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君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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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君一世-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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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实在是累了。
  “嗯哼,人到齐了,咱们就开始今天的课了。我姓王,名信之,是教你们画的夫子了。”上首的老头捋着胡子,摇头晃脑吐出了一大堆话。
  琴棋书画,林悦儿虽不是各中的高手,但是她爹也找人教过她,棋书画皆过得去,拿出去糊弄人也不成问题了。可是她对琴这一乐器,着实懊恼,不是她不懂,他爹找的老师个个是在天下有名的乐师,精通音律,然而碰上了她这个学生,可犯了难了。宫商角徵羽这类的基础知识她懂,但她却无法弹出一首完整的曲子,即使弹了,也跟魔音差不多。
  一个个老师被气跑后,她爹不准备再找人了。毕竟她是武林盟主的女儿,不是官家的女子,风雅的东西会点就行,不必去深入。如今,她又要开始,希望那个老师不要被她的魔音吓晕了,林悦儿内心祈祷着。
  林悦儿在引红楼内拜师学艺,而慕安之和宁静元却为如何混进去找人伤透了脑筋。装成嫖客进去,肯定只能在引红楼前面,后面难进。夜探,更是不行,没有引红楼的布局图,容易打草惊蛇。这不行,那个行不通,可是令慕大侠头疼了。引红楼的情况他们不了解,又不能贸贸然地闯进去,人难救啊!
  “安之,罂粟公子,我刚刚从一个客人手中听到些闲话,或许会对你们救人有所帮助。”
  慕安之忙道:“秀才,你说来听听。”
  酸秀才坐下,慢慢把他知道的说了出来:“王大,就是和我喝酒的人,他告诉我,扬州城内有名的富商在外置宅子,准备金屋藏娇了。”
  宁静元接口道:“他要藏的莫非是引红楼的姑娘?”
  “正是。但你们不知道的是,那富商家中有只母老虎,对夫人的话惟命是从,于是他就落了个惧内的名声。没想到,近来他有了贼胆,在夫人眼皮子底下养起二房来了。如果,此事无意间传到了他家夫人的耳朵里,你们猜,她会怎么做?”
  “肯定先骂富商,而后带着男人去引红楼闹,不找出狐狸精,她闹个天翻地覆不出来。”
  “是啊,到时,你们就可以混进去了。至于后院,你们随手抓个小厮问路,定能找出关人的地方。”
  “好,依秀才这样办了。”
  订下了计策,慕安之和宁静元一身轻松。此时,慕安之却有了愧疚,“晋元,林姑娘的事,原本你是用掺和进来的,可现在......”
  宁静元笑了笑,“慕小呆,我们是朋友,你的事便是我的事,还分什么彼此呢!”
  慕安之怔住了,因为宁静元的一抹笑,风华绝代,迷住了他的眼,更是惑住了他的心。
  是啊,朋友就该如此,但是为何我的心里有不甘呢?
  


    救人成功

  慕安之回房间后,一个穿着黑衣的男子从隔壁房间走了出来,敲响了宁静元的门。
  “进来。”
  得到了主人的许可,那男子推门而入,“公子,我来了。”
  宁静元看到进来的人,微微有些吃惊,但很快消失了。“小狼儿,怎么是你亲自出马?”
  来人名叫杀破狼,仍是江湖第一杀手楼,兼贩卖江湖消息的花阁阁主。“公子,我不是想您了吗?自去年太湖一别,算来日子,已有一年了,所以我来看看您。”
  杀破狼谄媚地笑着,宁静元却脑壳一疼,“小狼儿,若是我的记忆没出什么岔子的话,咱们不久前还在京城见了一面?”
  宁静元挑着桃花眼,似笑非笑地看着杀破狼,无形中多了层威慑。杀破狼额头的冷汗都出来了,直往下掉。想他花阁阁主何曾有如此狼狈过,不过,如果是眼前之人,他倒是愿意的。
  “公子,我说实话,其实是阁中事物繁忙,我出来散心,恰好接到了您的传书,我就来了扬州。”
  宁静元收起扇子,呵呵一笑,却把杀破狼吓个半死,以为自家的公子生气了。“小狼儿,说谎不好,这次我放过你了,下次嘛,你知道的。”
  意味深长地瞟了杀破狼一眼,话中的含义不言而喻。此时的杀破狼心肝直跳,怕公子一声令下,赶他回去消灭在书房内堆了一月有余小山似的文件,而当宁静元说不追究他翘阁之事后,他立刻展颜欢呼,就差翻跟头了,但是下次该找什么借口出来呢?愁,愁死人了。
  一连串的面部表情变换,把宁静元逗乐了,小狼儿当了这么久的一把手,怎么还学不会喜怒不形于色呢?这可是大忌啊!所以,作为杀破狼的主人,宁静元觉得自己很有必要给小狼儿上一课,免得他日被人算计了,虽说小狼儿在江湖上的身手是数一数二的,但人心险恶,难保不会有奸诈之徒。
  “小狼儿,你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杀破狼怀疑地瞧了眼自家公子,确定公子脸上没有怒意后,他松了口气,走到了宁静元的身边。“公子,您要说些什么?”
