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君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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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君一世-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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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视线的吗?我看这奇侠估摸着便是这类人了。”一位看官对这样的人最是看不起。
  “不,不,奇侠可是真英雄,三年前自黑风寨一役后,年少成名,各位江湖中人人人称道,赞他是少年英雄,你说的那种哗众取宠之人怎可和奇侠相比?”酸秀才一连否定。
  这时,出来个中间人,劝住正想以口舌相争来压倒对方的两人,“王大,你心急什么,是否是真大侠,你听酸秀才说下去就是了,辩什么真假呢?”
  这人这话深得酸秀才之心,酸秀才难得给了说话之人一个和善的目光,他咳了咳,摇着扇子,“奇侠之奇除了面具,还有剩下二奇,他的武器和眼光。百晓生兵器排名谱上108件,却独独漏了他一件。奇侠使得是把刀,那刀看起来平凡无奇,尤其是刀鞘,一团乌黑,不知是什么材料做的。可当奇侠拔刀那刹那,杀气四溢,风云变色,那景象,据黑风寨还活着的人描述,他这辈子都不想再碰上了。所谓人不可貌相,这兵器更加不能以貌看啊!”
  “面具,兵器,还有什么?”好奇的看官甲忍不住出声询问了,人皆有好奇之心,这奇侠果真是奇人一个。
  “自是他看人的眼光忍不住让人流泪。”
  “眼光?眼光杀人吗?难道那奇侠是从百目门出来的,我听说百目门下之人,双眼奇特,盯久了你的魂儿就跟他走了,一只脚也踏进了阎罗殿了。”看官乙自说自话。
  他的言论听在胆小之人的耳中,不啻于惊雷,炸飞了他的胆量,身子也有点哆嗦了,“胡说八道,哪有这样骇人的武功,如果有如此残忍滥杀的门派存在,江湖中的大侠怎么会袖手旁观,任它掀起江湖的腥风血雨呢?”
  看官乙起身反驳:“见识少,别怨人,这事在林州闹得满城人闻之色变的地步,岂能容你不信?”
  “嗯哼,我说完,大家再说也不迟啊。”每次,总有些人想出风头,无奈,什么时候我才能完完整整说上一次呢?酸秀才仰天长叹,知音难求啊!
  众人都噤了声,天大地大,酸秀才最大,得罪了谁都不能没有眼色得罪了酸秀才,还是乖乖坐下,听下文吧。
  “他的眼光,不是大家乱想的,杀人?太看得起奇侠了。我说的是指奇侠眼光太差,错把好人当坏人,常常救错了人的囧事。奇侠,奇瞎,实在般配啊,哈哈!”酸秀才忽然间笑出来声,让底下的人惊诧,有什么好笑的事吗?
  “说起奇侠,江湖曾流传过他的一则事迹。话说,去年华州府,王天霸抢人,恰恰被奇侠碰上了,不由分说,一招挫骨手,把王家的恶奴分筋错骨,疼得直捂着手喊疼。剩下的家奴一见是个学过一两招的练家子,都亮出了自己称手的武器,群殴而上。奇侠不动声色,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在人接近他一寸时,迷影使出,一阵风过去,人已在半条街之外。家奴看是个高手,且手段不知比他们高了几倍,心中一动,都扔下主子逃命去了。”
  “王天霸眼见自己势单力薄,先向奇侠示了个弱。奇侠一步一步朝他们走来,轻轻的脚步声中却带着重重的威胁感,令后退的王天霸等人心中颤了几颤。走近了,却出人意料,奇侠一把抓过了那位姑娘老父的肩膀,说了句【看你还仗势欺人不?】”众人都笑出了声。
  “旁观的群众大呼抓错人了,那个胖子才是坏人。奇侠望了望王天霸,肥头大耳,目光淫邪,果然是坏人,他又弄错了。懊悔已不顶用,奇侠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放开了老人家,直扑王天霸,王天霸原本是全身颤抖,这下可好,屎尿都出来,熏得周围的人用衣袖捂住了鼻子,不忍直视王天霸的惨状。”
  “救人事件告了一段落,奇侠也不辞而别,去了他处行侠仗义。所以大家若有幸见到奇侠救人,可得跑远点,免得看个热闹不成却把自己撘了进去。”酸秀才认真告诫众人。
  申时一到,各自散场,回家吃饭。
  “奇侠嘛,有趣有趣。”天一阁楼上的天字第一号房的窗户旁,一貌美公子念念有词,说的正是说书先生口中的奇侠。
