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之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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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之玉错- 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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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刚下早朝,大皇帝正待去用膳,顺便等着忠顺亲王来交旨,看看情形如何。谁知北静王却随后跟上来,行礼道:“启禀皇上,臣愚钝,不知因何故要查抄贾府?”

大皇帝看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淡淡的应道:“此前陆续有奏章参奏贾赦等,交通外官、依势凌弱、包揽辞讼、重利盘剥、孝期强逼退亲、停妻再娶……这些想来爱卿也听说了些。近来又有人奏报:贾府意图谋反。依爱卿看来,此事该如何处置?”凡事心中了然,也尽在掌握,也得从容应对。虽说贾府世交众多,且这会儿三心二意观望退缩的居多,但以北静王为首的必定会出头,而且多少也得给他些面子,也免得引起天下骚乱。

且说昨夜锦衣卫进贾府之后便四门死守,北静王如何这么快就得知贾府被抄家了?这原也不难,锦衣卫里那许多人,好歹也有几个认识或者交好的;而且忠顺亲王和锦衣卫那么大架势到宁荣街,街坊邻居甚至都中见者岂能不赶紧四处宣扬?贾府也有几个在外吃酒未归的,见状也少不得远远躲开,忙想办法四处报信求救去,当然也有赶紧跑路的。

当下就有好几拨人到北静王府,也有下人听到消息说给北静王听,怎奈忠顺亲王是奉旨行事,而且与他也素无交情,爵称也在他之上,当晚想赶紧入宫,但一来也来不及拦不住,二来也有些太过急躁难免有朋党之嫌。北静太妃也拦着不让他去,因此才等到这会儿。对于这大概情形原由,大皇帝不用想也知道,因此才言有所指。

北静王也不避讳,应道:“启禀皇上,这会儿都中已经传开……”想想又觉得不妥,忙换了一句道,“臣只是想,宁荣二国公乃开国功臣,太祖皇帝亲封。如今子孙……想来造反必定不是,若是有其他罪过,是该依法处置,但……对功臣之后是否还该留些体面?而且史太夫人于国有功,贾贵妃侍奉圣上,累累功劳,还请皇上三思。”

大皇帝正待开口,抬头却见忠顺亲王过来,心下暗赞好利索,脸上却不动神色,只等他们都行过礼,才笑道:“爱卿累了一夜,气色不错……情形如何?”大皇帝言有所指,忠顺亲王的那些事儿他都听说过,因此也更放心;至于抄家时偷懒睡觉夹带藏私那都是常事,但大皇帝绝对想不到忠顺亲王会在昨夜做下那事儿。

忠顺亲王含糊其辞道:“启禀皇上,遵旨办事,不敢稍有懈怠。现在大致已了,证物赃物已经送来,请皇上御览。涉案之人,已经送交大理寺;另有查抄清册一份,并呈圣裁。”

大皇帝接过来大略瞟了一眼,又问道:“史太君情形如何?”

忠顺亲王瞅一眼北静王,恭敬的回道:“启禀皇上,遵照旨意,太夫人的院子并没敢动。眼下有四个大丫头、四个小丫头、四个婆子服侍,院子外另有锦衣卫看护,听候调遣。太夫人卧病在床已久,臣在时她一直未醒,并不曾说上话。”

大皇帝点点头,沉吟道:“史太君年事已高,前些时候御医去看过,神医也去过,回来说老人家心里有事儿,症结不解,贵恙难愈,既然如此,也是天意。传旨下去:一会儿让御医再去诊视,善加救治;太夫人于国有功,虽然子孙不孝,很不该牵连老人;锦衣卫要小心听候差遣,太夫人所需之物,如数拨付……”说着也有些叹息。

“启禀皇上,如今荣国府纷乱,太夫人是依旧留在荣国府,还是迁居他处?另外……大观园内潇湘馆……并未查抄……陈公公手里有太上皇的密旨,赐林姑娘享长公主之礼,因此臣等不敢造次……”忠顺亲王回完话趁大皇帝神色尚可,赶紧交代此事。

