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安处是吾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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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安处是吾乡-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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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时分,在夕阳还没有亲吻地平线的时候,就已经到了尉贡的地界,静宇派人先去给黄崇山报了信。故此,刚进了城门就看到有人抬了几乘小轿子等在城门口,见了静宇,黄府的管家立刻堆起笑容迎了上来。
“静公子,我家少爷已经等您多时了,快让女眷上轿吧!”
杨若岩看了看那停在那儿的轿子,还有五大三粗的轿夫,心里想着:“让人抬着比坐马车舒服吗?”说实在的,她还真没做过轿子,一是自己没有那个级别,二是也不太感兴趣,毕竟自己有腿有脚的还让人抬着,有些骑在人民头上作威作福的感觉。
“我就坐车吧,车上挺好的。”杨若岩对静宇说。
静宇也没有勉强,几个轿夫表情木讷,对自己没有实现价值似乎既无喜也无忧,抬着空轿子跟在车后。
杨若岩理了理在车上滚乱了的头发,揉了揉眼睛,活动活动四肢,很是憧憬地说道:“今天晚上能洗个澡就好了!我总觉得自己身上有跳蚤。”
蓉儿也露出一个很是赞同的表情。
带着对晚上能被热情接待的美好愿望,杨若岩和众人一起进了黄崇山的府邸。这府邸在靠近城墙的郊外,很快就到了。四周有些庄户,大概也是黄府的地盘。这黄府占地面积很大,远远看去像个大庄子似的,害得杨若岩又惦记起她的庄子,她的猪,她的鸡,她的药草!
“静兄——”一个掩饰不住心中的欣喜地声音从屋里传出,接着,一个面容俊秀一脸喜色的男人走出来一下子握住了静宇的手,杨若岩很识趣地站在蓉儿后面,相对来说,自己是个陌生人,下一步该是和蓉儿寒暄了。果然,黄崇山的目光停在蓉儿脸上,一瞬间好像是看呆了,当然只是一瞬间。但是女人天生敏感,杨若岩虽然不是察言观色的高手,但是她也能感受到黄崇山对蓉儿的惊艳。
这倒是正常,男人嘛,都喜欢美女。
“蓉儿妹妹,这两年不见,越发出落得秀美动人了!”
蓉儿脸红了红,轻声说道:“黄哥哥还是爱开玩笑!”
黄崇山的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至少在杨若岩看来是这样的,她冷冷地打量他,不知道哪里觉得有些看不上。这人很帅,说实话,比静宇也不差,是个风流人物,静宇和他一比就显得呆了许多,这人看来是不能放在一起比的,这一对比,那真的是使好的更好,差的显得更差。但问题是,杨若岩就是不大喜欢这个帅哥,以至于她惯常见到帅哥就会脸红的毛病也没犯。
黄崇山对蓉儿一番体贴关怀,问寒问暖,终于等到他表完情了,杨若岩做出一个礼节性的微笑,等着他看自己一眼,然后就是一番引荐客气恭维之类。哪知,这个黄哥哥眼睛里只有这个蓉儿妹妹!他竟然转了身想把静宇和蓉儿往屋里头请,根本没注意蓉儿身后还有一个美女等着他赞美呢。杨若岩有些自卑了,自己难道跟在蓉儿身后就那么像她的丫鬟?
“黄兄,先别急,我给你引荐一个姑娘,”静宇及时地拉着他,让他注意一下身后的杨若岩。黄崇山这是才看清,原来还有一位!他的脸变得极快,立时又笑意拂面:“哎呦,真是该死,你看我见了静兄高兴地眼睛都不好使了,这位妹妹是——”
“杨若岩。叫我杨若岩就行。”杨若岩很得体地笑,但是笑得浅淡。
“这位姑娘真是气质不凡,不知静兄你何处结识的此等妙人?”黄崇山语气里有对静宇的调侃,静宇急忙正色说道:“杨姑娘是我们的朋友,和我们结伴同行一程,不久就分手了。今天看来是要叨扰了!”
