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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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魔人- 第1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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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正在立交桥的边缘,这样下去非要全体摔下去不可!
    焦急中,他无法思考判断,只是一手继续拯救小夏,一手去啟动车子,然而无论他如何努力,无论哪一方都没有效果,眼见著小夏就快断气了,车子也探出桥面边缘一部分!
    这样不行!
    他心裡一个声音大吼,人类的基本反应促使他放开双手,随手拿了不知是什麼的符咒,狠狠一掌摑在那小女孩的脸上。
    『啪』地一声脆响,伴随著一股淡淡的黑飘出她的身体,小女孩咕咚一声倒在后座上。
    压力一鬆,万里顾不上问小夏的情况,打开车门就把她推了出去,随后自己也跳出车,把小夏和那昏迷的小女孩拖得远远的。
    「你没事吧?」他抚著剧烈咳嗽的小夏的背。
    小夏勉力摇摇头,瞄了一眼身边的小女孩。见这刚才还要杀死自己的小孩,此刻却双目紧闭地躺在地上,一边小脸红肿得老高,昏迷中还蹙著细细的眉,脆弱得好像一碰就碎似的,和刚才的凶狠好像两个人一样。她知道这小女孩是受控制的,心裡突然对那个邪灵非常愤怒。
    「不用怕她,她的邪术已经解了,我也不知道用的阿瞻的什麼符咒就解了邪术。」万里轻嘆了口气,不敢看小女孩的脸。
    他是个有风度的男人,从来不打女人,就算那女人多麼该打也是一样。可是一分鐘前,他不仅打了女人,还是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小女孩,而且伤得那麼厉害,真是罪过!
    「你去哪裡?」小夏见万里向车子走去,「还是叫人来拖走吧,你不要去,这太危险了。」从她的角度能够看到,司机驾驶那一侧的车轮已经有一半悬空了,如果万里硬要把车拐回来,简直是玩命!
    「不能找人拖车,其他的还好说,这小女孩要怎麼解释?」万里说,「没事,我开车技术不错,能把车拐回来的。放心放心,我不像包大同,我从来不吹牛。」万里尽量轻鬆地说,然后不等小夏反对就又坐回到车裡去。
    这就是男人吧!明明紧张得要死,却要保持著轻鬆的神态,明知道弄不好自己会当场牺牲,可是有些事还必须去做!
    他小心的驾驶这辆几乎是半悬在空中的车子,用尽一切办法让重量靠近安全的一侧,一点一点把车子向裡侧拐,过了有一世纪那麼长的时间,在他的心臟就要跳出来以前,他终於把车拯救了出来,自己也没有从『男人』变為『死男人』。
    「在担心我?」万里带著小夏迅速逃离『犯罪现场』时问。
    「废话,这麼幼稚的话你怎麼问得出来!我听到汽车响一下都会心惊肉跳。」看到清晨寧静但又安全的街道,小夏的紧张终於可以宣洩了,「这小女孩怎麼办?」
    「我们找个小派出所,然后我隐身把她放在派出所门口,我们躲在远处看著,等看到警察发现她了就离开。这事我们不能露面的,不好解释。」
    小夏点头,「我明白。可是我们现在应该现身,不然会有个清洁工看到一辆高级的无人驾驶汽车。」他们回到夜归人的时候已经早上七点多了,一进门就见先他们一步回来的包大同坐在吧台处喝酒。
    「现在就喝酒?早了一点吧!」万里说。
    最近他常常要跑酒吧,所以留了些日用品和衣服在楼上,今天打算在这裡洗漱,然后和小夏一起上班。
    「要你管,蒙古大夫!」包大同头也不回地说。
    「昨天你那边怎麼样?」小夏怕万里又和包大同斗嘴,连忙岔开话题。
    「一无所获。」包大同依然不回头,「这对母子没有任何异常,营业到十点,然后关店、睡觉,连不同寻常的气息也没洩漏一分。」
    「或许我们猜测错了,他们并没有问题。」小夏一厢情愿的说。
    「小夏,愿望是美好的,事实是残酷的。」万里揽住小夏的肩,「我知道你不愿意相信这些,可如果吕妍母子没有问题,许多事就不会发生在我们身边。而现在她们又太过正常,反而说明我们没有猜错。」
    「可是--」
    「你们有收穫吗?」包大同打断小夏,问道。
    「不只是收穫,根本是巨大收穫!」小夏坐到包大同身边,把几小时前发生的事简略说了一遍,「差点回不来了,想想真害怕!可惜,还是没有找到那邪灵藏匿小孩子的老窝。」
