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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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魔人- 第1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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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女,好点没?」他轻快地说。
    小夏吃了一惊,抬眼望去,见一个年轻的男人笑嘻嘻地走了过来。
    这男人没有万里的帅气温柔,也没有阮瞻的神秘优雅,不过长得眉清目秀,十分讨喜,让人一见就会產生好感。他身上穿了很时髦的休閒装,头髮挑染得红一缕黄一缕,手上捧了一大束玫瑰花,直接递到了小夏的手裡。
    「给我的?」小夏下意识地接住。
    「当然。你看你,病得都憔悴了,但被这红玫瑰一衬,马上又美丽好多倍。」
    小夏不由得笑了。每个女人都喜欢听讚美,而且这男人说话的语气还显得格外的发自肺腑。
    「可是--」小夏努力回忆自己什麼时候认识这麼一号人物,但根本想不起来。他是谁?為什麼根本没有印象?难道病得失忆了?不可能啊,她明明记得好多事的!
    「哦,我是你的仰慕者。」男人善解人意地说,「敝姓包,小字大同。」
    他说得文诌诌的,让小夏差点笑出来,但这个名字突然在脑海中一闪,「包大同,你是包大同!」
    「我是啊。」包大同眨眨眼,「小夏你知道我吗?」
    「当然啊,万里给我讲过你们之间的故事!」
    包大同听小夏这麼说,转头去看万里,但见后者正一脸不耐烦地看著他。
    「你来干什麼?」万里冷冷地说。
    「我来探小夏的病啊,你没看到嘛!」包大同说著想去抚摸小夏的头髮,但却在半空中被万里架住,「小夏也是你叫的!」
    「她名字不是小夏吗?我為什麼不能叫?」包大同好像很愕然。
    此刻,小夏就算神经再大条,也看出这两个人之间的情形不对。按说,他们是共同经歷过生死的,而且万里為人随和、心地特别善良,应该和任何人相处都没有问题,但不明白為什麼,他对包大同这样恶声恶气。
    「谁让你进来的,你就不会敲门吗?这是身為男人应该有的礼貌,小夏可是女孩子。」万里继续指责。
    包大同却一脸无辜,「你不是男人吗?你在裡面的话,小夏应该不会处在需要避讳的情形,我為什麼不能直接进来。」
    「你能和我比吗?我们是多年的朋友。」
    「你也说是”朋友”了,过不多久,我可能是她最好的朋友呢。你说是”多年”比较亲近,还是”最好”比较亲近?」
    万里冷笑了一下,马上回嘴顶了回去,然后包大同又顶了回来。两个辩了半天,一个一脸不耐烦,一个一脸傻兮兮,让小夏越听越看越头疼。
    「那个--包大同--」
    「嘿嘿,叫我大同就行了。」
    「好吧,大同。你来本市有何贵干?」
    「他来当职业神棍!」
    「我来开捉鬼公司!」
    两个男人说出了语句不同,但意思相同的两句话。
第七篇 阴童 第二章 谜面
    
    午夜,阮瞻站在小夏的病床前。
    明天她就要出院了,那麼他也就能安心的办自己的事情去了。
    虽然白天他远在天边,但每到午夜,他都会运用时空扭曲术来到这裡,看著她安安静静地睡著,一站就是一夜,清晨时分才会离去,也不管自己在重伤未癒的情况下,会不会影响身体的恢復。
    他走上前,极轻的以手指抚著小夏的面颊,生恐惊醒了她。小夏是极其敏感的体质,不仅容易招惹灵体,如果有人或者什麼东西靠近她,她也会敏锐的感觉到,所以他要特别小心才行。
    他就这麼默默守护著她,感觉自己就算死了也不过如此。那时,他还是会这样对待她吧,虽然她不会知道,但是他不悔!
    让她忘记他们在空城中那段虽然艰难惊涑但又甜蜜热烈的时光,他要承受比任何人都更多的痛苦,可是他没有选择,他相信父亲和司马南的话——他渡不过『逢三之难』的死劫。所以他不得不离开她,因為他不能给她正常人的生活,还有一年的生命,而且还要在死前调查出一些秘密。
    他不能糊里糊涂的死去!他不能让自己生的无聊,死的无用!
    逢三之难前,他要弄明白三件事——父亲,司马南和他的关係;他自己的身世;他父亲的死。
    司马南在临去时只说了三句简单的话,针对著他的三个问题。他说:夜风环、阴阳极,还有,你确信他死了吗?
    这三句话。每一句都让阮瞻相当震惊,因為每一句都与他所知道的事情有些关联,但每一句话也都不是答案!
