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出苏霍姆林斯卡娅的回信给大家看：〃这是卡娅给你们的回信！〃大家都欢呼起来，有的同学说：〃把原件给我吧！〃更多的同学则说：〃还是复印出来每个人发一份！〃他们问我写的么，我说我也不知道，还没有翻译出来呢！大家很遗憾，我说我会尽快找人翻译。然后我把卡娅在《苏霍姆林斯基文集》第一卷扉页上的一段题词念给大家听。
然后我坐在台阶上，拿出数码相机给大家看我这几天照的像，一边展示一边解说：〃看，这就是苏霍姆林斯基卡娅！她正在讲演。〃〃这是她在听我讲演。〃〃这是她和我交谈。〃〃诺，这她在送我给你们的信！〃……同学们挤围在我身边，一个个脑袋密集地凑到了我的相机前。
女子4×100接力赛就要开始了，我班杨晓梅等四位女同学向点名处走去，她们知道很可能仍然是最后一名，但她们还是毅然肩并着肩向前走去！四个同学个子都不高，看着他们可爱背影，有同学说：〃四个小精灵！〃有同学说：〃不，是四个小天鹅！〃我看他们穿着白色校服黑色裤子，笑着说：〃我看呀，更像四个小企鹅！〃同学们都笑了。
文跃海叫我帮着摄像，我说我不会，但文跃海教我了我几个简单的操作，我便开始摄像了。我把镜头对准跑第一棒的杨晓梅，晓梅长得小巧玲珑，脸上却充满了坚毅，当枪声一声，她命往前跑，旁边的同学大声地呐喊：〃杨晓梅加油！杨晓梅加油！〃在同学们的加油中，杨晓梅跑完了第一棒，渐渐地，我班明显落后了，但小姑娘们仍然顽强地奔跑着，最后一棒是赵雪，她已经是最后一名，但她仍然拿出最后的力量往前冲！那精神，真让我感动！
男子4×100接力赛就让人振奋了。赛前文跃海、张长春、路遥、雷雨龙四个小伙子互相鼓，他们的目标不是的第一名，而是破校记录！果然，随着〃砰〃的一声枪响，文跃海如离弦之，一开始就跑在了前面，然后一棒又一帮，我班小伙子风驰电掣，一路领先。最后一棒是雷雨，他双腿如同风火轮，不，简直就是在飞翔，把对手远远抛在后面，第一个冲到了终点！
我班的同学兴奋地欢呼着，沉浸在喜悦之中。
在同学们加油呐喊的过程中，我发现没有A和B的身影，我又听说第一天比赛时，他们本应该参加跳远，结果居然因为没有在运动场结果错过了比赛！现在，同学们都在为运动员们而兴奋而呐喊，他俩又不在。我叫张豪博等同学帮我四处找一找，结果没有找到。
过了一会儿，我看到A和B回来了。我把他们叫到一边问他们刚才那么长的时间到哪里去了，B说：〃在厕所里。〃用不着多加分析，仅从时间上判断，就可以知道这显然是句谎话。问A刚才到哪里去了，他犹豫了一下，说：〃在打扑克。〃虽然我很生气，但他毕竟没有说谎，因此我多少有些欣慰。我问他们第一天为什么没有参加比赛，他们说在吕老师办公室玩。
我看着他们，很久说不出话，心里特别难受。最后我还是说了：〃让我说什么好呢？全班同学都盼着你们为班争光，那么多的同学为集体在拼搏，你们呢？该你们比赛却不在运动场而一边玩！今天，同学们都在关心着比赛，在加油在呐喊，你们呢？却在一旁打扑克！〃
问题还不仅仅在于运动会上这两个同学的表现，我想到了开学以来，他们两人不断犯错误，已经多次找他们谈。我叹了一口气：〃算了，现在我不多说。一会儿再说吧！〃
过了一会儿，我还了解到，不在班上而在其他地方打扑克的，还有H、O、C。
运动会结束了，离学生乘车回家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但我觉得有必要简单总结几句。我让学生回到教室。
我对同学们说：〃李老师本来应该高兴，因为大家取得了这么辉煌的成绩，而且我回来受到同学们这么热烈的欢迎。刚才我看到全班绝大多数同学都在为参赛同学忙碌，那么兴奋地欢，那么热烈地呐喊。但是，我们确有同学不在班上，而在其他地方打扑克。我不禁要问：这同学是不是我们班的同学？为什么他们对班集体那么冷漠？〃停了一会儿，我又说，〃这次我的女同学没有取得好的成绩，但我很感动，因为每一个参赛的同学都尽了力，她们对班集体的真诚的爱已经表达了出来！比起个别能够参赛却没有参赛的同学，她们无疑是真正的强者，们应该向这些运动场上失败的同学表示敬意！〃
全班鼓掌。
放学后，我让B和A留一留。我已经决定和他们的家长联系一下，配合教育。我请王老师给A的家长打电话，请他们来学校，同时请W给B的父母打电话，请他们给我联系。不一儿，A的父亲来了，我对他们父子俩说：〃对不起，我先单独和B谈谈，你们稍等一会儿，好吗？〃