  杀破狼心中没有疑虑肯定是假的,他想着,公子刚刚不是教训过了,那他接下来还有什么要说呢?
  “小狼儿,你可记得你接阁那天,我跟你说的话?”
  杀破狼努力回想,不能怨他记性不好,而是这些年来阁中事物繁忙,他有时忙的饭都吃不上了,哪来时间去回忆往事,来个哀叹年华易逝,青春不在呢?
  一会儿工夫,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但杀破狼挠头晃脑,自言自语的样子,明晃晃地传递给了宁静元一个信号:小狼儿把他的金玉良言全忘了。
  叹了一声,宁静元才发觉,他不仅是小狼儿的公子,也是小狼儿的父母,为他操心、担忧。论起来,其实宁静元的年龄比杀破狼还小上二岁,他今年二十有一,去年刚行了冠礼。可是宁静元身上沉稳的气息,却令人难以把他和江湖上的毛头小子相提并论。而杀破狼呢,白长了副老成的面孔,行事却是毛毛躁躁,稳重不足,跳脱不羁。
  “我曾言,你一旦成了花阁的领头羊,你的喜怒哀乐都要隐藏在心中,不可为外人所知。你在阁内,露个真性情倒也不碍,可是你只要在江湖上行走,表面功夫就是你的保命法宝之一。你看看,那些豪杰,莽汉子咱们不说,就说细汉子。你瞅瞅,武林中各门派的掌门,见人先笑三分,另七分掩在面皮底下,让人捉摸不透,这样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公子,你说的是笑面虎吧,虽然脸上有笑容,但根底蔫儿坏了,我最瞧不起这种人,汉子就该真性情,大碗喝酒,大块喝酒。学宫里头的娘们似的,表面贤良淑德,受人称赞,暗地里,一出手就能置人于死地。”
  “看你说的,我怎么从来没有遇见过?”
  杀破狼撇嘴,“您是不懂女人心,海底针。”
  宁静元兴味地逗着杀破狼:“那你懂,可是据我所知,你二十三了,连根女人的毛都没碰过,怎么知道的一清二楚?难不成,你本来就是个女的?”
  这玩笑可是开大了,杀破狼脸也白了,关系到验明正身的问题,绝不能含糊了事,尤其是公子面前。“公子,我是男的,哪有娘们长我这样的。至于我说的那些,是从橙花口中听的。橙花爱说八卦不是一天两天了,我是深受其害,苦不堪言啊!”
  “呵呵,逗你呢,你还当真了,你比慕小呆还呆,不,你不是呆能形容了,是傻。你家公子这双眼睛没有阅过三千美女,一千总有的吧。是男,是女,我一眼看出来了,你还可怜巴巴地非解释,存心给爷找乐子吗?”
  “嘿嘿,公子开心,我也开心。您要是哪天不痛快了,您尽情地逗我,我绝不恼。”拍拍胸脯,证明他说的话有着长久的保质期。
  “好了好了,我跟你说件正事,你对引红楼了解有多深?或者说是它背后的主人风之亦你晓得多少?”
  说道正事,杀破狼严肃了,这个优点也是当初他成为花阁主事人的原因,对公事不敷衍。当然,他偷懒是另外的事,不能放在一起说。
  “拿到您的鸽子后,我派青花带着她手下的人去翻遍了案阁的所有关于引红楼和风之亦的案卷,只要上面出现了引红楼和风之亦的名字,就要细细查看,仔细地推敲。果然如您在纸条上写的,风之亦在重要的城池里开妓院,而且以美色诱惑当地的官员。可能这个现象在别人眼中很正常,和官府打好关系,生意才能兴隆。然而,为何只有城外重兵把守的城池里有他的生意,其它的一些地方,如林州,银州等富庶之地,却找不到风之亦的产业?”
  “恩,做生意除了人脉,地理位置也重要,富庶之地,骄奢淫逸的人多,开妓院最合适不过,也不会有人怀疑。可惜风之亦棋差一招,走错了一步,露出了个漏洞,满盘皆输啊!”
  “还有,我们发现很多地区出现少女失踪的案子,但因为是山高皇帝远,官员们概不受理,也或许他们被人收买了。”
  “恩,你还查到了什么?”
