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鬼经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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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鬼经卷- 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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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把陷入迷幻之中的神思全抽了回来,目测不远处龙骨藤上成群的蛤蟆,它们还在呱呱叫唤,声线连成一片,就似念经。

建国问我我们怎么能一下就恢复神思,我想根本的原因还在这些蛤蟆身上。幻觉分为幻物和幻音两种,蛤蟆的呱呱声有一定的节奏,是破解幻音的,我们还真要感谢这些蛤蟆。

一提到蛤蟆建国首先对着壮阔无比的冰山之窟大叫:“呱呱,是你吗,兄弟,出来见个面!”

葫芦紧跟在后也叫唤:“蝙蝠兄,多谢提灯引路,也出来见最后一面,我葫芦此行足矣!”

一阵双翼扑扇的声音传来,古塔上空飞蹿下来一个活物,真是蝙蝠,三足小蛤蟆就骑在蝙蝠的身上,得意地鼓着腮帮冒出憨厚的笑容。

葫芦和建国一喜,伸腿就想往前跑,还好被我拉住:“不要命了,这树叶潭子深得没地,掉进去就死定了!”

蝙蝠载着三足蛤蟆落到不远处的冰山上,冰山似塔,从塔顶慢慢变成绯红的颜色,光彩顿时晃眼夺目,突然,地上的冰窟窿里蹿出一只活物,四脚攀爬,没几下工夫就爬到了红色冰山上,呆呆地站在了蝙蝠和三足蛤蟆的边上。

冰山并不高,大致也就五六米的高度,和我们隔着树叶藤池遥相呼应。尚子指着冰山欢喜:“默默,你看,冰山上有字。”

我抬眼看了过去,红色的冰山内部寒冰坚硬,似乎有红色的东西掩埋在冰山之中,那些字体通体朱红发光,正是“拜月灯魂”四个字。

“拜月灯魂,一灯寄一魂,灯下行棺墓,千年遇浮屠,后记地藏尊---拜,牧严辞。”

看到冰山上朱红的题词,心中感慨亦或是澎湃激昂,不自觉地跪了下去,对着前方行叩拜之礼:“师傅,徒儿到此敬拜!”葫芦和建国哎哟一声一并虔诚跪倒在地,连磕三个响头。尚子双手合十,低头叩拜三下,跪倒再拜三下,比我们还要虔诚。

风中夹着碎冰雪末纷飞,地上红白两色的龙骨藤叶随风往上空飘去,落到龙骨藤上枯叶复活,从藤子上滴下鲜红色的藤汁,接着蛤蟆随唱,冰山古塔霎时间似乎歌舞飘摇,不似人间所有。

尚子迎风喊道:“默默,快看,藤叶池子结冰了!”

我看一眼藤叶池子,上面覆盖了一层发出蓝莹之光的冰层,我大喜再叩拜三下站起了身子。牵上尚子的手走过藤叶冰池,当我们走了过去,藤池里颤动几下,刹那间恢复了松软的叶子覆盖的潭子。

我们相视而笑,看着有如此美丽景致的墓穴,几乎颠覆了我们对于墓穴的认识,谁会想到坟冢会如此布置。我感慨说:“想不到墓穴带给我们的不是兴奋和狂喜,反而是心中最深处的平静。”我们恨不得伸开臂弯完全拥抱这一处如梦似镜的世外桃源美景……

第129章 魑族陵

故事一开始结局似乎就已经注定,当时的心情激动得无以复加,忘记自己是为什么而来,更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是什么。想不到我们历经千辛万苦赢回的不仅仅是巨斗财富,换回来的还有另一种更加珍贵的对平静生命的感悟和诠释。

历史总是如此波折,让人难以相信其真实,仿佛自己和牧严是上千年前在历史长河中奔流至今后的再次相遇。我们不约而同走了三步后同时跪地再拜。

“师傅,徒儿来晚,让您久候……”公元九百三十三年到如今公元1982年,牧严已经为自己的身后事布置了一千零伍拾年,震撼人心之余,我已经找不到言语可述,我真的要见到一千多年前的古人,并且是我的师傅。