    「但是通过你们和邪灵交手,我们可以进一步估计到她的实力,你们看,她对血木剑和残裂幡有顾忌,但是这两件法宝也伤不了她。这一方面说明你们没有法力,又不是法宝的主人,不能发挥出它们最大的实力,但是另一方面也说明邪灵的实力也不容小覷,要想除了她,还要想其他的法子才行。还有啊,你们救了一个孩子,这是最成功的地方,要知道生命才是最重要的!」包大同的语调有些无力地说,似乎非常疲倦。
    「这话有道理。」万里没什麼真心地讚扬了包大同一句,可小夏却觉得包大同有些不对劲。
    自从他们回来,包大同就一直没有转过身,只是面向著酒柜,此刻更是低头看著酒杯,和他平时神采飞扬的模样完全不同。小夏以為他是因為没有找线索而沮丧,忙说,「你别急啊。你一个盯著她们母子两个,就好像在下象棋,以一子应两子,明显佔了便宜嘛,有什麼好烦恼的。放心放心,等阮瞻找到线索,以后还要靠你大显神威呢。」
    「是啊,我可是包大法师啊。」包大同还是死盯著酒杯,「你们快走吧,上班要迟到了。」他催促著,可是因為这行為大违他平时的作风,反而引起了小夏的注意。
    她歪过头,凑近了些,儘管包大同闪避了一下,但还是让她看到他的脸色苍白,额头上还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儿。
    「喂,你怎麼啦?」小夏吃了一惊,「你不是昨晚也遇到意外了吧?」
    她这一叫,万里也发现了包大同的异常。
    「没想到脑袋缺根筋的人也会生病!」他拍了一下包大同的肩,动作很惊,充满了安慰之意,哪想到包大同竟然抖了一下。万里神色一暗,「你不对劲啊,到底发生了什麼事?」
    「说过没事了!」包大同有些烦躁,站起身想离开小夏和万里的包围,但才一站起来,身子就晃了一晃,几乎跌倒,同时一股说不清的感觉直袭了他的头。那不是疼痛,是一种说不出的酸涩,好像身体从内部裂出了一道道小细纹一样。
    「小心啊!」在他就要跌倒之际,小夏抱住了他的腰,但被他带得一趔趄。
    「喂,这不是闹著玩的,你的样子不像没事。」万里扶住他的肩,支撑住他的重量,「你是生病了还是受了什麼偷袭而没有发觉?」
    包大同想说话,但另一波酸麻再度袭来,让他忍不住闷哼了一声,站都站不稳了。
    小夏伸手抚抚他的额头,却被浸在手心上的冷汗吓了一跳,这让她万分紧张。她还没见过谁在一眨眼间流那麼多汗的。
    「你扶他坐一会儿,我去打电话叫救护车。」
    「不要。」包大同抓住小夏的手,「我不去医院。」
    「这时候你不要耍孩子脾气好不好。」小夏试图掰开包大同的手指,但他就是紧握著她的手腕。
    「你这样会掛的!」看著他越来越差的脸色,万里也有点急了,「要死也要等整治完这些邪灵再死!」
    「不是--你们不明白,我没有生病。」包大同喘了一口气。
    「那麼是昨晚你受了袭击了?」万里问,「说出来听听,这没什麼好丢人的。这回遇到的邪灵那麼厉害,就算是阿瞻,单打独斗的话恐怕也要吃亏。」
    「不是。」包大同咬著牙摇头,「好吧,看来我自己解决不了。先扶我上楼,我说给你们--听!」
    他坚决不肯上医院,万里只好把他背到楼上。
    「你们也知道,这妖邪那麼厉害,输给她,甚至让她拿来塞牙缝,我也没什麼丢人的。」包大同上楼后似乎好了一点,「可是,真的和那个没关係,因為昨晚之前我就觉得身体不对劲了,而且我敢肯定这不是生理上的疾病。」
    「那你到底是哪裡不舒服啊?」小夏焦急地问,「不是生理上的疾病,难道是中邪?你又说不是吕妍母子的事,那有什麼东西能让你中邪啊?」
    包大同苦笑一下。
    他本想自己搞定这件事的,所以一直试图平息身体内不顺畅的地方。他以為他可以,哪想到那种不适感突然来势兇猛了起来,让他明白这一次他必须要依靠别人了。
    「你们回来前,我检查过自己周身的气息,并没有外邪入侵,这就说明--是自损。」
    「什麼是自损?这是什麼怪病?」小夏问。
    「就是我自己不小心做了什麼,结果损害了自己的三魂七魄。奇怪的是,自从身体开始不对劲,我就开始回忆,但还是想不出我这几天做了什麼不该做的!」
    小夏和万里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面面相覷。
    「要怎麼做才能医好?」万里比较冷静,「你说,我们照著做,无论多难,一定帮你办到。」
    「找到我自损的原因就可以弥补。可是--」包大同话说了一半,就起身去拿他的小木箱,然后走去了小夏的房间,在小夏和万里莫名其妙的目光中,脱光了上衣,颤抖著手分别在印堂,胸口檀中穴、双手手背和双脚脚心画上了几个不同形状的符咒,最后掀开床单,坐在床上,好像打算上床睡觉。