“哪里话,求之不得!快请!”
作者有话要说:
、黄府之变
这个晚上杨若岩吃了一顿很丰盛的大餐,吃得她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了。她没有说几句话,眼睛也不怎么看人,只是看着各种各样的菜,瞅准了一筷子伸过去。
作为一个超级女配,她觉得自己就应该这样少说多吃。蓉儿和静宇自然是和黄崇山聊得极为融洽,没有人注意她扮演着吃货的角色,反正菜太多,就是再来这么多的人也实在是吃不完,杨若岩很有打包的冲动。可惜这年头没有发明塑料袋这种好东西!
她其实还是注意听着席上这几人的谈话的,偶尔也会偷看一下各人的神情,她总觉得黄崇山对蓉儿有些企图似的,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静宇,“你可不要太呆哦,如果你太呆,蓉儿很可能被这位风流人物给俘获了芳心,到时候,你再后悔想去追人家,可再也追不上了!”
难道不是吗,静宇现在是要头衔没有头衔,要产业没有产业,简直是无业游民,赋闲人士,而人家黄公子可是英俊多金,还会讨女人开心,这岂不是女孩理想的白马王子?当然静宇是更有英雄气概些,如果他还是韩国名将,那自另当别论,毕竟从社会地位来说,商人还是比不上吃皇粮的。可是当前而今眼目下,静宇他已经不是将军了,今非昔比呀!当然这种局面是跟他结识了自己这个损友有很大关系,但正因为如此,杨若岩才更觉得对静宇有一份责任。她决定今晚一定要提醒他一下。
洗完了澡的杨若岩神清气爽,穿了一件黄府下人拿来的家居服,把头发擦干简单地捆在脑后,就打开门想看看静宇回来了没有。静宇的房间就在她的旁边,门口还是那几个脸熟的侍卫站着,她走过去时,侍卫都低着头,没人说话。大概是觉得这女人比较狡猾,前些日子差点儿被她套出了实话,这几日只要看见她就装哑巴。
杨若岩也不理他们,只管伸手敲门,敲了一下,好像是听见里面有人说:“进来。”她就自己把门推开走了进去。
“静宇,是我——啊!”杨若岩惊叫。
室内忽然一阵水声,然后就是杨若岩气急败坏地叫:“你怎么不锁门啊!”这是典型地反咬一口,静宇已经迅速地抓起一件衣服穿在身上,他在里面沐浴,因为一直有下人进来续热水送东西,所以没有锁门,哪里会想到她这个时候会愣头愣脑地闯进来?
侍卫们冲进来时,静宇已经身披一件白袍,黑发湿漉漉地散在脑后,杨若岩面朝门外,正盯着冲进来的侍卫。
“没事,你们出去吧。”静宇的声音还是如平时一般,杨若岩神色也基本恢复了过来。她还是有些不满地问了一句:“我说,你穿好了么?我找你有事呢!”
又过了几分钟的样子,静宇说了一句:“你说吧。有什么事儿?”
杨若岩慢慢转过身去,见静宇在桌前坐着,穿着一件松松的常服,胸口处并没有像白天一般系好,露出一些古铜色的肌肤,黑发披散着,显出几分魅惑,杨若岩忽然笑了:“你这样的打扮很酷!”
“你大晚上不睡觉,穿成这样跑到我这里,就是为了说这句话?”
“你这人说话真是气人!”杨若岩气得直想拿起枕头把他砸倒在地,“我穿成什么样儿了?”杨若岩看看自己的家居服,很保守的,在前世大街上的女人都穿着这种衣服遛狗呢!真是有代沟!
静宇没说话,眼神更气人。
“你今天不高兴了?”静宇忽然开口问道。杨若岩一时愣住,很奇怪地看着静宇,她的眼神有些诡异。静宇不理她,从床上又拿起一件衣服,扔给她。
“晚上冷,再穿一件!”命令的口气,但是眼神很柔和。
“哦。”杨若岩这时很听话。
“怎么了?”