葫芦和建国站到我身边叙述:“默默,你看冰柱十方神碑,密密麻麻都是字!”,“还有,冰山下围着四个人,是什么人。”

回复之辞还未述出口,只听到年迈老者的声音说起:《盗鬼经卷》后继有人,奉迎地藏之尊,小姐有请……”

我们仿佛遇到了让人不可不敬的神灵,感触良多却述之无辞。我压低声音说,葫芦,建国别跟来,护好月莹。师傅在召唤,等我为她洗清千年冤屈。葫芦和建国点头嗯了一声,退到尚子身边肃穆而立。

冰山隔两条冰河,冰河几道曲折,好比无穷无尽世间轮回道。我知道这就叫“拜月还魂曲”。

我走三步止步,双脚平站,这叫“及地行魂”;再走三步,退回半步,左脚在前,右脚在后,这叫:“横断山脉”;一跳一翻身,回首探八方,拱手让礼,这叫“请尊入门”;单膝一跪一抬头,两步左脚在后,右脚在前并且脚尖指天,这叫“通天嗣照”,接着我把怀揣的《盗鬼经卷》拱手递出去,半空中的龙骨藤像是藤精灵一般垂下娇艳如花的嫩枝将《盗鬼经卷》卷了过去,放到冰山正中间一个冰台上。

清风缓缓,白雪轻舞,冰柱十方神碑东南角,一面玻璃镜子般的冰台移动,蝙蝠扑翅,将一对饬乩镇尸铜铃丢到一朵冰雕莹花花瓣上,同时羊皮灯笼像是一朵子母花一样鼓裂成花瓣,头顶的龙骨藤发出嫣然光环,羊皮灯笼印辉绽放,冰台上的《盗鬼经卷》轻翻书页,书页反光,在冰镜上动画一般走出一个端庄美丽的女子……

尚子噗嘁失声哭泣,捂住了小嘴,平静地跪倒在地,我知道她不是害怕,而是她现在看到的女子太过凄美,而且和她本人一模一样。

葫芦和建国已经没有任何的疑问,毕恭毕敬跪地,神情肃穆,静静看着还在冰镜里行走的女子。

我把衣摆甩到身后,单膝跪地。到现在我终于明白《盗鬼经卷》的最后为什么是一首让人伤怀的诗句:浮屠塔下暗里花,暗里随花泪垂滴,偏偏花无娇艳日,娇艳随风伴浮屠,生生世世难随愿,化作花香伴蝶舞,天雨不识寂寞冢,难见世间万里云。

当我知道牧严是个女子时,我早猜到牧严和尚子一模一样,神态举止都如此的相似,让人无比的怀疑这个世界,到底深藏着多少的秘密等待世人去发现。

书页最终翻到了最后,冰镜中的女子脸上落下永恒的笑容。看她全身雪白衫衣,裙摆盈盈随风摇摆,脸上雪肌冰清,柳叶细眉,朱唇微遗皓齿,皎洁如天上明月,这一切永远被印在了冰镜上,那是牧严留给世人最后的容颜,一幅画深深印在了千年的冰镜之中。

冰镜上就是一副绝美的画卷,看着看着心中触及的是无法形容的哀伤。我再不相信什么中国古代四大美女:昭君不及牧严凄之美;西施怎能于之比淑雅容颜;貂蝉不若牧严之聪慧;贵妃瑕于胸襟更何相媲。

我仔细再看冰镜中牧严画像:发髻垂首,双肩披发,美眸闪出怜人的余晖,似有所述,只是她找不到可以倾听的对象。无论如何看,牧严的神情透出来的是一种常人无法达到的智慧的端庄贤淑神采。这么才高八斗的奇女子,世间又有谁可以与之相比,巾帼女将又是如何在她始正芳华香消玉殒。

尚子哭泣:“是战乱,是人性,让她永远没有了青春年华,默默,我不知道她想你帮她完成什么心愿,你一定要帮她……”或许尚子已经猜到了牧严的心情,更让我们觉得我们和一千零五十年前死去的牧严更加的接近,仿佛我们就在同一时代,同一片蓝天下共同沐浴在彼此的历史中,我们更能体会出牧严当时的无奈与哀怨。

葫芦小声抽泣:“我葫芦看到牧严师傅就想哭,到底是谁害死了她,可怜我家小师父了!”

