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贱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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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贱婢- 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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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夫人!”想明白了心中所想,娴小雨忽然觉得心胸开朗了许多,平和地笑道,“我这条命都是您救的,不就是求人而已吗?就算叫我去死,又有何妨?”

“小雨!”幽琬蝶又跪下,“我替老爷和滕家谢谢你的大恩大德。”

“二夫人,你快起来,折煞我了。”娴小雨忙扶起她。

幽琬蝶坚持磕了三个头才起身,然后有些为难地道:“可是,你要如何去求呢?”

“二夫人,这您就不用担心了,我自有办法。”娴小雨胸有成竹地回答。

——未经许可,谢绝各种转载和盗版,违者追究法律责任——

六月初的天,下起了『毛』『毛』细雨。北方的雨比不得江南那么缠绵,就连细雨都有渗透人心的作用,扑面而来,还有些疼。

萧落烟的灵堂设在秦府的厅堂里,秦拾言雇了一个守灵人,披麻戴孝,在一边烧着纸钱。

请的客人,也少得可怜,只有滕鞥琪和朦儿而已。

朦儿挽着滕鞥琪走进灵堂内,上了三炷香,目不斜视,始终没有正眼瞧过秦拾言一眼。

秦拾言的嘴角,泛起一丝似有若无的苦笑,无奈地低了头。

滕鞥琪鞠了一躬,感叹道:“以前我总说会死在你前头,那日你却恼怒地说,你比我年长,理应死在我前头,要我留着命到你坟前上香。没想到你一语成谶,真的灵验了。”

不过,过不了多久,他也该下去陪他的好兄弟了吧?

落烟,再等个一年半载,兄弟相见,也好把酒言欢。

不过这话,滕鞥琪却不敢在朦儿面前说出来,要不然,朦儿又该红了眼圈,怪他『乱』说话了。可是,这一天,终是会到来的啊,到时候,朦儿该如何自处?

宾客少,等滕鞥琪拜祭完,便直接出殡了。

秦拾言有些焦急地看着门口,她不会,不来了吧?

心思白转见,门口已经出现了一袭熟悉的白衣。

“霜姑娘,你终是来了!”秦拾言带着感激。

“怎么,你认为我不该来吗?”霜非晚冷冷地问。

霜非晚的态度,让秦拾言多少有些尴尬,不过,他沉默半晌,还是说了一句:“谢谢!”

“谢什么?”霜非晚没有开口,只是用眼神说了这句话。

秦拾言笑了起来,眯着眼睛,仿佛在说:“你我心知肚明!”

“我什么都没做!”霜非晚冷冷地回过头,上香完后,朝朦儿走了过去。

“霜姐姐,你怎么来了?”朦儿的眼圈红红的,刚止了眼泪。

“我……我和他也算有几面之缘,所以过来看看。”理由其实很牵强,她霜非晚并没有和萧落烟熟悉到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要过来拜祭的地步,毕竟,来拜过萧落烟的人,恐怕都会在仓隐帝心中留下一根刺吧。

不过朦儿和滕鞥琪都沉浸在悲痛中,无暇理会。

“对了,霜姐姐,你真的要嫁给那个坏人吗?”朦儿拉起霜非晚的手,有些不解。

霜非晚蓦地转过头,看着秦拾言,用眼神问:“你没有告诉她吗?”

“告诉她做什么?她不是那么容易保守秘密的人。”秦拾言很坦然,“不告诉她也好,省得增加的负担。”

“所以,你宁愿她恨你一辈子?”霜非晚很是诧异。

秦拾言缓缓地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霜非晚的嘴角忽然泛起一丝讥讽的笑意,“你愿意付出所有,却护着她,宠着她,不想让她受一丝一毫的伤害,是吗?”

“是!”秦拾言的眼神很坚定,“所以,我求你,帮我!”

霜非晚的眼神忽然变得神秘难测起来,让秦拾言有些看不懂,但是,他知道,她会帮的。

有时候,他在想,身边有一个如此了解他的女子,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一如当初,他在霜寒『药』铺捡到的那张『药』方。霜非晚是早就料到他回去找她吧?所以,早就在抄一张假死『药』的『药』方,可能,就算他不求婚,可能也可以拿到这张『药』方吧?

