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一世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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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一世情-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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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我还是先出去一下好了。”
“你出去干什么,别人岂不会觉得我们两个‘大男人’很奇怪?”
他一听便慢慢转身进来,低着头走了两步又转身回去关上了门,而后又低头慢慢走到桌边,一边整理刚才拿进来的干粮,一边还数落起我来。
“子意,你怎么回事?你、你一个大家闺秀沐浴竟然连门也不栓?还好是我碰上了,要是别人可如何是好?”
“你还说呢,我沐浴前明明栓上了门的,你怎么就把门给推开了,还反过来说我没栓门。”我一双大眼看着他怔怔的说。
他抬起头,脸红红的望着我说:“不可能,我刚才只是轻轻一推,门就开了的,定是你。。。”,他话没说完就站起身,径直走到门那里,摆弄起了门闩,
“原来门闩槽的底下断了。”
“什么断了?”我走近一看,天哪,“岂有此理,这样的门栓与不栓有何区别,该死的店家竟敢给我们一间这样的客房,我去找他理论。”
“子意,还是等你梳妆完毕再说吧。”傲少骐看着我说。
“也罢,等我收拾停当再去找他算帐!”
眼前的傲少骐脸红红的,眼睛里闪着柔和的光,我望着他的眼睛,四目相对,顿觉两颊滚烫起来,心里“砰砰”的紧张极了。他微笑着抬起手,轻拍了一下我的头,又转身回到桌旁继续整理桌上的干粮。我心里竟很开心,还像刚才那样坐在他对面梳理着头发。他穿着一身青衣,额前两侧各有一缕头发自然的垂着,白皙的额、红红的脸颊,鼻梁挺挺的,嘴巴红红的,手指白皙、细长,指甲很干净。老天,我在干什么,我不是一直看他不对眼的?我急忙将目光转向别处,可是眼睛不看了,心却想看。还是不由自主的又看过去了,他猛一抬头吓了我一跳,
“子意,赶快收拾一下东西,等一下去找店家,他定会给咱们换一间房的。”
“我知道了傲少骐,这还用你罗嗦。”我故意嫌弃的说他。
第二天一早,我们继续上路了。接下来的日子和以前大不相同了,每到一个城镇我们都会住客栈,有时还会歇息半日再出发。我觉得押镖真是轻松的事情。
一个月后,我们到了边城。前面是一个叫黑虎山的地方,是去塞外的必经之地。听王大伯说,黑虎山上有一伙土匪,那帮坏蛋杀人劫物无恶不做,只要是他们看中的东西就一定不择手段、奋力抢夺。
也不知道王大伯是怎么想的,竟让我们在城中休息了两整天。他们几个到是整天进进出出的,忙的不亦乐乎,却将我与王大伯整日的留在客栈,还说什么看住镖与行李才是最重要的,真无聊。第二天晚饭时,王大伯突然说:
“吃完饭,大家收拾一下行装,再好好的歇息一下,等到子时咱们准时出发。”
“大伯,干吗要夜里出发,天黑黑的多不好走啊!”我急急的说。
“经过土匪窝当然要夜里走才不容易被发现。”许汉郑重的说。
子时。皎洁的月光下,我们要出发了,出发前傲少骐把我拉到一边,郑重其事的说:
“子意,等一下我们急行时,你要紧跟着我,若有土匪来袭击我们,你切记与对方交手时一定要招招制敌,万万不可手下留情。”
“哎呀,我知道了,罗嗦的傲少骐。”我不耐烦的说。虽然我表面上很平静,可是看了大家凝重的脸,心里不免犯起了嘀咕,会有事吗?这一路不是很平静吗,除了赶路就是赶路,连个盗贼也不曾见过啊,是不是大伯太过多虑、太过小心了?
