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倾宫之如妃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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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倾宫之如妃当道- 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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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常在的手臂,直直的伸长,兰指之尖,也是直直的指向媚贵人。
正逢媚贵人与佳贵人走上亭子,自然听见宸常在说了什么。
“皇上万福金安。”二人齐齐行礼,媚贵人接着道:“臣妾迟来请安,的确是弄湿了衣裳。还请皇上恕罪。至于宸常在所言,根本是推诿,若非她装神弄鬼的吓唬臣妾,臣妾又何以要这般处置于她。”
皇帝俯下身子,一手递给玉妃,另一首自然扶住了如玥:“天寒地气湿,当心伤了膝盖。既然媚贵人也来了,有什么只管于亭中说清就是。有过的,必然逃不掉追责。”
“谢皇上。”玉妃先站起身子,才与皇帝一并扶了如玥起来。
如玥满目伤怀,淡漠的眼神道不尽心中的苦楚。“谢皇上。”
“你既说宸常在装神弄鬼,可有证据么?”皇帝话锋一转,自扶了如玥坐稳。
媚贵人一听是问自己,下意识的缩了缩袖管中握着拳头的手。诚然上前,拣了个离皇上最近的位置:“皇上请看,这是臣妾让宫人从西厢搜出来的物件儿。”
紫佳应了媚贵人的话,连忙捧着赃物走上前来。
玉妃余波一转,正认出那是李氏的宫装,不免大惊:“这是从何而来?那罪妇暴死,皇上已经下令将其所穿所用的物件一并烧毁,就连佩戴过的金银珠翠也要咂它个粉碎,扔出紫禁城去。你又是从哪里搜出这旗装的?”
“回娘娘的话,正是从西厢里搜出来的。”媚贵人不骄不躁,平静道:“若非是从西厢搜出来的,臣妾又如何会有此物。且说,正是从宸常在所在的大间后院搜出来的。”
佳贵人轻柔的走上前,端敬道:“启禀皇上、玉妃娘娘,臣妾可以作证,这件旗装确实是今日从西厢后院里挖出来的。当时臣妾就在一旁,亲眼瞧见媚贵人手底下的奴才欑子,带着几个小太监动手挖了出来。”
皇帝听着佳贵人的话,目光却没有从如玥脸上移开。如玥穿了一身淡绿的旗装,下摆上绣着几朵绿菊,竟比那淡绿还要浓上几分,素雅的让人忍不住心疼。想起昔日,自己曾送过好些绿菊给她,想起从前耳鬓厮磨的情景,皇帝的心,犹如颤抖在风中的枝条,总不能平平稳稳、宁宁静静的去感受。
总有千丝万缕的东西,缠缠绕绕的,硬生生的将他与如玥越拉越远。自然,纵然是心里想着如玥,可佳贵人的话也听得一清二楚。“是欑子带着人挖出来的?”
佳贵人微微一愣,随即道:“正是。”
“朕早先没能看出来,苏拉你竟然还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你怎么知道西厢后院有李氏从前的东西,还能让人给挖出来?”
媚贵人一听这话,心就乱了,分明是宸常在意欲借尸还魂,想扰乱自己的心神。怎么皇上就偏是向自己问责了?话又说回来,难得近日的脸,也听闻皇上似乎有晋封的旨意了。就算再笨都好,又何必在这个时候生事呢。
分明就是那宸常在容不得自己再晋封!媚贵人心乱如麻,只希望皇上不要质疑自己的话。“皇上,臣妾并不是未卜先知,只因为西厢之内毫无蛛丝马迹,偏是那后院,土色略微翻新。
欑子瞧着不对劲儿,猜想可能有人才埋进了东西,这才动手挖了出来。当时,臣妾一直在自己屋里,也是时候才知晓的。宸常在想借着李氏暴死的往事,与臣妾为难,还请皇上还臣妾一个宫道才好。”
“如妃怎么看?”玉妃忽然问了一句。
皇帝顿时也没有说话,情不自禁的又与如玥四目相对。似乎他也很想听听如玥的意见。
“本宫很不解的是,为何西厢后院有女子夜哭,媚贵人就认定是宸常在所为?怎么不怀疑佳贵人呢?再说,女子夜哭也未必就是什么怪力乱神之说,你又是怎么能一下子联想到昔日李氏身上呢?
