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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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魔人- 第2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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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怎么回事?是因为这对妖童的阴邪吗?可是以前血木剑在对上这对妖童时也没有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是父亲吗?不,不可能!这么大的光芒,证明剑所指的是大恶之人!
    大恶之人?他是吗?不,绝不可能!父亲可能拋弃他,也可能为了不知什么原因诈死,但他绝不是个坏人!
    阮瞻在今晚第三次呆在当地,不仅是他,包大同和万里也不能相信。
    阮父慢慢转过身来,「你一定要把这两个孩子逼入绝境吗?」
    「留下!」阮瞻几乎从喉咙中哽住这两个字,也不知道是要留父亲还是那两个妖童。
    「若我不同意呢?」
    阮瞻不说话,只是把剑反手挡在身后,直向父亲衝过去,左手虚空画符,向下猛抓下去,同时叫了一声包大同的名字。
    包大同似有些为难,不过还是抄上了阮父的后路,双手用上五行禁法,但却闪开阮父,只对著那两个妖童动手。
    见他们的来势,阮父微微一笑,「两个小子,学得还不错。」语意欣慰,但动作不缓,身影随意变换著大小,只一缩就闪开了阮瞻和包大同的两面夹攻,向另一个方向退去。
    「伯父。」万里张开双手,拦住去路,「两父子有什么不好说呢。您也知道他那个脾气,不如您先把这两个妖孽留下,我保证先不处置他们,我们回头再说好不好?」
    「你也拦我?」阮父顿了一顿,「是啊,你也学会了火手印了,可以帮他了啊!」
    「伯父,慈悲多祸害!」万里苦劝,「他们执念已深,放了就会伤害到无辜的人。」
    「小子,让我试试你学得怎么样!」阮父不理万里的劝,直往前闯,万里没办法,只好使出半生不熟的火手印。
    「不错,正适合你的特异体质。」阮父赞了一句,「有你这样的朋友是他的造化--」
    话还没说完,后面的阮瞻和侧面的包大同又双双赶到。
    阮瞻看似下手不留情,但血木剑一直背在身后,生恐误伤。可阮父左躲右闪,让他和包大同、万里三人联手都无法匹敌,何况老人手中还提著两个黑影,不禁渐渐急躁起来。
    他在斗法时从不急躁,无论对手有多么强,无论局势多么不利,都冷静得可怕,此时却好像要证明什么似的,越打越急。
    阮父暗中摇了摇头,突然加大了力量。一直,他只是在圈中左闪右避,这时施起法来,立即让三个人的身体都是一窒,似乎被一层看不见的冰冻住。老人生前就不是凡人,法力自然更盛,就连阮瞻也受不了那种冷意,打了个寒战,脚步像凝在地上一样。
    趁这个时机,阮父衝出包围圈,又看了一眼在旁边插不上手的小夏,施施然向黑楼后走去,眼见著身影越来越透明,就要消失了!
    假如他消失,那一对妖童也会跟著消失,那时候要想再找回来是根本办不到了。阮瞻情急之下,举起血木剑拋了出去。
    也许是下意识的,他算计的极准,血木剑刚好可以越过父亲的头顶,挡住他的去路,而他在这么短的距离内选用了小范围的时空扭曲术,一下迫到父亲的身后。
    血木剑在空中时就感应到了下方的『大恶』,在阮父的头顶红光暴涨,就算阮父生前死后都能力强大,也不禁缩低了身子,躲避开红光的光晕,但此时阮瞻也到了。
    「你走,他们给我!」阮瞻执拗地第三次说出同样的话。
    阮父一回头,就见阮瞻的风刃也已挥出,只是控制著没让风刃回击,这一回合,儿子竟然佔了老子的上风。阮父一点也没有著恼,脸上反而露出了微笑,好像在教自己的儿子学习术法一样。
    阮瞻只觉得心里和眼窝里都是一热,下面的招式没有使出来,只呆站著。
    「你啊,个性还是没变,将来你的逢三之难,可怎么办?!」阮父说著,这一刻,阮瞻竟然在父亲的眼中看到了爱怜的神色。那神色只有在他小时候,那个父亲施展夜风环的夜晚才见过。
    他无语,但就在此刻,一直如破布一样吊垂著的张小华突然窜出了阮父之手。
第七篇 阴童 第五十八章 牺牲
    
    这一下变故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阮瞻把全副心思全集中在了父亲身上,阮父又何尝不是全身心的注意著儿子,所以两大高手竟然让一个受创严重的残魂脱离了控制。
    乍逢变故,阮瞻第一个想到的是小夏,於是想也不想地冲了过去,挡到她身前。阮父则一手把张红玉固定在黑楼的残墙上,让她像画一样贴在上面,另一手画了一个波浪形的符咒,抓向了半空中的张小华。
    张小华逃跑的地方是黑楼的楼顶,不知道他什麼会选择了那个方向,大家就只见到一条细细的黑气向楼顶猛窜,阮父的无形符咒抓到他时,他已经扒在了楼顶上。
    「下来。」阮父一声断喝。
    伴随著他的声音,张小华像断线的风箏一样掉落了下来!然而,窜上去的是一条黑影,掉落下来的却是两条。第二条黑影相当巨大,速度也快,带著呼呼的风声从天而降,在这种天色中,当大家看清那是一块楼沿上的巨大水泥块时,已经无力阻止它的掉落!