建国边擦眼泪边说,默默,你看看十方神碑上,我想是记述牧严师父的事迹的,或许咱们能知道她老人家想要我们做什么!”

葫芦轻骂:“建国,你看看牧严师傅老吗,竟说瞎话,和咱们尚子小妹一样的嘛!”

尚子抬头看了一圈威严耸立的冰柱十方神碑,满脸是泪念道:垂泪湖边月之莹,月之伴莹香飘玉,偏偏香无轻风抚,轻风带尘误泪湖。浮浮沉沉度轮回,化作月莹随风浞,星斗不识嫣绯泽,月之若莹阙阙圆。

尚子盈盈花容伴泪叙说:“默默,这是你对的诗词,怎么会雕刻在冰柱上,难道《盗鬼经卷》里也有这诗句吗。

我对上的诗句其实是有感而发,并不是出自《盗鬼经卷》,我想我已经对出了牧严离世时的那份哀伤。自古红颜多薄命,何况是牧严这样一个博古通今的旷世奇才,她生于战乱年代,王侯将相为之倾倒,遇而不得,只能让她在纷争的历史上昙花一现。

十三岁的牧严,一段近乎可以数得清时日的时间,在任何的典籍上不曾有记载,想不到被崶宇玄圣之名记录在了《盗鬼经卷》之中,历史就是沧海一粟,又有多少人被记录,得以在身后数百甚至数千年被人发现。

面前还隔着最后一条地下冰河,身周形状各异的冰花绽放,晶光点点摇曳点缀,为这古塔墓穴增添了无尽的美丽色彩。我迈着沉稳的步伐继续往前走去,两侧又有许多野兽珍禽的冰雕,它们的眼睛雕刻得极尽细腻,好像已经看到我顺着冰道走来,纷纷驻足抬头朝我凝视。

我已经走过了封存的七处“诛鬼封天”,已经没有多余的危险,急忙小心招手让葫芦他们三人跟了上来,并示意他们跟在我十步之后。

来到冰河前,去路是一座冰桥,冰桥上方护栏也是冰链子。冰桥并不高,上下高差也就两米左右,刚好架在了地下冰河的上面,我一眼看上去还是觉得极其宏伟壮观。

冰桥桥头两侧各竖一方高耸及顶的冰碑,碑身书有两行篆体文:一步灯桥一轮回,一处冰墦盖年华。冰桥对岸赫然一处冰帘垂悬,上面写着:久候千年故人,牧严拜首。

我赶紧单膝跪地,以南派地官礼节拜了一拜,起身走上冰桥。站在冰桥上目视两侧,各有高有丈于的白骨骷髅堆,骷髅被寒冰侵袭,白雾袅袅,我不知道这些白骨是什么人的,不过冰桥对面依然被龙骨藤彩叶印光,古塔下的冰窟中层层端坐着数十具手足均长的魑族人。

魑族人满面冰渣,像是死了很久很久,威严端坐守卫着他们身后的牧严墓穴。魑族也就是喾族,是误被毒草侵害后出现的变异形象,论行业和我们是同门,都属于南派地官。我心想,喾族人可能是牧严的祖先。但牧严不是盗墓者而是风水筑墓师。

我终于看清了魑族人的真实形象,他们四肢粗壮均长,额头正中心是他们的第三只眼睛,耳垂很大,下颌有三根尖锐锋利的骨须,容貌和常人无异,甚至面相慈祥。他们虽然被封存在冰片之中,容貌轮廓却很清晰。

