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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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皇后-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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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后怕懊恼掠眸而过,手紧握成拳,狠狠朝雕龙朱梁打去。
为了试她,也为了将她树成后宫嫔妃的众矢之的,他还故意散布出夜夜专宠,“畅音宫”金碧辉煌,征战只与她通信的假象,她的不争与不辩,让他差点再次失去她!
将胸口的荷包取出,与手中的并排而放,上面的绣线赫然连成一句话,“羿,不管你有没有明白,这次请放了我,这样我才能放了我!”
赫连羿眼中的黯淡与悲凉转瞬被欣喜代替,应该是狂喜,原来妤儿猜到他静下心后肯定能猜到她的身份,怕他搜寻她,事后留了一手。
宽大的手掌轻抚上绣着娇艳芙蓉花的荷包,仿佛在感受她似雪柔嫩的玉肌,清雅俊挺的脸上蓄满邪魅的淡笑,“妤儿,你休想,天涯海角,碧落黄泉,我再也不会放了你”!
将荷包小心翼翼放回胸襟,紧贴心口而放,宛若能感受到她淡雅如兰的气息,深深吸口气,清了清干燥的嗓子,朝外命令,“来人哪。”
门外张公公听到皇上的命令,窃喜早超过了惶恐,直接推门入内,看到一脸春风的皇帝,一脸惊诧,忘了请安,眼直直的看着皇帝。
两日了,皇上将自己关闭在御书房内已有两日,除了听到东西砸落在地的“咚”声,就只有无边的寂静,空气中渲染的都是阴森,恐怖。
如今却倏然由严冬跑到暖春,这龙心真是难以揣测,两日前还是阴霾萧穆满目,如今像彻底换了个人,他也不敢多想,赶快回神,跪到地上,小心翼翼开口问道:“皇上,您有何吩咐?”
“快去准备笔墨纸砚。”赫连羿嘴角蓄上浅笑,虽是浅笑却笑到了眼眸深处,整个人如同沐浴在三春阳月里。
张公公以为自己紧张看错了,眨了下眼再看去,发现皇上的确面带释怀微笑,这好象是自从“仁妤皇后”不见的消息传来后,皇上第一次这样温和。
瞳光不再阴冷,是温润;周身不再阴鸷,是温和。
“皇上,您您……”皇上越是这样,张公公越不放心,踌躇在原地,考虑是不是要请御医。
“怎么了,可是在考虑要不要给朕传御医。”赫连羿朝他凛然一瞥,张公公一个惊颤,这样的皇上才是他所熟悉的皇上,忙出门去准备笔墨纸砚。
西周,“烟雨阁”,一穿明黄色龙袍的男子正倚窗而靠,目光飘渺,似乎陷入自己的思绪中无法自拔。
“奴婢参见梅妃娘娘”,守在殿外的如惠瞥见邪腻自负的梅妃,一个惊颤,曲膝倒地请安。
自从宁白妤突然不见后,如惠一直没被派到别的主子那里,皇上好象故意让她留在这里照顾好这里的一切,仿佛这“烟雨阁”的主人终有一天还会回来一样。
皇上不管多忙,每日下朝后都会来呆会,不为别的,似乎只为感受到这里曾住过一名高洁的女子,这“烟雨阁”似乎还萦绕着她温恬的气息。

  第一百五十一章:澈眸凝睇晓红颜(三)

 华衣料梢,姿态窈窕的梅妃凤眉微蹙,朝如惠一个挥手,打断她朝殿内的通报,直接让她退下。
梅妃嘴角笑意盎然,柳眉舒展,莲步盈盈,轻移到倚窗发呆男子身旁,见自己已经走到他身后,他依然没察觉,美眸生出丝丝黯淡,心中涌起一阵失望。
踮起脚,视线穿过男子肩膀,朝他发愣的方向睨去,见他绝美的蓝眸正锁在手上的一张纸上,乘他不备,一把抢夺过来,一行苍莽有力的字赫然入目,“将妤儿送回来,五十座城池给你!”。
字迹,她很熟悉,正是出自南晋那冷酷无情的皇帝——赫连羿,她当年为了能在南晋后宫寻到蓝临枫口中那人,曾研究过南晋皇帝的爱好与字迹,所以眼前的字她绝对不会认错,肯定出自赫连羿。
胯只是这纸条上的字迹,带上了他的情绪与意念,那是欣喜与渴望。
“妤儿,妤儿……”梅妃敛笑蹙眉反复嘀咕这两个字,仿佛想明白什么事,声音突然颤抖,语调骤然高昂,“难道指的是宁白妤!”
