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倾宫之如妃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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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倾宫之如妃当道- 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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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现在宫里得势的唯有如贵妃一人,可上次的事还历历在目。如贵妃并不喜欢她,连她精心绣制的肚兜也撕破了。难保这一回,如贵妃不会觉得她是故意亲近。掉头想走,信贵人又觉得不妥。只怕错过了这个良机,想要亲近如贵妃就更加难了。
权衡相较之下,信贵人还是狠了狠心,迈着大步走进了永寿宫。见乐喜儿迎上前来,她不免清了清嗓子,柔顺道:“劳烦公公通传一声,就说臣妾有要紧的事儿,要面见如贵妃娘娘。”
“是了,请贵人稍后片刻。”乐喜儿不会儿就走了出来,笑道:“请贵人随奴才进去。”
沛双知道这个信贵人没那么简单,言语难免莽撞:“贵人怎么又来了,不是方才于景阳宫才与贵妃娘娘说过话么?这来来回回还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呢!可是忘了什么要紧的话说,还是您又绣了一个精致的肚兜送过来么?”
如没有吭气,只敛着一口气凝视着眼前香汗淋漓的女子。
信贵人福了福身,才愧笑道:“姑姑说哪里话了,臣妾的针黹粗糙,实在入不了贵妃娘娘的慧眼。这会儿紧着前来,只是有些话想同娘娘细说。许是不那么妥当,可臣妾知道娘娘最是关心皇上的龙体安康,也不得不来走这一遭。”
眼眸微微一转,如睨了沛双一眼:“信嫔是疾走过来的,这会儿必然口干舌燥,你去看看后厨今儿备了什么甜汤,呈上来,权当润喉。”
“娘娘……”信贵人不免一愣,方才如贵妃称呼她为“信嫔”,着实令她有些受宠若惊。
当然,还不等信贵人接着说下去,如就已经知道她的心思了。“方才皇上已经有了旨意,这会儿你已经是信嫔了。不过是缺了个仪式罢了,明日之前,常永贵也会晓谕后宫诸人。嫔位就是嫔位,并非贵人可以替代的。你自然也当得起。”
“多谢娘娘教诲。”信贵人福身谢恩。
“教诲倒也算不上,不过是本宫与你说说心底话罢了。”如抿着唇瓣,从容笑道:“你会而来,必然是为了方才小马子说的事儿吧!本宫并非不感谢你的好意,只是不明白,何以你不自己去禀明皇上,替皇上分忧,反而要来本宫这里细说呢?
这样捧了好处来,似乎是想要本宫感念你这份恩德吧!”
话说的这么透,着实让信贵人惊慌失措。她的话还未说出口,如贵妃已经洞若观火一般的看清楚了,不得不令人佩服。凄婉的跪了下去,信贵人伏在地上回道:“娘娘蕙质兰心,没有什么能瞒得住您。臣妾的确是用了些心思的,却并非只是为了帮衬娘娘。正如您所说,臣妾也是有私心的。”
这样说话,如便笑意盎然了。“本宫喜欢痛快人,也喜欢坦诚的人。”
信贵人应了声“是”,复又垂下眼睑:“臣妾母家,有门不远不近的亲戚,想来能为皇上平乱分忧。臣妾之所以不亲自禀明皇上,皆是因为后宫不得干政。”
“哦?”如抿了抿唇,似不经心的说着极为重的话:“你与皇上说,便是干政。那本宫与皇上说,岂非是本宫要干政了么!这样的罪名,怕是就连皇后也消受不起。怎么信嫔以为,本宫就能扛得起?还是你觉得今时今日,本宫已经可以独揽圣宠了,无所谓这些繁文缛节的规矩?” 
  
第二百六十五章:如是乎
“娘娘……”信贵人含着泪,委屈的分辩道:“当年臣妾顶着旁人的位分进宫来,就去求过娘娘庇护。不为旁的,只求不要辱没了刘佳氏的门楣。娘娘不予理睬,实则是臣妾的福薄命舛。可臣妾安分了这么多年,难道不能当得起这个嫔位么?”