    他晚上来到小夏身边守护著她,但白天的他已经回到了家乡,开始了一些调查。
    老屋,很久没有人住过了,走在裡面。他又细细的搜寻了一遍,可除了儿时的回忆,他一无所获。而回想起往事,他的心五味杂陈。
    还记得他第一次被送到父亲的身边时,父亲的眼神复杂难懂,又是欣喜又是抗拒。父亲抚养他,却从不给他一点父子间的温暖;倾囊传授给他这种知识,绝不藏私。但却根本不管他是否练习,是否明白;父亲保护他,却又任由世人丢他施加偏见和伤害。
    他只是渴望一点点爱而已,但父亲却从不给他。或者说父亲给过他,只是当时他还小。并不能够明白和领会。他只知道父亲对他很冷淡,也不做心灵的沟通,父子两人生活在一个屋簷下,有时却好几天不说一句话,彷彿两个鬼魂一般。
    但是有一次他生了很重的病,烧得昏沉沉的,让他感觉就要死了,事实上他很高兴自己要死了。可在这时,父亲却突然坐在他的床头,给他变了好多小戏法哄他开心。虽然只有一次,但却让他终生难忘。
    父亲是恨他还是爱他,抑或完全无视他。他到现在也不能明白,就连父亲的死也是那麼神秘、突然,像个谜一样不可理解。
    不知道是不是他这种有异能的人天生特别聪明,不仅父亲叫他硬背的法术咒语他一学就会,而且想忘也忘不了,就连在学习方面也是如此。所以,他没怎麼用功。成绩就相当好,被父亲送到省城的重点中学去读书。
    那时候,他觉得父亲格外厌恶他,故意打发他走,所以他赌气似的离开了,就住学校裡,节假日也不回家,而父亲也不闻不问,好像彼此间断绝了关係一样,直到有一天,他大白天的出现幻觉,在课堂上看到父亲跑到教室的窗口来看他,手裡拿著他最爱吃的蛋黄草饼。竟然,还对他笑笑。
    那饼是父亲特製的,用蛋黄和一种草药加上麵粉和调料烙的,他非常爱吃。
    当时他的眼泪『唰』的一下就落了下来,因為以他天生的阴阳眼,他看到父亲身后有一团发青的白光,那意味著父亲已经死了。只是他老人家生前是异人,所以在死后,白天也可以显现幻觉给儿子。
    那时候他才明白,他觉得自己不在意父亲,多年来也养成了冷漠疏离又倔强刚硬的性格,但其实父亲是他最在意的人。当得知他死讯的一剎那,他才明白原来他对父亲饱含著爱恨交织的强烈感情,因為父亲是第一个不歧视他并且给了他家庭的人,但也是唯一一个拒绝给予他任何感情回馈的人。就连世人对他的厌恶,憎恨和恐惧,父亲也从没表现出来过,就算他觉得父亲讨厌他,也只是他的想像。
    可是见到父亲的幻影时,他忽然以為,父亲是有一丝丝爱他的吧!不然,為什麼他去时,会给他烙那麼对蛋黄草饼?!
    在老师怒斥声和同学们疑惑的神色中,他一言不发的离开学校,直奔自己的家。他到家时,大门敞开著,一进院门就看到父亲安详的坐在堂屋迎面的椅子上『必目养神』,面色红润如常,那模样好像是正等著他回家吃饭。
    那一刻,他才深刻的体会到家是什麼?家不是一栋房子,不是美食,不是有人照顾你,陪伴你,家的意义只在於有一个人会永远等著你回来。儘管父亲那麼冷漠的对待他,可他就是他的家!没有了父亲,他也就再没有家了!
    他流著泪走进屋去,确定他的父亲确实已经死去,停止了一切生命体征。但是在恍惚间,他发现父亲的眼皮动了一下,好像微玻е劬ν悼此谎K痪⒓慈シ锤盖椎难燮ぃ环⑾指盖椎难壑槭呛斓模
    血红血红的眼珠,没有眼黑眼白和瞳孔,好像有一层浓稠的血完全覆盖在了眼球上面!而在他看到父亲的血眼的同时,他陷入了一个幻觉。
    在一个满是红色的房间裡。一个人影出现了,穿著一件电影裡的人物才会穿的老式道袍,前襟敞开著,胸膛上鲜血淋漓,竟然是把符咒雕刻在肉上。那个人一直走到父亲面前,彷彿递给了他一件东西。然后长叹一声,转身又离开了!
    但是那件东西是无形的。根本让人看不清是什麼!而且这幻觉让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是父亲的眼睛脱离了身体,以另一个角度冷眼旁观所產生的影像,好像他知道这一刻的到来,希望自己的儿子也能够看到。
    之后,父亲把那无形之物放入怀裡,走到厨房去给他烙了许多蛋黄草饼,再然后就开始洗漱整装,平静的坐在椅子上。
    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幻觉结束,他眼前的影像驀然变成全红之色,这让他脚步不稳,差点呕吐。无意中趴到父亲的身上。
    此时的父亲面色瞬间变的灰白,好像去世了好几天的模样,裸露的皮肤上呈现出一块块的尸斑,而且身上很平整,就算他解开父亲的衣衫,细细摸索了一遍他的肌肤也是如此,根本没有什麼东西带在身上。而当他重新繫好父亲的衣服,再一次伏在他身上时,就听到门边传来一声备受惊吓的尖叫。
    是邻居!他大概是久未见父亲出门,因此来看一看,於是正好看到老人那古怪可怕的儿子,正跪在地上。抱著老人的尸体!
