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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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农-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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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不知,灵脉本与山峦相伴而生,两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山河图中虽有灵气,却是从别处窃取而来,即便一时充盈却难以持久,因此最好的便是孕养几条灵脉,便不用担心灵气会骤然枯竭,只不过孕育灵脉不仅要有山峦,更需有灵木聚敛灵气,再加上日积月累,方能成形,奴婢原本一直忧虑从何处得来灵木,现下有了这鬼面血灵桃却是再不用发愁了。”

一听这话,陈长生心中也是激动万分,若是真能孕育出一条灵脉,有了源源不断的灵气可用,就算自己根骨平庸,只要功夫用到,总有飞升成仙的那一日。

想到这,陈长生再不迟疑,一叠声的催促着苏苏快快种下鬼面血灵桃,早一日有了灵脉便早得一日便宜。

说来玄妙,但是动起来手却是并不难,只是除了陈长生,只怕也没人就算知晓办法也是有心无力。

原来这栽树之先,首要的便是将在将茅屋之后的青山挖个上下贯通的洞,以便将灵河之中引入其中,借助鬼面血灵桃收纳水中灵气,渐渐孕育出灵脉来。

若非有黄尹这个惯会挖山钻洞的妖兽在,想要将高达千丈的山峰贯穿,就算是陈长生现在道行已然不浅,只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等到黄尹花了三五天将这青山啃出了个宽有百十丈的大洞后,陈长生与苏苏合力将鬼面血灵桃栽入其中。

这鬼面血灵桃树虽是灵木,不过倒是并不娇气,并不择地方,甫一落地,便颇有灵性的将盘缠在一起的根须舒展开来,破开坚硬的青石,扎入这座名为坐忘峰的山体之中。

特别是主根吸足了灵河之后,鬼面血灵桃树顿时便焕发出了勃勃生机,枝叶之上吞吐灵气,更垂下万道光芒将个桃花山笼罩其中,偶有清风吹过,轻轻摇曳,婀娜多姿,美不胜收,倒是平添了几分仙灵气象。

陈长生见了喜爱不已,本想也学着宋青云那般在这桃树之下结庐而居,领悟道法,以求长生,不料尚没动手就被苏苏一句话道破:“尊主想在此建造房屋自无不可,但也终究得有砖石椽梁吧,若是结个草庐,固然风雅,只是未免忒也寒酸了些,与尊主的身份大大的不配。”

我本不过是山间一农夫,又有什么身份可言?

自嘲之言未曾出口,陈长生猛的醒悟到苏苏这话里似有未尽之意,当下笑道:“有话只管说,我又不是刚愎自用、嚣张跋扈之人,又不会堵住了你的嘴不让你说话,何必跟我打哑谜,猜来猜去的岂不是恐非心力?以后不准如此了。”

这话虽是笑着说的,不过陈长生这小半年来杀伐甚多,言谈举止自于过去迥然不同,五行之中多了几分一言而决、不可辨驳的威势。

再加上陈长生先前破开了山河图中的第一道禁制,将灵识烙印之中,虽只是草草祭炼,但是对于身为画灵的苏苏来说,却也足以掌控其生死存亡,嘴里不说心里却也暗暗的多了几分敬畏,初醒时与他开了个玩笑也不过略加试探,看看他是否依然和善如故,此时见他“不悦”,忙收敛了先前的小心思,低眉顺目地道:“奴婢知错,下次不敢了。”

陈长生见她一下子变得谦恭起来也有些不甚习惯,但是素知她古灵精怪,每每有出人意表之举,只道她又在嬉闹,因此也没放在心上,微笑道:“说吧,你又有什么好主意?”

“好主意倒是说不上,只是帮着尊主查漏补缺罢了,这翠烟山的护山大阵虽然已经被尊主破掉,外墙也被捣毁一些,但是其中的墙砖完好无损者甚多,拆除下来还可使用,何况受这灵脉滋润百年,虽说不能和灵石相比但是其中蕴含的灵气却也极为丰沛,与其留下来便宜了后来人,倒不如尊主现下就把它们通统搬走,日后无论是盖房修屋,还是建造洞府,总比平常的砖石瓦片好用的多。”

一听这话,陈长生不由的眼睛一亮,他先前只顾着搜刮宋家的藏宝库,却是没想到那并不怎么起眼的墙砖也是好东西,此时一经嘲苏苏提醒,顿时就来了兴致,举步欲行时却想起一事来,不解地问道:“那么多的墙砖我的须弥袋子中可是收纳不下,山河图中能放吗?”

