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家弃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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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家弃女-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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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唱的声音已是渐渐嘶哑,却还不可停下,不知道这营地之中可有人听到她这一曲汉广,能明白她的心意,让她不要为太子玷污!

太子自先前的震惊之中清醒过来,隐隐明白了她的意图,顿时怒意上涌,厉声喝道:“不许再唱,与孤闭嘴!”

孟洛哪里肯听,这是她最后的法子,若是真的放弃,就只有委身与太子,或是一死。

太子见她并不停下,一时怒不可遏,怒喝道:“还不与孤抢下她的琵琶,堵住嘴!”

正在此时,营帐外的侍婢却是急急忙忙进来拜倒道:“殿下,卫家郎君求见。”

孟洛的声音一颤,卫临竟然来了!

太子自然知道是孟洛方才的曲声将他引来了,愤愤道:“不见!”

侍婢低声应下,正要退出去,却是又有侍婢进来拜倒:“殿下,谢家六郎求见。”

太子脸色铁青,愤然起身,咬牙道:“说与他们知晓,就说孤已经歇下,有事明日再来。”谢凡不比卫临,他不能轻易开罪。

正在他要打发侍婢出去之时,却听帐外已经有人大笑而来,径直撩开帘子道:“殿下好兴致,这时候竟然还在帐中听曲,我听那曲调甚是稀奇有趣,特意过来凑一凑趣,殿下不会怪罪吧?”

来人却是北魏三皇子,他粗犷黝黑的脸上带着一丝狂傲的笑,似乎根本不怕自己的失礼闯入会被太子怪责,大咧咧在太子身旁的席上一坐,望着地上跪着的孟洛,状似疑惑地道:“这不是桓家五郎身边的那个姬妾吗?怎么会在太子殿下帐中?倒是稀奇了!”

太子已是气的身子发颤,却是说不出话来,他纵然是一国储君,却也奈何不了眼前这粗野的胡人,毕竟如今南晋有求于北魏的庇护,这位北魏三皇子更是南晋皇室贵客,不可有半点得罪之处。

孟洛见到他闯将进来,知道自己已是安全了,绷得死紧的身子不由地松懈下来,松开了手中的琵琶,才发现从不曾弹奏过琵琶的她指尖早已沁出血来,方才竟然不曾觉得疼。

她勉强起身来,向着北魏三皇子欠身作礼,哑声道:“太子殿下听闻婢擅越地曲调,特命婢来弹奏一曲,惊扰了三皇子,乃婢之过。”

太子将她带来营帐之中,所为何事众人皆知,只是此事不能公之于众,否则桓宣颜面无存,势必要让皇室与世家有所矛盾,孟洛也不愿再生是非,自然是要出言掩饰。

北魏三皇子看似一个粗人,却似是知道就里,大笑道:“殿下果然今日甚有雅兴,既然如此,何不与我好生醉上一场,才算尽兴。”他不等太子开口,转头吩咐侍婢:“去把营帐外的谢六郎与卫临一并带进来,吃酒自然是人越多越好。”

太子强忍着气,挤出一丝笑来:“今日怕是……”

不等他开口,北魏三皇子便打断他的话:“殿下莫不是不肯与我尽兴一醉?”

太子哪里能说什么,只好强笑道:“就依三皇子之意吧。”

谢凡与卫临大步进来,一眼就看见垂手立在一旁的孟洛,她指尖犹在滴血,一点点滴在绛紫色轻纱裙上氤氲开去,她却是面无血色双目无神地立在那里。

“殿下。”谢凡粗粗与太子欠了欠身,便转过头去目不转睛望着孟洛,眼中是毫不掩饰地心痛和愤怒。

卫临望着孟洛却是叹了口气,开口道:“洛娘似是手上受了伤,怕是不能再奏曲了,还是让临送她回营帐去,让侍医前去看过吧。”

太子虽然不甘心,但如今这三人在他营帐中,着实无法再下手,否则闹出去将会激怒桓家人,他只得悻悻作罢,咬牙道:“那便劳临郎送她回去吧,今日委屈洛娘为我奏曲,改日必然要再请洛娘来好好听一听这越地曲调有何不同之处!”