如舒了一口气心里畅快了些:“你能这么说,本宫也就安心了。从来没有白费的心思,方才也说了,痛快些好。诚妃毕竟与本宫亲厚,况且皇上的心意就是本宫的心意。”
话说到此时,已经是再清楚不过了。信贵人明白如贵妃的用意,诚然道:“臣妾之所以将此人举荐给娘娘,亦是想如姐姐一般,向娘娘您投诚。唯有寻得娘娘的庇护,才能保全我一族的荣耀。何况这也是,刘佳氏复兴的良机,臣妾身份低微,怕皇上不肯轻信,才厚颜求娘娘帮衬。”
沛双捧着雪梨汁进来,正好听见信贵人的话,颇为摸不着头脑。看小姐的脸色反而舒心,才没有说什么刻薄的话。“雪梨汁好了,小姐您也尝尝看吧!”
“扶信嫔娘娘起来,本宫还有话要与她细说。”如其实并不算讨厌信贵人,只是她不喜欢那些虚与委蛇的女子,无端的献殷勤罢了。然而当信贵人敢把话说的这样明明白白,她也就没有什么好忧心的了。要什么,就给她什么,只要不至于过分,不至于伤害无辜,对谁都是好的。
晚膳时分,如盯着小厨房做了几道乡野小菜,让沛双搁在食盒里,亲自送来了养心殿。
常永贵见如贵妃来,愁云消散似的,欢喜就领着人进去了。“皇上,如贵妃娘娘来了。”
皇帝伏案,且听常永贵这一声通禀,不免精神熠熠的抬起头来:“如,这个时候,你怎么来了?”
如笑意渐渐浓稠,轻轻福了身才走进去:“皇上这会儿还未进膳吧?臣妾让人准备了几道乡间小菜,权当给皇上换换口味可好?”
沛双闻言,将食盒里的小菜,一道一道于一旁的龙鳞浮雕圆桌上摆放好。常永贵也来帮手:“这菜色新鲜,想来娘娘是费了一番功夫的。”
皇帝起身,伸手握住如的手,动容道:“难为你想得这样周到。”
“皇上,这五碟菜可是有讲究的。”如微笑着,依次指了手边的菜肴:“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家和万事兴、如意菜。合在一起,便是这最后一跌的菜色‘五谷丰登’的好兆头。”
皇帝心绪动荡,听了如这番话,似有所想,吁道:“各地邪教滋生闹事,致使民不聊生。还打着反动的旗号逼近京师百余里。能用之才却有限,平叛捉襟见肘。朕的百姓日日生于水深火热之中,朕心急如焚,却无计可施,怎么安稳的吃上一顿膳呢!恐怕要白费如你的一番好意了。”
“皇上。”如微微摆了摆手,示意常永贵他们先出去。随后才谨慎的与皇上说话:“后宫不得干政。臣妾乃众妃之首,自然是不能明知故犯的。只是臣妾心系龙体安康,也不得不在这个时候,为皇上准备些精致的菜肴了。
您请看,这说这如意菜吧,是先帝赐下的名讳,只因豆芽形似玉如意而得名。但说到底,豆芽不过是最普通的乡野菜色,家家户户都能做,四季也随时可吃。经巧厨用心烹调,味道也并不比那些玉食逊色。您尝尝看……”
“好。”皇帝一拂龙袍前襟的长摆,端身落座于桌前。
如不由一笑,殷勤替皇上布菜。
皇帝吃了一口,却没做声。如心里有些不安,双目愣神一般的凝视着龙颜,甚至有几分紧张。
“不错。”皇帝看着如,情不自抑的笑了。搁下手里的筷子,伸手拉着如坐在了自己身边。“朕与你相守多时,有什么话也不瞒着你。却是你,心里有什么话不能直说还要借这一碟‘如意菜’与朕兜圈子?”
