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倾宫之如妃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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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倾宫之如妃当道-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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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见绵忻受了惊,心疼的不行,连忙吩咐紫敏:“快,让奶娘先把绵忻抱下去,好端端惊了心。只管请御医来瞧瞧,可千万被坐下病根儿才好。”回过身来,皇后将气都撒在了诚妃身上:“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身份,没一点儿妃子的端庄,还能叫旁人服了你去。”
“皇后娘娘,分明是玉贵人当众羞辱臣妾在先……”诚妃红着眼眶,委屈的分辩:“您又不是没有瞧见,倒是数落起臣妾的不是来了。”
“皇后娘娘万福金安。”如玥打断了诚妃的话,向皇后行了大礼。
“还不快去扶如妃。”皇后示意紫敏。“如妃未免太见外,怎么行了大礼问安?”
“臣妾许久不来储秀宫,也许久未向皇后娘娘问安,自觉心中有愧遂以大礼问安。权当是臣妾的敬意。”如玥明眸含水一如往昔的明艳照人,举手投足间散发着凌厉之气也不输从前。
皇后只觉得心房一颤,凭添了几分畏惧。可她如妃有什么好怕的?辗转间,皇后总觉得很不是滋味,只无可奈何的湮没了所有的不悦。“看着如妃能从悲伤中走出来,本宫很是欣慰。毕竟如妃还年轻呢,早晚能为皇上再添几个小阿哥。”
同样的话说了两边,在场的妃嫔都觉得有些抵触。但是谁也没有多嘴说什么,加着小心的赔笑。
庄妃冷不防的站起了身子,端然道:“如妃许久未来,想必有很多话要同皇后娘娘、各位妹妹讲。本宫还要照料初贵人的龙胎,先行回宫了。”
“也好。有庄妃这样不遗余力的照料,皇上与本宫都能安心了。”自然,皇后心里总是有疙疙瘩瘩的地方,面上却得保持着端庄、母仪天下的样子。纵然是再不情愿都好,也得叮嘱初贵人几句:“德馨你自己也要特别注意,日常饮食,所穿所用都要谨慎。转眼挺过四个月了,胎象就稳固了。”
初贵人由婉心扶着,小心的向皇后行礼:“劳皇后娘娘挂心,臣妾罪过。必谨遵娘娘教诲,小心着将养。”
如玥端起几上的景泰蓝茶盏,撇去了浮起的茶沫儿,小呷了一口。玩味儿的听着皇后与初贵人虚以委蛇的说话,不觉沁出笑来。
诚妃讪讪的站了许久,皇后都不理不睬。除了心灰,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好在她是真的明白了这个残酷的事实,皇后从来不会在意没有价值的人。于是膝盖一软,诚妃退了两步跌坐于椅上,重重的垂下头去。
“想来诚妃是原谅了玉贵人吧!”如玥顺势将话头扯了回来,转身对玉贵人道:“姐姐瞧啊,诚妃到底是个大度之人。既然不追究了,姐姐就坐下说话好了。”
玉贵人与如玥对视一眼,肃和的点了点头,委身坐好。
皇后心中不满,就拣了恩贵人的事儿来说:“如玥你啊,是咱们这宫里最心善的人了,总是惦记着旁人好与不好。这不,今儿一早么,芩儿就来当本宫说起恩贵人迁宫之事。想来是你的授意吧!”
“皇后眼明心亮,臣妾有所不及。”如玥没有正面回答,漫不经心的吹散了茶气。
“倒也不是不行,毕竟恩贵人是正经的宫嫔了。总和那些新秀凑在一起,也是不合适的。只是……”皇后故作为难,抬眼与如玥对视而笑。
“可是有什么为难之处,皇后不妨明示。”如玥知道皇后没安好心,漠然以对。
“咸福宫,本宫安排了另一位宫嫔居住。不晓得皇上是否介意将恩贵人也迁去同住。”皇后弧长的凤目露出狡黠的光芒,带着强者的挑衅,**裸的朝着如玥射去。 
  
第十六章:斗妍(六)
“不知皇后娘娘所指,究竟何人?”如玥故作好奇,丝毫无怯的迎上了皇后强势的目光,含着笑道:“或许她不会介意与恩贵人同宫而居也未可知呢!”
