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手成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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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手成春-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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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宴宁苦着脸,又说了几件事,见芝夜一副气得又要吐血的样子,才赶紧闭嘴,给她顺起气来。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芝夜难受得龇牙咧嘴。
曲宴宁仿佛这时才懂得不好意思起来,他亲了芝夜一口,说:“对不起。”
芝夜也再也没有力气陪他闹腾下去了,干脆闭上眼,陷入了沉睡。
作者有话要说:发现最近一直在虐……
必须要挂假条了,因为偶要考试去了,下周才会恢复正常更新。


、54

芝夜黑着脸走在前面,她觉得老天一定是在跟她开玩笑,为什么她每次想做什么事,都会有那么多的意外出现?
比如突如其来的洪水。
比如他……
她已经沿着这个河滩走了一上午了,总算有渐渐走出山谷看到平原的希望。但是,越走,她约是心惊,因为她确定,这里的风景她从来没有遇见过,不同于京郊的任何一个地方。她本来是预计她们是随着落虹河的河水被冲了下来,离京城不是很远,很快就能找到接应的人。但是,到了现在,她还没遇到除曲宴宁以外的第三个人。这不是说明没有人在找她们,而是说她们已经来到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远到已经一天一夜了,凌曜还没有找到她们的迹象。
芝夜爬上一块大石望了望,一个村庄的轮廓在不远处,她们只消再爬过一个小山坡,就可以走到有人的地方。幸好虞夏对皇女的要求比较严格,文治武功都不肯放下,在流落荒野时,也不至于太过惊慌,但是,身后的这个麻烦,就不一样了……
芝夜被那加了料的雪蚕丹折磨了一晚上,再好的脾气都消磨掉了。她养尊处优长那么大,除了生孩子,还真没吃过什么苦。所以,早上一醒来,她就黑着脸推开了趴在她身上睡着的男人,自顾自走了。
这男人,放着在一边吧,碍眼;杀了吧,又下不去手,她再怎么残酷,骨子里女子的高傲还在,也犯不着对个男人下手,特别是看他哭得那番凄惨的模样……
很难想象芝夜一路黑着的面皮底下竟一直在思考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
不过那雪蚕丹的功效倒是一点都没有打折扣,芝夜扭动了一下身子,那道长长的疤痕已经愈合,只经过一夜,就在结痂了;而她受了那么重的伤,又在这野外折腾了那么久,还活蹦乱跳的,若不是这雪蚕丹,她还真支撑不下来。
芝夜从大石上跳下,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听到那熟悉的脚步声跟了上来。咬唇思考了一会,这山谷里说不定有什么毒虫猛兽……
她这是造了什么孽……
芝夜折回去时,曲宴宁正靠在一颗树边休息。
看见她,曲宴宁的眼里闪过一丝惊喜,很快又别扭地扭过了头。
芝夜不与他说话,蹲下来,看见曲宴宁的脚上被j□j了一块木屑,血染红了鞋袜。
怪不得没跟上来……
芝夜低着头,帮他清理脚上的木屑,又撕了衣服下摆,替他包扎起来。忽然听到曲宴宁颤抖着的声音传来:
“为什么……还要回头……”来找我?
芝夜叹了口气,说:“我可不像你,可以看着别人死。”
曲宴宁又紧紧抿上了嘴巴,眼里的神色同样复杂难懂。芝夜折了根趁手的树枝,给他说:“先拿着个支撑着,还能走吗?”
曲宴宁拄着那根粗陋的拐杖,走了几步,忽然又说:“你既已厌弃我,又何必装出一副宽容慈善的样子来呢?就算你现在把我丢在这儿死了,也没有人会说什么。”
芝夜的脑子本来就乱成了一团麻,这下子更是直接像个点燃了的爆竹。她噌地一下站了起来,把树枝往地上一掼,恶狠狠地说:“你想我走是吧!我还高兴得不得来,我现在就走——”
芝夜转身离开没走多远,后边就传来急切的叫喊声:“芝夜!”
“芝夜……我错了……”
曲宴宁瘸着一条腿狼狈地跟了上来,一下子撞到了芝夜的背上,他垂下眼睛,掩藏住眼里期冀的神色——
对不起,我只是想知道,你对我到底是什么感觉?你应该恨我的,但是却一直留着我的命,你是不是,心里也有我……
但是他,不该问的,即便问了,她也不会回答。
又走了一顿路,芝夜估计下午就可以到达那个村庄了。见曲宴宁的额上也沁出了密密的汗,便说:“先休息一会吧。”
从醒来到现在,腹中除了点野果和水,也没有其他东西了,是人就受不了。芝夜折了根树枝,打算到河里去捉几条鱼过来。由于有了之前的经验,火也很快升了起来,两条没加调料的鱼被两人解决得干干净净。
芝夜看着两人灰头土脸的模样,脸上满是灰,唯一的衣服也破破烂烂不成样子,谁能想到,虞夏的帝皇,沦落到这个地步?想到这儿,芝夜心中又是一沉,虽然熙夜已死,但是她一天不回到宫廷,一天就有可能有意外发生。到时候,那个位置还属不属于她,就说不定了。
也许是烤鱼的味道吸引了别人,芝夜和曲宴宁还坐在地上时,突然感觉到了有人靠近。芝夜立即警觉地站了起来,手里拿着作为武器的一根树枝,警惕地看着逐渐接近的人。
她们被包围了!