“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她一时觉得不好说出口,毕竟自己吃人家的住人家的还背地里说人家坏话,她的欲说还休让静宇很是奇怪。静宇想了想,问她:“你是不是不喜欢黄兄?”
“啊?你看出来了?”杨若岩瞪大眼睛,低声问:“有那么明显么?”
“你今天吃饭时那么沉默。”静宇先前在席间虽然没有和她讲话,但是眼睛的余光常常关切地看她。黄崇山自然不了解杨若岩平时的模样,没有比较,蓉儿也没太注意她的反常,但是静宇怎么会发现不了呢?这女人见了喜欢的人话就多,反之就沉默是金。
“你们相见甚欢,谈笑风生的,我又插不上话,只好吃饭了。”
“黄兄和你不熟识——”
“他眼里只有美色。”杨若岩淡淡打断他。静宇愣了一下,笑起来了,看着撇着嘴的杨若岩,忽然觉得今晚的她比平时可爱了,他忍不住把目光停驻在她光洁的额上,心里说:你还会为这个生气?
杨若岩却被他的笑容惹毛了,她愠怒道:“有什么好笑的,你以为我是吃醋啊?我才没有那么无聊呢!”
“那你说说,你为什么不喜欢他?”静宇微笑着看着她的眼睛。
“我,我是为你。”静宇不笑了,等着她接着说下去。杨若岩很认真地看着他说:“静宇,你不能让他这样对蓉儿献殷勤,万一蓉儿被他抢走了,那你怎么办?”
静宇的脸色瞬间有些古怪,她还在按自己的思路说下去,“静宇,我觉得蓉儿真是很好,也喜欢你,和你真的合适,你不要——”
“你操的心是不是太多了?”静宇语气忽然很冷,打断她的话。
杨若岩被噎住了,一时有些词穷,她心里一直觉得和静宇早已解释清楚,自己在他面前也没有隐瞒过对韩璃的感情,而静宇对自己一直以来都是保持着合适的距离,也没有再提起过曾经的表白,她觉得那一页早就掀过去了,现在,看他的样子,难道是还在看“自己这一页”呢?不是吧?杨若岩脑子有点儿乱。
“如果你没别的事,就早点儿回去睡吧。”静宇开口赶她,她很是尴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咬了咬牙,她还是说了一句:“静宇,幸福有时候就在身边,不在别处。你不要等到失去了才想要珍惜!”
静宇冷冷地看着她,“我的幸福不劳杨姑娘费心。”他真的生气了,她竟然一直想撮合自己和蓉儿,她的心里难道就一点儿也不在意自己?她难道不知道把别人的一颗心随随便便地转让,这是一种伤害?
杨若岩很无奈地叹了口气,不知道再说什么,看他的样子就知道,自己还真是白操心了,他对蓉儿也那么关心照顾,难道就一点儿想法也没有?蓉儿的美如此吸引着黄崇山,难道他就没有一点儿感觉?这感情的事还真是不可理解!
第二日一大早,杨若岩去看蓉儿的时候,发现蓉儿还躺在床上,她被吓了一跳,急忙上前查看,发现蓉儿竟然病了。
“蓉儿大概昨晚洗澡受了凉,这几日旅途劳累,大概身体有些吃不消!”
杨若岩对静宇说道,蓉儿发了烧,她只好安慰她几句,就去找静宇汇报了。静宇对她明显还有些恼,看也不看她一眼,就说对侍卫说道:“通报黄府管事,让他找个郎中来。”
“我再去给她诊诊脉吧,我刚刚急着告诉你,也没有仔细给她看!”杨若岩自告奋勇地说道。
“你回去等消息吧,不劳你操心。今天大概不能动身了。”
杨若岩的医术被无情地鄙视了,她的脸色很是不爽,知道静宇是因为昨晚的事恼自己,自己睡了一觉都忘了,这人怎么如此小肚鸡肠!
