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上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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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上狐-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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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色事人的不孝子?”
  
  执风没再说话,也确实是不知该说什么,沉默了须臾,他才又试探性地问了句,“那假如皇兄执意呢?”
  
  “那是他的事,我说了不答应就是不答应,他想逼我也要看他有多少本事。”言下,殇离的手悄悄地拢入了袖中紧握成拳。
  
  而执风显然不认为殇离能斗得过皇兄,可他也是清楚殇离的手段的,所以不免有些担忧,“殇离,你别乱来,他是太子,你斗不过他的。”
  
  “太子又如何?他以为他这位置坐得很稳了吗?依我看倒不见得。”殇离微微眯起眼,而后突然将视线投向执风,“二皇子若是想,您也可以当太子。”
  
  “你疯了!”执风吓得猛地站起身,双目灼灼地盯着殇离,“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如此以下犯上的话,也亏得只是在我面前说,不然传了出去,是要掉脑袋的大罪!”
  
  殇离却表现得很冷静,他双手按在椅子扶手上,亦缓慢地站了起来,“二皇子倒是怕什么?不错,如今殷执陌确实还是太子,可谁知道这太子能做多久?”他向前迈了一步,凑近执风的耳畔细声低语,“太子若是被废,皇上欲立新储,二皇子自然就该是下一任太子了,您说,我说的可有道理?”
  
  世人皆有野心,二皇子亦不例外,此刻他闻殇离此言,心念稍有动摇,沉默良久,才又问道:“殇离,你可是心里已有了打算?”
  
  殇离但笑不语,久之才微微颔首。
  
  执风思忖了片刻,终是再度出声,“我没料到你真那么胆大,竟然早在背后算计起这种事儿了。”他微微扬起唇角,笑得很浅,“要我帮你可以,但我有言在先,一旦事情曝光,我不会同你一块儿承担这罪名,你也休想把我扯进来,我既是个皇子,就自然有法子脱身。”
  
  殇离挑了挑眉,倒也不恼,“二皇子尽管放心,这事儿有我担着,做最坏的打算,计划若真失败了,您只管把我推出去顶罪就是,总之断然不会连累了您。”
  
  执风微笑着,似乎对这样的回答很是满意,“殇离,你也莫怪我自私,在这宫里过活,总要学会明哲保身才好。”
  
  “二皇子说的是,这道理我都明白。”言下,他俩重新又坐了回去,执风说:“殇离,给我说说你的打算。”
  
  “皇上向来厌恶皇子们暗地里勾结羽党、暗藏私兵,咱们就可利用这一点,如今朝中圣上最为顾忌的便是左相李思南,奈何此人身为丞相官位颇大,想要除之实在并非易事,但倘若太子与左相大人私自勾结,皇上则有理由将左相治罪,不过如此一来必当牵连太子,而此时只消有人上书弹劾便可起到推波助澜之效,是时皇上就算心疼儿子,也当知道该怎么做。”殇离端起茶几上已经微凉的茶盅掀盖浅呷一口,才接着道:“皇子不止一个,可铲除左相的机会却是难得。”
  
  伴着殇离的尾音落下,执风突然抚掌而笑,“不得不说,殇离,你的手段的确高明,我以前竟是没发觉,原来你这般了不起,幸而你我并非敌对,不然恐怕我也难免遭你暗算。”
  
  殇离略微眯起了眼,“二皇子说笑了。”
  
  执风心说皇兄也当真可怜,竟喜欢上了这么个凉薄的家伙,想他殷执风与沈殇离深交多年,对他骨子里的刻薄可谓了如指掌,这样的人可为友不可为敌,说白了是招惹不起,爱不得,亦恨不得。
  
  然而执风心里虽有想法,面上倒仍表现得平静,“行啊,就按照你说的办吧!”
  
  “可惜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殇离侧过身,凑近了执风些许,“殇离有一事相求。”执风心知殇离既然会找上他,必然是要他帮忙的,这太子的位置总不见得白白让给他,果然殇离顿了顿又接着道:“二皇子练就一手临摹的好本事,倒不如替我仿太子字迹写一封信给左相大人如何?”
  
  闻言,执风顿时了然那“东风”为何,的确如若殇离冒冒失失地去约见李思南,那老头子非但要起疑心,还未必真的赴约,但若是以太子亲笔书信相邀,则另当别论。
  
  执风想了想,最终颔首道:“好,约在几时,书信的大致内容你回头告诉我,我会替你将事情办妥,而皇兄那边,则需你多费心。”别的不敢说,模仿他皇兄的字迹,执风还是有把握的,而且保准能学得惟妙惟肖,叫人辨不出虚实。
  
  殇离得了执风的承诺,忽而笑起来,“那是当然,二皇子请放心,用不了多久,这太子之位就是你的了。”
  
  那日殇离回去时,执陌正在殿里训斥奴才,也就是怪他们没看好世子罢了,殇离旁若无人地走进去,执陌见他回来,倒也没再追究那群奴才们。
  
  之后执陌问殇离这一天到底去了哪儿,殇离没给说实话,而是胡乱扯了一句,“我就在宫里闲逛了两圈,太子殿下急什么?还怕我会长了翅膀飞了不成?”
  