皇后掩着口鼻,欢欣笑道:“介意与否,就请如妃你自己问问看好了。”
如玥顺着皇后的目光瞧去,见三五名宫婢簇拥着一个纤腰若柳的女子,春风拂面般轻柔而来。
细看之下,那女子一身水雾色的长裙内里透着黄芽儿的嫩绿,举手投足间,形态各异的粉荷纹路若隐若现,显然是出自苏州最好的绣娘之手。身上的饰物并不算多却十分精巧,正与衣着相映成彰,清丽而不失华贵。
这样装扮的女子,该是怎么的花容月貌啊!在场的妃嫔无不想要看清些,却偏偏佳人如水,香云纱遮住了口鼻。并没有人能看清楚她的容貌!
“天然去雕饰,皇后娘娘看重的美人当真是令人移不开目啊。”如玥柔和的笑着,对上那美人的目光,忽然觉得似曾相识。
皇后环视了众人一周,目光最终稳稳落在如玥身上:“如妃果真最懂圣心,没辜负皇上的一番厚爱。就是昨儿,皇上还赞了她‘清水出芙蓉’呢!”
“那倒得好好见识见识了。”诚妃不愤,目光犹如钢刀一般,恨不得刮去那层面纱,连同女子的容颜并去。
那女子也不慌,端惠的福了福身,惭愧道:“臣妾迟来请安,请皇后娘娘恕罪。”
“有心就不会迟。”皇后拉住她的手。见她葱白的手指瘦若枯竹,虽然白皙却算不得柔滑。遂道:“让奴婢给你准备的香膏都是外头进贡来的佳品,保管好用。仔细涂着。”
回首又对如玥一笑,皇后挑衅的眼神熠熠生光:“如妃玲珑剔透,想来已知究竟来了吧!”
如玥打从那女子出声,心中就已将人认清了。虽然很意外,却也镇定自若:“瓜尔佳常在,好久不见了。近日可好么?”
“瓜尔佳常在?”在场的宫嫔骚动不安起来。
“难道是冷宫里的瓜尔佳氏?”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让她走出冷宫来,这不可能。当年可是她害的庄妃小产啊!”
……
瓜尔佳茉蕊听着众人的不满,没有半点动作。只对如玥微微福身:“多谢如妃娘娘记挂着。臣妾如今不是一个人了,自得当心谨慎,不得不好也不敢不好!”边说着话,她边挺了挺平坦的腹部,一股得意之情油然而生。生怕在场的人看不清楚一样。
“不得不好也不敢不好”这一句说的很有意味儿,恍惚间如玥好似什么也没听见。可若真没听见,为何心会有锥心之痛?她方才说什么?不是一个人了?皇上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在自己丧女最需要他在身边的时候,宠幸了冷宫里的女人呢!
难道说,那不是他的伤痛么?还是他根本无畏这种伤痛,生生的撇去了九霄云外。连永寿宫里还有她也忘了……
如玥不知道用了多少力气,才抑制住自己的惊愕,只将满腔的酸楚化作宛如温玉晶般,莹剔透的微笑。笑里似乎没有什么心事,隐藏可真好。如玥不禁佩服起自己来,却赞道:“瓜尔佳常在莫不是也有了天家的福气吧!皇后娘娘当真是神机妙算,安排的妥帖入微啊!”
“如妃你说错了。”皇后诡异的勾唇,放开了托住茉蕊的手。“先前的误会,皇上责罚了茉蕊,令她虔诚礼佛。这会儿她有了身孕,皇上欣慰晋了她的位分。现在呀,她可是安嫔了。真真儿的咸福宫主位!”