曲宴宁脚上还有伤,走不远。芝夜看着逐渐接近的人群,眯起了眼:
“各位,不知有何贵干?”
几个穿着着粗布衣服的女人,手里拿着各色武器,把她们两人团团围了起来。芝夜看那几个人,有的倒是凶神恶煞的,有的却眼神瑟缩,手里拿着的也是锄头、木棍,多半是村里的农民落草为寇的。
“废、废话少说!你们俩一看就是有钱人,快把身上的钱交出来!否则就别怪我各位姐妹不客气了!”领头的一个刀疤女说道。
芝夜无奈地和曲宴宁交换了一下眼神,说:“各位大姐,你们也看到了,我们妻夫俩在山中遭遇意外,东西都丢了,衣服都不多件,怎么会还有钱?”
“我不信!”刀疤女说,“有钱人都是这副说辞,不见血,恐怕不肯出钱!你看那个男人穿的那件衣服,说不定都是金子做的!”其他女人也纷纷起哄,眼神也贪婪起来。
“别胡扯!小心姐姐们的刀!”
芝夜不着痕迹地把曲宴宁护到了身后,说:“几位恐怕是误会了,姐姐们眼睛最是雪亮,也不难看出我俩现在的狼狈处境,实在是捉襟见肘。虽在下家中的确小有薄产,但如今这状况……如不介意,随我下山之后,一定让家人送钱过来,好好招待各位。各位姐姐都如此神勇有力,我俩人岂敢有所隐瞒。”
山贼们面面相觑,似乎有所松动,“老大,我看她们,说的不是假话……”
刀疤女冷笑一声,便说:“嘿嘿,你个白嫩嫩的小娘子,倒挺会说话!不过姐姐可是见惯了你们这些人的嘴脸!好罢!你先随我们回到山寨!再让你家人送钱来,不然可别怪我们不客气了!你这夫郎生得不错,若是你愿意把他留下来,我们就放过你,如何!”
随她们回山寨之后,可就不是芝夜能控制的了……芝夜握紧了手里的树枝,笑道:“不敢到贵山寨叨扰,难道,就没有商量的余地吗……”
说时迟,那时快。芝夜趁那几个人都还没反应过来之前,用树枝狠狠打向了那刀疤女身上的麻穴之处,趁她半身酸麻之时,迅速攻击起了那几个人。
那几个人都是没受过什么训练的农民,无奈之下才上山做起了山贼。被芝夜劈头盖脸打得落花流水,纷纷抱头鼠窜,哎呦之声不绝。芝夜学过一些拳脚功夫,虽然算不上精良,对付一些地痞流氓也是足够的。
正在芝夜快要把那几个不入流的山贼解决时,身后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你、你再动一下!就别怪我要了你家夫郎的小命!”一个颤巍巍的声音响起。
芝夜缓缓转过身,却见曲宴宁狼狈地被一个山贼制住,一把长刀正搁在他脖子上。
芝夜:“……”
“把你手里的东西放下!”
“手放到背后!不许乱动!”
感觉到刀尖顶在了自己的后腰上,芝夜的双手也迅速被人用麻绳缚了起来,芝夜暗唾一声,真是阴沟里翻船!
难道这下居然要被这几个山贼摆布了吗?芝夜无奈地被驱赶到一边靠着树蹲下来。眼看着山贼放松了警惕,就要对曲宴宁动手动脚起来。
“呸!老娘一不小心,就差点着了你这小蹄子的道!”
“就是就是,哎哟……疼死我了都……”
“不许乱动,不然小心你俩的小命!快快,搜她俩的身,别让她再闹出什么幺蛾子了!”
几个山贼过来搜遍了芝夜的衣服,却也没发现什么东西,芝夜心里着急,却冷不防听到那山贼说:“咦,这个是什么东西,怎么跟块布一样,弄不下来!”
芝夜转头一看,心中却暗喜,那不是别的,正是之前一直贴在她手腕上却没被她发现的“碧纱”!
芝夜假装害怕,说道:“各位大姐,啊痛痛……这个东西是个宝贝,可别弄坏了!”一听宝贝,那些山贼激动了,纷纷聚拢过来,芝夜趁机说道:“我愿意把这宝贝献给各位姐姐,只求饶我俩一命!可这上面有个机关,只有我能打开,不打开没办法拿下来!”
“请各位姐姐先松开我的手——”
“我们若是松开你,你又跑了怎么办!”一个山贼怀疑地说道。
“各位都在这看着我,我能怎么着?”芝夜说道,“还烦请各位先让开一下,这可是我家传的宝贝,坏了就不值钱了!”
听着这话,山贼果然稍微让开了一下。芝夜平复了一下呼吸,假装低头研究起了机关,却冷不防打开了碧纱的暗扣,那原先薄软如纱的匕首瞬间弹开,贯入真气,又变成了那把出鞘必见血、锋利无比的名刃!