    邻居惊叫著去找人,而他还是一动不动的跪在地上,眼泪流个不停。多麼可笑啊,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和父亲的拥抱,可他抱的竟然只能是父亲已经冰凉僵硬的尸体!
    邻居来了,警察也来了!人们开始猜测这个没有一点预兆的死去的老人很可能就是他儿子害死的!因為那个小子是个怪胎,因為他让每个人都害怕,因為他非常冷漠的对待父亲的死,因為他们看到他时,他已经没有眼泪可以流了!
    可是虽然他不同意解剖父亲的尸体,法医也可以从表面体征上判断出老人已经死了好几天,死状安详,大体可以判断是正常死亡,而他在学校的老师和同学也能证明他没有作案时间,所以他还是可以以孝子的身份办理了父亲的后事。而这次葬礼让他明白了,父亲是非常受人爱戴的,人们忘不了他帮助大家驱邪避凶,忘不了他在午夜『踢嚕邍}』的鞋声,忘不了是他的存在保护了一方的平安,儘管他从没有在表面上做过什麼!
    只是,為什麼父亲去了好几天后才给他消息呢?按理说,他身怀异能,应该会有感觉,可為什麼他会没有感觉?难道父亲是要做什麼安排而封了他的异能,并且故意要在几天后才通知他?
    还有,那个红色幻觉幻觉中的人是谁?為什麼好像视线被挡一样,只看到那个人的身体?父亲是要暴露那个人还是保护那个人?他给了父亲什麼东西,為什麼他找不到呢?
    这就像父亲给他留下的一个谜,只有谜面却没有谜底!
    十几年了,他每年都会在一年三节和父亲的忌日回到家乡,忍耐著乡亲疑惑和疏远的目光呆上几天。因為对父亲的死,他一直有疑问,却又一直无从查起,所以他期盼会有新的幻觉,在翻动那些他检查了无数遍的东西时,期望会有新的发现。
    或者,在他的内心深处,他期望有一天当他回到老屋时,会看到父亲还坐在堂屋的椅子上等他,虽然明知道不可能,却真希望这麼多年只是一场梦,那该多好!
    夜风环,阴阳极,还有你确信他死了吗?
    司马南的话让这一切变得更加复杂了,这裡面有什麼秘密吗?
    现在已经过了午夜了,也就是新的一天的开始,而从小夏的呼吸上来判断,她也没有大碍了,所以他决定,这就去挖他父亲的坟,儘管这非常大逆不道,可是他要确定父亲是不是还在地下长眠!
    以前他很确定,因為是他亲眼看著父亲下葬的,现在,他有些不确定了!
    走近了些,阮瞻俯下身体,爱怜的看著小夏的脸。
    你一定要好好的啊,让我就算死去,也可以安心的走,安心的围绕著你,安心的感受著你的幸福!
    他在心裡默默的对她说著,想吻她,但终究没吻。只是猛的转过身,画符而去!
    只一眨眼,他就回到了家乡的老屋,拿起早準备好的铁锹等工具,又来到小山上的坟场。
    抬脚时,他踉蹌了一下。那是因為最近他使用时空扭曲术太频繁而造成的脱力,但这并不影响他今夜的行动。
    这座小山的后山,世代是当地人埋葬先人的地方,现在虽然实行了火葬,并且在其它地方建起了公墓,但因為小山还没有被开发,所以以前的坟墓还没有被迁走。只是由於年代久远,坟场显得比较凌乱。
    阮瞻上山的时候,正好是凌晨二点多,他看到几个魂体鬼鬼祟祟的跟著他,虽无害人之意,但明显想作祟吓人。
    他理也不理,当一个轻飘飘,分不清是男是女的白影靠近他时,他反手一指,一道火红之气就激射了出去,吓的那些围观的,想看热闹的『好兄弟』们全部退回到自己的地方去,明白这个人是不能惹的,只剩下几个胆大的还偷窥著他。
    他当作没看见,逕直来到了父亲的坟墓。
    然而,当他刚要动手挖坟时,他愣住了!
    坟墓没有什麼改变,由於他每年都要修缮,所以比其它坟墓要新,也非常整洁。可是,土不对了,虽然非常不明显,可是以阮瞻的目力而言,他完全可以看出,坟墓已经被人动过了!
    谁抢先一步动了他父亲的坟墓?
    阮瞻心裡一惊,站在那没动,感觉著周围的气息。四周,瀰漫著坟场裡特有的阴气,可是并没有什麼异常。回头看一下偷窥的几个傢伙,当他的目光一扫过去,他们就立即躲起来,显然并不知道什麼,反而对他比较好奇。这就是说,来做挖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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