玉贵人惊讶的险些咬了自己的舌头,皇后竟然隐瞒的这样好。直到茉蕊已经有孕,被册封为安嫔,才将皇帝再度宠幸之事道出,根本令人无从应对。
纵然如玥已然镇定,可心里必然不好受吧?玉贵人在心中捏了一把汗,小公主不幸夭折,转眼庄妃就借初贵人的龙胎摆了如玥一道。这下可好,连冷宫里被废的瓜尔佳氏都成了安嫔,皇后真是用心良苦啊。
玉贵人越想越为如玥着急,脸色也是苍白的唬人,可一时间她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来来回回的啃咬着自己的心。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诚妃恨得牙痒,愤慨的唔哝着。
安嫔离诚妃总算不远,当然是一个字不少的听了进去,却没有丝毫的反应。唯独拣了方才在屏风内里听见的话来说:“皇后娘娘,臣妾如今能再度得蒙皇上的恩典,心中感激也愧疚。只因自身的不足,臣妾实在不敢独居咸福宫。
既然如妃有意将恩贵人一并迁来同住,臣妾也乐得有个伴儿,既不会成日里闷得慌,又能与其他姐妹共分雨露,总是好事儿。”
皇后满意而笑:“你倒是个好说话的。六宫和睦也是本宫的心愿。”只是皇后忽然收敛了笑意,神色肃靖的轻咳了一声,叽叽喳喳的妃嫔们顿时鸦雀无声,目光整齐的落在皇后脸上。
“只是安嫔,你有皇上的疼爱又有孕育着龙胎,实不可妄自菲薄。要知道你这种福气,后宫里多少女子眼巴巴的盼着呢!况且皇上的圣旨以下,稍后便会昭示六宫,你已经是真真儿的嫔位了,该有嫔主的样子。”
顿了顿,皇后看清了众人的神色,尤其是如玥略微心灰的眸子,才继续说话:“更何况如今你身怀龙胎,为皇家绵延后嗣,是有福有功之人。昔日之事,皇上不愿旁人提及,后宫里上至本宫下至宫婢,谁敢妄言一句就是忤逆皇上。你自己又何必耿耿于怀呢!”
安嫔见皇后神色严峻,必然是做给众人看的。遂极为配合的俯下身子请罪:“臣妾冒失了,未能领会皇上与皇后娘娘的一片心意,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哎!”如玥先皇后一步虚扶了安嫔:“皇后心慈贤德,自然是不会与你计较。何况你自幼便陪在皇后身边,彼此间当然是心意相通的了。”
“如妃聪慧,很能领略本宫的心思。安嫔,你可得好生学着。”皇后轻蔑的语调,任是谁也能听得出来。“别的也就罢了,如妃对皇上的这番心思,就够你学上一阵子的。”
安嫔心领神会,忙福身对皇后道:“臣妾只怕能学到皮毛,却学不到精髓。还望如妃不吝赐教!”
如玥却不以为然,只伸手拉过安嫔的手:“安嫔蕙质兰心,又久在皇后跟前耳濡目染,自然不是本宫能相提并论的。只是,既然安嫔同意恩贵人迁宫,那本宫就令芩儿谨慎着办了。
说句实在话,有了身子的人的确该找个伴儿好好陪着,否则要是一个不小心脚滑了,岂非要出危险了。这样血泪的教训,只怕后宫里是再也出不得了,皇后想来也是这个心思!”
皇后嗤笑:“都说如妃聪慧了,果真不错。若是人人都如你这般能懂本宫之心,那本宫就真是要过上高枕无忧的日子了。可惜啊……如妃就这么一个而已。”
勾心斗角的话说着累,听着更累,如玥懒得与皇后唇舌之战,也柔和的笑着。只是这笑里全然没有熊熊燃烧的斗志,满满是意冷心灰。
呵,皇上啊,为什么短短的一百天,一切都不是从前的样子了?
单凭自己对如玥的了解,玉贵人不看也知晓她此刻的心境。这个时候,她是多想站起身子,与如玥并肩作战,可无奈自己的身为卑微。皇后面前,根本轮不到她说话。
忽然觉得满心悲凉,难道如玥就注定了要一个人面对后宫里的血雨腥风么?除了庄妃,难道真的没有人能与她联手么?
