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倾宫之如妃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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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倾宫之如妃当道- 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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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万福金安。”如玥肃然行礼,脸上的表情没有太僵硬,但显然不是高兴的样子。“皇后娘娘久病幽居,不想如此有精神。到底不会是病怏怏的样子,臣妾看了真是高兴。”
看见皇后的第一眼,如玥便觉得她那颗落寞的心已经复活了。不会在一味的逃避,一味的认输,反而是要开始新的争夺了。这便是皇后抵死也不可能改变的性子吧!如此说来,今日总不算白来,弄清楚自己心里所忧的,也算是能放下心来。
“本宫病中不必时时劳心,自然是极好的。如妃却眼底青黑一团,像是昨夜未能安睡吧?”皇后叠手于膝上,米珠之间镶嵌各色宝石的金护甲流光溢彩,炫目无比。“你也是的,都已经不必协理六宫了,干嘛还要为难自己啊?身在后宫,理当好好享受安逸的生活。
红墙外的人,不知怎么羡慕这中日子呢。怎么在里面的人,身份尊贵的妃主,反而还不知道好好珍惜?”
“如玥从来不知道,皇后娘娘竟然能参透了这些道理。”如玥浅笑慢语:“红墙有内外,何况是人心呢。心里圈住的是什么,圈不住的又是什么?寻常人只看见紫禁城里,宫嫔们人人珠光宝气,可她们哪里能看得到,尊贵如皇后娘娘您,也得幽居养病,不是么!”
这话说了痛快,如玥瞧见皇后脸上的颜色不那么柔和了。“臣妾今日来请安,也是想知会皇后一声,皇上已经下旨复了本宫协理六宫的权利。且也恩准了媚贵人迁宫于永寿宫内养病。加之佳贵人也搬了来,臣妾一下子怕是要无暇其余的闲事了。
娘娘您既然已经大好了,后宫琐事还得劳您多多费心。生就是富贵如斯的命数,怕是躲不过后宫里的操劳了。娘娘您如是,臣妾亦如是。与其忧虑别人是不是真的过的好,倒不如为自己好好打算打算。
一次两次幽居养病不要紧,怕就怕哪一天怄气了,时常都要养病。”如玥站起身子,方有笑道:“皇后娘娘,臣妾差点忘了,这些日子您没走出储秀宫,些许事儿不知道。玉妃娘娘成日里去陪着四阿哥,这会儿四阿哥已经能背诵全本的三字经了。”
皇后以为自己沉得住气,却还是嚯的站了起来:“如妃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你是想用绵忻的性命要挟本宫,还是想让绵忻只认玉妃这个养母?”
“臣妾只是提醒皇后娘娘一句,有空劳心别人的事儿,不如好好尽尽做额娘的心。”如玥狡黠微笑,她就是喜欢看伪装清高的皇后,这样气急败坏的样子。 
  
第一百八十一章:复生
王嫔看了看天色,搁下手里的茶盏,唤了常娘来问话:“这会儿笑薇睡下了么?”
