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倾宫之如妃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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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倾宫之如妃当道-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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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好生照顾她吧。”
不料小姐是这个态度,沛双虽然有些不甘心,却也没有再说什么,双膝微微弯曲应是。
与此同时,皇帝已经狠下心肠,将四阿哥交到了常永贵手上:“去吧。另外再给四阿哥找个合适的御医,石御医还是尽心照料如妃为妥。”
石黔默感激不已,面上却没有任何表露,只道了一声遵旨。庄妃见事已至此,不痛不痒的了结了,也便不好再说什么了。遂恭敬道:“皇上还有政务要劳心,还是由臣妾先送如妃回宫疗伤吧!”
皇帝慨然一笑,满心疮痍:“朕有些倦了,如妃就劳你照料。”随即回首对如玥轻声嘱咐:“朕知道栾儿的事儿你还没有放下,却不知这样的结局是否和你心意。总归皇后是不能废的。如玥,你该明白朕的苦心。”
如玥有些吃味儿,皇上的话是什么意思。可她还未想明白,皇帝依然旋身离去。咸福宫偏殿忽然静寂无声,还立着的人没有谁开口说话。
皇后就这样被禁足在了储秀宫,而玉贵人得到晋封不说,还成为了四皇子名义上的“养母”。安嫔滑胎的事,倒是成功的嫁祸给了皇后,虽然她几番辩驳,可也只会越描越黑。分明一切都随了自己的心愿,可偏偏皇上临行前的那一句话,让如玥只觉得毛骨悚然。
是皇上不相信自己了么?还是皇上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弄出的事端?咸福宫或许不会有春天了,储秀宫亦或许不会。那么永寿宫短暂的春天是不是也将悄然离去?
“娘娘,倒春寒了。您还带着伤呢,让奴婢为您披上件帛衣,早些回宫吧。”袭儿的话,有意无意的提醒了如玥。
“是呀,倒春寒了!”如玥与庄妃对视一眼,苦苦一笑。“春寒料峭,原是百花心急着怒放了。” 
  
第三十二章:倾斜(二)
如玥做了一个很甜美的梦。
在梦里,皇上还是平易近人的嘉亲王,并非坐拥天下威严敬肃的天子。而她自己,并不是高高在上的如妃,仅仅是主事府嫡出的长女。
嘉亲王拥着她上马,同骑奔驰在宽广无垠绿草地上。天是那么高那么蓝,云卷云舒。耳边只有扬鞭奔驰,呼啸擦肩的风声,以及两人耳鬓厮磨的浓情蜜语。
梦醒来时,唯有玉淑姐姐守在她的床边。这孤独冷清的一幕如此雷同,周而复始的上演了一遍又一遍,着实令如玥心酸,忽然很想哭。
梦里梦外竟然有这么大的落差,说到底,是自己奢望的太多了。
“你总算醒了。”玉嫔搁好了软垫,才扶了如玥起身。
如玥微微用了点力气,只觉得臂上的伤口痛得钻心。“姐姐怎么来了,不是还要照顾四阿哥么?”
“你还说呢!”玉嫔无奈叹道,愁绪显露眉梢:“我正绣着花呢,忽然常永贵就抱着啼哭不止,又满身疹子的四阿哥来了。来了也罢,竟还带着令人匪夷所思的圣旨。”提起圣旨,玉嫔有些泄气,言语中难免隐隐蕴藏了几分自嘲:“我自己都记不清楚了,皇上有多久没来过我的院落。
人不来也就罢了,你最知我没有这个心思。可这晋封的旨意着实惊得我险些脱了下巴!还有就是那四皇子,我到底从未生养过,宫里没有孩子的妃嫔也并不少呵!”
“姐姐不喜欢那孩子么?”如玥接过玉嫔端过的清水,细微的抿了一口,顿时觉得喉咙没有那么干痒了。
“谈不上喜不喜欢。”玉嫔的脸上交织着淡泊与从容,却没有过多的欣喜。“终归是皇嗣罢了。”
“如玥莽撞了。”回想当日,也是自己没有深思熟虑,毕竟玉漱姐姐一直是是非圈外之人。何苦又要将她拉进这漩涡之中呢!