脑子里一直在思量这个问题,以至于之后皇后与如玥又说了什么,玉贵人一个字也未听进去。直道皇后令宫嫔们跪安,她这才回过神来。
“姐姐这是怎么了?”如玥停至玉贵人身前,担忧且怨恼道:“喜怒不形于色,总不该过分的表现出来。何况这里可是储秀宫!”
“去你那儿,我有话要说。”玉贵人也顾不了那么多,径自往外走。
如玥无奈,只好加快了脚步随着她去。忽然一只手生生握住了如玥的腕子,还未及看清来人,就听见耳畔一个轻柔的声音道:“祸起萧墙,提防你自己宫里的人吧。”
“李贵人?”如玥在心里想到了这个名字,别过头时,手早已松开,只见李贵人与近身侍婢匆匆而去。想要问清楚什么,却是来不及了。
无奈玉贵人又心急的催促几声,如玥只得放过这个机会,想着容后再细说,便随着玉贵人离开了储秀宫。
“妹妹你看。”玉贵人忽然停了下来,指着远处匆匆而过的一行人。“那些人捧的是什么?”
如玥顺着玉贵人的目光瞧去,为首的小公公好似常永贵领着的小徒弟,小马子。一股醋意涌上了胸口,如玥气郁的险些窒息。“还能是什么?呵呵,姐姐糊涂了,那必是皇上赏给咸福宫的恩宠吧!” 
  
第十七章:斗妍(七)
“方才你不是也会劝我喜怒皆要不形于色么,怎么轮到你自己,就这般失魂落魄的。”玉贵人与如玥同回了永寿宫。怜惜叹道:“皇上虽为天子,可成日里政事缠身,难免有被蛊惑的时候,你又何必以此为难自己呢!”
“玉淑姐姐,我不是怪皇上朝秦暮楚。只是这个时候,我实在说服不了自己不难受。栾儿她才走不过百天,皇上的心里便只剩下初贵人与安嫔腹中的骨肉了。
这短短的百天,不足以消弭我对栾儿的思念。却能令后宫物是人非,一切都变了。”如玥终于不必以微笑来伪装硬朗,卸去了厚厚的盔甲,傲骨铮铮如今也显露柔弱几许,惹人怜惜。“自古以来,皇恩难以长久。我却以为上天垂爱,皇上不会如此凉薄待我。却原来,不过是我自己痴心妄想罢了。”
玉贵人从未见过这样失魂落魄的如玥,胸闷得紧,怔怔的不知该如何劝说才好。
如玥瞧着她神情哀愁,少不了自嘲而笑:“好端端的,说这些做什么,又不是一时半会儿能理清的事儿。反而让姐姐难受了!”
袭儿端了一盅紫参乌鸡汤来,搁在二人间的小几上自顾自的舀了两小碗。“这些天娘娘您一直茹素,清减了不少。气色也不若往常,得小心滋补才是。这是小厨房精心备下的,正好玉贵人也在,就陪着我家娘娘用些吧!”
玉贵人淡然一笑,羡慕不已:“瞧你身边,这么些人跟着哄着,还不知足。偏要拣那最高的枝儿来瞧做什么,也不怕抻长了脖子还累着自己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说着话,玉贵人体贴的为如玥端了汤碗近前:“快趁热喝了,凉了可要白费了袭儿一番心意。”
“身边的人。”这话触动了如玥,令她猛然从伤怀中挣脱出来,想起李贵人的叮咛之言。一时间,如玥有些愣神,舀了一勺汤搁在唇边,既没有喝也没有说话。
“是味道不对么?”袭儿有些担心:“要不然奴婢拿去换些别的来?”
玉贵人轻轻尝了一口,咂嘴细品:“没有什么不好啊,一喝就知道是新鲜的乌鸡熬的老火汤,倒像是她想心事儿走了神呢。”
袭儿与玉贵人对视了一眼,不觉幽幽的长吁了一声,轻轻触了触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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