常娘在永和宫的时候,甚至比永寿宫要多。与王嫔也总算熟络,能多聊上几句。“回娘娘的话,小公主刚睡下一会儿,奴婢正准备去熬些红枣粥,等会儿小公主醒了正好用。”
“嗯,那就好,让笑薇多睡一会儿,等本宫回来再陪她玩。”王嫔本来也是不想揽下这事儿的,可为了笑薇,什么都得紧着固伦公主。
其实对她而言,为妃为嫔,终究没有什么差别。自从被褫夺了封号,皇上就没有再踏足永和宫半步。可人没有来,却吩咐了内务府份例银子不减,赏赐也没有间断过。王嫔知道,皇帝这是看着笑薇的面子。
可她不开心,若不是如妃一再坚持的把笑薇送来永和宫照拂,皇帝哪里会有这份恩情?“弄些虚情假意的东西,也不知道做什么用。当真无趣。走吧,花儿,去祈安殿。”
一路上花儿的头垂的不能再低了,心里更是毛毛的不敢想。听说是长春宫的人一夜之间,死的死疯的疯,伤的伤病的病极为恐怖,而那死的宸常在,尸首就停在祈安殿后侧的院落里。实在是弄不清楚,主子这会儿要去沾那晦气做什么。
“娘娘,咱们还是回去吧!”鼓足了勇气,花儿才敢奓着胆子对肩舆上的王嫔道:“平日里去祈福也就罢了,可这会儿,怕是沾染了晦气就不好了。”
王嫔目不斜视,亦不理会花儿的话。心里头满满有自己的盘算,总归是用必须得去的。
花儿见主子不言语,也不敢再冒犯了,只得锁紧了肩头,越发的谨慎起来。
“瞧你那个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宫逼你去死呢!”王嫔看着心烦,难免不满:“那宸常在又不是你害死的,你怕什么?”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就是觉得心慌。”花儿适时的噤声,肩舆已经停在了祈安殿外。
王嫔缓慢的走了下来,就是花儿冰凉的手:“看来你是真的怕了,既然怕了,那你就在外面等着吧。本宫自行进去就是了。”
“可是娘娘……”花儿有些不放心:“还是让奴婢和您一起进去吧。”
王嫔甩开了她的手,不悦的白了一眼:“越发的婆妈了,本宫说不用就不用。”说着话,王嫔自行走进了祈安殿内,四下张望发觉并没有外人在,也总算稍微安心了。
于是沿着祈安殿一侧的梁柱走,走到底就看见通往后院的回廊,这会儿一阵风吹过,瑟瑟掀起了凉意,王嫔加紧了步子,连忙快走了几步。“若是本宫再不来,真是要活活冷死了。”
宸常在的尸首平放在一间略显得狭窄的房间内,棺材还未有阖上。王嫔看了一眼宸常在青黑的脸色,不由得厌恶的咧了咧嘴:“活着的时候倒是个巧言令色的,死了还不是一样一副臭皮囊?”言罢,她走上前去轻轻抚了抚宸常在冰冷的面庞。
目光触及那根金簪的时候,王嫔忽然觉得很眼熟,正是如妃偶尔会带的那一支。“常在的位分,能带着妃位的簪子入殓,也算是如妃对你的恩赐了。”说着话,王嫔顺着腕子的一股柔韧劲儿,一划就将那簪子取了下来。
“所以说,从前的定嫔也不是什么裨益都没有留下的。”双手轻轻一扭,那簪子便从末端打开,王嫔顺手将空心的簪管儿末端,搁在宸常在的鼻子前倒了倒。褐色的粉末“扑”的飞了出来,尽数撒在了宸常在的鼻腔里。
随后便是漫长的等待,王嫔静静的看着棺材里的女子,心里百感交集。或许用不了多久,自己也会这样躺下,永远没有了呼吸。那个时候,她最放不下的,细细想来,也唯有笑薇了吧?
皇帝没有王嫔,还有成千上万的宫嫔。如妃又最是睿智冷静,也未必需要自己的帮扶。可笑薇却不一样了,若是她看不见母亲,会不会害怕,会不会哭?会不会睡梦之中,还奶声奶气的唤着母亲?
最柔软的,便也唯有这一声母亲了吧?
“噗!”
王嫔正想得聚精会神,偏是宸常在猛然喷了口气,惊得她连连后退了两步。手忙捂在自己胸口压了压惊,才怨愤的嗔道:“好死不死,偏要这样的吓唬人,本宫真是不该来救你。”
宸常在揉了揉昏胀的头脑,猛的做起来,才发现自己竟然躺在棺椁之中。“天啊,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我还年轻,我还不想死……救命啊,快来就我!”
