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乐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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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乐游戏-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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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后“扑”地笑出了声。
  走出餐馆的时候,盖伊拉注意到她的月长石成指由亮黑变成了品蓝色。他的幽默感,他奶白色的牙齿和晒得起了皱折的眼睛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喜欢他的坦诚,觉得他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邓普西坐在办公桌旁,深深地思索着,疲惫的脸上浮现出过度劳累的眼睛的皱纹,更加深了他的灰暗情绪。
  连续三天三个人被杀,这是一种什么方式?一天一个,就象在吃维生素片。凶手是不是想保持这种速度?嘿,真是胡思乱想!杀人的动机是什么?没有发现明显的抢劫,那罪犯又得到了什么呢T谋杀是不是复仇所驱使的?如果是的话,为什么复仇,向谁复仇呢?是否有共同的线索?肯定是有的。
  杀人的动机往往是性欲或金钱,除非……除非凶手是一个精神病患者,是疯子,他们杀人没有动机,有时他们杀人仅仅是为了取乐。可是多数疯子都是完全癫狂的,他们杀人凭一时的冲动,临时的兴致,不管击中与否,完全没有计划。这个“其人”,这个杀人凶手是谁呢?他是否住在费尔波特?是否认识他?不知为什么他肯定自己认识他,这个感觉非常强烈。凶手看来使用的不是一种手法。他打开抽屉,拿出一支铅笔在本子上记下:
  行政委员 炸死 黑桃K
  女演员 蛇杀 黑桃Q
  法官 可能是毒杀 黑桃J
  案件之间一个连贯的因素是每个谋杀现场都有一张纸牌,凶手显然是要告诉人们同一个人对这些谋杀负责。为什么是这样?每天谋杀一位显要人物,这肯定是一个精神病息者,是另外一个曼森。但又有所不同,甚至有很大的区别。这些受害者是被有计划地杀死的,不是由于一时的冲动。看来好象是一种有控制的“希尔特·斯格尔特”,而且聪明过人。
  与精神病患者杀人不同的是,每次的杀人手段都不一样。连续杀手总是用同一种方法行凶,一次又一次地反复,就象“萨姆之子”一样。莫非凶手是在向他自己,向其他人,甚或向社会表明某种东西?他还会杀吗?莫非他要从头至尾干完黑桃的全部13张,然后是全副纸牌——52位受害者?那就是世纪性的恐怖表演。他咽了一下,尝到了自己嗓子眼里的酸胆汁味。一阵突如其来的夏季暴风雨遮黑了天空,打断了他的思索。他开亮办公室的灯,被突然的亮光刺得眨了眨眼。
  他向后靠在椅子上,望着窗玻璃上水流的变化。开始是单个的雨滴,再变成流淌不息的水柱,不到一分钟时间,窗子上已经形成小瀑布。现在,倾盆的大雨象令人恐惧的鼓点敲击着房子的石板屋顶。路上为数不多的几个行人忙不迭地抢着使劲往避雨的地方挤。一个不服气的男孩子浑身淋得透湿,正推着自行车越过被满街的雨水猛冲下来的人们几天来在街上乱扔的东西,身后溅起一片水花。
  就象来时那样快捷,雨突然地停息了。天空出现亮光,太阳从一堆旋转的黑色云墙后面透露出来。他站起身走到窗前,希望能看到一道彩虹,那七彩的颜色可能为他提供凶手的线索。
  从儿时起,那鲜艳的彩虹就使他着迷。当他只有7岁的时候,祖父就曾为他讲述到彩虹的另一端去寻找纯金壶的事情。“沿着投圈一直向前走,我们就能找到,”他对他说,那情景至今历历在目,老人已是满头银发,关节炎使他腰弯腿跛,可他依然冉爱这一大自然的奇景,喜爱太阳照射在小小水珠上产生的这种绚丽生动的色彩。
  天上没有彩虹,没有彩色的拱圈为他指路。或许他的难题会象夏季的暴风雨一样来去匆匆,太阳会重新普照大地,事情就是这样。他坐在办公桌前重新拿起了铅笔,他必得更深刻地挖掘,更艰难地思考。铅笔的橡皮头敲在纸上砰砰作响,他没有介意。现在仍没有答案,甚至连象样的推断都没有。
  一个全国闻名,颇受尊敬的联邦法官被害,凶手使用的是恶魔般精巧而又简单的计划。邓普西确信是毒杀,很可能是箭毒。多克·布罗迪止在化验,肯定没错。突然,一个问题使他一惊。黑桃K、Q、J都有,A到哪里去啦?黑桃A不见了。
