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魂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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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魂重生-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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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眼下没人想到这一层,老妇人只惦记着女儿的名声,即便她疯了,她也不要她背负这样的污名,是艰辛女儿清白的。管家也为老妇人的固执头疼,为案子烦心,没有想到更长远的以后。
想到了别人都没有想到的,白雪正有些得意,想要上前去说个明白,却见那老妇人狠狠打了自己一个嘴巴,道:“……都是我害了她,若不是我非要她娶那人的表弟,怎会闹到这般……”
巴掌声响亮,看那脸上余留的印子,也知道下手不轻,几根银丝散乱,老妇人自责着,却还回首看了看衙门那高大厚实的门,门头上的虎头冷酷无情,一双铜铃一样的眼睛似乎要吞噬所有敢于冒犯它的人。
在管家的劝慰下,老妇人还是带着下人回去了,白雪停步在衙门口,也抬头看了看那个虎头,镀了黄金的虎头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额头的“王”字霸气十足,这样的地方若是进去了,不死也会脱层皮吧,不然那个魏三也不会有“生不入公堂,死不入地狱。”的话了,把公堂和地狱等同,明天的堂上也许会用刑吧。
对古代刑罚,白雪并不十分清楚,只是在看那些古装剧的时候看到过不少,最多的便是打板子,然后还有夹手指,模糊的印象中似乎还有什么酷刑,比如名头十分唬人的“满清十大酷刑”,又如著名的“请君入瓮”,但都不甚清楚,想到那个疯女人会遭受诸如此类的酷刑,白雪也不由摇头低叹。
旁边的榔头见了刚才那一幕,默不作声,好久才低声道:“若是我也有那样一个母亲就好了。”
白雪听得心中一动,总算知道自己为何对这位老妇人同情倍加了,她从来不是同情心泛滥的圣母,能够如此,不是因为她姓宋的那份熟悉,而是因为她是母亲。母爱之伟大,深沉,真挚,让人动容。


第五十六章 不羡慕
更新时间2011127 16:00:24  字数:3142

 回到府中了,才知道宋大公子出门未归中,白雪有些无聊,再加上心里也着实惦记着宋老妇人的事,便让榔头去查查到底是怎么说的。
宋天成来到这里的第一天恰逢新任知府上任,且不说那个人到底合适不合适知府的职位,宋大公子早早准备好的礼物又添了两成作为贺礼送到了知府府中,也是巧合,其中有一款如意结被知府正夫,那位秦大将军的儿子喜欢。
新任知府到任,且不说官面上的文章如何,宴请如何,知府正夫的小宴也邀请了宋大公子,两人相谈甚欢之余,宋天成也把那如意结本是白雪所做的事给说了出来,如此御妻有术,又是那样新鲜的小妻主,再配上宋天成高超的交际能力,对于那两个男人的日渐交好,白雪毫不意外。
当然,这样的事情是秘密的,就是白雪,也是在回来之后才从玢儿口中听闻,若是再找不到她,宋大公子便要求助知府正夫了。听到这句话,再问了始末,知道这段缘由之后白雪感激宋天成之余也坚信了知府惧内之事属实。
有了这样一层秘密关系,明面上未必有什么助益,但私底下得到的好处就不可说了,至少若是有人妄图陷害宋天成,不知情之余反而会把自己陷进去。
宋天成这边儿瞒得滴水不漏,知府正夫那边儿虽然未曾张扬,但也未曾刻意遮掩,至少随着知府过来的几个家将都知道这么一回事。
榔头粗枝大叶的,也不知道哪里合了那些家将的脾气,常常会一起吃酒。
白雪只要不外出,就用不到榔头,竟然一直不知道这回事,也是,平白无故的,她去关注一个随从结交什么人做什么,还是在提到榔头的婚事时,被玢儿夸奖一句榔头如今出息了,如何如何的,这才知道榔头的交际面比自己广不说,竟然也上了档次。
跟在知府身边的家将其实也就是家仆,未必三头六臂,但上过战场,历练得多,跟一般的护院,无论是眼界还是能力,都要高上一层,更不用说其所代表的意义。
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这知府身边的人岂不是很厉害?
白雪听闻之后,倒也没有什么忌惮的情绪,当初选人选得好,凭榔头那根弦,想要背主这辈子是不可能的了,她的好只会让自己如虎添翼。白雪明白之后就决定把打听消息这一艰巨的任务都交给榔头来做。
榔头还不知道自己被物尽其才了,快乐地接了任务,就去请客喝酒。别的她没记住,但“多条朋友多条路”,“是朋友,就要有酒同喝,有肉同吃”的话,她记得牢牢的,对朋友好的方式便是请客喝酒,再也没了其他。
迎面撞上了玢儿,玢儿问明白她要去做什么,笑了:“你这傻孩子,不先跑去账房支银子,就知道请客了?这是小姐支派的,算是公帐,先去账房支了钱再去!”