  执陌觉得殇离这比喻有趣儿,于是又宠溺地摸了摸他的脑袋,“傻瓜,我担心你啊,下回别单独出去,要实在闲得慌,也找个丫鬟陪着。”
  
  “知道了。”殇离避开执陌的碰触,一个人往殿内走,他对执陌尚有反感,不愿与之过于亲近,何况再过不久,自己又要干一桩陷害他的事儿,以至于这会儿殇离见着执陌对他好,就难免心虚。
  
  但要发生的到底还是会发生,一月之后,有人见着太子与左相李思南深夜相会,后来这事儿也不知怎么传了开,便也越传越离谱,事情闹得大了,自然就有一些忠臣看不过去,于是联名上书弹劾此二人私下勾结,与此同时,又有一封太子亲笔信以证物的形式呈到了皇上面前。
  
  一切皆如当初殇离预料的一般,皇上一心想要铲除李思南,却苦于没有机会,如今大好时机摆在眼前,作为一国之君理应有那魄力牺牲太子来完成惩奸大业,皇上虽心疼执陌,却也不愿错失良机,于是一纸诏书下达:废太子执陌,幽禁于桑陌殿三年。
  
  为此皇后哭着跪在皇上面前求他收回成命,然而君无戏言,事情已无挽回的余地。反观太子倒是将废黜一事看得极淡,也并未替自己澄清任何。
  
  而世事难料,殇离本以为此事到这里为止应该算是得了个完美的结局,他如愿让执陌丢了太子头衔,同时也算给了皇后一个沉重的打击,可以说是完胜,却不料竟在最后关头被反咬了一口。
  
  那日殇离本要离宫,却好巧不巧地遇上皇上的贴身太监许公公,许公公说是皇上有旨,殇离立刻跪下接旨。
  
  结果那圣旨中内容明确,大致意思就是说半月前圣上做主将韶云侯世子殇离赐予太子执陌,如今太子被废,殇离理应陪执陌一同受那三年幽禁之苦。
  
  当时殇离的脸色忽然间就变了,他摇着头,显然不愿相信这样的结果,“这不可能,我好歹是侯爷世子,皇上又岂会将我赐给太子?”
  
  “不瞒世子大人说,是皇后娘娘知太子心意,才代为恳请皇上做主。”说着,许公公将圣旨递上,可是殇离却久久未接,公公见之,复又启口,“沈世子可是要抗旨?”
  
  殇离自然是不敢抗旨的,所以挣扎再三,他终于还是接了旨。那之后,殇离就被许公公引着去了桑陌殿,那里如今只剩下寥寥几个奴才,偌大的太子殿变得冷冷清清,倒透出些沧桑感来。
  
  许公公走后,殇离在殿里走了一圈都没瞧见执陌,最终却是在院子里瞧见了他,是时他并没在赏花,而是对着那堵高墙在发呆。察觉到有人靠近,他忽然回头,发现是殇离后才又放松了警惕。
  
  而殇离与他对视了须臾,忽然举起手里的圣旨,问道:“这是你的意思?”
  
  执陌倒也坦白,“不错,三年是不短的时间,总要有个人相伴才不显寂寞。”伴着他的话,殇离的五指一阵发力,圣旨在他手中被捏得皱巴巴的,卷轴的轴杆更是裂了无数条缝隙。
  
  殇离没再说话,却是将圣旨往边上一丢,转身就要走,可才迈了两步,忽闻身后又传来执陌低沉的嗓音,“害人终害己,殇离,就当是为这次算计我之事给个补偿,陪我三年。”
  
  殇离的脚步顿了顿,他背对着执陌,微扬起唇角。果然,这人全都知道。
  
  “我已没有其他的选择,殷执陌,你很厉害。”没有回头,殇离只是淡淡地留下了这么句话,转而便入了殿内。
  
  执陌望着他的背影,再听他那辨不出喜怒的口吻,终是喟然长叹一声。
  
  三月之后,宫里传出二皇子被立为太子的消息,当时殇离正在院子里浇 
 20、卷廿 废免罢黜 。。。 
 
 
  花,忽然听执陌告诉他这事儿,却也只是莞尔一笑。
  
  执陌问他笑什么,他说:“看来我当初的计划还算是成功的,虽然,赔上了我自己的三年。”
  
  (卷廿完)
  
  ——第一幕_落幕
  
  '2011…02…09 19:04:19 染°'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幕总算是完了,很关键的一章节,决定了执陌和殇离去向,等第二幕开写时,会是个巨大的转折,那时候他们也算真正长大了。三年之后,又将是另一片天。
明天此文不更,但我会去更《浮生未歇》那文,有兴趣的亲可以去围观下,另外待我酝酿下如何开始第二幕,后天回来继续更新,=3= 爱你们~




