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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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官-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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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显然是有些醉意,用一种迷迷糊糊、醉醉醺醺、邪里邪气的姿态迎接他的到来。毛得富关上包厢的门,紧靠着女人坐下。女人很快就依偎在他的怀里。毛得富觉得,她似乎是一个喜欢男人作践的女人,等待着他胡作非为。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女人玩厌了那些阳刚的男人,忽然想调节一下胃口,便真有些喜欢上了毛得富这种文静秀气的小白脸。
毛得富用一些看似文气其实老练的话不停地试探和挑逗她,女人就很热情地开始与毛得富拥抱接吻。接下来,他就按照自己想象中那两个男人所用的姿势,用自己的身体把女人作贱了一番。
这一过程并不长,但女人似乎很有些满足。女人喝了口酒,提出要毛得富送她回去。
毛得富打了个“的”,把女人送到了一套自己买下来的两室一厅里。
正要转身走时,他发现女人脸色苍白,表情有些可怕。毛得富正不知所措,女人却从床角下找出一只小包,拿出里面的白粉来拚命地吸,吸得乐不可支。
后来的几天,毛得富经常看到女人来到酒吧里。经常是在那种十点到十一点的时候,毛得富闲下来陪那女人,最后送她回家,有时,毛得富还在她充满香水味的房间里美滋滋地住上一晚。
毛得富深深地体味到,这是一个很有味的女人。
她的名字叫邵枫。四年前,她还是本地某综合性大学里的一名校花。那时候,各地正流行着选美,或者选青春小姐什么的。这所大学的学生会未能免俗地举办了一次选美比赛。作为外语系三年级学生的邵枫,长得苗条性感,落落大方,一张瓜子脸又白又嫩。就连她自己也认为,这所学校在读的两三千名女生中,几乎是无人能比。经过一番动作和口才的比赛,邵枫果然心想事成,轻松地夺走了本次选美比赛冠军的头衔。
作为大学里的第一美女,原先就有一大帮男同学围着她转,现在呢,就更吃香了。不要说学校里的同学、校友,连社会上的青年,甚至一些社会名流都想尽一切办法地接近她。有的想与她交朋友,有的想从她身上占点便宜。但是,当时的邵枫是个天真纯洁的女孩,她对一般的人包括那些有钱的人,根本就看不上。在所有认识的男青年当中,她最看中的是化学系的一名硕士研究生徐可。徐可虽然还是个学生,但他才华出众,在学问上已经很有些名气。邵枫爱的就是这样的人,当然,她当时与他也只是普通的往来,并未成为难舍难分的情侣。
就在那阶段,有一家私营企业的老板看中了她。三天两头地到学校找她,要与她交朋友。为了博得邵枫一笑,他简直是一掷千金。他可以为了与邵枫宿舍的住友们一起开个Party而一人送一枚金戒指。他可以为了与邵枫联系方便,而在大学附近的大酒店里租下一间总统套房,而且一住就是三个月。他经常邀请邵枫到酒店跳舞、吃饭,邵枫去得不多,可邵枫的住友们却揩够了油水,在大酒店里吃喝玩乐得不亦乐乎。
这位私营企业家几乎耗费了一家联营分厂的成本,对邵枫进行感情投资。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邵枫依然对他无动于衷。当他得知邵枫痴情于一位叫徐可的研究生时,醋意大发。决心好好教训一下这位书生情敌。他雇人去打过,也威胁过,可邵枫得知后,把这位企业家骂了一通,对徐可更加疼爱,从此变得卿卿我我,难舍难分了。
很可能,这位企业家在放弃邵枫之前下了毒手。他派人在暗中让徐可吸毒,从此徐可染上可怕的毒瘾,并且一事无成。邵枫只是这么猜测,因为,还没来得及调查清楚,他们的生活就滑向了更加可怕的深渊。