  扬州城外,戴着面具,背着刀的男子格外引来注目,他抬头看了看城上的匾额,确信自己没有走错后,趁城门未关前,进了城。
  


    一眼成缘

  慕安之在天黑时分进了扬州城,扬州城果然不愧被称为江南第一富庶之地,只见集市中人来人往,食肆处灯火通明,人影攒动,一些卖食物的小贩正卖力吆喝,热闹极了。
  然而,慕安之此刻并无去街市上走一遭的冲动,他最想要的不过一张卧榻,一个枕头罢了。非是他不喜热闹,而是自他接了榜后,日夜兼程,跑死三匹马后,才赶到这扬州城。纵使他身怀武功,不眠不休三天也是到了极限,现在若不是知道离这不远处有家下榻的客栈,恐怕他早已晕了过去。
  手中握着缰绳,看似是他牵着马,其实是马在牵着他走。穿过一条繁闹的大街,天一阁就在他一射之地外。他不由地加快了脚步,奔着那人声鼎沸处走去。
  “客官,把马交给我,您老里面请。”天一阁外往来迎客的伙计小乙一见慕安之 ,便知他是个肥客,身上的衣装虽已蒙了尘,但在灯光下仍能暗暗发光,这客官的衣服中必是掺了金线。要知道他的眼睛可不是鼻子上的摆设,而是经了几年做伙计的历练,才有了如今的一双火眼金睛,只要客人往他面前一站,他都能此人是贫是困,是富是贵。
  小乙接过了慕安之手上的缰绳,熟练地牵着马去了后院,把马交给了看马的小甲,他顺便嘱咐了几句:“这客人可是个有钱的主,所以......”小甲也是个干这活多年的人,哪能不知小乙话中的含义,不就是按着贵宾马的档次服侍嘛,等客人走的时候多要点钱,这种潜马规则,他刚入了这行时,师傅就教给他了。
  “你看我的吧。倒是你,赶紧走,前面少不了人。”小甲催促着小乙回到他岗位去。
  “行。”
  慕安之进了天一阁,俨然成了店中客人的焦点,客人的目光不断从他身上掠过,停个片刻后,转回来吃自己的饭菜。但心里如一颗石子投入湖中,扬起涟漪,这人竟然戴着个面具,难道他就是江湖上人人敬畏的奇侠?
  慕安之却看都不看在座的人一眼,他心中念念不忘的是他的千层被铺就的软床和塞了绵州特有的红棉的枕头。他直接上了楼,老板娘好像没有看到他这个大活人似的,自顾自地打着算盘。
  有上楼之人,当然也有下楼的。在慕安之踏上第五级台阶时,一个穿着红衣,手中拿着把纸扇的风流公子与他擦肩而过。一股似淡非淡的香气在空中飘过,是那男子留下,慕安之忽然不受控制地转过了身,直到看着那位公子走出了客栈,与外面的灯火连为一体后,才收回了视线。
  奇怪,奇怪,自他出生以来,从未有种强烈的感觉,想对一个人追根究底,了解一切,而且是个和他同一性别的男子。然而。现在的他除了睡觉,还是睡觉,哪有精力去思考这些小事呢?罢了,罢了,看来自己真是累糊涂了,不然怎么会对一个男子产生了兴趣?
  慕安之笑了笑,摇了摇头,把脑子荒唐的想法丢出脑外,脚下也不停歇,上楼进了天字第一号房的对面房间,他的专属。
  一夜无梦,慕安之在日上中天时睁开了眼,好久没有睡得如此舒服了。他伸了伸懒腰,打开了房间里的窗户,窗外吹来的清风吹散了房间内的沉闷,令人精神一振。慕安之站在窗户前,一手支着下巴,另一手有节奏地敲着窗棂,口中哼着不知哪的方言小调。
  忽然他的眼睛一亮,一位白衣公子进入了他的眼帘。是他,虽脱下了炽热如火的红衣,但是他的身姿依旧飘凌如风,想忘也忘不了。原来是昨夜只有一面之缘的红衣公子,慕安之从街上熙攘的人群中,一眼认出了他。
  没了昨夜红衣的妖娆,可白衣的他有了出淤泥而不染的纯洁,别有一番风采。看着那在人群中如闲庭散步般的人儿,慕安之发现自己再也无法左右他的双眸,他的眼,他的心,皆抛在了白衣人的身上。
  宁静元不过是在客栈里呆烦了,出来看看扬州的风土人情,书上有言烟花三月下扬州,此时正是阳春三月,大好春光,若是把自己困在了四方间中,岂不辜负了上天的一番美意?
  打定了主意,宁静元趁天刚亮,街上静悄悄时,他出了客栈,来到了踏青的好地方—城外。城外青草刚刚冒出了头,绿油油。黄莺亮嗓歌唱,天籁之音,此行不虚!
  趁兴而回,恰是辰时,在街边吃了碗豆腐花,宁静元折身回客栈。灼热的目光,他想下意识地忽略都不可能,他抬起头,状似无意地朝那边瞟了一眼,竟是昨晚戴着面具之人。一双深邃的眼睛,在面具遮掩下,却有着令人着魔的力量。
  宁静元从他懂事后,就知他长得比其他男子来的俊,来的美,且他的美是偏向于阴柔的,有些人看到他,总是会不自觉间拿淫邪的眼光看他,对付这种人,他从来不会手软,即使血流成河也在所不惜。但眼前胆大地盯着他看的人,他却能感受到那双眼睛中有的是对美丽事物的欣赏,而少了旁人见之美人的邪恶,这种人他是最喜欢的,坦坦荡荡,索性随他看吧,看一眼又不会少块肉,不是吗?
