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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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日记-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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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跑进跑出,对于王雪和范明明来说,她们俩都是第一次到这种场所。我告诉她们:“没事,你们随便玩,没人管你们的。”
  “要钱吗?”明明担心地问。
  “在这种地方,只有男人才要钱,放心吧,没人找你们要钱。”
  明明是我初中时的同学,那时候,很有理想,很有抱负,可以这样说,我走文学这条路,跟她是分不开的,尤其是对于中国古典文学的兴趣和研究,我完全是受她影响所致。
  想当初,我们才十几岁,她不知从哪里弄来许多繁体字的古装书,那些文字,从右往左,竖着排列,开始看得累,但后来慢慢地就品出了其中的韵味,对于繁体字的认识,我们基本上是无师自通的。
  她把我领到这条路上,尔后,初中毕业了,她上了师范,我按照父母的意志,上高中,他们想的是清华和北大,而我,偏不争气,只上了个B县师专,两年制。
  这两年小瞧不得,我才刚参加工作,明明就给我下了结婚请帖,尔后,七个月不到,就又给她小孩办满月。人家都说十月怀胎,她倒好,才七个月,就生下了仔。
  如今,她已是五岁孩子的母亲了,今天到我这里来,是因为她和雷真吵了架,吵得比较厉害,要离婚,所以她来了。
  我伴舞的事,是不用隐瞒她的,虽然现在的处境不一样,但我们总是能够相互理解,心心相印。
  郭小姐见到她们问我:“你一起来的?”我说是的。她又问:“她们是来坐台还是来玩?”我说:“她们是来玩的,不坐台。”说完后,赶紧又补充:“要是有台坐的话,叫她们坐一坐,也好哇。”
  郭小姐笑着走开了。
  我给王雪和明明说:“今天晚上的生意好得要命,要是领班叫你们坐台,那你们就进去坐,坐一晚上四十块钱,小费另外算。”
  “怎么坐台?怎么……坐?”明明对舞厅的事一无所知,难怪,她在陈集那地方,那是什么地方呀,“陈集三年,母狗当貂婵”,这话可是她们学校的老师们自己编出来的。
  我告诉她,所谓“坐台”,并不是坐到台上,你只要陪客人说话、跳舞,陪他坐一坐,吃吃口香糖,喝喝饮料,就行了。
  明明又说:“我能行吗?我又没化妆,又矮又不好看,穿得也不好,人家肯定看不中我。”
  “矮一点儿还好些,藏发数,你看,你现在还像个小姑娘,十五六岁的样子,哪有一点儿当妈的影子?说真的,你看起来比王雪还年轻。”
  王雪对坐台不大关心,她关心的是潘劲松和她的保险。
  她问我:“姐,你又跟潘书记说了吗?”
  “这样吧,等一下,我让潘书记请你跳舞,你们边跳边说,你的事,你还是应该亲自和他谈,再说,你们那些条款,我也跟他说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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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安排潘劲松和王雪跳慢四,我跟明明讲舞厅的事。
  跳完了,我和潘劲松回包厢,让她们两个在外面自己玩。
  一会儿,领班来叫门,“哎,跟你一起的那两个,你去给她们说一下,又来客了,没办法,小姐都用完了,你去给她们说,让她们顶一下。”
  “我给她们说了,你安排就是。”
  “我安排了,她们进去后,不知怎么,又跑出来,我又不了解,你去说吧。”
  我就过去问她们,她们都是一脸的哭笑不得。明明尤其像个小孩子,她说:“刚才那个女的,她问我们坐台吧,我们说坐,她就让我们到那边屋里去,屋里有电视,放着歌,坐了四个男的,我和王雪进去后,她就走了。”
  我说:“对,这就是坐台,就是这样的。”问她们:“那怎么又跑出来了?”
  “唉,王雪还好一点儿,人家还跟她说话,我坐那儿,人家都不理找。”
  “那也不用跑出来呀……”
  “不是,是他们叫我出来的。”
  我能想像客人退小姐的样子,所以就不多问。王雪说:“我看她出来,我也就跟着跑出来了。”
  看来人家看上了王雪,没看上范明明。
  领班过来,问:“怎么样?坐吧?”