然后我和B两人坐在教室里开始谈心。我走到一个座位前坐下，他却笔直地站着，我叫他坐下，他不坐，说〃我就站着〃，我火了：〃你不坐，那我就陪着你站？〃他只好坐下了。
我首先狠狠批评了他：〃我本希望你在各个方面起好带头作用，结果呢？你这样做难道不觉得有愧吗？你的表现让我失望。今天最让我生气的，不仅仅是你无故不参加比赛，而是今天公然撒谎！〃B低下了头，满脸地惭愧。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一听是B母亲的声音：〃李老师，B是不是犯错误了？〃
我看了B一眼，他很是紧张，脸色很难看。我用一种轻松的口气对他母亲说：〃没有没有！B表现很好，你别担心。我让你给我联系，是因为今天他可能回来的晚一些，我要找他谈谈习语文的方法问题。〃她有些不相信：〃B真的没有犯错误？〃我说：〃是没有犯错误！他的表现不错。〃她说：〃那我就放心了！李老师，你一定要严格要求B，如果他有什么缺点，一不要客气，严厉批评，我们做家长的决没意见！〃我说：〃好的。再见！〃
我把手机关了，这时B说了一句：〃谢谢李老师！谢谢！〃
我说：〃我实在不忍心让你妈妈知道你犯了错误，她把儿子送到学校，多么希望你能够表现好一些，好好学习呀！你说我能够让她伤心吗？再说，我已经看到了你真诚的悔恨，感到你心改正错误，既然如此，我还有必要向你家长告状吗？〃
我又说：〃我知道，作为学生，最反感班主任的有两点，第一，动辄就把犯错误的学生交给教处教给校长；第二，动辄就请家长。现在我就是校长，你本来就在我手中，无所谓'教给校长'。那么请家长呢？我可以说，李老师从来不轻易请家长。但是，家长把孩子送到学校，有知情权，也就是说家长有权知道自己孩子在学校的表现，因此，老师将同学们的表现如实告诉家长，这是我们必须做的。当然，我不会轻松请家长，但是，学校教育不是万能的，李师的教育也不是万能的，如果当李老师感到必须通过家长的配合才能有效地教育时，我也只好请家长。实话实说，这是我的无奈或无能，我承认这一点。不过，对你我现在感到好像还有到如此山穷水尽的时候。〃
他认真地听着。
我继续说：〃其实，我绝不是否定你善良向上的一面。我至今记得那次你表现出善良的一个的细节，那是一个善良的B，那是真实的。但是，最近你不关心集体，也是真实的。可见有个B，这两个B常常打架，但经常是卑下的B战胜了高尚的B，我很遗憾。我多么希望从现在你，高尚的B能战胜卑下的B啊！〃
我想到前次申请无人监考签名时，B没有签名，便问他原因，并请他一定要说实话。他说：〃我绝没有想作弊的意思，只是想，有没有人监考我都绝对不会作弊，何必一定要签名呢？外，我看到多数同学都签了名，我就想下一次再申请。〃
我说：〃很好！我也相信你是不会作弊的。现在我们来分析一下，你不作弊，因为你痛恨虚；但你今天撒谎了，这也是虚假。作弊和撒谎有一个共同点，都是虚假的！你看，你今天做的，是你痛恨的呀！我希望你以后一定不要说假话了。那怕说出真话会挨批评，但至少没有欺骗自己，你心里会好受些。那怕你骗过了老师而没有挨批评，如果你有良知的话，心里也不好的。当然，李老师刚才也对你妈妈撒谎了，但这是善意的谎言，因为我的目的不是要欺骗你母亲，而是要真正让你进步！〃
他说：〃我真正认识自己的确错了。〃
我想到A父子还在外面等给，便说：〃这样吧，今天不多说了。你把你想说的写在随笔里吧！〃
B刚刚离去，A父亲走了进来，我和他一起朝办公室走去，一边走一边说：〃我想先和A聊聊，我想还是尊重他的面子，就我和他两人聊。你再等等，好吗？〃他很理解地说：〃好好！〃
我和A在办公室聊了起来，我先说：〃我要说的，其实开学以来多次找你谈时都说尽了。现在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他说：〃李老师，我只认为我没有参加比赛是不对的，其他我不认为我不对，打打扑克有什么错呢？〃
我说：〃好，我就喜欢你说说实话。你今天没有撒谎也让我很高兴。我就怕你为了迎合我，明明想不通却说想通了。我知道A很诚实。我希望你保持这种说实话的品质。好，现在我你分析，作为个人，你打扑克的确没有什么；但你打扑克的时候正是运动会期间。第一，学校要求每个班的同学都坐在自己班的位置，不能随便走，更不能四处游逛玩耍。你这样做已违反了学校纪律。何况你这样做还让我们班的形象受到影响。这怎么能够说'没什么'呢？第二，作为班集体的一员，应该为运动员们加油，为他们服务，大多数同学正是这样做的，你却脱离班集体去打扑克去了。这能够说你是关心集体吗？我说的有没有道理？我也希望你同样说实话。〃