我们按照事先商量的阵形出发了,傲少骐和李劲一左一右的并列冲在最前面,我和身背大盒子的王大伯紧随其后,许汉在我左边,刘佑在王大伯右边,垫后的是大汉张五。我们在山脚下急驰着,夜静极了,偶有几声猫头鹰的“咕咕”声,就只有“得得得”的马蹄声了。
我们正经过一片小树林时,突然,
“有埋伏,快弃马!”傲少骐大喊一声。只见他纵身从马上跃起,急转身,直冲我而来,拦腰将我从马上抱下,与此同时大家纷纷跃下马背。傲少骐揽着我连转了好几个圈,“子意,快拔剑,跟紧我”,他急切的说。我刚一落地,傲少骐立刻拔剑并将我护在身后,大家迅速聚拢在路中间严阵以待。马匹在我们还没站稳时就中了埋伏,全摔倒了,竟有几匹趴在地上起也起不来了,不断的发出阵阵嘶鸣声。
傲少骐手握长剑、许汉和张五双手持枪、刘佑拿着板斧、李劲手握大刀,他们围成一个圈将我和大伯护在中间。
“啊、啊、啊。。。”从四面八方窜出一伙贼人,大约有二十余人,他们手握刀枪将我们团团围住。有一人跳上路旁的大石,喊到:
“哈哈,你们总算来了,打从你们一进边城,老子就等着你们来了,识相的速速交出金佛,尚且饶你们性命。如若不然别怪我黑虎寨心狠手辣,劫佛杀人!”
“当家的,这金佛并非我镖局之物,王某今日恕难从命。”大伯厉声说。
“敬酒不吃吃罚酒,弟兄们,来呀,给我杀!”贼匪叫嚣着。
那些贼人拿着刀枪向我们砍将过来。起初心中还有些惧怕,可当我发现傲少骐将我紧紧护在身后时,我充满了勇气与力量。眼中的刀光剑影,耳边的撕杀声也不象刚刚那么恐怖了,握紧手中的剑向贼人刺去。正当我们疲于应付之时,“呜,呜,呜”不知何处突然响起三声急促的号角声,
“弟兄们,弟兄们,别打了,快过来”,那贼首又跳上路旁的大石大喊着,“我们要赶快赶到大当家的那边去。”
那些刚刚还撕打的贼人全聚到他那边。我们还是保持着刚才的阵形,只不过我与刘佑互换了位子,他左腿受了重伤,斜靠在大伯背上的大木盒上勉强的支撑着。眼看贼人要退走,我心中窃喜,
“孩子们,我们要再坚持一会儿,不能放他们离开。”大伯突然喊到。
“大伯,您是不是糊涂了,干吗不让他们走,刘大哥已经受了重伤了。”我大惑不解的问。
“子意,休要多言,我们去拦住他们便是。”傲少骐硬声说到,“贼人,哪里走?”
于是大伯和受了重伤的刘佑留下,我一肚子不明白的和傲少骐他们去追那些贼人。贼人本来要打劫我们,现在他们要撤退,干嘛还要拦截他们,打抱不平也要看时候啊,大伯也真是的,我很不满的想着。
我们与贼人撕杀着,虽然我们阻止了他们的离开,可是由于我们人少,而且还是分散开的,所以很快都不同程度的受伤了。我的左肩被长枪刺伤了,揪心的疼,我强忍着继续与他们战斗。他们的伤亡也不少,至少我看到有五、六个人起不来了。
“呜,呜,呜”那号角声又响了起来。那匪首急红了眼睛大叫:
“山子,快带你的人去支援大当家的,我来对付这群混蛋。”
那个点到名的贼人接着带领五名贼人迅速离开了,那匪首带领剩下的八个贼人与我们继续撕战。
“大家快聚过来”,大伯大声喊我们,我们迅速聚集到一起。我才发现:李劲与许汉受了重伤,要不是张五接应着,他们恐怕已经起不来了。我们又围成了一个圈,刘佑、李劲与许汉在中间大伯、张五、傲少骐和我在外围。这时我才发现傲少骐的左臂、额头都受了伤,衣服上有好多血,心中竟莫名的心疼起来,在这危急时刻什么也顾不得了,只是握紧手中的剑向贼人刺去、刺去、刺去。。。。。。。