“自是无妨。”苏苏应了一声,见陈长生满脸疑惑,知道他心中所想,遂笑着解释道:“先前山河图中不能收取死物,乃是由于尊主道行不深未曾祭炼之故,此时便不妨事了。”

“如此甚好。”陈长生闻言一喜,动念出了山河图,见那坤元精壤已经变成了一个高有三百丈,宽有五六里的山头,先先前的翠烟山融为一体,再不用担心修罗恶鬼从此窜到人间,为祸苍生,要不然的话,他这罪业就真的大了。

使了个土行术,陈长生已经从翠烟山顶之上出来,使出混元一气大擒拿,一双五色巨手来来往往,将第二道外墙尽数拆除,其中长有丈许,宽有五尺,厚有一尺的墙砖更是一块没剩,全都搬进了山河图中。

正打算再接再厉,将最外层的一道墙也一并拆去时,就听到耳边传来苏苏的惊呼:“尊主,有众多强敌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转瞬及至,若是逗留至此恐怕凶多吉少,奴婢恳请尊主速退。”

陈长生一惊,心中好奇苏苏是怎么预知到的,仓促之间也来不及多问,心念一动,身子一沉便即没入土中,施展土行之术朝着远处奔行。

几乎就在他入土不久之后,无数剑光宝光呼啸而来,瞬息之间将个破破烂烂的翠烟山围了个风雨不透,水泄不通,赫然正是四宗二十八派的遣来的派中精英,看着满目疮痍,尽是断壁残垣,死尸遍地的翠烟山,嗟叹不已,暗呼紧赶慢赶终究是来的晚了。

不过看到完好无损的第三道围墙,众人总算是稍微的放下心来,只要鬼面血灵桃树不失,那么宋家覆灭了也无妨,天下修真世家夥矣,再扶植一个出来便是。

只是当他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第三道围墙打开,看到空空如也的翠烟山头之时,顿时全都如丧考妣,四宗二十八派的长老尽皆大怒,异口同声地道:“传令下去,本宗派弟子凡格杀陈长生者擢升为内门弟子,可拜入任一长老门下,并赏灵药若干。其他门派可杀陈长生者,准许成为四宗附庸。世俗之人杀之,入门修炼,荣华富贵可任选其一。”

随着一连串的号令传递下去,平静了许久的修真界和世俗界就如同是油锅之中倒入了一把盐,顿时就炸了锅,几乎所有的人都在谈论一个名字——陈长生,都在揣测他究竟是犯下了何等惊天动地之“罪孽”,竟惹来了四宗二十八派发此雷霆,急欲诛之而后快。

不过更多的人,无论是修士,还是世俗君王也随之蠢蠢欲动,算计着杀掉这个敢于触犯四宗二十八派威严的陈长生后能得到多少的好处。

不过此时陈长生却根本不知道因为覆灭了翠烟宋家,又夺取了四宗二十八派的自封为己物的鬼面血灵桃,不仅是天下闻名,更成为了众矢之的。

他此时他正脚踏流火剑,化成一道火红色的剑光朝着东南方向风驰电掣而去。

得到了苏苏示警之后,陈长生得以从四宗二十八派的围堵下轻松逃遁,因此在脱出重围后便迫不及待的追问起了她是如何得知正有强敌来袭的。

苏苏颇有些得意地道:“自是卜算出来的,尊主有所不知,此番奴婢也算是因祸得福,在睡梦之中回想起了一些前尘往事,若非被那些修罗恶鬼的喧闹之声打断,想必所得更多,哼,真真可恼。”

陈长生一听不由得来了兴头,遂问道:“莫非这卜算之术也是梦中所得。”

“尊主英明,一猜即中。”苏苏小小的拍了陈长生个马屁之后,随即娓娓道来:“梦中情景支离破碎,奴婢也是理顺不清,只记得乃是从一上古妖狐处学来的文王八卦之术,可算吉凶祸福,奴婢方才起了一卦,却是大凶,故而方才提醒尊主退却,免受杀身之祸。”

陈长生听了心念一动,复又问道:“可能算出那几个逃遁的凶妖恶鬼去了何处吗?”

苏苏微微摇头,颇有些愧疚的道:“奴婢自梦中所得寥寥,只是些皮毛罢了,虽能算出尊主祸福凶吉,却无力卜算出它们去了何处。”

陈长生闻言不禁有些失望,这几个凶妖恶鬼乃是他失手放出来的,因果牵连之下,它们在人间犯下的罪孽倒有大半要算在自己的头上。

若想弥补当日过失唯有先将它们一一诛杀,故而他才急于想要苏苏卜算出四凶之所在。

此时听她说无能为力,失望之余反倒温声劝慰道:“无妨,无妨,天道轮回,报应不爽,只要咱们多用些心思,未始就找不到它们。”

“多谢尊主体谅。”苏苏恭声道谢,随即又道:“不过尊主也不必着急,尽管奴婢卦力有限,算不准它们身在何处,却是隐约能算出它们去往何方,虽说并不清晰,但也多少给尊主指引方向,不至于盲目寻找、徒劳无功。”

“况且奴婢虽不擅长卜算,然世俗之中藏龙卧虎,必定有擅长此道之人,只要花些时日,寻访到一位卜算高人,赠些财帛请他帮忙算出四凶踪迹,再赶将过去杀个干干净净,岂不省力?”

陈长生听着有理便点头赞许,遂命苏苏又起了一卦,虽说是卦象模糊,但终究是得知有一鬼怪逃去了东南方向,于是便匆匆赶了过去。

卷末语:本卷到此就算是结束了,有一些细小的线头,后面会一一交待。从下一卷开始,将有一个更为广阔的世界等待着陈长生,当然了,故事也将越发的精彩纷呈,希望诸位大大继续支持《仙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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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定风波

第一章阴魂不散,真善假善?

