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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请书后面是长长的签名：杨晓梅 文跃海 余鑫 雷雨龙 李翔 裴丹 王卓 张长春 贤 汪洋 张豪博 朱雅兰 何思静 黄泳 付锐 钟雪飞 马雯婕 康婕婕 赵瑞雪 郑毓秀 潘晓虹 苏畅 卢露 陈若依 李运 金薇 路遥 唐强 王晓菲 李文思 严 王楠楠 张黎丹
我数了数，共33名学生。有五名学生没有签名。我注意到，在申请书后面，原来戚西川、张帆和訾了是签了名后又划掉的。
碰巧早晨代我班化学课的张老师对我说，这次我班化学测验考得不错，但他不放心地问我班是谁监考？这个成绩是否真实？我非常理解他的担心。说实话，我也没有把握地说我班就绝对没有作弊的。但当我到班上去很含蓄地问：〃那天晚上化学考试，我班的考试纪律怎样呀？〃
学生们听除了我的弦外之音，他们非常不满地说：〃怎么嘛？我们的成绩绝对真实！〃戚西川：〃那天的化学很难，但我绝对不会作弊！〃因此，我很自然地拿出有33个同学签名的申请书说：〃学校已经同意半期考试时，单独设立一个无人监考的考场，让我班提出申请的33名同到这考场参加考试。这33名同学对自己良心做了一个庄严的承诺！我相信你们能够对得起这份承诺。你们是高尚的！但我同样要说，没有签名的另外5名同学也是高尚的，因为这也一种诚实！自己没有把握做到的事，就决欺骗自己的良心！〃
这段时间，同学们都反映数学很难，有的同学说做不起作业，不少同学甚至因此而惧怕数学，失去了自信心。我在班上说：〃数学难，不是只难你们。全国的高一学生都同样面对这样的学难题！你们不要退缩。吕老师带领你们一起翻越这座数学大山！你们不要泄气，要有信！〃
汪洋这次在随笔中谈到学习压力很大，来自同学之间的微妙关系也让她很郁闷。课间操结束，我专门找汪洋谈心，要她明白目前的数学困难对所有高中生都是一样的，不独是你一人，不；同时，我要她豁达一些，不要太在乎同学之间的一些琐事，做一个大气的女孩子！
余鑫虽然到我班还不到一个月，但我已经感到这个同学的确存在许多毛病。今天，我读到他篇随笔，题目是《战胜自己》，全文如下――
说到战胜自己的人，大家一定会联想到居里夫人、马克思、毛泽东等名传千古的伟人。伟人能战胜自己，但能战胜自己的人却并不一定都是伟人，但有一点要肯定，能战胜自己的人都成功的人。
我并不是个成功的人，因为我很难战胜自己。当我向妈妈发誓一定会按时回家时，我却不能拒篮球的诱惑而让我妈妈担心；当我说干口水让老师相信我不再迟到之后，我却往往在朦状态下将可恶的闹钟摔在地上；当我努力让自己忘记有网络的存在时，我却一次又一次地走入吧……
我努力让自己改正所有缺点，努力让自己变得完美，但我却又不断失败，不断的漏洞百出。拼命想要战胜自己，而又一次次被自己打倒。后来，我放弃了对自己的挑战，我觉得这是种折磨自己的行为，愈想做好就愈是让自己痛苦。我开始放纵自己，我不顾老师、家长的劝说做所有我想做、我爱做的。我每天在快乐中醒来，又在快乐中入睡。我渐渐讨厌学习，厌读书，讨厌在去学校，讨厌老师和家长的唠叨。我希望自己的每一天都在网吧或是篮球场上度。伴随着快乐，我的成绩呈直线下降，面对着那些听不懂的课和下不了笔的作业，我好全身心入到快乐之中。 我也想回到从前，回到那个成绩优秀、热爱学习的自己，然而我总是不能战胜自己，我通往成功的路越来越迷茫，越来越遥不可及。李老师，你能告诉我怎么做才好吗？这段文字不长，但真实地反映了余鑫现在的心态。虽然它反映的是余鑫现在的迷茫心态，但我很感动，因为从中读到了迷茫中的余鑫有一种真诚向上的愿望，更读到了他对我的信任！
我决定今天就找余鑫好好谈谈。
晚饭时，我在食堂找了找余鑫没有找到，便对苏畅说：〃如果你看到余鑫，就请他吃了饭到公室找我。〃
完饭后我一直在办公室等余鑫，结果没有等到。快上晚自习时，我去教室准备叫余鑫，结果到戚西川、张帆和訾了迟到了。我非常生气，便把作为班干部的戚西川叫到过道上批评。
我非常严肃地对戚西川说：〃开学以来，我这是第一次真正生你的气了！作为学生，按时上最起码的规矩，何况你现在还是班干部，而且是分管纪律的班干部！你让我无话可说！你说吧，最近不断犯错误。我一次次地期待着你改正，可你一次次让我的希望落空！你如何对起任你的同学们！我真拿你没办法了！真想把你的妈妈请来――我知道学生是最烦老师请家长的，我也从来不轻易请家长，但是，如果真的只有请家长了，这说明我真的已经毫无办了，承认我的无能！但我现在觉得我还没有到那个地步，我还相信你会听从我的教育。〃