孟洛身子轻轻一晃,他还是不肯放过自己。强打起精神,欠了欠身,拜别营帐中的众人,跟随着卫临向帐外走去。

帐外早已是明月高悬,夜风微凉,孟洛只觉得自己已是强弩之末,再也没有半点气力去面对这种种艰难和折磨,方才那一幕幕着实惊险万分,若是自己犹豫一下,或是他们晚来一步,恐怕已是……

卫临走在她前面两步,回过头望了一眼再也无法掩饰自己的脆弱衣着单薄的孟洛,解下自己身上的蟒纹披风,递给孟洛:“披上吧,你衣裳单薄不胜寒。”

孟洛愣愣接过那还带着他的温热的披风,这样少有的关切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只能低下眉眼轻声道:“多谢郎君。”

卫临轻轻一叹:“洛娘姿容绝世,风仪不凡,又是精通棋艺,临甚为钦慕,若有什么为难之处,能助洛娘一把,临必然不会推辞。”

孟洛微微苦笑,抬头望着那一轮皎洁的月,盈缺阴晴早有定数,便如同她一般,纵然苦苦挣扎,仍然只能慢慢绝望,她轻声道:“多谢郎君。”却并不说任何请求之语。

卫临回过头深深望了她一眼,有些奇怪却也感叹,终究不再多言,送了她回配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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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刁难

更新时间11…13 23:15:25  字数:1720

“阿洛,还不去提桶热水来,晚些郎君便要回来了。”一个侍婢鄙夷地望着正低着头擦拭着案几上花弧的孟洛。

自从狩猎回来,孟洛便已不再留在桓宣身边伺候,被远远打发到杂役上,每日要做许多粗活累活,更是有先前嫉恨她的侍婢有意刁难她,将许多份外之事都塞给她做。

只是孟洛一一都受着,不发一言,默默地受下了。虽然她从不曾这般辛苦过,但比之前些时日那般地担心惧怕,或许这样艰辛地劳作,如一个平常侍婢一样的生活更能让她觉得自在安心。

她提着满满一木桶的热水颤巍巍顺着回廊走过来,水桶太过沉重,踉跄之间洒出不少来,一双原本光洁的手此时已是紫胀通红,那桶水对于她有些太沉重了,几乎提不动了。

她咬着牙,交换着手提着,纵然是再沉重也不肯放下来稍作歇息。

“这不是阿洛吗,先前那般风光得意,怎么如今会做如此打扮,却还做这等低贱之事。”她身后传来问话声,满是挖苦嘲笑。

孟洛艰难地转过身去,只见王茉娘正冷笑着望着她向着这边走过来,她身后还有满是疑惑望着她的王亦风。

她放下手中水桶,欠身拜下:“王家郎君、娘子安好。”

王茉娘嘴角噙着一丝得意的笑,走到孟洛跟前停下来:“先前不是还张狂着,自以为得宣郎一时的宠幸就不知天高地厚了,如今怎么沦为贱婢,干这等粗使差事了?”

孟洛跪在地上没有言语,面色如常,恍若丝毫不会被她的话语所动。

王茉娘原本就对孟洛恨之入骨,如今见她落魄至此,更是不会就此放过,一步步逼到孟洛近前,笑道:“我当初便说了,你只是个卑贱不堪的侍婢,莫要以为一时迷惑了宣郎就能猖狂,今日还不是打回原形。”

她望了望孟洛身边的水桶,忽而露出一丝恶意的笑容,提起裙摆,一脚踹在那装满水的木桶上,将水桶踢得倾倒过去,里面滚烫的热水登时泼洒了一地,不少浇在了一旁的孟洛身上,热腾腾地冒着热气。