李氏坏事做尽,丧尽天良,分明是死有余辜。她死也就罢了,又能与你为难什么?”如玥一番话说的极其无谓。“还是你根本就是做贼心虚,哪怕只有那么一阵微风拂过,也令你颤栗难免?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怕也是只有你自己才能说的清楚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波折
一面是如妃的咄咄之势,一面是皇帝的冷漠使然。媚贵人忽然就觉得自己被夹在这火冰两重天里,备受煎熬。索性如妃早有动作,她也并非懵然不知。
“如妃娘娘请息怒,姑且听臣妾慢慢解释,再生气不迟。”媚贵人睨了宸常在一眼,双手伏地跪下,没有半点慌张的样子。
如玥见她如此平稳,不疾不徐道:“本宫并非掌宫妃主,你有理据只消讲给皇上与玉妃听。只是,有些忌讳,你心里如何不知,身为宫嫔就的懂得避忌。”
“朕知道,你不愿提及。”皇帝忽然感同身受,李氏从前对自己的侮辱,历历在目,那些不堪入耳的话,时刻缠绕在自己耳畔。想来如玥也是一样。
媚贵人看见皇帝宽厚的大掌劳劳握住如玥的手,只觉得后脊梁一阵阵的发冷。面上早已练就出该有的平静,再一拜:“长春宫入夜总有女子啼哭之声,臣妾疑惑是有人装神弄鬼,扰乱旁人心神,刻意使后宫掀起血雨腥风,不宁静。为肃清宫纲,臣妾与恩嫔娘娘早有准备,打听见那哭声翌日,便布下了天罗地网。稍后恩嫔娘娘自然会呈现证据,证明这一切都是宸常在所为。而并非臣妾疑心生暗鬼,又或者捕风捉影。”
果然媚贵人话音落,就瞧见恩嫔带着两个小太监捧着物件急匆匆的赶来,似早准备好了说辞。
“皇上万福,玉妃娘娘、如妃娘娘安。”恩贵人福了身,忙让小太监把手里的东西递上去。“这银线绣梅花点蕊的绣鞋正是宸常在的,请皇上过目。”
媚贵人睨了一眼宸常在,软绵绵道:“你自己也看看清楚吧,免得以为是冤枉了你。”
宸常在一脸无辜的表情,愤怒交加:“从我房里,找出我的绣鞋,有什么好奇怪的,难道我穿着绣鞋也是罪过么?何况,这绣鞋并未有僭越身份,符合常在的着装。”
恩嫔胸口起伏较大,像是深吸了一口气:“皇上,那绣鞋本身没有什么不妥,只是鞋底并非花盘底儿不说,且还沾有大量的磷粉。磷粉于月光下能隐隐发光,如同夜明珠有幽幽的光滑。寒雪,你来说。”
远远立在亭下宸常在的宫婢这会儿才敢走上近前来:“皇上,是宸常在让奴婢将磷粉洒在她身上的,说是夜晚于后园吓人,就得装得像几分,如此将磷粉撒满全身,放有此效。而那件长袍子上也是,许是撒的太多了,后院的地上也布满了,鞋底自然就踩去了。”
“你胡嚼什么,我几时让你做过这些事情?什么袍子,我根本见都没见过,媚贵人给了你什么好处,竟吃里扒外,这样诬陷我?”宸常在很是激动,怒气中烧,直顶的她心肺俱裂。
“皇上,奴婢不敢诬蔑小主。只是奴婢也不能昧着良心说话啊,自打小主装神弄鬼以来,奴婢内心十分不安,小主还让奴婢去请萨满法师要黑符咒,化了,权当是对媚贵人的诅咒。”寒雪言之凿凿一点也不似说谎。“若是皇上您不信,大可以请法师前来,一问就清楚了。”
“皇上臣妾冤枉啊,那尽是驱邪避凶的灵符,必然是这丫头做了手脚,换成黑符咒了。否则臣妾与媚贵人无怨无仇,为何要害她?”宸常在心里害怕的不行,连带着语气也格外的愤怨。
“小主啊,若不是按您的吩咐,奴婢纵然有十个胆子,也必然不敢做您的主啊。”寒雪激动的脸都绿了:“是您常常在奴婢面前埋怨媚贵人的身份,还说她不配皇上的宠幸,不过是下作蹄子,一朝走运,竟然越过您成了贵人。您还说,媚贵人狐媚惑主,,早就该死。不想这绝好的主意,岂非白白便宜了她。”
寒雪唇瓣都发乌了,巴掌大的小脸绿的如同草色:“如今东窗事发,小主您不能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在奴婢一人身上吧。奴婢不肯听您的话,动辄打骂就罢了,可这样的罪责可是要抄家灭族的,奴婢担待不起。求您就如实认了吧!奴婢求您了,小主!”