“我不是怪你。”玉淑体贴的以手抚去如玥额上薄薄的冷汗:“也懂你是为我好。可惜了那样好的孩子,他是皇后的骨肉,是必不会与我们一条心的。再者,若不爱一个人,不会如你这般吃力的去讨他欢喜。”
如玥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可就连素来不问后宫之事的玉淑姐姐也看出来了。“我的确很吃力。有时候竟然觉得用尽了自己的力气。”满心的委屈,如玥不愿提及,却挑了话头道:“绵忻还小,姐姐只管慢慢教。
久了,他自己会亲你,必然不会如皇后那般阴毒残暴。皇上感念姐姐教化之功,自然也会体念姐姐母家的功劳。虽说不必争宠,总是要寻一处立足之地的。”
玉嫔疑惑的睨了如玥一眼,听她说的亦是道理,少不得赞同颔首。“你这话也在理,不辱家门已是不易,若能荣耀几分,总也不枉费我入宫这一遭。眼下我这里倒是可以喘气,却是后宫放矢,恐怕要劳你的心,好好收拾了!”
“怎么?”如玥口中些许不安,反感与抵触的情绪一并涌上了心头:“还有不消停的么?”
“消停?”玉嫔不禁连连摇头,油然生悲:“咸福宫一事,皇后被禁足,我晋封了嫔位,四阿哥又从储秀宫送来了我的延禧宫。这些事本就使人费神揣测,可巧,你受了伤,皇上又龙体抱恙病倒了。只怕后宫里以讹传讹之言早已沸沸扬扬,人人都想洞悉究竟,看看是你如妃又弄出什么排山倒海的戏码呢,要一举登上凤座呢!”
玉嫔没有半点揶揄的意思,也并非指责如玥觊觎凤冠,最是忧心她轻率了些:“怎的你就不再缓缓呢?皇上才失了与你的八皇女,又逢安嫔落胎。这个时候只怕五内俱焚了,你偏是要把皇后拖下水。
那安嫔也是不知深浅的,连先皇后之死也拿来大做文章,岂非要把皇上逼的无路可退?可是如玥,安嫔与皇上的情意或许根本不深,可你不同,你那么在意皇上,为何又要这般冒进?”
旁的话划过,犹如风吹涟漪,终究触动不了多少心绪。偏是“龙体抱恙”令如玥愣了些许时候。“皇上身子素来强健,很少不适,这次必是因着心虑的缘故。”低眉沉声,如玥愧疚而自责,若不是在这个时候强加罪行于皇后,皇上或许不会这样难受吧?
“我知道你揪心,可也不能不说这一句。”玉嫔含着口里的话,半晌才道:“好妹妹,逝者已矣,你与皇上的路还长着呢!”
如玥点了头,顿了顿,复又点了点头。“多谢姐姐开解,如玥明白了。”
“臂上的伤处千万不能沾水,你也要忌口,好些东西不能吃。免得留下疤痕,可真成了白璧微瑕了。”玉嫔转忧为笑,舒唇告辞:“好了,见你醒转我也安心了。宫里还有个闹腾的小家伙等着我呢,你好好歇着。”
玉嫔福了身,恪守宫中的礼数跪安。如玥将一系列的动作看尽眼里,越发觉得她端庄娴静,犹如一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清莲。究竟强加她拉下后宫这摊污水,是不是自己又错了?
皇后算是暂且倒下了,如今后宫唯有自己与庄妃势均力敌,分庭抗礼。是不是意味着自己还要和庄妃斗下去?