    「长话短说,我可能坚持不住了。」他咧嘴笑笑,露出那两颗超级正太,又超级可爱的虎牙,「从早上我就在试图抗衡,可是伤情显然比我想像的要严重。」
    「你你你--是什麼意思?」小夏六神无主地说,「你不是说你要--死吧?」
    「那倒不会。」包大同还是一脸平静,好像在说别人,「可是和死了差不多,你们不要怕。」他喘了口气,因為出汗,符咒有些融了,像血一样淋漓下来,「这就要看我的朋友得不得力,还要看阿瞻是不是和你们说的一样聪明了!」
    「什麼意思?」
    「告诉他,我是自损。」包大同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很费力了。
    「这就行了吗?我是说--喂喂,包大同!」
    在她的惊叫声中,包大同突然软倒在床上,彷彿一座小山突然崩塌。
    「包大同!包大同!」小夏吓坏了,大声叫著包大同的名字,使劲摇晃著他的肩膀,想让他醒来。在她心中,包大同一像都是精力过剩的,此刻突然见到他这副模样,让她一时无法接受。
    万里上前拉住小夏,「他昏了,这样是叫不醒的。」他皱紧眉头,「他一定心裡有所觉悟,所以提前做好了準备。你没看见吗?他告诉了我们解救他的唯一方法、画好了护住自己魂魄的符咒,甚至选好了晕倒的地方。他知道你一定会守护他,所以乾脆晕在你的房间裡。因為这裡有阮瞻的防护阵,他也弥补过各种可能被邪灵利用的漏洞,世界上没有比这裡更安全的地方了。」
    「那我们怎麼办?就是等吗?」小夏焦虑的看了一眼包大同。
    无论主动也好,被动也罢,他们和那孩子外形的妖邪交手了很多次,虽然每一次都落在下风,至少还可以保证自身不受伤害。可是包大同突然来了这麼一场怪病,形势突然变得严峻起来。
    现在不是他们会不会消灭那妖邪的问题了,而是你死我活的形势!
    「小夏,别慌,我们一定不要自乱阵脚。」万里边说边挪动著包大同的身体,让他躺得舒服些,「我们要等阿瞻回来,他一定有办法解除包大同的自损怪病。」
第七篇 阴童 第二十二章 校园异事(上)
    
    经过一番商议,两人决定由万里留下照顾包大同,小夏则照常上班。一来,白天裡酒吧没人,万里不放心让小夏守著人事不知的包大同;二来,现在大学放假,预约的病人也不多,万里的时间比较自由,相反小夏刚销了病假,又接了新案子,所以是比较忙的。
    「那我走了啊。」小夏梳洗完毕后对万里说,「中午我帮你定餐,你就不要出去了。」
    「放心,我绝不离开一步。」万里瞄了小夏一眼,见她最近清瘦了些,又剪了短,此刻身著一件白色的简单裙装,看来分外清新可爱,心中驀地涌出一缕柔情。
    他的工作是读懂人的心,并且理智地选择正确的方向,可是他的心却没有一个人能读懂,包括他自己在内。就像他明知道小夏爱的是阮瞻,也曾经『聪明的』期望时间会解决这一切纷繁的感情牵扯,可他却仍然控制不住心的陷落!或者他太自信於自己的控制力了,以為会和她保持著隔绝於爱情外的感情,可是当这感情在不知不觉中变质时,她却已经不在他身边了。
    人往往就是这样,千万不要过於相信某种力量,因為力量是这世界上最变化多端的东西,只要一个小小的意外,就会变得无法掌控,甚至成為你的敌人!
    你深深爱著的人,却深深爱著别人,你又有什麼法子?每一个人都是别人的债!
    他曾经嘲笑过这句话有多麼酸,可此刻这感觉却涨满他的胸臆,让他的心皱成一团,无法舒畅。
    「你也小心。」他微笑著,眼神轻浅温柔地在小夏身上流连,好像稍一热烈,她就会被溶化似的,但一转眼却看到她左手腕上有一道已经癒合的深深伤口,他吓了一跳,连忙拉著她的手,「这是什麼时候弄的?」
    小夏试图把手抽回来,但没有成功,於是故意责怪他道,「你可真是,不会装做看不到嘛,害我受伤又丢脸。哎呀,这是我学习用血咒时弄的,不是说符咒上加上施咒人的血会力量加倍吗?不然以我这样的肉体凡胎,哪有能力打出小火球啊?」
    原来这是她施展五行禁法时自己割出的血,怪不得她好像突然功力加深似的,她一向怕疼,可是关键时刻却那麼勇敢,让他怎麼能不动心呢!
    「我藏了一早上了,结果还是被你发现。」小夏粗心的没有发现万里的异样,「你那是什麼表情,看来好心疼哦。」她开了句玩笑,可一看到包大同像个雕塑一样躺著不动,又蹙起了秀气的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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