榔头摸摸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没关系的,我身上还有钱,等回来拿了账单,小姐会给报销的,小姐说了,要实报实销。”
听到榔头的话,玢儿一怔,若有所思,等回过神,看到榔头急着要走,却又碍于他没有发话,不敢马上离开的模样,又噗哧一声笑了起来:“赶紧去吧,耽误了差事,看小姐不打你。”
“小姐才不会打我哪,就算打了,也一点儿不疼,小姐对我好,我知道呐。”榔头不知道那是玢儿一句玩笑话,一本正经地回答了,才道,“那我先走了。”话一说完,人就一溜烟跑走了,好像后面有人撵一样的。
有了这么一出插曲,走进白雪的屋子时,玢儿的嘴角一直噙着一抹笑,一进屋就说:“我还道小姐当初选人选得粗劣,如今看来,倒是真的好。”
白雪正坐在窗前想着什么,手中摆弄着九连环,拆拆卸卸,已经十分熟练,便是闭着眼睛,也可以速度很快地拆卸一遍再安上。反复着这个过程的时候若是速度变慢,便是她思索的时候,然而这一点,玢儿不知道。
飞快地把九连环回复原样,白雪抬起头来,疑惑地看着玢儿,乌黑明亮的眼睛仿佛会说话一样在问玢儿何出此言。
玢儿把刚才的事情说了,又道:“我看他一心惦记着小姐的事,只怕跟我说话都嫌浪费时间,如此可见这人是个真心为小姐的。”
白雪微微一笑,心里虽然有点儿得意,嘴上却道:“忠诚,是因为背叛的筹码不够高。”
玢儿又是一怔,他看着白雪,宁静的眼神中藏着些许的探究。一触及这样的眼神,白雪就想打嘴,卖弄什么,又卖弄出问题了吧!
“玢儿,你怎么这样看我,怪怪的。”不安生地在座位上扭动了两下,白雪无辜地问着,还摸了摸自己的脸,似乎是以为自己脸上有脏东西的样子。
“啊,小姐是玢儿一手带大的,如今看看都不成了吗?”玢儿一笑,收回了让白雪不安的视线,走上前来,抚摸着白雪的头发,比量着感慨:“时间过得真快,当初的小婴儿才那么长,如今已经这么高了,还如此聪慧,善解人意。”
这样忆“小”思“长”的话,玢儿不是第一次说,每逢白雪强辩什么的时候,他便要来上一段叹息,说当初如何如何,未竟之语便是现在如何如何,着意在于引发白雪的内疚自责情绪。
就连宋大公子有时候也会用如此的句式发表一些感慨,但那种时候多是宋大公子的生日前后,这样的感慨多半还有对时光飞逝,自己又老了一岁的叹息。
此时,玢儿这话一点儿没错,但那个“聪慧”,“善解人意”若是联系他之前的愣怔来想,也许便不是一个夸奖的意思,而隐隐有了提防。
白雪不知道玢儿之前已经愣怔过了,却对他刚才的视线颇有余悸,那样的视线,上次惩治唐笑时候也有过,表示的是怀疑吧。揣测着,白雪习惯了凡事先想最坏的结果,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也是轻车就熟地表现出一副得意的模样,对玢儿的夸奖全盘收下,还不忘拍拍马屁:“那是,也不看我是谁带大的,有玢儿教着,能差得了吗?”
玢儿一笑,眉眼弯弯,哪里还有刚才的探究模样,刮了一下白雪的小鼻子,道:“就会夸嘴卖好,若是真的不差,且把那文章读一读,诗词做一做,虽然不求着你考什么功名,出人头地,也不求着你才华绝艳,但好歹会上两句也不为过吧,总是这般不用心,真是……”
白雪等着听“真是”的后文,可玢儿竟像是自己也不知道说什么,“真是”了一声便做了结尾,没有继续说后文,而是问白雪今日做了什么。
算了,“真是”的后头可能是责怪的话,或者是“真是的”之类的抱怨,也不用太认真。白雪心思一转,顺着玢儿的问题想到了她让榔头去做的事情,反正瞒不了人,还是先把理由报备一下吧。
把今天自己的行踪说了,又说了她看到那一幕时候心中的感想。
“榔头当时说,她若是有那样一个母亲就好了,我也觉得是……玢儿,你说,我的母亲若是活着,也会这般疼爱我吗?即便所有的人都怀疑我,都不信我,她依然还会像天成那样护着我吗?”
天真无邪的眼中流露出些许期望和感伤,白雪嘴上还不忘奉承宋天成,心里想到的却是她那已经在记忆中模糊了面容的母亲,几十年前的记忆不可能永不磨灭,时光是最无情的刀,雕刻着年华的同时也磨去了曾经的记忆。刚才白雪想了很久便是在努力回想母亲的样子,然而,还是失败了。
她悲哀地发现关于那最初的最初,她都在渐渐淡忘,无情地淡忘,她害怕,却无法挽回……父母,已经在记忆中渐行渐远,成为了模糊的身影,永远看不清楚的虚像。
看到白雪稚嫩的面容上没有了一贯的古灵精怪,也没有了小大人式的沉稳,难得地流露出哀伤,玢儿想到宋大公子对她说的那个“父母双亡”的身世,第一次觉得对一个孩子而言,有些残忍了,明明那个男人还活着,便是没有母亲,有个父亲,有个亲人,是不是也是一种安慰呢?