在一次偶然的机会,邵枫发现男友在偷偷吸毒。为此,两人狠狠吵了一架。邵枫要徐可马上戒毒,否则就分手。徐可很爱邵枫,当然不忍分离。为此,他在邵枫的陪同下,去了戒毒所。可是,每次从戒毒所出来后,他就忍无可忍,最后就是变本加厉地吸毒。看来,徐可要想戒毒几乎是没有希望了。邵枫在无奈之中,只好听之任之,等待着有什么新药能解决这一毒瘾。
不等科学家发明出新的戒毒药物,邵枫自己也出现了问题。有一次,她看见徐可在乐滋滋地吸白粉,她忽然想自己也尝试一下。既然吸毒这么有味,为什么自己不试试呢。她就不信这东西这么迷人,能让人上瘾。她要徐可给她一点,可徐可说什么也不肯,他不想让她步其后尘。邵枫见他这种态度,就更想一试了。于是,待徐可睡着后,她将徐可藏在抽屉里的白粉偷了一包出来,兴奋地尝了尝。那种味道有点怪,并不让人怎么着迷。当时她只是想好好地睡一觉。可是到了第二天,她又想试了,这么连试几次,味道就一次比一次地好,那感觉就像是仙女在云天上飘呀飘地,真让人舒服死了。
两人都染上了毒瘾,其他不说,这笔每天两三百块钱的开支怎么办?他们用光了父母给的生活费,到处向亲朋借钱。最后越欠越多,债台高筑。后来,徐可说他的一项科技成果卖了钱,终于还清了欠债。他们一天接一天地吸白粉,过上了神仙日子。
直到有一天,公安局来人抓走了徐可,她才知道,原来他根本就没有搞出什么科技成果,而是偷偷地在贩卖白粉、以贩养毒,而且其贩毒数量很大。几个月后,徐可就被拉到郊区的一块蕃薯田里枪毙了。
邵枫哭了一天又一天,仍旧继续吸毒。这时她才知道,毒品这东西的可怕,染上它就等于踏上了一条通向死亡的不归路。
邵枫不敢去贩毒,她也没有这门路。于是,她就利用自己天然的资本,做起皮肉生意。靠着“卖肉”赚来的钱,满足自己的毒瘾。
那些男人一个个都像苍蝇似地来找她,塞给她一把钱后就在她身上发泄一通。特别值得一提的,是那位私营企业家。不知怎么地,他又找上门来了。而且愿意出大价钱包她。有那么半来年时间里,她被关在一间房子里,任由他摆布。这个色鬼,原来有着恶毒的心肠。他故意半天不让她吸毒,在她毒瘾发作时,将她赤裸裸地捆在一根柱子上。然后拿出各种稀奇古怪的招数,尽情地玩弄她的身体。等他玩厌了之后,就把她当作一块用脏了的抹布似地扔到了门外。从此再也不需要她了。
毛得富终于知道了,这位叫做邵枫的美貌女子,原来并非一个自甘堕落的人。他觉得,她是被自己的美貌害的。古人说:女人是祸水。又说:自古红颜多薄命。其实,这些话是很有哲理的。
毛得富希望能够拥有她,在她身上享受一生的幸福。说实在,她的确是太漂亮、太性感了。他不仅想拥有她,而且还想独霸“天下”。不想别的男人再靠近她。当他有了这个念头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太可悲。因为,他几乎一无所有。
然而,邵枫却对他说:“你要想让我只对你好,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你要做一个大老板,或者去当官。”
毛得富觉得这话听起来很耳熟。他说:“这两样都难啊!”
邵枫道:“当大老板一下子是当不上的。但当官却不一定。现在社会上那些无能之辈,靠着歪门邪道、投机钻营,摇身一变就戴上了乌纱帽。我看啊,当官比当老板容易得多。”
毛得富听了忍不住笑了起来,道:“你怎么会想到这么一招呢?”
邵枫道:“其实,当时徐可就想到过当官。他去贩毒也是被迫的。他就曾经说过,要是他是个当官的就好了。手上有权,有人送钱,他就可以安安心心地吸毒,没必要为生活担心了。”
毛得富道:“是啊,现在这个社会,没有钱是寸步难行啊。”
邵枫捋了捋额头的秀发,在毛得富鼻尖上亲了一下,道:“可是,你要真心爱我的话,得想办法去赚钱呀?”
毛得富也亲了亲她的脸,接着就紧紧地抱着她的身体,发自内心地道:“为了你,我一定要做个有出息的人。我一定要赚钱养活你。”
7
红豆湖畔的享乐与奢侈是属于别人的,毛得富只是一个不得志的看客。
拥有了邵枫之后,毛得富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穷乞丐忽然拥有了一座价值连城的漂亮房子。可是除了房子之外,他仍旧一无所有,仍旧不名一文,并且更加为自己的生计产生重重的失落感。
男人需要女人,也需要金钱。
一个拥有漂亮女人的男人,比什么时候都更需要金钱!