木桶里的水乃是刚才厨里烧好的,滚烫难耐。孟洛一个激灵,只觉得滚烫的水瞬间沁透了她身上的粗葛襦裙,灼烧着她的腿和手臂,痛地她不由地一缩,却是强咬着牙勉力跪在原地,没有动弹,更不曾叫出声来。

王茉娘笑的花枝乱颤,望着她道:“这可怎么好,你居然把热水洒在了我的鞋履上,弄湿了我的鞋袜,你看看要如何赔礼吧。”

她提起裙摆,伸出足上所穿的五色锦履,上面光洁如新,只是方才她踢倒水桶之时被溅上了几滴热水,并不显眼。她却是直直望着孟洛,等着她磕头求饶,分明是有意刁难。

孟洛恍若未闻,只是恬静地抬起头望着王茉娘,此时求饶无用,只会被她更加侮辱嬉耍,她要的就是要让孟洛生不如死,这边是她眼中唯一的打算。

王茉娘身后的王亦风有些看不下去了,他对上那一副清艳无暇的容颜也是忍不住一丝心动,只是他却是明白此婢非他所能想,但王茉娘此时却是站在桓宣的院子里对她如此刁难,虽说桓宣如今并不宠她,但还是太过失礼了。

“茉娘,休要再闹了,她不过是个侍婢,你这般与她纠缠太过失礼了。”王亦风沉声道。

他望了一眼孟洛,看得明白,那热水已经浇湿了她小半襦裙,身子在微微发颤,怕是烫的厉害了,不由地蹙蹙眉,道:“你去吧,去寻侍医瞧一瞧。”

孟洛已是疼的不能自持,仍然不愿在他二人跟前露出自己的虚弱,勉强起身来,雪白着脸欠身:“婢告退。”三个字已经费尽了她的力气,强撑着提着空桶慢慢走远去了。

王茉娘愤愤看着她走远,很是气恼地道:“怎么能就这么放走她,她先前仗着宣郎宠爱,那般放肆,如今她只是个侍婢了,宣郎见也不要见她,我怎能就这么轻易放过她。”

王亦风有些不耐地望着自己妹妹,生的娇艳却是如此蠢钝,他冷冷道:“你以为只有一个桓五留意着她么,先前谢六郎那般行事,你莫非还瞧不出端倪来。”他说着有些气上心头,“若不是你擅自吩咐豹奴放了饿豹出来,意图除了她,我们王家又怎么惹上谢六郎,你与我记好了,你有什么小心思,我都不会过问,但你若要累得王家惹来强敌,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王茉娘又是气又是恼,跺脚道:“她不过是个贱婢,偏生你们一个个都护着她,谢六郎竟然也看上了她,果然是个妖妇!”只是她终究无可奈何,虽然她是王家嫡女,但身份远远及不上王亦风,对他的话不敢不听。

只是她不肯就此罢休,想了想,忽而眼前一亮,露出一丝笑来:“有了,还有一个人肯定愿意替我除掉这个贱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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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时有点事,今天只有一更,明天会补更,请大家原谅。

第四十二章 妾室

更新时间11…14 21:20:05  字数:1959

“姑子,洛娘带到了,已经在院外候着了。”侍婢走进花亭拜倒道。

花亭中所坐的何玉娘一身海棠红暗花大袖垂服,盘桓髻上簪着攒丝红宝花钿,容光明艳照人,含笑望着对面的谢凡,轻启朱唇笑盈盈吩咐道:“快让她进来。”

只见她对面的谢凡却是微微蹙眉,似是有些疑惑,却并不开口,望向院门的方向。

何玉娘见此,目光微黯,仍是笑着道:“先前便对洛娘的风采棋艺很是仰慕,今日听闻她不小心被滚水烫伤了,颇为记挂,故而叫人去请了她来,送些药膏与她。”