杨若岩没有听他的吩咐,而是进了蓉儿的卧房,在一边守着,给她把了把脉。脉象显示的有些杂乱,她的医术大概还没有学成,还真是不太确定,她皱了皱眉,无聊地坐在床边等着高人来。
这一天真是比赶路还忙,杨若岩给蓉儿亲自熬药,她总觉得自己亲自做比较稳妥。买来的药,她摊在桌上一样一样地看,放在鼻子底下闻,最后,她还放在嘴里一点儿,苦得很,她龇牙咧嘴的样子让静宇忍不住又讥讽了一句:“行了,你也太小心了!这里用不着。”
她拿来炭火盆在院子里生火,静宇随着她也出来了。有心不理会她的,可看她笨拙地样子实在是看不过去,帮她把火生起来。杨若岩也不理他,专心地熬着药,静宇坐在她身边,像是有什么心事。
“小心!”静宇话音未落,杨若岩就吃痛地把手缩回来,拼命地甩着。
“我看看!”静宇皱着眉,抓住她的手,手指有两根格外得红,“很疼吗?”
“没事没事。”杨若岩把手抽回来。静宇刚要说什么,门外传来黄崇山的声音。
“静兄,蓉儿姑娘怎么样了?怎么忽然病了,昨天还好好的,是不是府上下人侍候得不尽心——”
“不是,已经诊过脉了,有些水土不服,大概吃几副药就好了。”
“是吗?那就好。”黄崇山看着静宇和杨若岩立在一起,眼神中透出些笑意,“杨姑娘身子还好吗?这些事儿何必自己做?”
“我是闲得慌,您别管我。”杨若岩笑着回道,目光里没有什么别的情绪。
“那好,有什么尽管对下人吩咐。”
“嗯,好的。”杨若岩痛快地答应着。
“静兄,你要是在这里没有什么事,就和小弟去后面看看我这几年收藏的刀剑可好,我一直想选一把送给静兄和王爷。”
静宇看了一眼杨若岩,他其实愿意在这里陪着她熬药,也觉得她笨手笨脚的,担心她再烫伤了手。可是黄崇山盛情邀请,自己也似乎没理由拒绝,总不能说自己有事,要和杨若岩一起熬药吧?
杨若岩是觉得男人一定都喜欢有名的好的刀剑,这姓黄的想送,干吗不要?她十分高兴地替静宇答应了:“你去吧,我照顾蓉儿就好!”
黄崇山一脸笑意,拉着静宇走出了院子,走的时候似乎有意无意地又看了一眼院子里的杨若岩。杨若岩心里莫名有些不爽,她也说不清为什么不喜欢他的眼光。心里想着,难道真是自己无聊透顶,因为他眼里心里只看上了蓉儿,把自己冷落了?
杨若岩把药熬好送到屋里,这时蓉儿已经睁开眼,醒着。杨若岩笑着问她:“好些了吗?”
蓉儿想坐起来,杨若岩伸手帮忙。
“杨姐姐,我觉得有点儿奇怪。”蓉儿脸色发白,一双大眼睛看得杨若岩有些发毛。
她把蓉儿松开,自己坐在床头,看了看外面,小声问:“你发现什么了?”
“嗯。”蓉儿也小声说道:“杨姐姐,我觉得刚才的郎中有些怪。”
“为什么?”
“他的手指有很厚的茧子,我能确定他是练过外家功夫的,他诊脉的时候,你有没有看到他坐下来的姿势,”杨若岩眼睛里透出一种寒意,这个郎中坐下来是两腿分开的,显然是多年来苦练外家功夫,练基本功时的习惯,一般的郎中都是文弱儒雅,确实少见这样的人。但是杨若岩也不能断定就一定有什么问题,她犹豫了一会儿,又问道:“蓉儿,你觉得还有什么地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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