尚子他们已经过了冰桥,站在我身边看着这些为了守护牧严陵墓的魑族武士感慨连连,我们感慨千年历史仿若只是银河的一颗闪耀的星星微不足道,无人记得起,更没人相信会有这样的部族。

建国问道:“默默,龙洞内看到的魑族人就是这种形象,为什么魑族人的丧葬是吊葬呢,吊尸巷那些魑族人……”

我说咱们在龙洞关于魑族人的理解有误差:“魑族人和常人一样,只是在盗掘陵墓是全族人误中毒草侵害,才成了这般模样,他们并不是吊葬,而是无法抵抗毒草带来的痛苦,上吊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毒素控制颈部下颌处的神经,只要勒住下颌关节他们就没有痛苦,所以吊死时都很平静,死对他们来说是一种解脱!”

葫芦又问:“魑族人和牧严有什么联系?”

尚子作出了回答:“牧严能解毒草的毒,他们额头的第三只眼睛就是解毒时留下的伤口,所以魑族人拜牧严为尊,对牧严很尊敬,不过牧严并没能把魑族人的形象改过来,只是帮他们解除了痛苦。牧严就该是魑族的首领!”

建国发表了他的看法:“魑族人以婴儿为祖灵,我看药引子应该是婴儿的心脏。”

葫芦看了半天说道:“那魑族也是亦正亦邪的家伙了!”

尚子很聪明,脑子转的快,马上对葫芦的言辞给予否定:“不,魑族人是忠诚的象征,可能他们当初只是用过一个婴儿的心脏做药引,后来被牧严以某种特殊的方式,比如剜第三只眼解除了他们的痛苦。被牧严的智慧所折服,成了牧严的守护者,致死都守在了牧严的陵墓旁,你们看,这些魑族武士就端坐在冰帘之中,这么冷的地方,死的时候都还在微笑,他们觉得用他们的生命守护了他们最尊敬的人---牧严!”

建国继续说道:“冰桥两侧的白骨骷髅应该是闯入牧严陵墓的盗墓贼,被这些魑族守将杀死在了这里。”

我们的推断很合理,并得到了验证,我很欣慰,觉得不管是什么人闯入牧严陵的人都该死,我转身走到尚子面前,挽起了尚子的手说道:“你的父亲和爷爷都是英雄,他们就是为了阻止野田盗掘牧严墓被杀害的,野田想得到的是毒草,这毒草可以控制人体,学会了牧严的解毒方法就可以使常人变成生命力极强的魑族人,并操控这些魑族人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尚子满脸是泪,坚定地点头说道:“我为我爸爸和爷爷骄傲,尚子心愿已了,什么都不重要了!”

葫芦似乎还在为一件事琢磨不定,只好问我:“这毒草是什么东西,这世界上真有这种草吗?”

我呵呵笑了笑说道:“世间事物岂止寥寥万数,人类不知道的东西太多了。两年前我在新疆当兵,有一次差点被派到罗布泊寻找一位失踪的植物科学家,但由于我任务在身,并没有随大部队进入罗布泊寻找那科学家,在帕米尔高原寻找一支失踪的探险队。后来我听说罗布泊发现一种毒草,植物学家最后可能发现了这种毒草,但毒草和科学家一起消失在了茫茫的沙海之中,至今仍是个未解之谜。”

建国叹息说道:“你说的科学家莫不是比两弹元勋还神秘的彭加木。”

我点头称是:“这些谜团是无解的,所以这世界什么事都能发生,没见过并不表示不存在,人,在地球上也许是智慧的生物,但再智慧也有认识的极限,有些事不认识更好,就像咱们半路出家做倒斗的,有些墓穴是盗不得的,中国古代太多帝王将相,现在都在黄土之下,挖掘可能会导致伤亡事故,对我来说这些都没有必要!”

葫芦追问:“默默,这种草你见过吗?”

我拍拍葫芦的肩膀说道:“我劝你别再想着盗墓了,小心遇到毒草,这种毒草叫‘虚魂草’,在黑暗的环境中生长,传说是地狱之中的魔草,不该是世间所有,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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