“正是。”蓝临枫也不打算瞒她,转身抽回纸条,淡淡而回,面色平和,不带丝毫波澜。
鹭“哈哈,你骗了我,她根本没死。”梅妃恍然大悟,神色悲伤的看着蓝临枫,“当年你让我寻的其实就是宁白妤,一个有着不一样面容的宁白妤。”
看着蓝临枫朝她微微点头表赞同,她近乎歇斯底里大叫,“宁白洁就是宁白妤,她没死,上次在悬崖也没死,这是你的圈套?!你故意露出蛛丝马迹,让我去截杀宁白洁。”
梅妃清泪满面,“不,那人是宁白妤,你只是为确定我幕后之人是谁?”
蓝临枫依旧默然无语,对于眼前的梅妃,他心怀两种感情,一半感激,当年若非她,他也不会那么顺畅的逃出宁府。
一半厌恶,她为了所谓的独爱,为了妒忌,在宁府就千方百计害宁白妤,他最不能容忍的是,她这么多年来一直勾结宁有光,两年前再次逼害宁白妤,当然在他(她)们眼中是宁白洁。
梅妃看着蓝临枫不否认的默认,彻底绝望了,瘫倒在地,疯狂大吼,“这该死的贱,人,不知道用了什么媚术,能将两个皇帝迷得七昏八素……”
蓝临枫眉一蹙,俊眸泛出冷光,夹着丝丝警直接打断她的咒骂,“安心做好你的梅妃,这是朕对你最后的容忍!”
话落,蓝眸泛出寒光,狠狠瞪向无力倒地的梅妃,绝世的面容冰冷阴骘,拂袖离去。
梅妃看着蓝临枫远去的背影,清泪飞洒,喃喃自语,“蓝临枫,我陪了你十多年,她呢,她才陪你多久。”抚起华袖擦下眼角,大声狂笑,眼中有悲痛还有阴狠,“是你不仁在先,那就别怪我不义了!”
听到声响的如惠,走入殿内,不见皇上,只见瘫倒在地咬牙咒骂的梅妃,想上前搀扶起她,见她眸光阴冷,又不敢。
篆香氤氲,霓裳乱舞,稀雾凉夕,照着殿内那个近乎疯癫的红颜。

踌躇间,梅妃已经起身,伸出玉手理了理凤裙,好象方才什么也不曾发生,神色一如方才的孤桀高傲,雍容华贵的朝殿外走去。
如惠暗叹,皇上只怕又有一场暴风雨要面对了,这梅妃也的确不知进退,平时跋扈也就算了,还喜欢威逼皇上,难怪皇上对温柔恬静的“洁婕妤”念念不忘,换了她,她也喜欢温宛的“洁婕妤”。
“将妤儿送回来,五十座城池给你!”,西周御书房内,蓝临枫再次念了遍纸上的字,下方的署名赫然灼眼,“南晋明帝赫连羿”。
蓝临枫深邃的蓝眸带上莫名的苦涩,赫连羿如此气势逼人,不惜冠上自己的名号,就差没盖上玉玺,如此强硬的口气,只为一个女子,也表明他的决心,他对她势在必得!