“皇上,臣妾自知身份卑微,能得蒙天恩已经是几世修来的福气了。再不敢徒惹是非,可人心难测,臣妾总在无意之间遭人妒算,实在是臣妾命该如此,求皇上您,逐臣妾出宫吧!”媚贵人觉得,这这正是一个表明心迹的绝好时候。
宸常在主仆反目,皇帝不胜其烦,而如妃方才决断的话,得尽数都吞回自己腹中,当真是让人身心愉快呵。
装可怜,又是谁不会的。况且自己根本做足了功夫,就算皇上不信宸常在如此愚钝,也挑不出自己什么错来。东西是恩嫔奉上的,话是小宫婢亲口说的,由始至终自己扮演的,不过是一个可怜无助,又遭人妒怨的受气包。终究是没有半点吃亏的!
玉妃没想到,如玥也有算计不准的时候,心里微然慌乱。“皇上,事情若果然同寒雪所讲,那宸常在,真是太不应当了。臣妾助皇后协理六宫,未能尽心竭力教诲宫嫔。实在是臣妾的过失。如今妒怨之心四起,后宫宁和之气溃散,都是臣妾不当,望皇上责罚。”
急着将错失揽在自己身上,玉妃是怕皇上觉得如玥针对媚贵人。毕竟皇上的心意显而易见,总是希望能与如玥破镜重圆的。
如玥环视了众人的神色,恩嫔的得意,玉妃的忧心,皇帝的烦躁,媚贵人的楚楚,佳贵人的疑惑,宸常在的绝望,寒雪的畏惧,甚至常永贵的焦虑,沛双的痛恨……这一切的一切,她都平稳的看进眼中,一直未开口,就是想看看媚贵人还有什么准备。
和佳贵人商量着用宸常在开刀,不过是日前的事儿。算得上突如其来。可这样突然的袭击,她也能见招拆招,且比往日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应对,沉稳许多……
“皇上,臣妾看着,总觉得这衣裳有些不对。”如玥顺手指了指先前呈上来的李氏的旗装。
皇帝眉宇微紧,对上如玥似水的眸子,微微一笑:“有话但讲无妨,后宫里的事,你比玉淑透彻。能看清楚,就帮帮她。也不至于她总是向朕请罪,些许事的罪责,根本与她无关。”
始终是觉得如玥并未因为玉妃得宠,而与其反目。那一日在御花园说了重话,皇帝心里一直过意不去。这下有了良机,巴不得能恢复了如妃协理后宫的权利,顺便投其所好,让她知道爱屋及乌才是自己真正的心意。
如玥领情,嘴角牵动起好看的卷翘:“谢皇上。”伸手指了指那件不妥的衣裳,让人奉来眼前:“臣妾想,宸常在若果真要伪装成李氏冤魂吓人,只需批了这件衣裳啼哭也就是了。方才那件撒满磷粉的袍子又怎么解释?岂非是画蛇添足了。难不成看见自己存心要唬的人,宸常在还要现脱下袍子表明身份么?未免也太可笑了。”
宸常在一听,几乎是跌落谷底的一瞬间,看见了抓住自己手腕的救星,连滚带爬的匍匐到如妃的脚边:“如妃娘娘明鉴,臣妾真的是冤枉的,臣妾并没有装神弄鬼,臣妾冤枉啊……”
“果然是!”玉妃严肃的点了点头,却也从那件衣裳瞧出了端倪:“如玥,你是否也发觉了?”