玢儿从来没有过亲人,即便嘴上一直说得无所谓,也摆出从不想念的坚强样子,然而心底里到底还是会存着一份幻想,此刻,见到白雪这副模样,莫名地触动了同病相怜的心肠,轻轻抚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会的,她一定会的,白雪这么好,她怎么会不护着?”
是啊,她是会的。白雪的心情似乎好了许多,又翘起了嘴角,肯定地点头,道:“我也这么觉得的,而且,没有她,也会有宋天成护着我,我才不羡慕别人呐!”
嘴里说不羡慕,心里还是羡慕的吧!玢儿好像看到了曾经倔强地昂着头不求人的自己,明明眼底是深深的羡慕,面上还要做出不屑一顾的傲然神情,那样的自己,若不是被大公子碰到救下……转回思绪,又多了感触,摸着白雪的发顶道:“是啊,不羡慕,我们不羡慕别人有的,因为我们自己也有,甚至更多。”


第五十七章 破案
更新时间2011128 16:00:05  字数:3078

 有了这样的铺垫,想要帮助宋老妇人的想法便是那样地顺理成章,玢儿不仅表示了理解,而且主动出谋划策来支持。只是有些不解:“小姐想要帮忙是好事,可,为什么要瞒着?”
“不懂了吧,若是现在就大张旗鼓,万一我没有做到,没有帮上忙,岂不是很糗,现在不声张,等到事情成功了,她若是知道了,来谢我,我自然有面子,她若是不知道,看着她那一副高兴的样子,我也觉得值得了,倒是感谢的话反而俗了。”
白雪头头是道地说着,她这可是头一回雷锋,想要做好事不留名,偏偏玢儿无法领会自己的精神,唉,知音难求啊!
玢儿点头,正想要说点儿什么夸赞的话,鼓励一下小姐的热情和好心,就听到小姐下一句话道:“更何况,她一个老妇人,有什么可以谢我的,道谢的话不值一文,而钱财,我又不缺?与其要个三瓜两枣的,倒不如落个名声来得好,这样也比较划算不是?”
哪里比较划算了?小姐出钱出力,分文不取,若是宋大公子知道,也定然要说这是亏本买卖,分明是借口吧!
玢儿理解地点点头,也不戳破那一层窗户纸,只是附和:“小姐说的是。”
等到榔头打听消息回来,白雪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了,那余大庆分明就是一个无赖刁民,说是来投亲的,可是到了广宁城只是找了一处房子租下住着,不见寻什么亲戚,倒是寻了这门亲事。
说起来,那位宋老妇人也是倒霉,她那女儿实在闹得太疯,认准了刀子,动不动就拿刀子砍人,也许是学那些强盗的样子,却偏偏又是一脸的惊惧,嘴里还总是要喊些什么,发起疯来,动静非常大,宋老妇人想要捂都捂不住,若不是这般,家中有疯子的也不独她家,却从不听闻别人家如何如何,说起疯子,只会让人想到她那个女儿。
有了这样的名声,便是穷人家也不要把儿子卖给她家做正夫,虽也姓宋,但那个宋家实在不富。
宋老妇人早些年考学未曾考上,便是教书也少人要她,这人偏还固执,不愿从事其他行当,守着满屋子的书自得其乐,若不是娶了一个好夫郎,省了不少心,只怕家早就被败光了,好在她还是个有良心的,在正夫去世之后就未曾再娶,守着自己的疯女儿过日子。
宋家中虽然有些老仆人,可多半都是跟从她的那位夫郎一起来的,在其夫郎去世后,也有不少都离开了,剩下的那些,做事也不是十分尽心,不然也不会有上次街上砍人的那一幕发生了。
女儿的药费,伤人的赔偿,家用的虚耗,那个宋家如今已经是外强中干了,宋老妇人便是想要为女儿买到一个好点儿的夫郎也是不能够,所以便看中了余大庆在这边儿的没根底,想要多出点儿钱结下这门亲事。
说是亲事,但这样的情况,也相当于买卖了,一方要钱,一方要人,也是愿打愿挨的,可……
“……听余大庆的邻居说,那天似乎听到房子里有吵闹声,然后就是余大庆回来了,再后来便是宋家那个女儿拿着一把刀子跑出来,身上有血迹,后面就听到‘杀人了’,是余大庆喊的,周围人反应不及,看着那个疯女人跑出门去……那疯女人最后是被三四人一起制住,送交衙门的……”
榔头讲得还算生动,至少时间顺序说清楚了。
“会不会……”
“会不会是那个余大庆杀了人,然后栽赃的?”
玢儿听得入迷,抢着把话问了出来,问完之后才发觉白雪也想要问,看了她一眼,白雪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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