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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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皇后-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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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如此淡然,如此温曼而平静,神闲得恍若只是为追求真相而追究,不带任何的目的。
烛映半笼回廊处;风帘微荡秀红妆。回檐夜雨声声曼,残箜瑟篌泪语流。
宁白妤虽挑明的不多,但聪慧如她,早已知道不再需要多言什么,必定也会得到心仪的答案。
话音落,抿唇而笑,与他对视而坐,单手支撑在下颌处,眼微敛的看着他,似乎在等着他将他在南晋用的将计就计说完。
在她的一颦一笑间,他已彻底迷离,她艳如芙蓉的面色在蜡光的照熠下,格外秀雅,恍惚间,安坐在桌前的女子已然变成了记忆中那熟悉女子的相貌。
同样熟悉的细声曼语也在耳边响起,“师兄,累了吧,快来休息会。”
镇定如他,即便篡夺这西周皇位也不曾费吹灰之力,更没让他恍惚或惆怅过,但在那刻,却在那灵秀脱俗的女子面前失了神。
缓步走上前,一如数年前一般,拥揽上她的肩,修长的手伸入她发间,轻柔温软的萦绕着,失哑无语,惟心中隐痛万分,可惜那丝波澜的痛被他借着湛蓝的眼瞳一遮而过,很快恢复如往常。 
  第五十二章:蓝田玉暖何恨言(二)

 至于三年前,为何要将宁白妤会重生在南晋皇宫之事,告诉宫卫铭,倒不是如自己所说那般当真希望宫卫铭将宁白妤带离南晋皇宫,远离赫连羿,只因为他那可自由出入南晋皇宫的将军身份。
虽然,他此次入南晋皇宫寻找重生的宁白妤,打的是借南晋之力让他登基为皇,自此西周甘愿臣服于南晋的借口,但他这借口有多牵强,恐怕只要是稍微关心一下国事的人都会知道,以他的能力,想要在西周登基为皇,根本不需借助他人之力。
有心人,只怕早揣度他此行的真正目的了,更何况是聪慧如斯的赫连羿。
若当真堂而皇之的在南晋皇宫中寻求重生的宁白妤,只怕人还没找到,就会被人误以为他这行是来淫秽南晋后宫来了,不然他一个他国的丞相放着国事不谈,倒关心起人家皇帝的后宫,显然不妥也说不通。
虽然以他的能力并不惧怕这莫虚有的罪名,也相信赫连羿不会轻易定他的罪。
但,他怕,怕被赫连羿发现他这番大肆搜寻,为得正是寻求失踪了三年的宁白妤,若让赫连羿发现他此举,只怕人他还尚未找到时,就已再度落入赫连羿手中了。
所以他不敢,百般思量下,他想到了宫卫铭,想到了自己三年前就对他下的一计,他若相信自己三年前的一说,以他当时刨地翻找宁白妤尸身时的悲痛与不懈,定当会注意。
于自己而言,有了宫卫铭这可以自由出入皇宫的南晋将军,在南晋皇宫内的追找,肯定要比他这别国的丞相,费劲心思,百般顾忌下的搜寻,要简单容易得多。
而有了他的“协助”自己也可省力些,也许当真可以在宁白妤再次遇到赫连羿前,就将她带走。让她将自己当真认为只是一个全新的,没了记忆的女子而已。
虽然卦相显示宁白妤已经重生,但在他刻意的留意下,却并没发现南晋皇宫中有什么可疑的女子,更没发现与宁白妤一样面容的女子,他那时才算彻底明白了卦相所言,宁白妤应该是借他人身躯而重生了。 
  第五十三章:蓝田玉暖何恨言(三)