“咚”一声响,接着好亮啊,在远处的森林里竟有人放了信号弹。
“好了,安全了”,突然大伯微笑着说,“刘佑、李劲、许汉快起身,少骐你同我去挟持那匪首。”大伯与傲少骐三两下就挟持了那匪首,剩下的贼人全都放下了兵器站在一边。大伯吩咐我与张五去牵马,我才发现原来马匹是被横在路中间的麻绳绊倒的,更可气的是那些无耻贼人还在地上撒上了好多铁蒺藜,马匹多多少少都受了伤,只有两匹马还可以骑。大伯见我只牵来两匹马,就问匪首锁要马匹,于是我们在树林里又找到两匹马。最后我们两人同骑一匹马离开了,大伯与李劲一匹,张五与许汉一匹,我与刘佑一匹,傲少骐与匪首一匹。
因为人多马少我们走的很慢,眼看我们要离开黑虎山了,突然,坐在我前面的刘佑失去了平衡,我急忙用双手拽住他,可是用了好大的劲也没拽住他,还连我一起掉下了马背。大伯急忙下马查看他的伤势,他伤势过重已经没有气息了,这时:
“你们再不放我走,一会我们当家的追来是决不会放过你们的。”那匪首叫嚷到。
“也罢,放他走吧。”大伯说。
“大伯,您放他走那我们回去时可怎么办?”傲少骐问到。
“小子,一看你就没出过门。十年前,塞外老王爷救了我们大当家的一命,大当家的为了报恩,我们寨子只劫出城的,进城的一律不劫。”匪首说。
“那你滚吧”,我上前一推他,叱骂到“什么不好做,偏要做丧尽天良的土匪,混蛋。”
那匪首用一双贼眼瞪着我,从我身边走过去了。
“嗖”一声,只见傲少骐一下挡在我前面,紧接着就昏倒了,一只飞镖打中了他,我抱住他,大声的喊他,大伯赶紧来看他的伤势。那匪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噌”一下就跳进了树丛里,张五上前追了几步,大伯赶忙叫住他说:“穷寇莫追。”
大伯一把扯开傲少骐的衣服,突然惊声叫到:
“有毒”,他赶紧趴到傲少骐的胸口,用嘴给他吸毒,边吸边吐。大伯吸了好一会也不见傲少骐醒来,我急的脸上全是眼泪,怎么办?怎么办?他中毒了,都是我,不然那混蛋就不会放暗器了,此时此刻我快恨死自己了。我将他头放在我腿上,右手摸着他的头,左手握着他的手,我的心都要碎了。大伯吸完毒又在他嘴里塞了一颗药丸,才抬起头,我担心的问:
“大伯,他怎样了?”声音里带着哭腔。
“还不好说,不知是什么毒,我暂且给他服了一丸普通的解毒丸,好在他还能吞咽。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再为少骐细细诊治。”大伯眉头紧皱的说。
张五本要将傲少骐抱到大伯骑的马背上,我不肯,执意要他把傲少骐抱到我骑的马背上,然后我也上了马。张五说什么也不肯舍下刘佑的尸体,将刘佑抱到了他的马上。大伯看了看李劲和许汉,李劲说他尚且还能骑马,于是大伯还是和许汉同乘一骑。我们向塞外进发了。我用右手紧紧的揽住伏在马背上的傲少骐,傲少骐啊傲少骐,你可千万别有事,不然我可怎么办?越想越急,不由得双腿夹紧马背,好让马儿跑得更快些。可是怎么觉得路好远好远,上天啊,佛祖啊,求求你们一定要让他活着,要我怎样我都愿意,叫他哥哥也行,不和他比剑也行,不捉弄他也行,被他捉弄也行,。。。。。。不管怎样都行,我只要他活着,只要他活着。
终于,在天刚蒙蒙亮时,我们到了塞外的第一个客栈---迎天下客栈。店家一看到我们,就赶快叫人去找大夫并迅速安排我们住下。大夫赶来了,他一进门就问:
“好汉们可是打黑虎山过来的?”