大皇帝缓缓的点头,吩咐道:“史太君病重,不宜随便挪动,爱卿吩咐人好生服侍即可。林姑娘……朕知道了,父皇既然有旨,遵照便是。”

北静王听在耳里,倒也无话可说,心下却还是不大放心,不仅锦衣卫做事他不放心,忠顺亲王做事他也不放心,但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只能干着急。

大皇帝看了他一眼,又看看忠顺亲王,想了片刻,开口道:“爱卿累了一夜,先下去歇息,等此事完结之后再论功行赏。水爱卿想来也是担忧了一夜,不如再辛苦一趟,带着御医前去看侯一下史太君,若是贾府有什么事,可酌情处理,或者来奏明。”

二人都是巴不得这一句,当下谢了恩各自走开。

北静王也顾不上回府,忙点齐侍卫及属官,又交代其他家奴随后前去,便摆驾荣国府。

且说贾府眼下的情形,用一个字形容最贴切,那就是:“乱”!

但贾母的院子里,却出奇的安静,比平时还要安静许多,因为没有了来往请安的人,也没有里外收拾干活的人,里边的人轻易不便出去,外头的人得了忠顺亲王的谕示,轻易也不敢进去,抄家也大致结束,来往的人也少了,因此,不论外头怎样,院子里此时安静的出奇。

鸳鸯陪着琥珀悄悄哭了一会儿,到底心下有数,而且贾母尚在,自其他人被撵走之后,这里再也没有人进来打搅,暂时也不便太过哀戚,便劝着众人止了泪,开始做些打算。

这个时候没有别的主子,鸳鸯又是头一个大丫头,便当仁不让的做起主来。头一样,不论如何,一定要服侍好贾母,不能惊,不能乱,不能急。次一样,听从忠顺亲王的吩咐,照着规矩做事,等候别人救助;而不要轻易去对着干,以免自取其辱。还有……也是比较重要的,鸳鸯做主,从贾母的体己里取出些金子来,每人赏了十两黄金,让她们小心服侍贾母,为主尽忠,日后也有个依仗。而且金子好带,兴许能稳妥的避过那些查抄的强盗。

众人都千恩万谢的谢过,又异口同声应了鸳鸯的吩咐,才刚是群龙无首、一盘散沙,各自受惊,这会儿有鸳鸯出头,大家也沉稳起来,做着自己的事情也与以往差不多。鸳鸯又让琥珀备下些许碎银子,等需要东西的时候赏给门口看守的锦衣卫。

纵使他如何秉公守法,谁都不会和银子过不去;二来人心都是肉长的,贾母一个老人家,连皇上也这么体贴周全,若是好生和他们说说,想来也不至十分为难。婆子小丫头们听得有些道理,当下都小心也胆大起来,不似先前,见了锦衣卫就如同见了强盗一般。

后来忠顺亲王来过一两次,鸳鸯在内室回过话,忠顺亲王便走了,也不曾为难她们。众人稍稍缓了一口气,轮班歇息,又给大家准备吃的,婆子出问留守的锦衣卫要,且喜那司官也有些眼色,或者果真怜惜她们,片刻便送来吃的,虽然不比寻常,但也还算体面。众人又自在一些,吃了东西,依旧轮班服侍歇息,做好长久的打算。

外头厢房里探春畅快了一夜,这会儿也困的睡着了,时而惊醒,时而笑醒,时而又落泪几滴,时而又娇笑娇媚,想起忠顺亲王允诺等事情完结后自有打算,让她好生等着,心下很是希冀。想想也是无奈,女儿家只需那一下,只要见红,从此便是他的人,她也无可奈何。唯有多往好处想想,也果真有些甜头,便暂且忍耐一时。