 但却并非是坦白而而是如宁白妤所说那样,故意在翡翠上刻了“将计就计”四字,一是,为了再次确定一下那有着相同神韵的女子,是否真的是宁白妤;二来,则是为自己能顺利带走宁白妤作下铺垫。
若那神似宁白妤的女子,看不出自己在翡翠上的暗示,那她就不是自己猜想中的宁白妤,那自己作下的铺垫定当也就不存在。
若那女子理解了他的暗示,不光说明她就是宁白妤,自己更是掌控了全局,避开了所有人的怀疑,所有的人都将认为他将皇帝的妃子要回西周,只是因为喜欢而已。
他此计,其实更是为了让赫连羿相信他此行的目的——与南晋同盟,至于带走德妃只是巧合罢了。
毕竟赫连羿并不如宫卫铭那般好骗,他在西周十多年的丞相生涯,早对这位年轻帝王研究了个通透。
他的睿智与阴狠,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他注定是天生的帝王,也注定了他的无情,所以自己更不放心,也更不忍心,让重生后的宁白妤再回到他身边。
至于宫卫铭他倒不担心,就凭他不忍宁白妤受伤,所设下的“通奸”之计,他就断然不会将宁白洁就是宁白妤重生之事禀告赫连羿。
当然这些都只是蓝临枫在转身回眸间的自我回想,于这些,只要是涉及到赫连羿的事,他都不会告诉身后,期盼知道自己前生事的宁白妤。
思绪回收,倚窗而望,过了许久才朝身后的女子,娓娓道来,她关于翡翠上“将计就计”四字所发生之事的猜测,
天际翩翩远别,星月沉沉卷疏。
他面色格外平和,语调穆然,忽略掉三前年对宫卫铭所说,忘却掉四月前自己去南晋的目的,似乎也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而已。
“我的确早知道了宫卫铭与兰贵妃的‘捉奸’之计,那‘将计就计’也是我刻意用来提醒你的,不过却不是为了让你避开,而是如你所做那般,为得是让你依他们之计行事,因为……” 
  第五十四章:蓝田玉暖何恨言(四)

 在长长吸了口气后,才惊骇问:“你难道当真与我是旧识?”
蓝临枫压抑住方才的失措,神色复杂的朝宁白妤深深的一看,有些凄凉有些穆寥。
答非所问的将四个月前的事一并说了完,“妤儿果然一如往昔般聪慧,的确如你所说,你也的确看出了我的意图,也按我所说,借讥讽兰贵妃的一句话,给她指了条看似讽刺其实是教她除掉你的办法——将赫连羿与太后引去,只是我倒也些不明白,你怎么敢断定我会出现?”
“我只是如你所说,将你的‘将计就计’真正的‘将计就计’罢了,既然是捉奸吗,怎能少了皇上与太后,我当然要俯耳提醒兰贵妃。至于我的伏案而哭,宫卫铭安慰当然也是假的,因为当我开门看到倒地的玉林时,就已知道这是你安排的,你定会准时出现……”
蓝临枫突然一反常态的幽然一笑,对宁白妤的所说感了兴趣,富饶兴趣,语带戏谑的反问:“玉林昏迷,怎会与我有关?”
宁白妤拂拂衣袖,脸色一沉,算是对蓝临枫,明知故问的不满,语气却没变,依然悠然,“她若不昏迷,怎能配合上宫卫铭捉拿刺客才会在我房中的自辩,若没玉林的昏迷为证,太后怎会责备兰贵妃,兰贵妃怎能恼羞成怒的上前扯我的衣袖,怎能给我冠上不洁的罪名,若不那样,你怎能有机会将我要走?!我说得可对?”
蓝临枫闻言,眸子一亮,称赞道:“妤儿说得不错。”
宁白妤没如预期那般有谜底揭开的释然,反而眸中带上了一丝漠然,苦笑道:“想必最后令兰贵妃放弃定我不洁罪的,必定是与我手臂上的守宫砂有关,莫非你知道……”
“我不知道!”决绝而凌厉的声音打断宁白妤的猜测,似乎是为了让她相信,语气格外的犀锐仿佛只为让眼前人相信。
默然不语后,看了下眼前,因他驺然发出的厉声而变得有些绯红的脸,唇紧咬的宁白妤心中一软一松,口气变得格外柔和起来,“我只是根据那几日,在南晋看到的与外人口中听到的兰贵妃的为人,猜测而已,” 
  第五十五章:蓝田玉暖何恨言(五)