  我连忙说:“坐,坐。”又让她们跟着领班,二进宫。
  明明现在是看不出一点点儿才女的风情和浪漫了,乡村学校的生活,已经将她彻底改变了。
  至于王雪,我觉得她应该在这种地方锻炼一下,这里能锻炼人的口才、交际能力,这里也是一个很重要的交际场所,它能让你有很多意外的收获,对于保险小姐来说,这一点很重要。
  这地方虽然有黑暗,有肮脏的钱与肉的交易,但这里确实汇集着本市上流社会的男人,对于一个小人物来说,一件很难很难的事,而他们,却只张张嘴,打个电话,说句把话,就轻轻松松地解决了。
  比如说王雪的保险,如果不是潘总经理,她到哪里去完成四万块?莫说四万块,就是四千块,四百块,也不知她要付出多少心血。
  这就是我王雨——一个成熟世故的女人眼里所认知的社会。
  歌舞厅就是这样的地方,虽然有黑暗,有肮脏的钱与肉的交易,但这里确实汇集着本市上流社会的男人,女人们也在战斗着……如余杰所形容的:“她们并排坐在暗红色的真皮沙发上,等待着客人的召唤。在这四季都开着空调的房间里,她们不知道外面的世界的温度,永远是盛夏的打扮,背带裙、小背心、牛仔短裤、水晶凉高跟鞋,裸露着大片大片的面积——肩、背、腰、肚脐和大腿,捕捉着黑暗中窥探的眼光。狩猎的是被窥视者,被狩猎的是窥视者,这里执行着另一套逻辑。她们的脸上涂着厚厚的脂粉,嘴唇打上了鲜艳的口红,脸上冻结着冰凉的笑容,微笑是指挥一组脸部肌肉精巧地配合运动的产物。她们翘着‘二郎腿’。让大腿更加修长,让裙子显得更短。她们涂着指甲油的手指夹着燃烧的香烟,香烟越燃越短,正如她们的青春。她们却浑然不觉。这时,肥大的身躯和面孔贴了上来,矫小的她们迎了上去。”
  5月10日 星期六 雨
  潘劲松又来了,他一个人。这更加表明,他来这里,不为别的,就是专门为我。我不喜欢他这样,他这样见我,付出的代价太大了。一瓶饮料,一包口香糖,这是二十,一个卡座,或者包厢,不知到底是四十,还是五十,加上我的小姐费八十元,他花这一百多块钱来看我,也就两个多小时吧,太不值。
  我不让他来,他说:“我太想见你了,我这些天,时时刻刻都在想你……”
  他不像刘歆,有艺术修养,我想他说这话,肯定是发自内心的。所以我尊敬他,就像尊敬自己的长辈或是那种德高望重的老人家。他不老,和刘歆同岁,但刘歆属于这个时代,每天花天酒地,用公家的钱,买小姐的欢颜。
  潘劲松从来不花言巧语,他给我的感觉是稳沉、厚实、正统、敬业,他有点儿像过去那个时代的干部,不像现在的有些“经理”,穿一身令人眼花缭乱的名牌,公然地带着歌舞厅小姐或是专门的“秘蜜”,四处招摇。
  他一连两天专程来这里看我,而昨天,因为范明明和王雪,我根本没有怎么陪他。
  他也不像刘歆,动不动就是“来,让我摸摸……”他以前提过这方面的要求,但现在却再也不提了。范明明以前怎么说?“一个男人,他不可能没有邪念,关键是,他有邪念,却又能够自己压下去。”这是明明在初中三年级时说的话,明明比我早熟,那时候,我还不知邪念为何物,大概明明说的邪念,就是指男人的肉体冲动吧。明明说,她最佩服的,就是那种有邪念而自己又能够压下去的男人。
  潘劲松也可以算得上是这样的一个男人吧。他不像刘歆,又卑下,又喜欢故作清高,他比刘歆实在得多,真的,他很实在。
  我却对他一点儿也不实在,我只是想利用他,利用这么实在的男人,我现在都有点儿子心不忍了。
  我们静静地坐着听音乐,喝饮料,喝茶,偶尔,也出来跳跳舞。不像跟刘歆在一起,要么说一些不着边际的闲人闲事闲话,要么,就是他——“来,让我亲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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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什么都不跟我提,他越是这样,我越是心存感激。
  他说:“那十台车的保险……”
  我连忙捂住他的嘴,我说:“今晚,我们什么都不要说,我们要珍惜这用钱买来的非常昂贵的两个半小时……”
  我穿的是一件领口开得很大的T恤,有三分之一的是卖弄,但大部分是出于真情实意,我把T恤的领子,从肩上褪下来。
  “小王。”
  “你别这样叫我,你叫我‘小雨’。”
  “小雨。”
  我把他的手放在我的肩上,我说:“我今天先洗了澡,我知道你来,我特意……”
  “……我以前骗了你,其实我不在保险公司,我在……
  我还出过书……“我把特意带来的书,送一本给他。
  他马上就要看,我把它放在一边,“这里光线不行,你回家再看……你看它,还不如看我……”
  因为是我自己主动的,而且,我是比较真诚的,所以我觉得他纯洁。我也要纯洁一回,让王雪的保险,让王志强的驾驶执照和他的工作都先冷到一边去。今晚,我要好好地为自己来活一回。
  潘劲松很笨拙,我敢肯定,他绝对没有老婆以外的女人,他吮着我的乳头,有些贪心,不知为什么,我喜欢贪心的人。
  “我说过,我们会有这一天的。”
  包厢很小,他有些急。情急之中,他又不小心把茶几上他自己的水杯碰翻到地上,“哐!”在静静的良宵中,玻璃杯破碎的声音很响。
  “怎么回事儿?”我听见一个服务员的声音,还有他的脚步声,向我们走来。
  这一下,连我也很紧张了,我猜到,那服务员进来第一件事,就是要点着打火机,看这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我连忙整理衣服,我的衣服很好整理,把T恤的领子提上去,裙子放下来……
  潘劲松很慌乱,我赶忙站到门口,我想等服务员来时,我告诉他没事。这里的服务员全是清一色的男孩子,我想他们不会那么傻吧,果然,我看见一个黑黑的影子,在快走到我们这里的时候,停了一下,又转身走了。
  不知为什么,我又想笑,这本来就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我可笑,潘劲松可笑,我们都很可笑。
  这里是什么地方,舞厅,包厢,卡座,我成了什么样的人啦?也在这种地方……我想到兰兰,想到厕所里那些数钱和系胸罩的小姐们,天哪,我跟她们不成了一路货色?