  下午一点还不到,“扬基快帆”酒吧就已经挤满了人。人们喷吐的烟雾使房间显得更小了。店主跟法罗打了一声招呼,给他指了指角上的座位。透过雾霭,法罗可以辨认出与格斯·贝利坐在一起的一个强壮的男人的轮廓,便冲着他们挤过去。
  “汤姆·法罗,见见乔·多孔,”贝利说。多孔摘下了他的银边太阳镜。
  法罗差点没笑出声来。这名字可太恰如其分了,这家伙真象一块大海绵,秃头象圆圆的大南瓜,一只花椰菜状的鼻子,脸上的肉软沓沓的,好象要流下来似的,中间还点缀着大个的麻子,一双灵活的小眼睛深深地埋藏在暗棕色的眼窝里。这就是多孔,看一眼就会知道这顿午餐不会是很好吃的。法罗执勤时从不饮酒……可是……他又看了一眼多孔,对女招待说:“贝克酒。”
  “要两份,”贝利加上一句。法罗暗自好笑,。贝利根本不会喝酒,他是两杯啤酒下肚就要烂醉如泥的人。可是眼下,贝利不得不陪着多孔喝。
  “特干马提尼,要快,”多孔要了酒,他的声音象嘶哑的耳语。
  女招待转过身对男招待喊道:“两个德国佬一个白唠叨。”她回转身,用一块湿布抹去桌上的碎面包屑。她俯下身的时候,法罗看到她穿的T恤衫上模印的快帆船张开了全部的风帆。


  “游泳池生意怎么样?,法罗问道。
  “是台球,”多孔纠正说,“还不错,感谢回力球挽救了布里奇波特。人群挤生意旺嘛。”
  用过腌牛肉三明治之后,接下来有半个钟头的时间,他们简直没什么话说。多孔的台球室是人所共知的口子,是费尔波特地下社会的主要出口,多孔的联系从这里延伸到各个方向。两年前贝利在一次摩托车事故中救过多孔的爱子一命,他为那个孩子止住动脉大出血,直到救护车开到。多孔给贝利写过一封推荐信,可直到如今他从未使用过。
  咖啡过后,贝利亮明了来愈。“我们有三个人被杀,你听说过什么没有?”
  多孔静静地坐着抽一支古巴粗雪茄,听到第三个人被谋杀的消息他一点惊奇的表示都没有。最后,他神色黯淡地摇摇头,浓重的烟雾被搅地乱转。
  法罗和贝利交换了一下目光。法罗说了话:“什么也没有?”
  “没有,”多孔诚恳地说,在桌上张开他粗圆的手,“嗯……请相信我……我问过左右的人。”
  “是吗?”贝利问道,他黝黑的脸上显出失望的神色。
  多孔慢慢地环视整个房间,感到满意后,用沙哑的音调耳语着,露出他的黄牙。“没有关于谋杀的消息,可是……”他的头又开始来回转动,把一口粗雪茄的烟云喷到法罗的脸上,“我们听到了你们镇上一些别的事情。”
  “什么事?”法罗的喉咙咽了一下。
  “古怪的钱和烈性麻醉药,”多孔用他精短的手指划着说,“独立行动,但是数量很大,真正的大买卖……我就知道这些。”
  法岁和贝利再次交换目光,二人脸上都有不相信的神色。
  “我就知道这么多,”多孔又说一遍,“可是……我还要再打听。杀人……总是不好。”
  又过了几分钟,多孔离开酒店之后,贝利厌恶地说:“我们碰上了三次谋杀案,这块大海绵又给了我们一个闷葫芦。”
  “你能想象出来吗?古怪的钱和烈性麻醉药。我们在费尔波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类的问题。看来我们需要新的消息来源。”法罗狠狠地吸了一口蒂帕里洛,吐出一个完整的烟圈。
  午饭之后,赖斯马上向邓普西报告了他与奥科诺基公寓夜班守门人斯坦厄普的谈活细节。
  “这个大笨蛋真的用电梯把凶手带到了法官的房间,用自己的万能钥匙给他开了门。那人假扮成阿克米电视服务公司的修理工,我查问过,阿克米公司没有启用和斯坦厄普提供的形象相似的人。他说是一个白种男人,高约6英尺,35到40岁,体重190到两百磅,浓密的黑头发,飘垂的黑胡子,长着一双机敏的蓝灰色眼睛。”
  “凶手确实给了斯坦厄普一张阿克米公司的业务卡片,上面的名宇是阿尔温·罗斯。阿克米公司说,罗斯三个月之前就不干了,他已经移居芝加哥。我核查过,”赖斯叹了口气,“他还在那儿。此外,罗斯的身高大约是5英尺4英寸,体重140磅。”
  邓普西很认真地听完,然后说:“业务卡片很容易弄到,他们每天都送出许多,这事就算了。可是对凶手的描述我很感兴趣,这是我们得到的第一个真正的线索。”他的脸上出现淡淡的笑意。
  赖斯满脸惊讶。“得了吧,头儿。浓密的黑头发,飘垂的小胡子,蓝灰色的眼睛,听起来就象是万圣节前的化装。
  我已经让画家绘出一张素描图,可是我觉得用处不是很大。“
  “可能是这样,保罗。但戴上浓密的假发套和假胡子之后,他肯定觉得自己已经伪装得很好了,他身体的其他部分可就改变不了。”
  邓普西从椅子里站起来坐到桌沿上,他的眼睛与赖斯处于同一水平。
  “我们有理由认定他是一个白种男人,身高6英尺左右,体重在190磅到两百磅之间。斯坦厄普关于年龄的说法问题可能更大些,特别是如果那人戴着假发和面具,但是至少我们还是知道了一些东西。”
