眼神中流露出一缕细微的得意,恰到好处的安抚了诚妃稍安勿躁。“肖四儿,那玉佩何在,呈于本宫瞧瞧。”
肖四儿点了点头,忙不迭的从怀中掏出一物:“如妃娘娘请看,正是这一块。”
“娘娘,这玉佩并非臣妾所有,是肖四儿他栽赃嫁祸于臣妾的。”诚妃不禁激动起来,泪眼中涌现出闪烁不定的希望之光。“苍天有眼,肖四儿以为用我身上携带的玉佩就诬蔑于我,却恰是这一块玉佩还了我公道啊!” 
  
第四十六章:阴谋(五)
说话间乐喜儿手底下的小太监蹿进了正殿,交头接耳的与乐喜儿说了几句话。得了信儿,乐喜儿三两步走近了如妃身前,附耳又将话再述了一回。
诚妃眼珠不错的盯着如妃的面庞,一丝一毫也不敢懈怠。
待到如妃与乐喜儿说完话,才接着道:“那玉佩根本就是……”
“哎,诚妃别急。”如玥打断了诚妃的话,兀自道:“本宫更有兴趣先验明正身!”“娘娘您……”诚妃以为如玥变了心意,不觉泪意翻滚,却硬气道:“臣妾是清白的,臣妾愿意。”话毕,诚妃便昂起头,硬是要解开自己领口的盘扣。
“诚妃。”如玥轻轻唤了一声:“本宫的确要验明正身,却不是你的。”
“什么?”诚妃诧异的不行,一时没有回过味儿来。
“肖四儿。”如玥凛起骇人的正气,目不斜视:“挽起你的袖管,让本宫看看你的手臂。”
“这是为何?”肖四儿想也不想,脱口问道:“奴才又没有杀人,如妃娘娘您为何要疑心奴才。再者说,奴才天生就是干粗活的命,哪里能没有个磕磕碰碰的。难不成身上带着伤的,都是在皇宫里辣手行凶过的么?”
“大胆,娘娘面前岂容你多嘴。”沛双怒目相向,动作迅猛的强行揪住冯四儿的手,一把将他的袖子扯了下来。身手利索不说,且干脆泼辣,令众人啧啧赞叹不已。
“现在可还有话说?”沛双擒住肖四儿的手,生生撇向如玥面前:“小姐您看,她手臂上分明是女子新抓的伤痕,这才是稳稳的铁证。”
“也让众位妹妹瞧瞧。”如妃淡漠的扫了一眼,转对诚妃道:“现在,你可以讲讲那玉佩的由来了。”
诚妃欣然点头,感激的冲如玥一笑。“玉佩本是臣妾的近身侍女之物,并不名贵。先前红英流苏旧了些,臣妾闲来无事便想着重编一条。试问这样普通的玉色怎么会是臣妾的贴身物,而我亦不会用旁人之物去做了人情,令肖四儿闭嘴。”
淳嫔一心想着讨好如玥,少不得附和几句:“是呢,臣妾看着,那玉色也不是多通透。再者说,肖四儿身上的伤,总不会是自己抓破的吧!如妃娘娘目光如炬,必是一早就看出破绽来了。”
玉嫔轻咳了一声,像是不太舒服的样子。如玥不免蹙了眉,关询道:“可是身子不爽么,不如先回宫歇着。”
本是要推辞的,可玉嫔想起四阿哥这会儿也该用晚膳了,便起身跪安:“也好,总是惦记着四阿哥,回去瞧瞧就放心了。”
玉嫔走下去,正在经过诚妃与肖四儿身边时,忽然听得沛双“哎呦”一声,还未见清是怎么一回事儿,脖颈处便被人狠狠卡住。“呜……”玉嫔吃痛,秀眉拧成麻花。
宫嫔们炸开了锅似得,惊得乱跳乱叫,嘴里还不住的惊呼:“快来人啊,侍卫……”倒是淳嫔总算镇定一些,没有惊慌失措的喊叫,反而是不动声色的退后了几步。
“肖四儿,你不要命了?”如妃猛然起身,满面肃杀之意:“以你的身份,也敢僭越玉嫔,还不快束手就擒!”
沛双没料到这个肖四儿竟是会功夫的,白白吃了他一拳,手臂瞬时脱臼了。直痛的她额上青筋暴起,想动也十分吃力。
“哼哼……你们都给我安静点!谁再敢求救,奴才就先伺候了她上路。”肖四此言一出,宫嫔们立刻默了声音。他这才稍微放心,一边抢占有利地势,一边提防着沛双上前。“奴才倒是没有想过,如妃这般厉害,短短的时辰就料到凶手是奴才了,当真令人钦佩。
话说回来,如妃你聪慧过人,奴才也不是傻子。落在你手上,本就是死路一条,就算对玉嫔客客气气的也换不来这条命。倒不如拉上个垫背的,黄泉路上也不寂寞了!”
“呸!”玉嫔啐道:“当本宫怕死么!你要杀便杀。”
随着玉嫔的话音落,肖四儿猖獗的笑声肆意而起:“好一个玉嫔,倒是有骨气的。奴才可一早没瞧出来。”手上的力气又使了几分,肖四儿丝毫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意思:“那么好吧,奴才就成全了您。”
“助手!”如玥心如火焚,急怒攻心:“你不怕死,就不怕连累亲族么?再要对玉嫔无礼,别怪本宫不客气。”
“如妃娘娘抬爱了,连奴才的家人也一并恩泽了。”肖四儿傲然仰起头,笑容猥琐而不屑:“可惜奴才是打那青石头缝里钻出来的,孑然一身。不死也是留在紫禁城里活受罪,反不如死了痛快。”
“本宫再说一次,放开玉嫔。”如玥的目光锋利无比,迎上肖四儿的目光全然没有半点畏惧。“只要你说出是谁指使你杀害冷宫里刘佳氏罪妇,本宫就放你出宫。”
“哼,只要奴才一松开这手,如妃娘娘永寿宫的侍卫便能将奴才擒住。难道我会信么?”肖四儿抱着必死的决心,分毫不肯退让。
眼见着玉嫔的脸色越发红紫,如玥的心痛得几乎痉挛。沉了一口气在胸腔,临危不乱,如玥不卑不亢道:“暂且不说旁的,冷宫里的罪妇刘佳氏本就触怒了龙颜,才被幽禁直至归西。说白了,你肖四儿杀的不过是个死有余辜的罪妇,根本算不得多么严重的罪行。只消本宫点头,紫禁城里没有人敢为难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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