“你抽什么风啊!”王嫔冷不丁的吼了一声,惊得宸常在险些跳起来。这一条不要紧,棺椁都险些被她弄翻了。
宸常在疯魔一样的扑到了王嫔面前,瞪大了双眼死命的握住王嫔的双肩:“娘娘,您救我啊,救救我啊,我还不想死呢!”
许是才醒转过来,身子有些僵硬,宸常在越发的觉得自己的手脚都不听使唤了,明明用尽了力气,可是怎么好像根本握不紧王嫔似的。
忽然王嫔一个巴掌盖过来,狠狠打在她冰冷的面颊上,这才令她清醒了许多。“娘娘,您……”
“知道痛了么?知道痛了就是还没死了。你能不能安静一点,是要满后宫的人都知道你诈尸了么!”王嫔怨愤的推开她的手,横眉冷对:“若不是为了救你,我又怎么会来这里。你这般惜命,当初又为何要进宫?”
宸常在似乎真的被问住了,这般惜命,当初为何要进宫?“王嫔娘娘,我不是已经死了么?又怎么会被您救醒?”
能问出这样的话来,还算是清醒过来了。王嫔定了定心,不疾不徐道:“你也想起来,你曾在生死之间走过这么一遭了。那便好了,若你还想活下去,替我做一件事。”
“什么?”宸常在不确定,如王嫔这样的女子,还有什么事儿需要她来做。
“你可记得,本宫因何被褫夺封号,贬为王嫔?”
宸常在点了点头:“因为娘娘您打死了一个宫女,有失偏颇。”
“不错。因为小公主没有半点损伤,而本宫却在御花园之中,活活将宫婢打死,德行有失。”王嫔咬了咬唇,不以为意道:“你只消让人知道,这一切都是媚贵人的精
心布局,便好了。”
哑然失笑,宸常在难掩失落:“王嫔娘娘想得很周到,令臣妾假死,趁其不备,道出昔日的之事。可皇上会信么?我本来就没有什么凭证,根本就不知道事情的始末。即便是果真如你所言,一切都是媚贵人做的套。皇上又凭什么信一个死而复生之人的话。
难道要臣妾说在地府见过那宫婢不成么?”
“正是要你这么说。”王嫔眼中精光一闪,满心欢愉:“只不过并非对皇上!”
宸常在就更不明白了:“不对皇上说,难道要对皇后说么?后宫里真正的主子,除了皇上,也就算是皇后了。可皇后知道又能如何,还不是不了了之。皇上想要保住的人,谁又能动上半分。除非你能让媚贵人不再得宠,皇后也许会了解了她的性命。可多半是不会!”
“人头猪脑。”王嫔被宸常在呕了个半死:“难怪你稀里糊涂的死了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何人所害。”
这话的确刺中了宸常在的要害,到现在为止,她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在她的饭菜里下了毒。只记得那毒发的痛楚和临死前求生的渴望,这一切的一切,她真的不想再重复一次了。若是现在后宫入宫,还来得及么?
“娘娘,臣妾求您了。您就当臣妾已经死了,待到下葬之日偷偷送臣妾出宫吧!后宫里的一切,我根本无能为力,您也瞧见了,我才从这棺材里走出来,难不成还要再爬回去么?”
王嫔冷冷一哼,随即却是大笑:“你只管好好活着吧!昔日入宫,你有得选却没选,今日死而复生,你已经没得选了,唯有认命。本宫自然会接你到永和宫居住,你只消告诉媚贵人,你知道是她布局害我的就好。剩下的事儿,轮不到你操心,你也甭想操心。”
“娘娘……”宸常在还是不肯,扯住了王嫔的袖管苦苦哀求:“您就可怜可怜臣妾吧。臣妾不想死啊!”
“本宫正是可怜你,不想你再死一次,这才为你想了个这么周全的法子。听话,按本宫的意思来办。少不了你的好。”王嫔话意似乎有商量的余地,可语气很是强硬,说的毋庸置疑。“稍后皇上也许会来,你自己把我时机吧!”