但是对于求婚,他倒没有太多的后悔,甚至觉得,和这样一位红颜知己白首偕老,也是一件不错的美事。只是,他还有些放心不下朦儿,就是想帮她,似乎连理由都不需要。

那『药』方,可以让人造成假死的现象,呼吸心跳都会停止,嘴唇反黑,跟中毒一样。必须要大夫在他几个『穴』道上扎针才会重新醒过来。

霜非晚已经在秦拾言思绪万千的时候转过了身,看着朦儿,道:“有些事情,并不是我可以决定的,我只是随心而定。”

霜非晚的似是而非,太过深奥,朦儿听不太明白,不过,她还是祝福:“霜姐姐,要是你嫁得好,我也会替你高兴的。”

“出殡吧。”秦拾言大喊一声,然后对霜非晚道:“下雨天,山路太滑,你就不用去了吧。”

“好!”霜非晚完全没有异议,因为她知道,他们抬走的,是个空棺材而已。真正的“死人”在放棺材的架子里面,外面围着一圈白布,没有人知道。

 送画(2)

待会出了殡,皇上一定会派人守着萧落烟的坟,看看秦拾言是否动过手脚。趁这个空档,霜非晚可以将萧落烟送出城去。

很好的计划。

果然秦拾言的作风。

这样的情况下,他还敢请个守灵人来守着灵堂,果真有过人的胆识。要知道,万一出了篓子,那可是欺君之罪,要诛九族的。

一切很顺利,朦儿和滕鞥琪送萧落烟出殡,看着他下葬,另一边,霜非晚已经将萧落烟送走。

回到霜寒『药』铺,已是傍晚,她忽然不想回宫里,所以回了『药』铺。义父,终究没有亲爹来得体贴。

“非晚啊,你怎么才回来。”霜寒看到霜非晚像几年没见似的,“你去哪里了,也不跟我说一声,有人等了你好久了。”

“等我,是谁?”这个时候,谁找她?

“霜姑娘,是我找你。”屋内,有个看上去不到三十岁的美貌『妇』人,在摇曳的油灯光线下,尤显得有几丝风华。

“你是?”霜非晚只觉得眼前的女子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女子并不以为怪,笑道:“我叫娴小雨,是滕家二夫人的贴身丫头。”

“哦!”霜非晚点点头,她见过幽琬蝶一两次,自然也见过她身后的丫头,不过,没有太多留意。

“是二夫人让你来找我的吗?什么事?”对这个滕家二夫人,除了知道她是滕鞥楚的娘,滕老爷的第二个小妾,她似乎也没有什么别的印象了,来找她什么事呢?

没想到,娴小雨摇摇头,道:“是我来找你有事。”

“你找我?”霜非晚更不明白了。

“是这样的,我有两样东西,想托你帮我带进宫,转呈皇上。”娴小雨直接挑明来意,“那两件东西,也许能救滕府也说不定啊。”

“是什么?”霜非晚有了些兴趣。

娴小雨赶紧将早准备好的东西递上,那是一卷画轴,和一张红纸。

“这是?”霜非晚疑『惑』地打开画轴,只见上面画了一个女子,极美,却是丫头的打扮。梳了两个髻,穿着淡绿『色』的百折长裙,背后是一片春意盎然的景致。画中的女子,大约十六七岁的年纪,巧笑倩兮,美目流转,顾盼神飞。

以霜非晚的眼力,她一眼认出这绝非名家手笔,有些线条画得太过刚硬,倒是像戎马倥偬的兵士,在闲暇之余用来消闲之作。只是,这画中带着十分的喜悦,百分的柔情,画此画的人,定是个男子,而且,是对画中女子有着特殊感情的女子。

因为画的左上角,提着一首诗: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将画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愿言配德兮,携手相伴。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这是一首《凤求凰》,画画的人,巧妙地将将琴代语,改做了将画代语,很是应景。

不过那画,却没有题名。

再看手上那张红纸,更是奇怪,上面第一句,便写着的是:娴天赐生辰八字,下面便是年月日和时辰,生肖都写得很详细。

“这个,可以救滕家?”霜非晚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我只是想试试。”娴小雨也不是特别自信,毕竟,十多年过去了,他那么多妃子在侧,恐怕早就忘了她了吧?

霜非晚忽然盯着她看了半晌,然后看看画,道:“这画中的人,不是你吗?”

再看看:“好像,比你年轻一些,可是五官容貌都没有相差太多。”

“不错,这画上的人,正是十二年前的我。”娴小雨倒也不隐瞒,“霜姑娘,送与不送全在姑娘一念之间,不送,滕家恐怕就没有希望了,若是送了,也许还有点希望。希望您念在我家大少『奶』『奶』和您姐妹一场的份上,帮我这个忙。”娴小雨恳切地求道。

霜非晚收起画,想了想,道:“我尽力试试吧。”



皇宫内,仓隐帝钟子悠疑『惑』地看着霜非晚送上的画卷,缓缓打开。随着画轴的旋转,他的手也不由自主地轻颤起来。

这幅画,他再熟悉不过了,那是当年,他临走前送给她的。

他说:“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将画送过来,我就明白了你的选择。”

那么,现在,她是选择好了吗?

可是,为什么会是在滕家落难的时候?有什么特别的用意吗?

拿起旁边的红纸,却轻轻皱了眉。

娴天赐?

十三年前出生的?

他是十四年前离开滕家的,娴天赐在第二年开春出生。姓娴?她也姓娴,那代表什么?