果然,谢凡听说她受了伤,脸色微微一变,虽然不明显,但仍是让何玉娘看见了,心中更是百味陈杂,酸楚难当,看来是真的了,他对那洛娘动了心思。

孟洛慢慢跟着侍婢走进来,先前被那一桶热水烫到身上,灼红了一大片,幸得伤的不算深,只是有些疼痛烧热,她去见谢府侍医取了几副草药,捣碎了敷在伤处,好了不少。

只是叫她没想到的是,何玉娘竟然会请了她过来说话,却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只是隐隐感觉这位何家姑子只怕心思深沉远胜过旁人,若她也是敌非友,如今的孟洛着实难以应付。

她忍着腿上的疼一步步走到花亭前,向着花亭中的二人行礼。

谢凡一眼便望见她步履艰难,脸色苍白,的确是一副受了伤的模样,竟然不等何玉娘开口,便急忙道:“你又受伤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孟洛心中苦笑,又受伤了,还是那一个人所为,只是她避无可避,也不敢回答,只能低着头在地上不曾看他。

何玉娘心中冰凉,却是轻柔地道:“洛娘快起来吧,你身上有伤,不必如此。”更是吩咐侍婢扶了她起来。

她转而向谢凡叹道:“这等风姿容貌,偏偏桓家宣郎不知爱惜,竟然让她去做粗重之活,才会受了伤,便是我也觉得惋惜难过。”

她望着孟洛,目光柔和宽厚:“洛娘坐下说话吧,你是棋艺大家,礼当入席。”

孟洛心中惊异,不知道何玉娘究竟是何用意,虽然她言语和气,一副雍容大度的模样,但目光里却是隐隐有一丝阴霾,这让孟洛始终保持着小心谨慎,只怕又是什么事端。只得小心地坐在末席,低着头避开谢凡灼热的目光。

谢凡此时隐隐有怒气,望着孟洛,见她不敢正视自己的目光,更是气结,转开目光去,不看她也不看何玉娘。

何玉娘见二人如此,脸上闪过一抹冷色,却是轻叹道:“那日洛娘与卫家郎君对弈一局,棋艺精湛高超,叫我着实钦佩,一直想请洛娘来说说话,亲近一番,却始终不得,今日听闻洛娘受伤,实在按捺不住,才贸然请了洛娘过来,见你如此,我心里也是不好过。”

她又是一叹,柳眉微蹙,叹道:“洛娘这等品貌,只为侍婢着实太过委屈了!”

孟洛心里咯噔一下,只能欠身道:“姑子过奖,阿洛愧不敢当。”

何玉娘望着眼前这张美貌丝毫不逊于自己的脸,却是露出一副亲切的笑容,忽然转过脸来,偏着头向谢凡笑道:“我瞧六郎对洛娘也是极为上心,何不向桓五郎求了去,留在身边。”

她不顾二人的惊诧,接着道:“洛娘风姿不凡,又是棋艺大家,若是为姬妾过于委屈了,以我之见,她堪为六郎之妾。六郎以为如何?”她眼中波光流转,似是深情无限,又像是嬉笑之语,只是望着谢凡。

谢凡一时愣住了,不由地望了一眼一旁的孟洛,渐渐脸色复杂起来,他听明白了何玉娘的意思,何玉娘不仅是说让他去讨要孟洛,还让他娶何玉娘为正妻,她会给孟洛一个妾的身份,让孟洛留在他身旁。

他一时没有开口,只是冷冷望着何玉娘,原来这才是她的打算。

何玉娘却也不着急,她知道自己所说的这一切正是谢凡想要的,谢凡乃是谢家嫡子,下一任家主,身份何等尊贵,甚至还在桓宣之上,他的正妻自然只能是世家姑子。

而何家虽然不及谢桓两家势力庞大,却是财力雄厚富可敌国,又在南边越郡雄踞一方,无论那一家与他们联姻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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