毛得富白天徘徊在红豆湖畔,晚上守着湖畔饭店的酒吧台,脑子里一天到晚想着的就是钱,钱,钱。可是,到哪去弄钱呢?他曾经想到过去抢劫,可是不行,他对抢劫不在行,而且风险太大。他想到过去骗钱,但是除了以前的那些花样外,他再也想不出什么新招。现在的人越来越鬼,已经不再那么好骗了。没办法,他只好正正经经做人,等待着时机的到来。并且,最好是像邵枫所希望的那样,弄个什么官来做做。那可就真是不愁吃不愁穿了。
有一天中午,他带着邵枫经过湖畔的一家小店,两人各吃了碗过桥米线后,正要离开。却见前面走过来两位营养不良的少女,一人手里拿着一叠报纸,到处分发。邵枫最讨厌这种东西,说实在,现在这玩意儿实在是太多了。可是,其中的一位少女却死缠着要塞给他们。似乎对她来说,最关心的是尽快把报纸发完,至于人家是不是要看,她并不关心。邵枫把报纸拿过来,毫无兴趣地把它转塞给了毛得富。
毛得富随意地打开来一看,原来是一些药品推销广告。尽是治什么男性病、女性病的东西,似乎这个世界上人人都得了这些怪毛病似地,看了真叫人恶心。
毛得富正要将它掼掉,可前面站着一位戴红袖套的下岗工人,正阴险地盯着他。对他来说,他最关心的不是这座城市的卫生,而是是否能从犯了错误的游客身上多罚点钱来。毛得富同样回以阴险的目光,决心不中他的计。于是,他又摊开那张报纸,把眼睛盯着最末的那块文章。好,是则招聘启事。看来,这个药厂果然连自己也觉得推销乏术。于是,厂长大人亲自决定,要从社会上招聘一批推销人才。
邵枫正要和他讲话,见他看得那么认真,也凑过来看了。得知药厂要招人,她便热情地鼓励毛得富去试一试。因为,她曾经听毛得富吹过牛,而且,她也相信毛得富具有推销才能。于是,毛得富留意了最后的一句话:“有意者请于某月某日至某日到南江制药厂销售科报名面试。”
为了给毛得富打气,邵枫还专门陪他到厂里来报名。那天,前来报名的人很多,销售科里里外外都站满了人。就在毛得富进去报名的那会儿,药厂厂长石桂亲自到销售科里来察看了一下,由于邵枫就站在毛得富身边。石厂长对这位出类拔萃的美女行了长时间的注目礼,就在那一刻,他就决定要录用她了。于是便故意套近乎道:“你也是来报名的?”不料邵枫莞尔一笑,指着毛得富道:“不,我是陪他来报名的。”石厂长不无遗憾但又装腔作势地道:“可惜可惜,不,不错啊,我觉得你们都不错。要是你们一起来参与我们的销售工作,那就好了。”
面试时,石厂长很留意毛得富的表现。毛得富有着邵枫给他打气,心情特别的好。在被问及过去的工作经历时,毛得富又开始大吹特吹起来。
他说:“我在广告方面有一定的经验,而且我认为是比较成功的。”他拿出了当年在《百合文学》工作时的一些证件和发表的广告文章,对石厂长道:“我曾经被省文联《百合文学》杂志聘为特约记者,我在《百合文学》工作的那段时间,大约有百分之七十的广告是我拉来的。正因为这样,他们还特地聘请我担任《旅游经济》一书的副总编。这是一本全省旅游和经济相结合的广告方面的书籍,我出马只三个多月,就拉来了五十万。”
“等一下,”石厂长打住了毛得富的话头,道:“这本书是你当副总编的?”
毛得富道:“那当然。”
石厂长就笑了,道:“这就不对了。你要知道,我还是前两天才拿到这本书。因为我们制药厂也为这本书出了两万块钱,所以我仔细地翻了一遍。而且,我们厂的这个广告是龙总编亲自来联系的。我记得这本书的总编是龙学文,副总编是两个姓刘的。好像没有姓毛的呀?”
毛得富面不改色地道:“喔,这本书已经出来啦?我自己还没看到过呢。他们没有把我的名字摆上去,我并不怪他们。因为,到后来,也就是快要出书的时候,我是主动退出来的。”
石厂长不解地道:“为什么?”
毛得富道:“我对他们的排名有意见。因为一开始,就我一个副总编。后来快出书时,我得知另外有人也要插进来,而且还要排在我前面。我想想这本书的广告大多是我拉来的,而最后却是这样的结局,心里很不服气,就退出来了。其中有两笔广告的回扣,我到现在还没有去领呢!”
石厂长似乎有些不信,道:“真有这回事?”
毛得富道:“你不信?你不是认识那个叫龙学文的总编么?你可以打个电话问他呀?”
石厂长在销售科里当场就拨通了龙总编的电话,龙总编承认当时是有一个叫毛得富的人做副总编的。后来由于种种原因,中途不干了。
石厂长想问具体原因,龙总编犹豫了一会儿,问他为什么要问这么仔细。石厂长就把毛得富现在正在应聘该厂销售员的事说了。
龙总编因为当时在毛得富这件事上有些心虚,便含糊道:“毛得富这个人啊,有些缺点,但他的确是个广告人才。只要你们带得好,加强管理,我相信,他会帮你们拉到业务的。”因为龙总编知道毛得富就在石桂身边,当时自己也拿到过他的好处,便乐得做好人,其他事情也就不再说了。
石厂长听龙总编这么一说,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不再小看这位斯文的青年了。他再问了一句道:“你曾经拉过广告业务,可是我们现在是要你去推销药品。这两件事,既有相同的地方,也有较大的区别。你今后有把握干好么?”
毛得富道:“当然有把握。其实,拉广告和搞推销本质是一样的。那就是抓住自己业务的特点,抓住对方的心理特点,然后开展工作。关键是怎么样去搞些小恩小惠,搞好互利互惠嘛。这就是推销业务最本质的东西。石厂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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