过得一刻,听得外头有杂沓的脚步声,似乎来了许多人,也有些睡不着了,探春赶紧起来收拾,头一次没有丫头服侍,也只得“暂且忍耐”,毕竟这会儿是非常时刻,讲究不得。让外头侍卫打来洗脸水,又自己勉强将头发盘起来,随便挽个慵妆髻,对着镜子照照,满脸红润,比以往更胜十分,自己都忍不住喜爱起来。只是来往行走,总有些不便,底下不仅肿痛,而且……总觉得有个东西塞着,很与寻常不同,想想又羞涩起来,脸更红了。

正在想着,忽而听得外头有说话声,似乎让他们都走,探春忙走到门口侧耳听着,原来是北静郡王来了,带着家奴,要将守卫贾母院子的锦衣卫都换掉。探春忙出来拦住留守这里的忠顺亲王侍卫道:“那……忠顺亲王呢?我……该……”

 第141节 第141章

那侍卫寻常跟着忠顺亲王四处去得多了,这等事情也见过许多,淡淡的道:“你……你们几个……”说着指着几个锦衣卫道,“其他人暂押在哪里?带她去。”

……怎么……怎么会这样?他呢?难道她还得出去抛头露面,跟着这些如狼似虎的锦衣卫,到“暂押”的地方去?那她不也是犯人了,或者依旧是犯官家属,还没脱个“犯”字儿?

这种时候锦衣卫最公允,不论你之前是小姐还是丫头,一概喝令推搡打骂或者……轻辱甚至调笑,这会儿虽有北静王的家奴在侧,但除了贾母之外,别的都在查抄之列,才不管她那么多,锦衣卫喝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走?是想等八抬大轿呢,还是想等鞭子?”

另一个侍卫嘲笑道:“想是等王爷来接她呢。”

一言既出,左右听见她二人夜里之事的,都大笑起来,神态轻佻浪荡,毫无半点儿敬意。探春一下羞得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偏还怒不起来,咬着嘴唇捂着通红的脸赶紧离去,心中无限委屈。真没想到的,夜里之事,外头都知道了,这让她日后再如何见人?又如何做人?而且她还不是纯粹的被迫,而是主动的享受了,娇笑连连,这事儿……还有没想到的,那就是忠顺亲王竟然置她于不顾,偏这会儿还难以启齿,抬出他的名头。可怜深闺清白女儿家,被人玩了个团团转,还做着她的美梦。随着锦衣卫出了院子自去她该去之处,先按下不表。

且说北静王边吩咐侍从,边赶紧摆驾荣国府,手里拿着圣旨,倒也畅行无阻。进到府里,大略看了一下,只见四处乱成一团,也顾不上管,不过忙吩咐家丁去照看其他人;心下着急,忙往荣庆堂而来。倒是走得匆忙,连厢房有人也没在意,看来探春还真是有这个命。

当下北静王带着御医来到荣庆堂,站在门口愣了一下,看情形果真丝毫未动,才略略放下心来,忙问道:“太夫人在哪里?情形如何?”

里面鸳鸯等才刚已经听说,好容易等到一个世交来,而且看情形是来救助她们的,当下都喜极而泣。鸳鸯在里面应道:“老太太在卧室,一直昏睡,自昨夜醒了一次,就没再醒过。”

北静王道:“小王带了御医前来,有劳姑娘们准备一下,好尽快给太夫人诊治。”

鸳鸯泣道:“事已至此,且老太太年事已高,无须回避,就请进来吧。”

北静王和御医对视一眼,想想也是,这会儿哪里还管这些,既然里面不忌讳,便忙告罪进去。二人和随从侍卫还都只管低着头,目不斜视。鸳鸯让琥珀带着其他几个大些的丫头回避了,留下四个嬷嬷服侍,她亲自盯着也放心些。