  至酸秀才来叫门时,慕安之还保持着看美人的姿势。酸秀才好心地拍了他一把,反倒把慕安之吓了一跳。
  慕安之揉着胸口,刚刚他真是被酸秀才的一拍吓得魂飞天外去了,“酸秀才,你要谋财害命吗?”
  酸秀才嗤之以鼻,“谋什么财啊,你的身家可是在老子这呢?”
  慕安之倒了两杯茶,递给了酸秀才一杯,“好了,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酸秀才扔给慕安之一个白眼,“这话该是我说才是,你好好的并州不呆,往扬州跑干嘛来了?”
  “唉,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老子可是一刻钟能赚个一千两银子的人,哪有时间陪你在扯啊?就算要扯,老子可是要收费的,别人听书一两银子,你嘛,加个倍,看在咱们是老朋友的份上,打个折,二两如何?”
  “秀才,几年不见,身体清瘦不少,看起来是钻了钱眼里,瘦下来的。”慕安之看着秀才年渐清减的身材,打趣道。
  “哼,掉钱眼哪不好,要知道你这些年的衣食住行的费用可是从我这里支的。”
  再理论下去,酸秀才也能想出无数条理由堵住你的口,还不如省点口水呢。“我这次来,是因为接了个任务来找人,那人便在扬州城。”
  酸秀才起了兴趣,慕安之是江湖有名的赏金猎人,专门接些任务,赚点辛苦钱。后来,他有了名气后,在酸秀才的建议下,只揭在江湖中有名望之人的榜,一来彰显身份,二来打响名声。这次,不知是什么名人来托他找人了?
  酸秀才单刀直入,“你接了谁的委托?”
  慕安之也不瞒,把所有的事都倒了出来。“几月前,武林盟主的掌上明珠林悦儿离家出走,下落不明。林盟主初以为是女儿耍小性子,过不了几天,定会乖乖回家。可谁想到,一个月后,人不见踪影,消息也没有。顿时林家陷入了恐慌之中,林家的下人奉命把新州里里外外都翻遍了,当地的官府也派出了军队,挨家挨户搜人,然后林小姐还不见人影。”
  “林盟主找到了你,委托你帮他找女儿,可你怎么知道人不在新州而在扬州?”酸秀才不解。
  “简单啊,依林小姐的大小姐脾气要走肯定会出新州的,而且武林贩子透漏给我一个消息,林小姐是因为婚事才跑的。”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人之常情,林小姐还害羞什么?”
  慕安之摇了摇头,“此事不简单,据武林贩子说,林盟主想在一个月后的武林大会上把林小姐嫁给新任武林盟主,因此林小姐负气出走。”
  “唉,父母做所有的事都是为了子女,在我看来,林盟主的做法虽武断,但不失为是个为女儿找个好夫婿的妙招。武林盟主除有高人一等的武功,还有令他人承服的品德,嫁给武林盟主,可能不是最爱,却是女子一生的好归宿。”
  “秀才,个人有个人的缘法,没准林小姐有了心仪之人,若这样逼她嫁人,林盟主可是大大的失职了。”
  “人家的家务事,咱们在这嚼舌根干嘛?继续说,你是通过什么方法找到林小姐的踪迹的?”酸秀才最感兴趣的还是这个。
  “我拿着林小姐的画像出了新州,先去找了次武林贩子,武林贩子只说有人曾在原州见过一个像林小姐的人,其它倒也问不出什么了。我去了原州,有人说那个女子往扬州方向走了,我挑着从原州到扬州的小路走,一路下来,听到了不少消息。在扬州城外,听到了一件事,扬州引红楼来了个绝色花魁。”
  “林小姐是武林第一美女,绝色也是说的过去的。”
  “是啊,所以我打消了去其它州的念头,奔了扬州城。想去看看那个绝色花魁怎么个绝色法?”
  俩人正说的兴起,门忽然被人推开,进来的正是宁静元。“要去引红楼的话,算上我一个。”
  “好。”莫名地,慕安之拒绝不了他的任何要求。
  


    戏弄小呆

  屋里忽然进了个人,酸秀才和慕安之并没有感到特别的惊讶。慕安之是江湖中人,不拘小节,别说屋里多了个人,就算死了个人,他也不会皱下眉头。而酸秀才呢,他早年曾混迹于江湖,对江湖中人的行事作风还是有些了解的,上至爬屋顶,下到掘坟墓,神出鬼没。
  作为东道主的酸秀才自发担任起了中间人,“瞎子,我给你介绍,这是大名鼎鼎的罂粟公子。”
  罂粟公子?没想到罂粟公子竟长成这样?怪不得江湖中的女侠们为他死去活来,痛不欲生。不过,他看起来高洁如天上之明月,哪有其他人形容的似邪魔歪道般放荡不羁,若是他这样的能称得上是个魔头的话,江湖人趁早自插双目算了,省的玷污了此人。
  “罂粟公子,幸会,幸会啊。”
  这话听在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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