该说的说完了,王嫔也懒得再威胁她什么。“哦对了,差点忘了提醒你,千万别吓坏了皇上啊!”说完了话,王嫔整理好了自己的衣裳,拍去褶皱浮尘,淡漠一笑:“希望你不会蠢的,让本宫空欢喜一场。”
宸常在想了许久,直道看不清楚王嫔的身影,这才微微的点了点头。她不知道那一晚长春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她心里也十分的清楚,能这样死而复生的机会,怕是这一世不会有第二次了。 
  
第一百八十四章:撕破
如玥淡然的凝视着眼前的男子,并没有急着说什么。鲁天的相貌,总算俊朗,但是说不清楚为什么,总能从他的骨子里,感觉到一股深深的恨意。那恨意似乎是很不经意就会流淌出来,犹如与生俱来的宿怨,生生的刻在那里!
可偏偏他又在滴水不漏的掩饰,竭尽全力让自己看起来根本无意是非。那么,到底是基于什么原因,他要出手帮衬媚贵人,又是什么原因,他要死死咬住永寿宫不放?
心里的疑惑迷雾重重,只怕要花上抽丝剥茧的功夫才能理顺。可是如玥一点也不害怕,甚至没有半点担忧。有目的的是最好不过的了,越急功近利,越容易露出马脚。
“臣,告退。”鲁天对上如妃炯炯有神的目光,忽然有一丝的心慌。索性只是一瞬间的不自在,随即又恢复了往常的神色。
“乐喜儿。”如玥威严而认真:“把鲁御医怀疑有问题的药罐子也一并带去,玉妃自然会找人验查清楚。”
“嗻。”乐喜儿听了话音儿,连忙亲自去取了那药罐子,并未假手于人。他知道干系重大,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惊动到皇上那里去。而自家主子好不容易复了协理六宫的权利,无论如何不该因为旁人的陷害,而沦失。
初贵人格外的丧气,先前被庄妃冤枉,差点就没命了。好不容易有了孩子,也没能生下来。现下可好,就是去热了一盅汤,就被一个御医这样冤枉。冤枉也就罢了,如妃竟然半句公道的话都不说,还那么心急火燎的想把自己推去旁人那里,生怕会牵累到她的永寿宫一样。
没有恩宠也就罢了,却还要被这两个女子百般的作践,越想越气,越气就越委屈。初贵人的泪水,无声的顺着脸颊往下落,一串一串,在冬日的阳光下,闪烁着格外凄凉的莹光。
若有幸不死,她一定要报今日之仇。凭什么紫禁城里,尽是旁人的天下。凭什么她永远都只能屈居贵人的位分,任人鱼肉?
上了马车,初贵人将脸上的泪水尽数抹在了衣袖上,她不愿意以泪洗面,只有软弱无能的人,才只会落泪。
身份有别,鲁天自然不能上车,而是跟在马车一侧,大步的走着。
“方才一时情急,冒犯了贵人,臣向贵人请罪。”隔着马车的帘子,鲁天的声音并不算大。乐喜儿捧着还热着的药罐子走在马车之后,越发的吃力,却也不是没有留神鲁天的举动。索性这一句话,算是赔罪,本也应当说。并未引起他过多的注意力。
索性是一直跟在鲁天身后打点的小太监凑近了过去:“公公,让奴才帮您捧着吧,这一路走着也是够重的,还早得很呢。”
乐喜儿很是谨慎,自己累一点算什么,总不能让人趁机做了手脚去。“不必了,本公公有不是七老八十的,难道这一点路还走不得了么!一边待着去,别费本公公的口舌与你周旋了。”
“是是是。”那小太监连忙退了下去,跟在乐喜儿的身后低着头缓缓的走。
其实也已经足够了,要做什么举动,一瞬间也就完成了。鲁天趁机将纸条递进了马车里,而初贵人此时已经看完了。
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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