  尽管她们为的是钱,我为的……我为的什么?难道是情?不,现在冷静下来想一想,我是没有情的,我怎么会对潘劲松这样一个人动情哟?不是情,不是。
  不为情,不为钱,那我为什么?
  就为一种肉欲?不,更不是,我又不是没丈夫,没男人。光王志强一个人,就够我烦的了,用王志强的话说,我是一个冷血动物,是一块木头,我特讨厌男女之间的性爱,真的很讨厌。
  那我为什么?我觉得,今晚我的大脑有些混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在做什么。
  我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潘劲松也将自己全部都弄好了,他开了打火机,照茶几上的东西。然后,点一支烟坐那里吸烟。
  “这是老天爷的意思。”我依偎在他的身边,温情脉脉,“可能现在还不是时候,老天爷不让我们……”
  “我真的好想弄你,好想弄你一回,我每天晚上都在想你,白天里也想你,你看,我都瘦了,真的,吃饭饭不香,睡觉觉不香,都睡不着呀,天天想你,想死了。”
  我从他嘴里拿下烟头,娇媚地说:“不让你抽烟,也不让你喝酒,等以后让我给你生个儿子。”
  “真的吗?”


  “当然了。”我坐在他的腿上,搂着他的脖子,“人家说,父亲越大,生的孩子越聪明。”
  “好,那我以后就也不吸烟,也不喝酒了。”
  我嘟起嘴,在他的嘴上,蜻蜒点水地亲一下,又在他的脸上、额上、眉毛和鼻子上,都蜻艇点水地亲一下。
  “不知为什么,我还是觉得你像我父亲,像是我的长辈……”我由衷地。
  “你是说我老?”他握着我的手,又把我的手放进他的裤子拉链里,“怎么样?你还说我老,我老不老?”
  本来我喜欢他慈祥和善的样子,我现在一点点那方面的“邪念”都没有了,而他……
  又这样!
  “好粗,是吧?硬梆梆的,这里环境不行,你要是到我家里,哪一天你有机会到我家里,真的,我绝对能满足你,我一夜能弄八次,我试过的,我真的……”
  “哎呀,你真烦人。”我忽然烦起来,他说得还挺认真,他越认真,我越烦。
  “我真的行,你看,好硬。”
  他捏着我手……我觉得我的手被他弄得好污秽,他怎么是这样的一个男人?我觉得男人与女人在一起,有了冲动,那是很自然的,做了爱,也很自然,但是喋喋不休地把这种事情当做一个话题来翻来覆去地认真讨论,那就是很下流,很污浊的了。
  我对他的负疚之情,这一下,全都又跑得无踪无影了。
  我真想咬牙切齿地对他说:“我不需要性爱,不需要,我只是在媚你,在玩你,在利用你……”
  死老头子!我在心里骂。
  他还说要我到他家里,到他的床上,这么一个又肥又胖的身躯,猪似的,不压死我才怪。
  恶心。
  心里这样想,脸上还是干娇百媚,我说:“喂,我给你讲个笑话。”
  我就把“老干部”的故事讲给他,乘机,也把我自己的手拿出来。
  他好下流哇,一直拿我的手在他那鬼东西上磨磨蹭蹭,又是汗,又是……乱七八糟的脏东西,故事讲完,我的手得到了解放。盼啊盼,盼到灯亮我跑到卫生间,先洗手,然后才小便。
  迪士高的时候,是服务员满包厢乱窜找客人买单的时候,我不想回包厢,看见汪静在跳迪土高,我就跑过去,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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