    那水泥块不是做的自由落体运动,而是在空中拐了个角度,有目的的砸向某处。生存的本能让每个人都下意识地躲避,阮瞻则紧紧护住小夏,但那水泥块却不是袭击他们中的任何一个,而是伴随著张小华恶毒而又稚气的笑声,砸向了静静躺在废墟中的小童的肉身!
    原来!原来张小华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原来他不是要逃生,而是要在离开前毁掉最后一件东西,他没有享受过的幸福,也要剥夺了其他人的!假如小童的肉身毁坏,那麼就算他的先天魂魄还保留著,现在也没办法再重新活回来!
    这一幕让所有人的心裡都是一凉!
    「小童!」一声女人凄厉的尖叫声响起,就在在场的四人一魂完全惊呆的时候,一个身影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从乱石后窜了出来,扑倒在小童身边,同时有另一条黑影也如影随形地跳了出来,挥著双手拼命向小童的方向推去!
    可是,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水泥块太巨大了,加之从楼顶跌落的速度,那力量简直是摧毁性的。而且事情发生得太突然,阮瞻本能的要保护对自己而言最重要的东西,阮父则还在施法。等阮氏父子都反应过来,只来得及以各自的灵力推了那巨石一把,却无法阻止它砸到那个女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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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泥块落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震得四週尘土飞扬,各人眼前都是迷茫一片。待尘埃落定,眾人看到小童的肉身安然地躺在一边,巨大的水泥块下,只有一双女人的断脚露在外面,身体已经完全被砸在了底下。一条模模糊糊,好像随时会散的黑影飘在水泥旁边。
    「吕妍!」黑影悲伤的叫,正是张子新。
    「哈哈,妈妈,你不是一直思念你的老公吗?这下,我让你们团聚了,我这个儿子孝顺吧!」张小华已经和张红玉一样贴到了黑楼的外墙上,却还在欣赏自己製造的惨剧。
    阮父虽然脸色不变,但眼神中却满是愤怒,伸指一弹。立即,一道金光从他手指激出,把张小华的黑影劈成两半,任他痛苦的扭动,却叫不出声来。之后,他伸出另一隻手比画了一个复杂的符咒往回一拉,水泥下就有一条黑影钻了出来。
    小夏浑身发冷,不自觉地靠在阮瞻的身上,感觉他的身体充满无力感,显然对这个结局也非常无奈。
    「我死了吗?」吕妍的魂魄飘到张子新的身边,因為是新死,面孔也非常模糊。
    她看看丈夫,又回头看看那块巨石,最后看到了安然的小童,如释重负地嘆了口气,「还好,小童没事。」
    「可是你--」张子新没有说下去。
    吕妍明白丈夫的意思,但是没说话,只呜咽了一声,飘到小童的身边,爱怜地抚著孩子的脸孔,「他最近身体似乎好了些,明天是要看医生的,不能间断。你看他,真的会好起来的。」
    她细细的抚摩小童的全身,可是手掌总是会穿过孩子的身体,可她不死心,一再重复著这个动作,似乎多做几次就能感觉到一样,「小童最乖了,你要好好睡觉,不要怕,妈妈会陪你的。」说著,她再度试图把孩子抱起来,可是她根本做不到,只是徒劳地捞著。
    一点一点的水滴落到了地上,那不是她的泪,是天空终於落下了雨。
    「吕妍!」张子新凑近了些,却不知道要说什麼好。
    吕妍似乎没有注意到丈夫,只转过身,看看离她最近的包大同,「包法师,麻烦你把小童抱起来好吗?他身子弱,不能躺在地上,你看,还有那麼多石头,多磕得慌啊!」
    包大同在一边看得心裡酸涩,长嘆了一声,走过去抱起小童对吕妍说,「我和你说过,乖乖待在酒吧裡,不要乱跑。」
    「对不起,包法师。」吕妍虽然回答著包大同,眼睛却看著小童,「不过我不后悔来这裡,否则就救不了他了。」她说著又去抚孩子的头,可是包大同身上带著符咒,她一抚之下碰到了包大同的手臂,立即被符咒上的黄光弹出很远,落在万里脚边。
    万里想去扶她,可是却让阮瞻拦住了。万里天生神鬼不侵,多少凶灵都靠近不了他,吕妍受不住他的接触。
    「现在--怎麼办?」包大同抱著孩子,感觉著吕妍的目光如影随形的跟著他,心裡一点主意也没有。可是以目前这种情况,阮瞻和万里也有些不知所措。
    「是我的错。」阮瞻的父亲摇了摇头,声音中又是歉疚又是痛悔,「万里说得对,果然慈悲多祸害!」
    「别这样说,伯父,你也是想让他们在万劫不復之前,给他们最后一个机会。」万里不忍看阮父的自责,劝解著。可是,对於吕妍一家的惨况,又想不出解决的办法,所以在说了一句后,又不知说什麼好了。
    「可惜我想给他们机会,却害了别人。」阮父长嘆一声,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又做错了。很多年前,他做错过一件事,造成了很严重的后果,今天他又错了一次,看样子还是无法挽回。总以為,自己可以控制的,可有的时候,老天总是给了人类最无法承受的意外。
    想到这裡,他看了看自己的儿子,看著这个从出生就裕Фㄒ掣汉芏喑镣吹暮⒆印<孔约崆亢驼蚨ǖ恼驹谀茄e,静默著,左手有意无意的把那个姓岳的女孩护在身边。知道这麼多年了,他还是没变,遇到难解之事,总是习惯於逼迫自己。
    真是倔强的孩子啊,可这是何苦?但,这不也是他最想要儿子所拥有的特质吗?