我们连声称是。他拿着蜡烛查看过伤口后,立刻给傲少骐服下一粒药丸,又拿出一柄只有食指那么长的小弯刀,在蜡烛上烤了烤,然后熟练的割着伤口处发黑的肉,边割边说:
“这是黑虎寨的惯用毒药,这种毒药是他们自己炼制的。由于他们的工艺很粗糙,所以这毒不会要人性命,但是它会使人长睡不起的。你们早先已经简单的清理过伤口了,刚刚他也咽下了我的独门解药,按以往经验,一个时辰以后他就会开始出现高热,而后两三天就可醒来。唉”,那大夫长叹一声。
“怎样,怎样,大夫你倒是说呀,他到底怎样了?”我哭着问到。
“只是这位仁兄的伤口太靠近心口处了,我没有十足的把握他能醒来”,他继续说着。我却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等我醒来,我发现我左臂的伤口已经包上了,什么也顾不得了,我一下跳下床,直奔傲少骐房里去了。大伯正在他旁边照顾,
“子意,你醒了,你的伤怎么样了”,他关切的问,我双眼怒视着他,什么话也不说。
他又继续说:“也好,你来照顾少骐我去给他们几个煎药。”我还是不理他,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出去了。
我才不要理他,当初若不是他让我们去拦截土匪,傲少骐也不会躺在这生死未卜!我恨他,恨他。
可怜的傲少骐头发凌乱,脸色苍白,双眼紧闭,双唇紫黑,胸膛缠着厚厚的绷带,胳膊上、手上也缠着绷带,静静的躺在床上。我见他身上还有没擦干净的血迹,连忙解下护掌清洗帕子,然后坐在床边,轻轻的擦干净那些残留的血迹。这一擦我发觉他的气息似有似无、微弱极了,我边擦边流泪,心痛极了,不觉眼泪滴到了他脸上,我又再轻轻的擦拭着,发现他的睫毛突然动了动,我高兴极了,大声的哭喊着:
“傲少骐,傲少骐,你醒过来啊,醒过来啊,你醒了我叫你哥哥,我再也不和你比剑了,再也不捉弄你了,让你来捉弄我,你醒来啊,醒来啊。”
我的哭喊声惊动了在隔壁给李劲包扎的大夫,大夫进来后听我说刚才他的睫毛动过,赶紧给他把脉,说:“好现象,他的求生意识很强。小兄弟你继续和他说话,希望能唤醒他的意识。”
我听了很激动,双手握住他的左手一遍遍的喊他:“傲少骐、傲少骐、傲少骐,少骐哥哥,少骐哥哥,少骐哥哥。。。。。”我不止喊他,还说以前的事,我们小时侯一起捉迷藏,一起跟着先生识字,一起练剑,以及我装扮成姐姐戏弄他,强迫他和我比剑等等的陈年旧事。这一说就说到了午时,直说的我口干舌燥,恰巧这时大伯端着午饭进来了,
“子意,你也累了,吃点东西吧,你身上也有伤,再熬坏了身子,少骐他们可怎么办?”他讷讷的说着。
我坐在床边连动也没动一下,就像没他这个人一样,他也没再说什么,放下饭菜就出去了。我见他一走,就起身来到桌边,壶里的茶已经冰凉了,热汤,大伯刚才端来的饭菜竟有一晚热汤。我什么也不管了,端起热汤,咕咚、咕咚一饮而尽,喝完觉得身体暖烘烘的。我伸了个懒腰,赶紧再去和少骐哥哥说话,一坐下猛然发现少骐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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