1

八月,虽已入秋,但是天仍大热,烈日当空,近午时分,更是酷热难捱,宛如火烧火燎一般。

即便是最心急的商旅也不会愿意在这能烤死人的日头下赶路。

舍得花钱的便在官道两旁的茶寮中扔下几个铜钱,买上一大碗凉茶,一边喝一边与旁人闲扯些路上的见闻,不仅是为了歇脚磨牙,更能听些别处的风土人情,奇闻奇事。

而舍不得花钱的也无妨,官道两边自有一行行的树丛,树荫浓密,不花一文钱照样能歇个痛快,三五成群凑在一起,说些闲话,照样能够消磨过这段最炎热的辰光。

“最近这鬼天气可真是要了命了,热的要死要活的,这都半个多月了,一滴雨都没下,米价更是疯了似的往上涨,照这样下去,这穷日子是越发的没法子过了。”

“你就知足吧,天不下雨算什么,横竖还有河水,至不济了还有井水,你是不知道,我昨儿听人说,东边佑赫国的老百姓那才叫惨呢,刚过了中元节,就开始下大雨,这都快半个多月了,那瓢泼也似的的大雨就没停住。”

“啊?这雨水再好,没完没了的下也是不行呀,那地里的庄稼还怎么活呀?”

“庄稼?人都快没活路了,哪还有闲心管得上庄稼!”

“到底怎么回事呀?说来听听,卖茶的,给这位兄弟来一碗茶,算我的。”

“嘿嘿,那可就谢谢老哥你了。”

“无妨,无妨,有话快说,佑赫国的百姓怎么就没活路了?”

“还不是雨水多闹的,倾盆大雨下个没完没了也就算了,更要命的是黄鼠狼专咬病鸭子,横穿过佑赫国的渭河不知道犯了什么毛病,也跟着不安分起来,冲毁了河堤,泛滥成灾,将渭河两岸的郡县一口气淹了七八成,房子不知道冲塌了多少,庄稼更是被泡在了水下,老百姓们哪还有什么活路,造孽呀,不知道得死多少人,唉!”

“莫非闹了这么大灾,佑赫国的供奉就不管吗?他们可都是仙人呢!”

“管?怎么管?这可是天灾,老天爷发起了性子,谁能拦得住?那些供奉又算得了什么,骑着老百姓脖子上作威作福倒是还行,到了用到他们的时候,只怕老早就不知道缩到哪里去了,说不定还得扯上一句天意不可违的混话。”

“是呀,苦的还不都是穷苦百姓。不过这倒是个发财的机会,要是有本钱的贩上些粮食卖去佑赫国,必定会狠赚一笔。”

“那也得你有命回来才行,遭了灾的老百姓成群结队的到别处逃荒要饭,一个个都饿红了眼,才不会管你是哪国的人,见着粮食就抢,说不定连人都给你吃了,再说了,佑赫国的那帮粮贩子就等着这时候赚钱呢,全都捏着粮食不可撒手,能容得你个外来人跑去他们的碗里抢食吃吗?你可别忘了,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何况老哥你不过是个平民百姓,斗得过他们吗?”

“斗不过,斗不过,唉,这世道,可让老百姓们怎么活呀!”

“说这些做什么?好歹咱们延庆国还算安稳,过一天好日子算一天吧,说不定哪天就死了,操心别人家的事有什么用呀。”

这话一说,茶寮中的众人一阵沉默,随即便将话题岔开。

“你看,那人倒是奇怪,大热天的还在赶路?莫不是从佑赫国那边逃荒过来的吧?”其中一人指着官道上正在烈日炎炎之下赶路的一个壮硕男子道。

只见他一身短打扮,压在肩膀上的木棍上挑着个小包袱,脚下一双草鞋,头上顶着一个硕大无比的草帽,挡住了大半个脸,看不清楚样貌如何,不过看着打扮倒像是个穷苦人。

那人路过茶寮时却是并没住脚,看似步履缓慢,但是走的却是极快,一转眼的功夫就已经走出去极远。

“我看着不像,瞧他那打扮像是咱们延庆国人,说不定是出门投亲访友的,就算是逃荒的也该是从西边过来,哪有他这样的从西往东走的?”

“别说了,别说了,他又回来了……”

果不其然,那个头戴草帽的人此时又慢悠悠的走了回来,宛如没有听到别人刚才的闲话似的,走到茶寮之内,寻了个正冲着路边的座位,也不管火辣辣的日头正好照在身上,一屁股就坐了下来,手一翻将六个黄灿灿的铜钱扔在了桌上。

轱辘辘。

六个铜钱打了几个转便倒在了桌上,来人先是瞥了一眼铜钱的正反后,微微一皱眉头,暗骂一声:阴魂不散,恁得可恶。

随即才喊道:“店家,来两碗茶。”

茶寮不大,卖茶之人既是掌柜又是伙计,闻言忙拎着茶壶跑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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