因为是气头上，我一口气说了许多。但戚西川一直一言不发。
我问：〃你难道不想说点什么吗？嗯？〃
〃没什么说的！〃他显然很有情绪。我说：〃我没有让你一定要认错什么的。你知道我从来不喜欢听同学说违心的话，我也知道你从来不说违心的话。但如果你不同意我的话，也可以说；括对我的反驳，也可以说。〃
他说：〃我觉得你说我的这些错误，都没有什么了不起。〃
我问：〃好，那我们就来探讨，你认为什么才算应该批评的错误呢？〃他说：〃比如影响他人上课。而像迟到这些，其实没有什么，又不妨碍他人。〃
我说：〃好，我们都是讲道理的。那我们来分析一下。就说迟到吧！怎样的情况下，迟倒不误？那就是你一个人在家请家庭教师学习，而不是在学校学习。既然是在你家里，由一个家庭教师教你一个人，那你早点上课晚点上课都无所谓，甚至睡睡懒觉也无所谓，因为只有一人嘛！但如果在一个集体中，则不行。如果大家都不统一在一个时间到教室，或者说一会儿进来一个一会儿进来一个，这课有办法上吗？这对老师尊重吗？就算是自习课，也要对他同造成影响。这迟到怎么不是错误呢？更何况，一个人还要有起码的集体观念呢！〃
他不说话了。
我问：〃我说得有道理吗？没有道理，你依然可以反驳我。〃
他说：〃有道理。〃我说：〃好，我知道戚西川从来不愿意说违背自己本意的话。你想通了就是一定是想通了。〃
我缓了缓语气，继续说：〃有一个提前，是我们谈心的基础，那就是戚西川是有上进心的。这个前提，我们谈什么谈？你要理解，我刚才有些激动，话可能说得有些严厉，但我真是为你好！因为我觉得我不仅是你的朋友，更是你的老师！那天家长会上我对包括你妈妈在内家们说，我知道你们的孩子都很爱我，这让我感到了责任！我就更应该严格要求你们！如果你犯了错误，我不批评你，依然笑眯眯地，这样你可能觉得李老师真好，从不批评我们，是，是我的失职！我现在想的是，如何帮你实现你的理想，三年以后帮你送进你理想的大学！如果不严格要求你，我还配做你的老师吗？你不是在学跆拳道吗？我看你作文里面写道跆拳道，特别强调师傅对你的严格要求，还说'严师出高徒'，那我对你严格要求不是一样的道理吗？而且，正因为我把你当成朋友，我才直言，这就是朋友！当然，我同时还是老，因此，批评你的时候必须批评！〃
戚西川的眼睛一直看着我，里面显然有感动，刚开始那种抵触的表情没有了，我觉得他开始解我了。
他说：〃李老师，我尽量改正吧！关于纪律，我觉得我管同学可能同学们不服，因为我自己管不住自己。还是换一个纪律委员吧！〃
我说：〃现在换恐怕不好，同学们会怎样看你呢？这多不光彩！再说，如果你不当纪律委员，能对自己的要求会放松的。〃
他说：〃其实，我还是很想当纪律委员的，只是……〃
我说：〃这样，你继续当，而且争取当好，我叫付锐协助你管纪律。〃〃好！〃他点点头。
我又说：〃请原谅刚才李老师的冲动。我建议你本周的随笔就写对自己的反思，好好清理一自己的想法和表现。人呀，是需要时时自己提醒自己的！好吗？〃
他再次真诚地点头：〃好的。〃我说：〃你进去吧！李老师依然相信你，依然期待着你！〃
我随戚西川走到教室门口，叫余鑫的名字，同时给他招手，示意他出来。他听了我叫他，却在方位上不动，不停问我：〃什么事？什么事？〃眼睛里充满了恐惧。
我说：〃你出来嘛！〃他却不愿意出来：〃什么事？什么事？〃
周围的同学都急了：〃李老师叫你，你就出去嘛！〃
他只好走了出来，眼睛仍然有一种不安。
我把他叫到过道上，笑着说：〃你真有趣！我教书二十多年，从来没有哪个学生被我叫了之出来。呵呵！你是第一个。〃
他小声说：〃我又没有做什么错事。〃
我更乐了：〃啊，我终于明白了，刚才李老师叫你，你一定以为是因为你犯了错误李老师要评你？这就是说，以前凡是老师叫你，都是要批评你，因此你已经形成条件反射了，只要老师叫，就一定是要挨批评？于是本能地恐惧。〃
他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还在小声嘀咕：〃反正我没有犯错误。〃我说：〃李老师今天找你偏偏不是要批评你，李老师要帮你呀！〃