他点点头：〃有道理。我服。但是，开学以来我犯的错误，好多都是不知不觉就犯了错误，我也管不住自己。〃
我说：〃关键是你自己一定要战胜自己！〃
他说：〃可我就是不能战胜自己。〃
我说：〃这样，我给你一个建议，你回去给自己定一个类似计划的东西，用表格列出来。纵向第一列分别是周一周二，一直到周六；横向第一排，分别是你希望自己克服的缺点，比如迟到，上课不说话，按时完成作业，等等。你每天晚上对着这表格反思，做到了一点，就划个勾，如果你一天之内那一排全是勾，你会很有成就感。因为这就说明你战胜了自己。第二早晨你可给李老师报喜。如果哪一天没有完全划勾，你就不要告诉李老师，李老师知道你没有能战胜自己，会继续等待的。你先一天一天地这样督促自己，以后慢慢地可以以一周为单，如果有一天一周的表格上都是勾，你感到的那种喜悦将是无与伦比的！我相信，慢慢来，你定会逐步战胜自己的。〃
他表示愿意这样做。我说：〃你爸爸还在外面等着你，我将请他进来。你说，你爸爸进来，希望我怎么给他说？〃
〃你就实话实说吧！〃他很诚恳地说。
于是，我把他爸爸请了进来，简要汇报了A最近的表现，再有分寸地说了他的错误之后，肯定了他两点，第一，不说谎；第二，有强烈的战胜自己的愿望。我对A和他父亲说：〃我都充满希望地期待着A吧！〃
在和A父子聊的过程中，我接到吴盘生老师的电话，他说卡娅的回信已经翻译好，叫我给一个传真号，他马上给我发过来。但当时学校办公室已经没有人，无法收传真，我正在着急，A的父亲说可以先发到他的单位，然后他晚上给我送到家里。于是，我便把A父亲的传真告诉了吴老师。
傍晚，我给C母亲通了电话。我请她找C好好谈谈，要他好好珍惜现在的新环境，不要又到过去。〃你告诉C，李老师确实很伤心，希望他理解李老师，同时告诉他，我们都愿意继续帮他！〃
晚上，我回到宿舍，门卫给我一份传真稿，上面是吴盘生老师的手迹――
苏霍姆林斯卡娅回信的译文
亲爱的孩子们，你们好！
十分感谢你们给我的来信，你们在信中言辞关切，充满温情，并谈及了苏霍姆林斯基和李镇。
我想在复信中给你们写几句话，谈谈我对生活、学习、学校和教师的看法。
谈到生活，我想引用苏霍姆林斯基对此用过的词〃需要――困难――美好〃。生活总是给我们提出任务、问题和课题，我们需要完成和解决它们，那就不会那么容易，就会遇到困难，定要吹炼意志，开动脑筋，耗费心血。而当这些问题被解决的时候，那就会感到克服困难取得成功和胜利的欢乐与美好。生活能如此展开，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年复一年，直至一生，就是充满希望、胜利和成就的一生，无悔无愧的一生。当然，上述胜利和成就对于他人来说也许会是微不足道的，但它们对于你们每个人自己却是至关重要的。
学习和学校就能帮助人们正确地生活。在我看来，应当在学习中找到愉快，应当有一门喜爱的学科，即学习这门学科是你会因取得成功而欢乐。其实，没有什么比求得新知再幸福的了！霍姆林斯基正是这样认为的，他说，我相信取得新知的欢乐。当一个人开动脑筋，善于思维，积极探求时，他一定是一个幸福的人。
在上述生活道路上，教师会对你们提供帮助。任何人也不会像教师那样信任你们，任何人也不会像教师那样努力把自己的知识和心灵贡献给你们！
我坚信，你们将会成长为真正的人，成为忠于祖国的爱国者，成为世界公民，成为很好的朋友，成为充满爱心的父母双亲！
祝你们万事顺意！
奥莉佳o苏霍姆林斯卡娅
2004年11月11日于中国华西村
吴盘生 译于2004年11月12日华西金塔
二零零四年十一月十五日 星期一 晴
早晨的升旗仪式上，颁发运动会奖状，我班获得了年级团体第一名和广播操比赛第一名。我把团体第一名的奖状拿走了，因为而是多年来，我当班主任的班从来不在教室贴奖状，我和我的学生达成这样的共识：荣誉属于过去，一切从零开始！
但中午我回到教室，却看见广播操第一名的奖状赫然贴在墙壁上。我对学生说了我的看法，主张把奖状取下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