蓝临枫自讽大笑,既然如此在乎,为何还要利用,为何非要等失去了才懂珍惜。收回笑声,蓝瞳隐痛乍显,他讥赫连羿为一个女子沉沦,自己何尝不也沦陷了。
五十座城池,多诱人的条件,可惜,妤儿并不在这里,即便在,他也不会用她去交换。何况他现在根本不知道妤儿去了哪里,也许他能猜到,但即便猜到了,他也不会告诉赫连羿。
既然妤儿决绝的离开南晋,决绝的甩开自己与南宫卫铭,说明她只想平淡自由一生,自己绝对不会再让她回到赫连羿身边。
诚然赫连羿能为她放弃五十座城池,也许更多,为何自己不能,这皇位,这天下,到底属于谁,到底姓什么,只要百姓安居乐业,无连年征战,无尸横遍野,不就足够了。
这皇位南宫卫铭想要,给他就是,他本强取这皇位,有一部分原因也是为了妤儿,他一直以为只有他够强大了才能保护他。
前几日妤儿的“出逃”,让他明白,他错了,妤儿要的不是红尘虚名,不是荣华富贵。
她想要的,只是观朝晖烂漫,赏晚霞溶霜的自由,没有尔虞我诈,没有磬血泪流,她要的仅仅如此简单而已。
蓝临枫将手中的纸条撕碎,朝回廊外抛去,碎碎白片卷风而漾,凌空而舞,九重宫阙,凌绝寂冷,从此这孤家寡人都与他无关。
放下千百年前,天下一统的高贵血统;弃掉这压抑得他无法呼吸的“蓝”姓,他狂感轻松,在心中大喊,“妤儿,等着我,我马上就去找你!”
蓝临枫蓝眸光熠灼灼,那是一种了然后的释怀,提起狼毫笔在明黄色绸缎上写下他为西周皇帝以来的最后一道圣旨,千钧之笔苍莽有力,明黄绸缎熠熠生辉,玉玺之朱至高无上!
南晋,帝都金陵,秦淮河。
夜幕低垂,金粉楼台,悠悠梦幻,风流正起。
飞檐漏窗,雕梁画栋,画舫凌波,脂香奢华,人在此,忘却了萧瑟,忘却了辛酸,只有醉生与梦死,
一条奢华的画舫内,丝竹悦耳,缦舞轻盈,伴随着桨划水的荡漾,脑油肥肠的寻乐人早按捺不住狂热,一个翻身,肥肿的身体已将身侧的女子压倒在身下。

  第一百五十二章:澈眸凝睇晓红颜(五)

 “刺史大人,那下官先退下了。”一旁同喝花酒的男子,心中窃喜,这头牌果然够有魅力,只需展眉微笑,就把刺史大人迷得不知所为。
刺史大人摆平了,自己强占民宅那件事也该没事了。
都怪那不知死活的刁民,居然想告御状,若非被这刺史阻截下来,依皇上的雷厉风行,只怕此刻他早已人头落地,只是可惜了这美艳的女子,他可是瞄了她好久了,如今却要拱手送与他人,痛惜啊!
尖嘴猴腮的巡抚,朝歌舞丝竹一个挥手,她们对此早见惯不惯,神色漠然的退出内舱。
胯画舫内,骤然寂静,被寻乐人压在身下的女子,身资娉婷,玉肌晶莹,眉若琼柳,暗香盈鼻,红唇似蝶。
单薄的衣衫已经半褪,雪白的肩头已经裸露无疑,妖冶妩媚,脑油肥肠的寻乐人周身燥热难耐,低声一吼就欲挺身进入。
吼声尚在喉咙口徘徊,眼前一道光影闪过,臃肿的身躯已经朝地倒去,昏浊的双眼骤然睁大,尚未来得及看清身下女子用得何种暗器伤了他,已经脸色惨白,浑身僵硬。
鹭他,死不瞑目,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可是他尚未采到身下的妖冶,人已僵硬,也算不值。
宁白妤起身理了理微乱的发鬓,朝地上的尸横一瞥,清澈双眸中带尽寒芒,贪赃枉法的下场,换下身上的薄衫,转眼已是小厮模样。
她微睇铜镜,对光滑镜内出现的面容干净平凡,粗衣麻布的小厮,煞是满意,先皇让人教她的是武功,宁有光为让她争宠,让她学的是易容。
如今用来都很顺手,踢了身边的狗官一脚,清眸中满是厌恶,这已经是这一月来,她杀的第三个贪官,打开画舫窗户,踮脚朝外飞去,今夜要将那强占民宅的巡抚一并解决了。
积雪漫漫,霁色冷寒,小厮模样的宁白妤已经披上一件黑衫,黑纱蒙面,疾步而驰,很快追到前面的轿子。
“大胆,你可知这是巡抚……”轿前的家丁尚未训斥完,黑影已漫步到他眼前,挥掌打去,外力不期而至,他昏厥了过去。
黑衣蒙面人朝轿夫横眉扫去,暗淡月下,眸光格外阴冷,他们惊慌不已,还管什么轿内坐的是什么巡抚,为保命,即便坐的是皇帝,他们也不管了,不经思索直接丢下轿子落荒而逃。
坐在轿内的巡抚,还在为今夜的美人计,暗自得意,猛感觉到轿子在一阵摇晃后重重落地,方想大声训斥轿夫,却骤然听到耳边人倒地的声音,听闻前几日已经有两名官员被杀,不会是真的吧,倏然心慌,
慢慢撂起轿帘,冰冷的宝剑已直指他喉间,他慌落滚下轿子,朝着眼前的黑衣人磕头如捣,“大侠饶命啊,大侠要什么,尽管……”
“闭嘴!”宁白妤蹙眉怒斥,她实在恼怒这些贪官,剑在雪的映衬下格外熠亮,北风吹来,剑芒飚寒!