如玥红唇欲滴,微微开口:“不错,连姐姐也发觉了!”
皇帝忽然眼前一亮,这样的如玥才是他所爱的,自信、睿智、娴静的。深深的愧疚让他有些尴尬,经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把她骄傲视为跋扈要把她的坚韧当成执拗!“如玥,你看出了什么?”皇帝轻柔的问,声音温柔的好似从前的时候。
“回皇上的话,这衣裳本是江南织造敬奉李氏晋为定嫔的贺礼,为江南最好锦料。现在这一件,虽然一模一样,用的却是京中所产的锦缎,质素要差的多。”
“这便对了。”玉妃总算露出笑意:“并非臣妾取笑宸常在,常在不擅长飞针走线怕是后宫无人不晓。又怎么能过目不忘的绣出一件一模一样的来。”
如玥冷了脸色,明眸流转深深的鄙夷:“若不是成日陪在李氏身边的人,如此繁复的花样如何能捻熟的绣成花纹?这一来二去的,倒像是刻意勉强了旁人来吓唬自己,多了几分故意!”
“皇上,臣妾从未做过此事。也绝不敢违背皇上的旨意。”媚贵人满面委屈,晶莹的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扑簌簌的坠下来。“我真的不知道为何会有人假做了旗装,可是皇上,臣妾深受李氏控制,每每想起总会痛彻心扉。又怎么会故意弄出这样的事儿来,与自己为难啊!”
如玥轻轻点头,转首与皇上对眸:“这么看,倒成了无头公案了。宸常在或许装神弄鬼,亦或许被人冤枉。媚贵人身受其害,又或许重责了宫嫔。这一趟话说下来,倒是臣妾糊涂了。” 
  
第一百七十二章:直白
媚贵人冷冷的睨着如玥,并不觉得她哪里糊涂了,反而是纵横捭阖,无所不能。若不是鲁御医提醒,这会儿怕是要以李氏借尸还魂这莫须有的事儿为引子,勾出自己毒毙李氏的事实了。
只怕后宫里满处去寻,再没有人能比她钮钴禄如玥更为心思缜密了。难怪阴毒如李氏也终究败在她手上,果真是强劲的对手!
皇帝听得如玥婉音清亮,心底欢喜,总归她不那么生气了就好,这些颇为麻烦的事儿,终不过是司空见惯的。“鬼神之说历朝历代均有,屡禁不鲜,朕只觉颇为腻味。李氏死有余辜,又岂会有冤魂夜哭之说,什么人的心思朕或许不能就清,各人心中有数。常永贵,着人将长春宫里里外外细致再插一遍,朕不想看见的物品也好、人也好,都关在那宫里便是。”
恩嫔登时花容扭曲,惊愕的不知怎么表述才好:“皇上,臣妾并未参与其中,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还请皇上开恩啊。”
玉妃抖了抖手里的帕子,看一眼亭子四角的铜鼎:“炭火都快燃尽了,天也越发凉了。耗在这里越久,怕身上越寒。皇上既然有了旨意,你们还不统统退下,老老实实待在宫里,忏悔自省,还要强词辩驳什么。”
“嗻。”常永贵应了玉嫔的话,吩咐内侍道:“请恩嫔,媚贵人、佳贵人,以及宸常在回宫,牢实封上宫门。”
“皇上臣妾真的是冤枉的,求您别锁着臣妾。若是关上了宫门,长春宫与冷宫有何区别啊!”宸常在肝肠寸断,虽然这已经是和好的结局了。可她仍然不甘心,若是皇上永远不收回承命,那自己这一辈子都要在长春宫里枯熬,直至断气。
不甘的自然还有恩嫔,好不容易成了真正的主位,怎么才不过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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