想着那个可能,钟子悠的心情忽然被一股强烈的喜悦所代替。这么多年来,他拥有众多的妃子,可是,对于子息他一向谨慎地很,到目前为止,也只有三儿一女而已。但是他的这些儿女们,都没有像现在这个让他有如此大的满足感。

随即而来的,却是愤怒!

娴小雨,这个女人,居然瞒了他整整十三年。以至于他以为她早就嫁做他人『妇』,刻意不让自己去想起来。

看了看那红纸下的落款,钟子悠不再犹豫,换了衣衫,躲过门口的守卫们,出了皇宫。

郊外,一处名为石岭的山峰下,一位女子正闲闲地坐一块大石上,背对着路口。葱绿『色』的夏装轻纱薄雾一般笼罩在身上,原本盘成老气发髻的头发也已经被放了下来,只在左边挽了一个斜斜的髻,剩下的青丝,一泻而下,披在肩上,乌黑顺滑。风起,飘起几根,在空中顽皮地跳跃。

“小雨……”钟子悠犹豫地叫了一声,不敢太大声。大概,这就是所谓的近乡情更怯了吧?此刻的他,仿佛又回到了最初那个纯真年代,竟让他不敢大声,怕惊扰了石上的人,一会儿,又会消失不见。

娴小雨转过头,定定地看着他,嘴角含笑,眼中,却含着泪。

一切尽在不言中,一时间竟无语哽咽。

 娴小雨进宫(1)

“子悠……”跑上前,搂住他,管他是皇帝还是平民,她要的只是眼前这个叫做钟子悠的男人而已。

任由她抱着,钟子悠此刻完全不像九五之尊的皇上,就是一个刚与失散多年的恋人相见的男人,久别重逢的喜悦,并参杂着一些愤怒。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孩子的事?”推开他,他眼神充满责备。

“我……”娴小雨语塞。

“现在告诉我,是因为滕家吗?”钟子悠看着她,却有些害怕,如果她说是,该怎么办?

没想到,娴小雨果然点下了头。

“你别急……”娴小雨拉住无比愤怒的他,“是因为滕家遇难,二夫人才来求我的。但是,如果我不愿意,没有人可以『逼』我,是二夫人一番话,让我明白了,我心中占着最重要分量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真的吗?你想清楚了?”钟子悠简直不敢相信,那个当年困扰了他们三个人许久的问题,娴小雨忽然想通了。

娴小雨点头:“当年,你酒后和我……嗯,有了天赐。当时,其实只要一副堕胎『药』就可以瞒住所有的人。可是我不愿意,我拼了命也要把他生下来,就算是要浸猪笼也无所谓。当时的我,自己都想不明白哪里来的这么大勇气。”

“后来我终于想通了,因为,那是你的孩子,因为是你的孩子,所以,我舍不得将他打掉。因为是你的孩子,才会给我那么大的勇气。”

钟子悠终于动容,拥住她,道:“你一定受了很多很多苦吧?”

娴小雨摇摇头:“我被拉去浸猪笼的时候,二夫人救了我,所以我一直很感激她。有时候,真的会很累,不过看到天赐那张酷似你的脸,我就觉得有了使不完的力气。”

“以后,就让朕和你一起分担吧。”钟子悠轻轻捧起她的脸。

听得那个顺口而出的“朕“字,娴小雨后退几步:“要跟你进宫吗?不,宫中那么多妃子,你还有好些皇子公主,天赐一定会吃亏的,我也看不得你和别的女人……”

“朕专宠你,必要时,送那些女人进冷宫或者他嫁都可以,朕只要你。”钟子悠毫不犹豫地一甩袖子,摆出一副君临天下的霸气,仿佛大地上的一切,都在他的脚下,而他,是一切的主宰。

娴小雨看得呆了,十几年的时间,其实大家够改变了不少。

当年那个充满报复的青年,如今已经是万乘之君。而她,也不复是当年那个天真单纯的小丫头,为了保护幽琬蝶,为了保护她的天赐。她变得尖锐而富有心机。

是不是如今自己的『性』格,更配得上他今时今日的身份?

可是,在以后漫长的需要共同度过的岁月里,当发现双方身上巨大的改变时,他们是不是还可以如想象中那么美好,依然矢志不移地爱着对方?

娴小雨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甚至,没来得及知道。

钟子悠的圣旨已经发到了滕府。

霸道的他甚至不需要和朝臣们商议,直接封娴小雨为贤妃,赐住凤仪宫,哪是皇后才能居住的地方,靠近钟子悠自己的未央宫。娴天赐为皇长子,封寿王,赐住东宫,这几乎和太子是一样的待遇。

朝臣们不是没有议论,不过,钟子悠的手段一向霸道,再加上本来还有一个可以从中周旋的晋王爷这次居然也一边倒,同意他哥哥纳这个妃子。大家也就只能听之任之,不再多言。

正巧此时宰相蓝肖帮秦拾言和霜非晚做媒,说明两人是情投意合。

钟子悠是简单地问了一句,上次秦拾言的未婚妻如何处置,而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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