非常时刻非常法,这会儿也不顾这些烦文缛礼,只说御医进到卧室,忙给贾母号过脉,又问了鸳鸯几句,也不待出去,便回道:“回王爷,太夫人脉象平缓,但气滞血虚,又年事已高,虽有方子,但一时未必见效。若要太夫人醒来,倒是容易些。”

北静王道:“也不急于一时,有劳你先将太夫人就醒,我有话要说。”如此飞来横祸,便是他有心相助,也的知道些底细才行,否则抓瞎去跟人家硬扛,只怕容易吃亏。

御医也不管那么多,既然要将人就醒,他就下针,照着手厥阴心包经、手少阴心经等轻轻拿捏着,不过片刻功夫,就见贾母悠悠醒来,打眼一瞧,却是北静王穿戴整齐坐在一旁,脑子顿时清楚起来,忙挣着要起来,给北静王行礼,嘴里吱哩哇啦的,也不知说些什么。

北静王忙让鸳鸯按住贾母,又给她行礼道:“只因事情紧急,小王冒昧前来打搅,还请太夫人容谅。不知道太夫人可有何要交代小王去做的,或者知道些什么,小王也好设法周旋。家母前些日子也卧病在床,贱内一直服侍左右,故而不曾来探望太夫人,这里替家母谢罪了。”说着便果真起来给贾母行礼,很是谦恭。

贾母颇有些受宠若惊,这会儿已经清醒多了,让鸳鸯扶着她坐起来,还想给北静王行礼,尚未开口,顿觉悲不自胜,片刻便老泪纵横,竟呜呜咽咽的哭起来。

北静王与鸳鸯等都吃了一惊,待要安慰几句,又不知从何说起。北静王偷偷将四处打量一下,与寻常也还一般,唯有贾母的样子,让他也觉得心酸。前些日子才见过的荣华富贵一脸福相的老太君,这会儿完全是个已经不中用挨时日的老人,不仅脸上干巴无光,堆满皱纹,上面满是褐色的斑点;而且连手也是,浮肿的双手,枯燥的像快腐烂的鸡肠。

北静太妃如今年纪也大了,但和贾母之前的模样儿差不多,一脸福相,丰润的很。前些时候不知何故,竟也有些微恙,北静王妃孝顺膝下,一时还真没顾上这里。而且那时候贾府闹成那样,勉强来探望也不好,更何况众人谁不想自保?这会儿木已成舟,而且看刚才大皇帝的样子,也并非要赶尽杀绝,那他随便做点儿什么,既能让这世交感恩戴德,又不用太伤他自己的面子,倒是皆大欢喜。只是看着贾母的样子,到底还是有些不忍。

当下北静王和鸳鸯都陪着落了不少泪,见婆子端茶过来,才略略止住。鸳鸯劝道:“老太太还请放宽心思,王爷专程来看老太太,有什么事儿就告诉王爷,事情也许还有些转机。”

贾母也止了泪,想了一下,缓缓开口道:“我还是不放心宝玉,他现在那个样子,说痴不痴,说傻不傻,可也不像个寻常人该有的样子,这可如何是好?”

鸳鸯劝道:“宝二爷如今有紫鹃服侍,应该妥当的。若是有合适的再给他添一两个伴儿,想来就更无虞了,但必须宝二爷愿意才行,否则只怕容易犯病。”

贾母想了想,吩咐道:“你说的是,你替我给王爷磕个头,且求求王爷开恩。”

鸳鸯忙跪下去,要给北静王磕头。北静王吃了一惊,忙将她拉住,又忙松开手来,红着脸道:“使不得,太夫人有事儿尽管吩咐,小王一定尽全力去办。前些日子偶尔听闻宝玉将玉给弄丢了,因此迷了心性,不知可有此事?若果真如此,小王一定奏请皇上开恩,将他单独安顿在妥当之处,好生调养,想来无碍的。毕竟他还小,凡事不懂,必定与案子无涉。”

贾母点头道:“府里的事情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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