 翌日,天刚微微泛亮,朝霞带着红光,笼罩在整个冰冷寂静的皇城上,丹霞呈碧牙色,如芙蓉花开般娇媚,倒给这冰冷清寒的皇宫凭添了几分璀漫。
皓霜抚面,黄纱幔舞,全然没刚发生改朝换代,山河动摇,血色泛滥,王孙孤断的萎靡与血腥。
龙韵凤翘映碧落,麝烟鸾镜接天水。
皇宫内,汗白玉石雕砌成的护城河栏边,正步履匆匆的走着个女子。
可能因为走得太匆忙了些,发丝居然有些凌乱,散落的流苏上蒙了层淡淡的霜雾,神色凝重。
因太过于专心赶路的原因,即便置身在楼台绵延,轩榭叠峦的奢华中,也对周身的景致视若无睹,更没注意到身后紧跟她而走的脚步。
身后之人嘴微抿泛出一丝冷笑,满眼的阴毒,满脸的嫉恨,就这样不紧不慢的跟着前面的女子。
“站住,可有出宫令牌。”威严而肃穆的声音突然响起,吓了正埋头行走,欲出明黄色宫檐朱红色宫墙的女子一跳。
那女子虽然穿着一身宫女装,却依然难掩自身的水灵秀气,闻突然的吼叫声,显然被吓了跳,抬头朝声音看去,叱呵她的正是手持缨枪把守宫门的禁卫军。
可能因为新帝刚登基的缘故,即便眼前的是个手无缚鸡之力,软柔绵力的弱女子,他们脸上亦不带一丝松懈,依旧龇目狰狞的将手中的缨枪交叉着矗立在雕刻着龙凤花纹呈白玉色的地砖上。
他们身着冰冷的盔甲,同样满目冰冷的看着眼前怯懦柔美的女子。
金属兵器相见的“哧”声,在这寂静凄冷的清早,显得格外的阴萧,看着眼前出现的阻隔,那女子眉额微蹙,只迟疑了一会就将手中的令牌递了上去。
不知是赶路着急的缘故还是紧张的缘故,那令牌除了有些微温,还带着潸氲的水气,从玉制成的腰牌上缓缓趟下,涔涔间宛如美人暗滴的清泪,虽伤但更美。
接过令牌的守门侍卫轻擦掉上面的水气后,才借着稀薄的晨雾仔细端详了起来,当确定这玉制令牌为真时,并没放行,反而与身侧的另一侍卫小声嘀咕起来,“这是皇上的令牌。”
“要不要去禀告皇上,皇上怎会把自己的腰牌给一个宫女。”
“难道你怀疑是她偷的?”
“还是小心点好,你看好,我去禀告皇上。”
声音虽小,但那宫装女子却听得清清除楚,也早已因他们细小嘀咕间达成的意思,心中一阵凄忧,脑中轰然一响,心一沉,双手不禁绞起衣襟,脸色苍白。 
  第五十六章:蓝田玉暖何恨言(六)