如玥双手按了按太阳穴,企图减轻头痛的症状,只是这些盘根错节的东西太多太乱。任是她怎么去想,也难以理出头绪。
“娘娘,您醒了。”袭儿推门而入,关询道:“玉嫔在这里陪着您一整夜,奴婢瞧见她刚走。”“皇上好些了么?”如玥不顾自己还带着伤,只吩咐袭儿道:“备辇,我想去养心殿陪着皇上。”
袭儿敛了喜色,恳切道:“皇上并无大碍,只是气急攻心,又着凉病倒了。四五个太医留在养心殿轮流照顾,又有妃嫔们相伴侍疾,想来很快便能康复。奴婢倒觉得,这个时候娘娘您最好还是不要去。”
“你是怕皇上看见了我,心里更加不痛快?”方才玉嫔已经提醒过自己,可如玥还是不愿相信。难道连皇上也在怪罪自己贪婪冒进了么?
“并非如此。”袭儿伴着如玥说话,顺手将帷幔长纱卷起,金灿灿的阳光越发耀眼的洒下来。“只是风口浪尖之时,晦避,总比迎风冒劲要稳妥。说句奴婢不该说的话,娘娘与皇上一向亲厚。可正因为亲厚没有顾忌,当心里受了委屈的时候,往往都是冲着自己最亲厚的人撒气。”
如玥嗤嗤一笑,脸上泛起了一层春意,薄薄淡淡的映着病容,却格外好看。“你呀,最是会哄人开心。偏偏又说的这样不着痕迹。”
袭儿端然一笑,少不得卷唇得意道:“娘娘有所不知,曾几何时,奴婢也是这样宽先皇后娘娘的心。”
“你可怪我么?”如玥顺势问道。
“什么?”袭儿不解,只与如玥对视一眼,复又明白过来:“怎么会,奴婢感激娘娘还来不及呢!若是安嫔继续撒野下去,却又没有证据,连先皇后母家的亲眷都会卷入其中。若非娘娘您清醒制止,指不定要生出多少祸事来。”
“唉!”如玥幽幽长叹:“当年我是不愿忍下这口气的。可先皇后娘娘自己有自己的选择。事过境迁,我实在不能因为一己之私,令她想要保护的人遭难。”
“是呢。”袭儿垂下头去:“二阿哥还需要娘娘您的匡扶。这时候实在不宜生出乱子。而三阿哥毕竟也快成年了。”
如玥伸手握住了袭儿的手:“好在还有人是懂我、信我的。”这话说的有些负气。如玥心里憋屈的不行,偏是为了皇上受尽委屈。可皇上还要与自己赌气,说那些令人心寒的话。
“娘娘,奴婢还有一事不明。”袭儿见如玥又陷入了低落情绪的困扰中,便紧着岔开话:“皇后娘娘赐予安嫔的香囊,咱们是找了手巧的婆子将封口的针线拆开,将那粉末混了进去。虽然没有被察觉,可到底费了一番功夫。
只是庄妃却也有这一手的准备。难不成她一早也想陷害皇后么?奇就奇在,偏是混进去的粉末竟一样,这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
“若不是她在咱们宫里安插了眼线,那便是她一早就已经到了咸福宫偏殿外听声。临时让人去准备的。当时情况危急,皇后已经气急败坏了,根本无从仔细分辩是不是她原本绣成的样子。”如玥也思量过这个问题,毕竟庄妃也算得深宫之内的奇女子了。
袭儿默默点头,接着道:“沛双姑娘一早出宫去了,说是要给娘娘寻一种能尽消疤痕的良药。可奴婢觉得,这事儿应该和镇宁大人有干。”
“皇上那里,我就暂且不去了。”如玥这会儿还不愿去想这些,只吩咐道:“袭儿,你准备下,晚些时候,我要亲自去储秀宫走一趟。有些话,我还要皇后亲口承认。”
如玥铁了心的样子,袭儿也不好规劝,便郑重的点了点头。“药也该熬好了,奴婢去端来给娘娘服用。” 
  
第三十三章:倾斜(三)
“小姐,您这是要去哪儿啊?”沛双刚回到永寿宫,就见袭儿挽着如玥往外走。且二人均裹着黑色的帛衣,十分神秘的样子。
“舍得回来了么?”如玥没有直接答话,反问沛双道。其实如玥很能体会沛双的心思,并不忍心责备她什么:“去疤痕的良药或许不好找,可出宫的机会难能可贵,也难怪你这般不舍得。若非是跟了我,这会儿子,你早该嫁人过些安稳平静的日子了。”