“不,女侠饶命!”巡抚感觉到脖子上的金属味,热液从裤裆流出,充斥到空中是浓郁的味。
宁白妤冷眼看着倒地毫无骨气的巡抚,这就是赫连羿手下的官员,美眸中带尽了讽刺,他是在高处不胜寒,所以不知道;还是不想管的假装不知道。

从衣袖中掏出笔纸,扔到吓得面无血色巡抚面前,满目阴鸷,怒道:“把你犯下的罪,全部写上去!”
尖嘴巡抚拿起笔,猴腮微抖,犹豫,这写下了就是铁的证据,只犹豫片刻功夫,眼前的黑衣人就失去了耐性,剑光闪过,他发髻已被削去,落地的发丝缠上雪水,污泥,凌乱萎靡。
“女侠饶命,我这就写。”他按住颤抖不已的手,萎颤着写下行行罪行,末了,还被迫按上无法抵赖的手印。
宁白妤娥眉紧蹙看着眼前的巡抚,厌恶之情昭然若显,收起这月来收集到的第十封贪官名单与罪证,不屑再出手,只戾色朝那巡抚瞥过。
戾光下,尖嘴巡抚浑身抖擞,惊恐的匐在地上不敢再看眼前人分毫。
宁白妤收回眼光,步履紧凑,朝西郊飞驰而去。
皎皎孤月照林花,冰泉冷凝雪花漫。
等宁白妤站在西郊一处别院前,除了容貌依然平庸外,衣衫已变成中规中矩的少女装,湖光清色下,怎么看怎么的温柔可人。
她朝四周看了遍,确定没人跟踪才伸手朝门上那个铁环敲去。
过了许久,院内才传出苍老的声音,“谁啊?”
“宁妈,是我。”宁白妤目光柔和,小声朝门内回道,这熟悉的声音宛如一泉甘甜的清水,直接汩汩流进她心中。
宁妈是当年她在宁府时一直照顾她的老佣人,据说是宁白妤早逝夫人的陪嫁丫鬟,没人知道她究竟姓什么,又或者奴才本就不能有自己的姓,从宁白妤第一次见到她起就一直唤她为宁妈。
眼前这座院子正是当年的宁府别院,也是她当日摆脱掉蓝临枫与宫卫铭后想到的躲避场所。
她没死,那她让双儿给赫连羿的绣包,他应该是拿到了。
她在两个绣包上留下那一行字,并没其他意思,睿智如赫连羿,等万事平静后,他肯定能看她留下的诸多疑点,也肯定能猜到自己无论何种相貌都是宁白妤。
绣下那一行字时,她虽心痛,苦涩,但更多的是放下的随性与从容,她真的想放下!
不出意外,赫连羿肯定不会依她所言,一月过去他也肯定开始寻找她,他既然早知道自己是先皇选定的暗侍,那肯定也知道了她与蓝临枫的关系,目前看蓝临枫的确是她最有可能投靠的地方,西周必是他第一个去寻之地
本有个蓝临枫与南宫卫铭在西周,西周就不大能呆,如今赫连羿还有可能在西周布满眼线,西周更非安全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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