    他诈死十几年了,虽然很想念这个唯一的儿子,但是却一直忍耐著不去看他,辟谷修炼於地下。只是后来这孩子不出所料的发现了他诈死的秘密,他才再度入世,想偷偷看一眼儿子就离开,去办自己必须完成的那件事。可惜因為自身无法控制的原因而被迫放弃肉身,洩漏了他们是亲生父子的真相。
    本来他很矛盾,曾经想过让这个秘密永远也不要被发现!
    可是事已至此,他决定见儿子一面,反正无论如何,将来还是要面对。但在见面之前,他想看看他是如何摆平这件事的。
    他知道,阿瞻的自我封印已经解开,也知道他的道术精进了许多,毕竟自己的师父司马南都折在了阿瞻的手下,对於这一点。他又心痛又骄傲。而在这件事上,他亲眼见到了自己的儿子不仅勇猛,还很有智计,对整件事情的计画几乎是算无遗策。
    儿子这样厉害,对他而言是幸还是不幸呢?
    阿瞻把每一步都考虑到了,包括吕妍和张子新夫妇在内。在进行这场布局良好的决斗前,他利用万里的关係,找了几个相关部门的政府公务人员,以吕妍的店有问题為由,在当天下午调开了她,在确定没有妖童盯稍后,把她安排在了酒吧,让她和那个在包大同盒子裡聚魂休养的丈夫见面,盯嘱他们不要出去。
    只是阿瞻、包大同和万里这三个孩子都没有做过父母,不明白父母对子女的爱是多麼不顾一切,这无关理智和选择,只是一种强烈的本能,所以才有了吕妍和张子新偷偷跑来这一幕。
    可是,这是天意吗?假如他们不来,那个从出生就被剥夺了一切权利的孩子就再也没有机会重来了!这是他的错!什麼他总是希望那些可怕的灵魂应该再有一次机会?在这一点上,他突然很钦佩自己那个在战斗时冷酷得没有一丝怜悯的儿子!
    一抬眼,见自己的儿子动了动,轻轻挣脱开小夏的倚靠,提著血木剑来到黑楼的外墙边,一指张小华,「不该给你个痛快的,可惜我要帮吕小姐积一点阴德,所以,给你一秒鐘,再看看那被你害得家破人亡的一家人!」
    这个时候,面对著血木剑上刺目的红光,任张小华再强横也不禁害怕起来。
    「假如我五岁那年直接死了就好了。」他哆嗦著,知道再无幸理,说什麼也无法打动面前这个冷酷的男人,「谁说活著一定就好。」他想躲,可是被定在墙上躲不开,只是惊恐地看著那柄剑,一瞬间竟然有些后悔,也许自己不那麼执著於要得到的东西,就还会在这个世界上存在下去。现在呢?恐怕--
    他没有机会再多想了,血木剑轻轻在墙体上掠过,他早被阮父劈成两半的身体,其中的一半亲眼看著另一半化為飞消失不见,而剩下的一半连感觉的机会也没有了,只在最后的一点意念中想著,或许,给别人留一点路,就是给自己留一点路,断绝别人的生机何尝不是同时断绝自己的?!
    「你呢?」冷酷的眼神,可怕的剑尖,指向了一直不出声的张红玉。
    张红玉惨然一笑,「给我一个痛快的吧!」
    哥哥说得对,假如三百年前就死了,他们就会转世重生,好过现在魂魄无存。可是她和他相守了三百年了,没有了他,重生的机会也没有意义。
    阮瞻的剑窒了一窒,在张红玉的坦然求死面前,他有了一丝犹豫,而张红玉绝望的眼神,他身后那位吕妍的惨境,还有他亲生父亲犯下的错误,他都必须解决。
    有一句话说得真好啊,善也会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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