婉然一笑,如顺势坐在皇帝身侧,看着眼前最简单的小菜,被自己心爱的夫君握着,忽然就有了家的感觉。相敬如宾,相濡以沫,总归是极好的。
“皇上为政事而心烦,臣妾无力帮衬,却不忍龙提不安。斗胆向皇上献上第六道乡野佳肴。”
“哦?”皇帝略有些好奇,不免道:“是什么?”
“信嫔之远亲,刘佳氏骁勇。”从袖子里,扯出纸卷。如坦然正色:“纸上写着此人的功绩与能耐,亦写的一清二楚,他因何遭不得志。相信皇上一看,就能明白症结所在。只是,用或不用,还望皇上斟酌。”
“朕饿了,你也还没进膳吧。好好陪着朕用膳。”皇帝忽然欣喜,凝结在眉宇间的隐忧如乌云散去。“这道菜最是可口,劳如你费心了。”
“多谢皇上夸奖。”如识趣的绕过了话题:“如今宫中恶疾尽消,臣妾心想,也差不多是时候送绵愉回阿哥所了,皇上您说呢?”
先前几次,皇上对玉妃不满,皆是因为玉妃与四阿哥过于亲昵。如知道皇上是不会先开口提出,于是就自己开口。总是顾及皇上的真心。
“你舍得么?”皇帝半玩笑半认真道:“绵愉还小,转眼又入深冬。只怕令你朝思暮想的,那滋味也必然不好受。”
“皇上体念如怜子之心,已经让如满心温暖了。可祖宗定下来的规矩不能坏。最多,臣妾得闲去阿哥所探视绵愉就是了。年关又至,后宫里还有诸多细碎之事需要臣妾打点呢!”如见皇上心情宽慰许多,总算放下心来。
这样说说笑笑的,几碟小菜竟也见了底儿了。
信贵人想起还有些物品搁在翊坤宫,侍奉了诚妃用了米汤后,便返回去取。彼时明月当空,确是极好的月色。
月色之下,似有人立在院中翩翩起舞,一招一式都有模有样的,婀娜生姿。柔滑的丝带,随着她轻盈的舞姿翻飞飘荡,晃晃于眼前,似乎垂手可及,却只送来一缕萦人的清甜。
信贵人看得有些入迷,无声无息的摒退了跟着的人,自顾自走了进去。
“是你。”信贵人方看清了那人的面庞,不免惊慌失色。“竟然会是你。”
淳嫔停下了舞步,轻盈盈的行了个浅礼,寓意同等的位分。“这里是翊坤宫,不是我,还能是谁。倒值得让信嫔娘娘吃惊了。难不成,娘娘以为是鬼魅痴缠么!还是旁的什么……”
饶有所指的话,并非是讨巧来说的。信贵人从容一笑:“皇上的圣旨还未晓喻六宫,娘娘唤我贵人比较贴切。只是,从未发觉,同宫而居的主位娘娘,竟然有这样好的舞技,何苦要藏的如此深呢?若是于皇上面前施展一二,今时今日也并非要落得如斯田地啊!”
淳嫔收回了甩得远远的丝带,巧妙的挽在了肩头臂上,从容道:“不是什么都要轻易示人的,正如妹妹你的心迹一般。忽然就冒出来才能一鸣惊人,不是么?我区区的舞姿算得什么,弹指间,你不也从贵人成了嫔位么!”
“我回来,是要那些东西过去。旁的话,还请娘娘留着在自己心里,臣妾并不想听。”信贵人微微一笑,不经意流露些许淡漠。
“从前不争,并非没有心思争。反而是因为心思太沉了,才不去争。现在局势十分明了,知道哪儿是高枝儿,就往哪儿飞,踩断了,就是你的本事了。”淳嫔挖苦之言不尽,似乎早已经看透了这个信贵人。“你猜,若我将实情禀明如贵妃,她会信你的话,还是我的?”
信贵人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对淳嫔一笑:“娘娘,方才我不是说了么,皇上的圣旨还未晓喻六宫,现在说什么都太早。姑且还是等等看吧……”溢满笑容的唇角,彰显信贵人满满的自信。“臣妾不奉陪了,娘娘继续吧!” 