芝夜挥手一划,最靠近她的那个山贼的脑袋瞬间滚落了下来,血液喷溅而出,洒了一地。山贼蓦然惊慌,却被手执碧纱的芝夜一一刺中,或死或伤,丧失了反抗能力!最后一个山贼还想抓着曲宴宁作为要挟,不断退后,却被芝夜半身浴血的模样吓到,扔了人就要往山下跑,不一会儿就被芝夜追上,摁倒在了地上!
薄如纱、却冷如冰的匕首搁在她的脖颈上,那山贼可是见识过碧纱刚才瞬间削掉她姐妹一条臂膀的状况,吓得瑟瑟发抖,身下也渗出了水渍一片。
“我问你话,你老实回答。”芝夜冷冷说道。
“是、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饶命啊女侠!”
“这里是什么地界?距离京城多远?”
“报、报告女侠,这儿是枫叶谷……山下、山下有个玉泉村,小的,小的原本是附近的农民……”
“最近的城在哪里?”
“城,城?是江陵城……不远,此处往东,就十五里……”
芝夜心中一惊,匕首也寸寸压近,“江陵?可是青枫国的江陵?”
“对啊……没错……小的是青枫国的人……”
那躺在地上的山贼已经没了气息,在芝夜把最后一刀送进她的胸口之后。芝夜缓缓收起碧纱,那通灵性的刀刃就温顺地卷成一团,缠在了她的手腕上,毫无感觉。看着远远望去的一片江南水乡的景色,芝夜喃喃说道:
“青枫,已经来到了青枫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偷偷发一章。。


、55

“我意已决,母亲,你不必劝我。”
凌霄燕看着儿子削瘦了许多的脸庞,叹了口气,缓缓把手背到身后。
“那你可都做好准备了?”
凌曜上前一步,“母亲,兵权在我们手中,朝中大臣一时半会也不敢轻举妄动,况且关于陛下的消息我都一直严密向外封锁……”
凌霄燕摇摇头,说:“我说的不是这个。你有没有想过,万一陛下真回不来了……”
“母亲,我……”
“生死有命,我虽也相信陛下是个福大命大的人,但虞夏的百年基业,可不能就此断送。”
凌曜的眼里满是痛苦挣扎,终于他还是低下头,说:“母亲,请给我一些时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唉……”凌霄燕看着儿子,想要像小时候一样摸摸他的头,但还是重重地放下了!
“可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想的!”
“我们,我们还有大皇子……”凌曜说道。
“可他只是个男孩!”
凌曜:“……”
“国不可一日无君。之前就听礼部的几个老臣说了,若是不行……从旁系宗室中挑一个好的过来,也是可以的……”
“她们竟敢如此!”凌曜一掌拍向了窗棂,力气之大震得木头不断在动,“陛下、陛下还未……”
“曜儿!你都忘了吗!我们凌家立族百年,经历风雨不倒,靠的就是忠君爱国、不偏不倚,为的就只是一个虞夏……”
“两个月……好吗?母亲,再给我两个月……”凌曜的眼里已经露出恳求的神色。
“在此之前,只求您能帮我稳住朝堂……”
“……好,只有两个月。”凌霄燕淡淡说道。
半个月前的那场洪水已经退得干干净净,气温渐长,而连原来水流的一些痕迹都慢慢消失。原本只是因为春季来临,河流解冻不一引起的一场凌汛,也随着日头渐长消散而去。
派人随着落虹河一路找下去,连每一个细小的支流都不放过,却仍然没有任何讯息。偶尔有找到几具被河水泡得面目全非的尸体,凌曜不知道自己怀着怎样的心情一一去查看,再没有发现那张熟悉的面孔之后,又仿佛劫后重生一般活了过来。走出那间停尸房后,他仍觉得自己的腿是软的。
小芝,你到底在哪里……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过也是他的一句豪言,若是真的遇到那种状况……他没想过,也从来不敢想,若是芝夜真的去了,他该怎么办?
只要一日还没找到芝夜的尸体,凌曜就在隐隐庆幸,小芝,一定还在某个地方,活着……
眼看着芝夜在自己的眼前消失,却不能追着她而去。这一幕,每每成为凌曜夜里的噩梦,醒来之后,想到芝夜还下落不明,却又是无法入眠。
生死之间,只隔一线,但是人们却还为什么,死死抓着那一丝活着的希望不肯放手?也许是还留恋这个鲜明活跃的世界,还留恋着某一个人,而死亡的幕布之后,就是永久的分离。
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自己不能在她的身边?
凌曜路过凌寒的寝殿,正想进去看看这孩子,站在门外,却听到姆父在哄着寒儿:“大殿下,快睡吧……陛下只是有事出门了,很快就回来了……大殿下一定会乖乖等陛下回来对不对?”
“我想母皇了……寒儿一直都乖乖的,让母皇快点回来看寒儿好不好……”
正准备推门进去的凌曜,手却突然无力地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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