  “最后一点,风之亦和临风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他虽掩饰得好,可架不住我们挖掘,他的真面目就露出来了。”
  “小狼儿,做得好。”该表扬时,宁静元从不会吝啬,毕竟有时候表扬就像剂春药,能令人兴奋起来。
  知道了敌人的底细后,宁静元开始着手布置。“你拿着我的信物去城外找林将军,把事情告诉他,请他明日出兵相助。然后,你传书给各州我们插在官府里的人,仔细调查他们治下的妓院和一些能获取巨额利益的产业,如有人阻拦,可取而代之,士兵随他们调动。这次,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是,公子,我立刻去办。”趁人不注意,杀破狼一个闪身进了隔壁的房间。
  一切都在悄悄地进行中。
  第二日中午,百姓们正在家中吃饭,街上一阵乱哄哄,引得人们纷纷打开窗户,伸长脖子张望,看是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在扬州城内撒野。
  “瞎子,富商夫人往天一阁过来了,你们赶紧做准备。”
  和商量好的一样,罂粟公子和慕安之先易容,他们的容貌太招人了,宁静元倒还好,下人漂亮点不是罪,但慕安之,死活要戴着面具,不然他无法出门。于是,在酸秀才强烈的建议下,俩人易了容,普通人,是扔到人群中也认不出的那种。
  白天,引红楼外是不开门的,到了夜间,才是她们的地盘。所以,富商夫人派了个下人去叫门,她的一只手紧紧地拉着个面目全非,脸肿得像个猪头的人,应该就是那位惧内的富商了。
  “谁啊,谁啊,不知道引红楼是扬州知府大人照顾着的吗?敢到引红楼来撒野,皮紧了是不?”典型的仗势欺人之辈。
  不过,富商夫人也不是好欺负的主,你有扬州知府大人做靠山,我干爹还是当朝的户部尚书,一小小的知府算什么,随便罗织个罪名,他这辈子就甭想翻身了。
  富商夫人蛮横起来,“哼,到我这来耍官威了,你也不打听打听老娘的干爹是谁?”
  门后的人也不甘示弱,也不能被人灭了威风,外面好多老主顾睁着双眼看着呢,今日被人砸了场子,明朝还有人来引红楼寻欢作乐吗?凭着这个,引红楼也得死扛到底。
  开了门,出来的是个男人,引红楼的龟奴。龟奴身后是一群护卫他们手持大棒,时刻准备着把闹事赶出去。
  “来者何人?”干架总得知道对方是何许人也吧,龟奴想着。
  “连老娘都不识,你这生意也不用再扬州做下去了。”富商夫人轻蔑的一眼甩出。
  “嘿嘿,您老是谁管我们屁事”,“况且,你一无知村妇,连我们引红楼刷马桶的婆子都比俏,认识你还不如找她呢?”
  富商夫人可火了,原本她就略显富态,现在被人指着鼻子说自己竟然比不上个下贱的老婆子,而且还骂我无知,你才无知,你全家都无知,不认识老娘,今日非得给你打认识了不可。
  “你们站着干嘛,还不给本夫人上去出气。”
  一声令下,众位早已在夫人身后摩拳擦掌等候已久的下人们如饿虎般一涌而上,一时间引红楼门口乱成了一锅粥,有了慕安之和宁静元的相助,富商夫人这方很快打开了个缺口,而引红楼只能一步一步退到屋内。屋内地方大,人有多,谁也没注意到两个穿着仆人服饰的人悄悄进了后院。
  前面的响动不仅惊动了后院的人,也把红娘吵醒了。一听是有人来捣乱,她带上了后院的好手们,奔前面去了。后院里摆了阵法,平常人是进不了的,所以她很放心,没有人可以把人劫走。
  慕安之和宁静元来到后院,走了一阵。宁静元才发觉这里自己已经走过了,忙拉住身边的人,“安之,这里设了阵法,咱们在绕圈呢。”
  慕安之环顾四周,晋元说得不错,他记得那假山他还摸过,所以不会记错。他飞身上了块假山,俯瞰地形,整个后院的房子,花草、假山的位置,依八卦排列,他猜这阵该是师父教他的八卦阵了。
  慕安之的师父天玄老人精通五行术数,对兵法、阵法也颇有研究,因此慕安之对破解八卦阵这类小阵法还是行的。“你跟我走,照着我的步伐走,别走错了。”
  慕安之在前,宁静元在后,一会儿时间,眼前的景色豁然开朗,不再是那方方寸之地。他们对视一眼,分开行动,一人往西,一人朝东。慕安之来到了一个院落,他抬头望了望牌匾,碧堂院。仔细听来,里面不时传出女子的笑声。慕安之上了房,揭开一片瓦,注视着下面是否有他要找的人。忽然,他注意到了一个女子,安静地坐在角落画画。看着身形,好像是林小姐。
  但他不肯定,他捡了颗小石子,往那桌面射去。石子碰到了砚台,溅起了墨汁,女子立刻抬头,环视四周,令慕安之看清了她的脸,果然是林小姐。
  慕安之下了房,等着晋元汇合。俩人见面后,一合计,想去了个计策。如今他们扮的仆人,可以找个借口正大光明走进去,轻而易举地带走林小姐。
  “夫子,主子说外面有人闹事,怕扰了各位小姐的安静,特命我们前来告知夫子今日这课不用上了。”
  这话不得不令人相信,外面的动静大家都听到了,夫子也不怀疑,下了课。女子们在各自丫鬟的搀扶下,回去了。慕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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