他有些不解：〃要帮我？〃我说：〃是呀！你叫来的随笔上不是写着，希望李老师帮你战胜自己吗？李老师今天就是来帮你出主意的。〃他笑了，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
我问他：〃你这几天，上课还在影响同学没有？〃
他说没有。
我说：〃课堂上还转来转去和同学说话没有？〃他说没有。
我说：〃你这不是战胜了自己了吗？怎么不能战胜自己呢？〃
他说：〃因为我想你对我说过的，不要影响同学们；再说，老师在上面讲课，看到我影响别也不好。〃
〃不管什么原因，反正你做到了上课不影响别人，这就是进步！这就是战胜了自己！〃我又，〃你觉得有你没有上进心？〃〃没有。〃他毫不犹豫，说得斩钉截铁。
〃那你为什么要写这样的随笔，还说'我也想回到从前，回到那个成绩优秀、热爱学习的自'？〃我问他。
他说：〃但我管不住自己呀，总想玩，不想学习。〃我说：〃这是没有毅力，就是说不能战胜自己，并不能说你没有上进心。没有上进心，能写出这样的文字吗？告诉你，你这篇随笔，我很感动！第一，你非常信任我；第二，你非常望上进！现在要解决的，是如何战胜自己。我要说，你是能够战胜自己的，刚才我不是说了吗？你能做到上课遵守纪律，这就是战胜自！我问你，你是不是非常不愿意再过你过去一的那种浑浑噩噩的生活？是不是想彻底改变自，有一个新的开端？〃
他说：〃是的！〃〃这不就是上进心吗？〃然后我又说：〃我不指望你从明天就在任何方面都能战胜自己，都能做得很好！给你一个建议，你每天给自己布置一个战胜自己的作业，比如自最不喜欢做事，而这件事有非常有用，你就强迫自己每天都做；或者你最想做的什么事，而这件事又有害，你就强迫自己不做！〃他想了想：〃我从明天开始睡午觉吧！以前我都不睡午觉，从明天我坚持每天中午睡午觉！〃
我说：〃好呀！还有没有其他的？比如，做到不迟到。〃他说：〃我也想做到不迟到，但我怕做不到呀！〃
我说：〃不要紧！以一个星期为单位，先争取一周不迟到，在争取两周不迟到。怎么样？〃他说：〃好。〃
我得寸进尺：〃还有，能不能做到每次作业都能按时交？〃
他说：〃这……我真的不敢保证，比如有时作业太难，我做不起，可能就无法交。〃
〃你可以问老师嘛！算了，这点不勉强你。你就把刚才说的两点做好，慢慢战胜自己，好吗？〃他点头：〃好。〃
我又语重心长地对他说：〃余鑫呀，李老师从来没有苛求你必须从第二天就改正所有的缺点。，没有那种人！我允许你明天又犯同样的错误，如果你明天真的又犯了同样的错误，李老师决批评你说：'你怎么搞的！昨天才批评了你，你今天又犯！'但是我希望你尽量少犯同样的错误，或者说，犯同样错误的周期越来越长。懂我的意思吗？〃他说：〃我懂。我也不愿意做什么保证，因为我怕保证了又做不到。〃
〃不，我不要保证。我相信你能够尽量少犯错误。〃我又说，〃其实，从这篇随笔中，我还看一个优点，你特别爱你妈妈，特别体谅你妈妈！〃
他说：〃我妈妈对我特别好，每次我犯了错误，都是好好地对我说。〃说着说着，他的眼圈好红了。
〃是呀，所以你应该对得起你的妈妈，少让你妈妈为你操心。〃我说，〃以后我见了你妈妈，对她说，你的儿子多么体谅你呀！你真应该感到骄傲！但是，我要对你说，你能改正缺点，提高学习成绩，你妈妈就会非常高兴！我相信，你能够让妈妈欣慰的！好了，你进去学习吧！〃我拍怕他的肩膀。
二零零四年十一月三日 星期三 阴
今天读学生的随笔，看到那天班会比赛时我匿名读的那篇作文的作者写的――
一堂源于细节的作文课
今天，学校的电依旧没有来。38为同学在略显黑暗的教室里安静地等待着语文课的开。
在值日生用响亮的声音叫完敬礼后，大家便做下，开始这堂有趣的作文评讲课。
首先，在李老师的铺垫下，把我们拉入的作文课的第一环节――榜上有名。我心里想，我的文因为有特殊原因已经拿回来了，但老师说过，我这次作文写得不错。正当我思索着会不念我的名字时，我发现老师的一个细节动作，是我觉得他真够朋友！
他正念着佳作作者的名字，一本又一本，就是一本与另一本替换的间隙，我发现李老师的手有停顿，然后紧接着叫出我的名字，接着继续念。这个高难度的时间差动作，使我一惊，后心里有感觉一丝舒畅。心想，李老师真够朋友！
这个细节地发现使我对这堂作文课更加感兴趣了。很快，作文课接近了尾声，也逐渐接近了潮。在〃老李献丑〃的这一环节中，李老师读了他的一篇新作品，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