岂料沛双脸色大变,砰地一声就跪了下去:“小姐,奴婢从来没有后悔随您入宫。您千万不要赶奴婢走啊!若是您不喜欢,奴婢再也不私自出宫了。”
如玥的心一颤,鼻子不觉发酸:“沛双,我不是责怪你。而是……若你喜欢镇宁,就该尽早为自己打算。留在我身边,到底委屈了你。”
沛双哪里会想到,原来如玥早已察觉了她的心思,顿时羞愧的说不出话来:“小姐……你……”
伸手将沛双扶了起来,如玥长吁了口气:“你不想说,我也没打算问。可现在看你这样辛苦,我又于心不忍。总归我不会勉强你如何,一切都要你自己拿主意。是留是走,皆随你的心意。”
沛双动了动唇,半晌也没有松开了手,如玥偏过头道:“走吧,袭儿,时候不早了。”
“其实他做这些事,都是为了小姐你的安危啊……”沛双喃喃的说出口,只是声音太轻了,轻的才一出口就消散在夜色之中,犹如凉薄的不能再凉薄的水汽,终究不见一点痕迹。沛双从未想过,有这样一天,她会爱上一个满心别人的男子。且他爱得女子,还是自己最亲近的小姐。
“娘娘,到了。”袭儿刻意带着如玥绕过到了储秀宫一个格外不起眼的偏门。
“嗯。”如玥轻哼一声,不觉问道:“徐淼何在?”
“奴婢已经打探过了,自从皇后娘娘被禁足,徐淼便没有踏出储秀宫一直陪伴在侧。”袭儿也是深有领会,这个徐淼绝非一般的公公那么简单。若是没有他暗中出谋划策,皇后也不至于这样难对付。
再有,如玥总觉得栾儿的死,必当与他有关。
“如妃宁可违背圣旨也要来本宫这里奚落么?”皇后正襟危坐,早已没有日前的慌乱,俨然东道主的姿态,是擎等着如玥上门来。
“皇后娘娘严阵以待,如玥岂敢不来,又岂能不来。”如玥脸色微霁,褪下帛衣递在袭儿手上,不紧不慢的端坐皇后身侧。二人隔着一张小几,四目相对。
皇后只觉得胸口一阵气闷,如妃身上一股淡雅的药苦气,缓缓散来。正如同她此刻的气势一般,森厉而锐煞,根本避之不及。“若是当初你还未离开钟粹宫时,本宫就将你除去,哪里会有今日之事呢?怪就怪本宫早先看走了眼,竟没一早发觉你的狼子野心。才让你白白有机可乘,将本宫害成这个样子。”
“回不去了。”如玥沉了面色,兀自冷笑,抚了抚腰间凌乱的流苏:“若是一早知悉栾儿会丧命你手,我必将先发制人。哪怕用我的性命来换取幼子活下来的希望,如玥也不后悔。”
皇后“噌”的站起了身子,怒目直向如玥愤慨道:“胡嚼,你冤枉本宫上瘾了不成!本宫什么时候害过你的栾静。你有证据么?若非栽赃陷害,本宫连安嫔的骨肉也未曾动过,不过是你如妃的伎俩罢了。”
“哦?”如玥随着皇后一并站了起来,泛着青冷之光的脸色威严却不失明媚:“到了这种境地,皇后依然要抵死不认么?亏我还以为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呢!”
“死?”皇后冷笑一声,随即掀脸变色,显露出怒不可遏的凶狠样子:“漫说是我没有做过,即便我真的做过,就凭你能轻易了结了本宫的性命么?钮钴禄如玥,你忘了,本宫不是寻常的妃嫔,本宫是皇后。是三阿哥、四阿哥的皇额娘,是皇上的妻子。
就凭你区区如妃的身份,能撼动本宫这棵参天大树么?凤凰泣血又如何,终究能浴火重生。本宫不过是一时没有提防小人,才走了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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