21

21、卷廿壹 子夜暮春 。。。 
 
 
  永逸二十一年,暮春。
  
  今年的春季很是暖和,三月末的时候,空气中已犹如盛夏时节般透着些许的热气,只是近来早晚温差较大,晌午时殇离还在叫着热,可一到夜里就总想着把被子裹牢一点,仿佛生怕有一丝寒风钻入被窝似的。
  
  而这夜,子时早已过半,内室却仍燃着微弱的烛光,或许是因有屏风挡着,那抹微光稍显朦胧,更是透出些许暧昧之色来。
  
  屏风上挂着两件衣裳,再往前看则是一张床,此刻纱幔全都放下,隐隐中可以看见里头似乎有些动静,而在床前的地上则相依摆着两双鞋。
  
  “唔……”伴着一声细微的呻吟,床都好像有了些摇动,殇离眯着眼,展开双臂环住执陌的脖子,只感觉身上人又一个冲刺,顿时一股剧痛带着快。感一同袭上脑海,额边缓慢淌下一滴汗珠。
  
  继而又是一阵有节奏的律动,殇离配合地与执陌拥抱在一起,两条腿分得很开,并如蛇一般盘绕在对方的身上,耳边是执陌略带挑衅的嗓音,“为何不叫出来?我觉得你叫。床的声音特别动听。”
  
  殇离本在舔舐着执陌的耳廓,忽闻他此言,却是狠狠地咬了下去,不过到底还是留了情,只是把执陌的右耳咬出了浅浅的齿印,但并没有流血,而后他喘过一口气,终又启口,“我今儿就不想叫了,你管我?”
  
  事实证明,招惹了殷执陌是没有好下场的,所以在殇离那句话的尾音还未落下之际,执陌已是一个挺身狠命顶入,那一下之后,殇离顿然失声叫了出来,可旋即他又咬住了下唇,生生抑制住了那丢人的媚叫,继而怨念地瞪着压在他身上的那个罪魁祸首。
  
  执陌看着他那样的表情,心情忽然变得极好,倒也不打算再逗这小家伙了,于是在殇离的唇上落下一个温柔的吻,随后加快了律动的速度,带着殇离一同到达快。感的巅峰。
  
  然而执陌刚从殇离体内撤离,便被稳实地踹了一脚,殇离向来会挑位置,别处还看不上,要踢定是对准了命根,为此执陌是骂也骂过了,罚也罚过了,但依然改不了这小东西的此般恶习。
  
  今儿殇离还特恶毒,那一脚全力踢来,若非执陌躲得快,恐怕是真要被废了。只是这一脚踢在脚骨上,也委实让人疼得够呛,执陌怒极,使劲将殇离按倒在床上,原是想狠狠教训他一顿,让这厮一辈子记住才好,偏偏自己实在太不争气,见殇离那一张小脸在烛光的映衬下飞扬起嫣红,容颜分显诱人,他一时没忍住,一低头又深情地吻住了他的唇。
  
  在没有和执陌一起被幽禁之前,殇离从来不知道原来亲吻也能如此激情,殷执陌是个占有欲很强烈的男人,所以他的吻总是带着侵略的气息,让人产生一种类似窒息的错觉,起初殇离觉得这种接吻方式太显霸道,然而相处的时间久了,竟反倒觉得这样也挺刺激。
  
  一段激吻过后,两人的呼吸都稍有不顺,缓了片刻,执陌才又威胁道:“下回你再敢对着我那里踢,我就先把你给阉了!”
  
  殇离冷冷一哼,压根就没把执陌的威胁当一回事。转而他感觉□一片黏黏的很是难受,则又叫起来,“我要沐浴,你快去叫小丫头烧热水。”
  
  “就你最麻烦。”执陌暗自抱怨了句,但仍是下床披了件长衫去开了门,然后对着走道深处唤了一声,“丫头,睡了没?”
  
  他们口中的丫头名唤“朝露”,是当年被留在桑陌殿的惟一一个宫婢,原先还有一个,可去年冬天这殿里凉得很,那婢女染了很重的风寒,最终病逝了。自那以后就只剩下朝露丫头一个女的,宫里也没再派人来顶上那个死了的宫婢的位置。
  
  执陌觉得反正他这儿还有两个太监能使唤,想想自己和殇离二人也不需要多少人伺候着,所以此事便算了。
  
  执陌在门前等了会儿,见朝露开门出来,“殿下有何吩咐?”
  
  “给我烧点热水。”执陌瞧见朝露脸上升起一分不解,则苦笑着翘起拇指往屋里指了指,“你小主子深更半夜闹着要沐浴。”
  
  闻言,朝露顿时了然,“是,奴婢这就去给您烧水。”
  
  执陌关上门回到屋里,将烛灯的笼罩揭开,屋内恍然亮了许多,他走回床边,把殇离打横抱在怀里,“知道你走不动,抱你去沐浴,看我对你多好?”
  
  殇离的手很自然地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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