  
第二百六十六章:造次
“你可看清楚了么?她真的去钦安殿了?”淳嫔神秘兮兮的拉住诚妃宫里伺候的小宫婢笑春,连连问道:“是谁陪着她去的?”
笑春不解,为何淳嫔来探望诚妃娘娘,还要打探信嫔娘娘的行踪。但毕竟是问了,她也不敢不说:“回淳嫔娘娘的话,信嫔娘娘煎好了药喂诚妃娘娘用下,就带着身边伺候的花丛往钦安殿去了。估计怎么也要晌午前才能回宫来。”
“那就好。”淳嫔忽然意识到自己有些失言,不免以笑容来抹去脸上的尴尬:“信嫔不在,本宫自然得陪在诚妃娘娘身侧,悉心照顾着不是么!你带路就是。”
“是。”笑春点了头,领着淳嫔往里走。淳嫔对身边的荟芯轻声说道:“你就留在这里,若是信嫔回来了,进来知会我一声。”荟芯点头:“知道了娘娘。”
“你也下去吧。这里有本宫就行了。”淳嫔对笑春道:“也不必奉茶了,本宫就想好好和诚妃娘娘说说话。”
诚妃听见是淳嫔的声音,不由将蒙在头上的被子,死命的捂紧了些,生怕她看见自己此时的这般模样。
“诚妃娘娘。”淳嫔兀自往里走,看见乌青色的帷帐里,若隐若现的瑟缩身影,不免长吁了一口气。“您别担心,臣妾是梓淳啊。听说您病了,臣妾少不得来瞧瞧才能安心不是。”说着话,淳嫔不禁以手挡在了鼻前。那股刺鼻的药味儿,呛得她险些窒息,胃里翻江倒海的不消停。
“娘娘,您好些了么?”淳嫔轻柔的掀开帷帐的一角。
“滚出去”诚妃的声音颤抖的厉害,且十分的吃力,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从嘴里挤出这三个勉强能让人听清楚的字来。
淳嫔被这鬼魅一般的吼声吓得险些掉头就跑。可当她想起此行的目的,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僵硬的挤出笑来,试探性的说道:“娘娘,臣妾,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想着来看看娘娘的身子可好些了么!”
“滚啊滚”诚妃忽然就激动了起来。可能是因为淳嫔落座在她的床榻上,那轻微的震动彻底激怒了想要保留最后一点自尊的她。忽然就掀起了被子,连连踢打,口里含糊不清的喝道:“滚出去。”
淳嫔哪里知道诚妃会变成这个样子,尤其是当她看见血红的一双眼,狰狞的露出恨意,歪斜的嘴大张着不断的流出口水来时,她整个人忽然瘫坐在地上,惊愕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天啊,诚妃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还不及她细想,却是笑春慌里慌张的跑了进来:“呀,淳嫔娘娘,您没事儿吧?”笑春这一进来,诚妃又忙不迭的将自己裹紧了锦被里,再不肯露出脸来。
淳嫔就着笑春的手,缓缓的站起来,心悸为平,说话的声音都虚幻了起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诚妃娘娘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可请御医来瞧了么?”
笑春睨了床榻上的诚妃一眼,并不敢说话,只是不住的点头。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淳嫔好不容易才定下自己的心,对笑春道:“这里本宫可以应付,你且去端一盏热茶来。”
“是,娘娘,您当心着点。”笑春极其细微的叮嘱了这么一句,实在是她无法放心的离去。诚妃变成了这个样子,漫说旁人会被吓着,恐怕就连她自己心里也接受不了吧。从前昏迷不醒也就罢了,好歹没有直觉亦不会痛苦。
可现在只怕连皇上看见了,都会掉头就走呢!
淳嫔狠狠在自己的手腕上揪了一下,痛楚马上让她清醒了许多。她这次来,并非是要弄清楚诚妃病的有多么严重。而是她想知道,究竟这病是天意还是人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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