  赖斯点点头表示理解。“还有那灰蓝色的眼睛,斯坦厄普几次提到这一点,肯定是给他的印象比较深。他说那人的眼睛的颜色就象……”赖斯停了一下,“就象墓碑一样。”
  “听起来就象发套和胡子一样是假的,”邓普西说,“是猫眼。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吧。”
  响起了敲门声,贝利和法罗走进警长办公室。
  “我听说凶手向守卫公寓的人借路,他的把柄已经被抓住了,”贝利说。
  “我们抓住他的时候,这就成了要找的真正乐趣了,”邓普西说,“谁先盯住他谁立头功。”贝利从警长的表情可以看出,这话不是说着玩的。
  简单讨论了一下,邓普西把调查法官沃勒被害案的责任分派给了赖斯,要他挑选三个人组成一个小组。赖斯很快离开了,他有一些自己的想法,很想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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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贝利报告说,对唐纳利周围的人的访问没有任何实质性的结果。邓普西要求他们扩大访问范围,把海蒂和法官的熟人朋友都包括进去。
  “我们肯定是找到了一种模式。”邓普西说。
  “什么模式?”贝利和法罗同时问道。
  “每个名单上都有的同一个名字,”邓普西思索着园答。
  “这可能是一个共同的线索,假如他真是一个白人,身高6英尺,体重在190磅到两百磅之间的话。”
  “警长,凶手可能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组织,”贝利提议说,“三个被害人都是有身份的居民。可能是一个要杀尽富人的极端主义集团。”他满怀希望地抬起头。
  “行政委员并不富,他欠的债务都淹到脖子了”。法罗说,“但是关于犯罪集团的想法……有价值。他们可能是为了毁灭我们的政治制度。唐纳利和法官在政治上都很活跃,海带·斯达尔是稳定共和党集团的幕后力量。那些候选人实际上都受她支配。”
  “有可能,”邓普西若有所思地说,“按照这个说法,许多问题部能说通。但如果是为了毁灭我们的政治制度,为什么在费尔波特这样的小城市,而不从华盛顿开始呢?”
  “在华盛顿,干这类事情影响更大,”贝利说,脸上带着苦笑。
  “地下组织,激进集团,甚至还有可留是一群崇拜狂,我们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法罗说,“纸牌上的黑桃可能就是辨认他们的钥匙”“有可能。可是我凭直觉认为是一个人干的,”邓普西说着,给自己倒上一杯浓咖啡。“一个思想飘忽不定的人,一个想证明某种东西的人。”
  “证明什么?证明他有能力杀人吗?”贝利反问道:“这是他妈的什么类型的水果蛋糕?”
  “就是!证明他能够杀人,而且成功了;证明他能够一次接一次地谋杀,然后逃脱。他是为了羞辱我们,为了让我们难堪,”邓普西作了一个手势,“为了证明他是一个高级杀手。”
  其他人离开办公室之后,邓普西站起身走到窗前。午前的暴风雨留下的云朵在西方的地平线上翻腾,象一堆巨大的香草冰淇淋。太阳射出明亮的光线,地平线上出现了一道淡淡的长虹。
  直到下午3点过一点儿,其人才挤出时间出去会盖伊拉。他告诉秘书要去参加一个非常重要的会议,将在4点或4点半以前赶回来。刚要离开办公室,芭芭拉的电话来了。她已安全抵达女儿的营地,一直在想念他,没有他感到很痛苦。她可能在星期五或星期六晚些时候回来。他已经把她去佛蒙特的事忘记了。
  驱车到盖伊拉住所的路上他打开了收音机,调到1010千调WINS电台的“每天24小肘全新闻广播节目”。
  “康涅狄格州费尔波特市今天又发生了一起可怕的谋杀案。最近刚被任命的第二巡回上诉法院法官霍雷肖·沃勒,在俯瞰长岛海峡的豪华的奥科诺基公寓被害。警方怀疑法官是被毒杀的,他们希望今天下午晚些时候能发布一个更明确的死因报告。这是费尔波特的第三起谋杀案……”
  其人关上收音机,点燃一支蒂帕里洛,心满意足地喷云吐雾。他知道这些谋杀案件将会通过全国范围内所有的新闻广播,通过每一家电视台,每一家广播电台,通过所有的报纸和新闻杂志传遍四面八方。这些传播媒介正在向全国散布恐惧,正在帮他的忙。在费尔波特发生的事情也可能在他们那里发生。
  他吐出一个形状很糟的烟圈。计划是完满的,此后几天内,电视台的人将蜂涌到费尔波特,关于谋杀案的特别报道将传送到全美国的千家万户,这都是计划的组成部分。他要用第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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