 “慢着,这腰牌是本宫给她的,让她帮本宫出去办点事。”
闭目自哀间,本以为等来的会是冰冷的劫持或蓝临枫愤怒的训斥,不想入耳的却是似曾相识的女子声。
声虽轻,却带着不容人怀疑与抗拒的冷傲与威严。
方才还冷漠萧穆的侍卫转眼已变成恭顺温和样,“参加梅妃娘娘。”
同时也停下了铿坚的脚步,转而周围一片寂静。
除了鼻吸间的喘气声,与若有若无的烟雾香,空盈再无其他。
宁白妤早来不及去顾及侍卫前后的态度,人,大多都是如此的势利,
“兔死狗烹,鸟尽弓藏,”本就是千百年来亘古不变之事,有何怨,又有何悲?!
来人自称为“本宫”,想来必定是蓝临枫的妃嫔,听侍卫骤然间的恭敬与温顺,估计还是一正当得宠之人。
嘴角微微一笑,刚开始闻声,只觉得那声音有些熟悉,以为来的是故人,现在听清那声“本宫”,想必又是自己多虑了。
这三月来,她从不曾步出“烟雨阁”半步,就算是昨夜见到的蓝临枫,也是他主动上的门,何况是他的妃嫔,在西周她除了蓝临枫与玉林,根本不曾再多认识一人,何来故人一说。
思及这是自己的恍惚多疑后,温和的抿嘴自讽一笑。
从方才的失意凄冷中回神过来,闻声睁开眼,转身缓缓寻声看去,入眼的居然当真是一故人,满目惊鄂间,已被她从容的执起手,镇定的朝深红色宫门外走去。
来人,莲步轻迈,珠围翠绕,美艳娉婷,一习翔紫色的群摆逶迤飘然,说不出的高贵与堂皇,道不尽的绰约与多姿。
艳丽得有些让宁白妤睁不开眼。
宫门外,晨曦照来,入骨的居然是不期而遇的轻寒,
秋雨过,花径萦,昏鸦啼,絮零乱,一副奄奄无息样。 
  第五十七章:蓝田玉暖何恨言(七)

 “既然有,那为何你要冒充她,你明知我是失忆的,却还借故用我的失忆来与我套近乎,难不成当真能从我口中知道什么?”宁白洁眼瞳一眯,木然而问。
“谁说我想从你那里得到什么,我如此做,只是为了皇上而已,不过如今想来,我当真是做茧自缠了,以为帮皇上将你带了回来,他就会分些爱给我,可是他却没……”
望着眼前虽口气依旧阴冷,但神色早悲伤,痛怆的梅妃,宁白妤中心默然涌起一丝酸涩,仿佛她也曾陷入情网不能自拔过一样。
心头一堵,柔声出言慰藉道:“梅妃娘娘,我想你误会了,我与蓝,不,我与皇上之间根本不存在任何关系。”
“你说得很对,只要你永远消失了,就不会有任何的关系了!”
梅妃冷笑间,话音已落,手上不知何时已经多了把匕首,在晨曦的光耀下,灼灼发亮,不像凶器反像橙月海蓝,宝雕玉钩——粉香而翠莹。
宁白妤轻瞥了下在眼前闪耀的金属银光,脸露淡淡的隐笑,眸一转,朝后退了步,抓住最后的机会,匆匆反问:“那真正的钟子梦呢,你假扮的钟子梦,虽未侍寝,但毕竟是入选的秀女,突然不见了踪影,难道不怕南晋内务府的追究,最终察探出真相,挑起两国纷争吗?”
“真正的钟子梦早因耐不住寂寞,与人私会,破了身,我到钟邸主动要求替她入宫,对她那买女求荣,贪图富贵的爹来说,就算朝我磕头都愿意,根本不管我身体是否安疡,至于我离开南晋后宫时,早有人亲眼见我——久病中的钟子梦,因受不了病痛的折磨跳井自尽了,何来追究一说……”
梅妃说起自己的脱身计划,阴中带了些得意,仿佛她此计的确完美如天衣,洋溢在眉间的自满,溢印在周围的阴萧间。
蒙蒙稀雾,泣血鶗鳺,怆潸秋风。
只道可怜了那绣裙芳菲,希望侍君王侧,夜专宠的薄命女子。
白骨埋阴森黄泉,红颜傲堂皇碧落,本是宫内女子斗争下,造就的芳娥间的成王败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的确比男子沙场的撕杀来得更为残酷。
宁白妤闻声,为那无故而亡的女子,心中一殇。
口气悻悻而道:“难道你潜伏在南晋皇宫中,也是受了蓝临枫所嘱?” 
  第五十八章:芙蓉霜晓梦凄迷(一)

 玉霜惊阙彷惆怅,薄衫微冷醉凄迷。
箜篌依旧烟雨中,玉箫啼谱新曲间。
在梅妃一番历经沧海桑田的追忆中,宁白妤听到了自己与蓝临枫之间的一个故事,只是她从没想到,他们之间居然有个如此老套的故事:
大约在十五六年前,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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