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之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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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之玉错- 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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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却又冷笑一声,只怕自今往后是摆不成了。

只等众人都行过大礼,呆若木鸡的垂立一旁听命;低头瞧见贾政竟跪倒不起,忠顺亲王只装不知,款款说道:“小王奉旨带领锦衣府赵实来查看贾府。”贾赦等听见,忙得瑟的摆伏在地,虽则才入夏,身上却如着火一般,一会儿又犹如置身冰窟,暴凉暴热,煎熬无比。忠顺亲王站在上头道:“有圣旨:‘贾府意图谋反,辜负朕恩,有忝祖德,着革去世职,立即查抄,钦此。’”宣完旨打量着地下跪着众人,又看看赵堂官。

赵堂官得了旨意,又垂涎贾府财物众多,早都等着这一刻了,这会儿忙喝令道:“拿下贾赦贾政贾珍贾琏贾蓉等,其余皆看守。”

贾赦忙分辩到:“回王爷,冤枉啊!敝府向来忠君体国,如何敢谋反?想是弄错了。”

这一说贾府上下都有些回过神来,纵使贾府如何奢靡无度,鲜花着锦、烈火烹油,也不敢做谋反这等事情,连想大概都不敢想。贾政忽然想起来,别是大皇帝借着当年老义忠亲王的事儿来做文章,那贾府便是有口也难辩。素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而且莫须有的罪名,总是可以找到的,更何况贾府上下未必洁身自好之辈,这会儿说什么又有何用?

贾珍也忙申辩道:“王爷明察,敝府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谋反。而且贵妃娘娘服侍宫中,敝府受尽天恩,哪里会做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

忠顺亲王冷笑道:“不敢?!世上哪里有你们不敢的事儿?!小王也不知道敢不敢,总得搜一搜查一查,才知道是不是。你们还是留到大理寺去申辩吧。”

贾赦磕头求道:“求王爷开恩,敝府向来克己奉公,还求王爷和皇上求情,或者容余荫生辈见见皇上。皇上圣明,自然能分辨清楚的。”

忠顺亲王叹不阴不阳的喝道:“老赵,你办差也办糊涂了,还是惦记着家里的酒啊?什么时候也能容得犯官在此啰里啰唆,妨碍公干?这里是荣禧堂,小王是奉旨查抄;不是大理寺大堂,负责问案的。”说完气的坐在楠木交椅内,端着茶悠悠的吃着,理都不理。

赵堂官官卑职小,偏是个美差,哪里敢得罪忠顺亲王,也舍不得。见忠顺亲王发怒,忙喝道:“赶紧带走,押解到部,严加看管。若是再混闹,先打一顿,看还闹不闹了?”

那些番役素来最是嫉恶如仇的,虽说押解犯人不能得着抄家的好处,但赵堂官事后都会给他们补一份,因此做起事情来都格外卖力,二话不说将贾赦等带走了。稍有违抗,便是一顿痛打,又都是年轻力壮常做此事的,贾赦等如何招架的住?

那里五个有职的带走后,余下的就好办了。耳边也清净了许多,忠顺亲王命人将贾环、贾蔷、贾芝、贾芸、贾萍、贾兰等都看守起来。有司官数了数,问道:“贾宝玉怎么不在?”

贾环忙跪地回道:“回王爷,二哥哥近来身体不适,一直在园中修养。不论府里有何事情,与他总不相干的,还请王爷老爷开恩。”

贾府众人都吃了一惊,没想到他能说出这话来,哪里知道这是赵氏好歹教他的。一来在外人跟前要显得兄弟和睦,二来宝玉如今已经造了报应,连个正常人都不如,贾环既然得了贾政的疼爱,大可不必再去争。只是不曾想这一句话,日后又生出许多事儿来,则是后话。

忠顺亲王冷笑道:“他病的倒是时候,不是听说他如宝如玉吗?有什么要紧的病连圣旨都能不出来接?老赵,去将他带来!你若是再这么会办事,小王回宫交旨时也向皇上保荐一下,提拔提拔你,如何?”想起当年宝玉和琪官相好一事,忠顺亲王就生气。

 第134节 第134章

贾兰忙出来跪地磕头求道:“回王爷,请王爷容谅,园子里另有几位女眷住着,如此进去,多有不便,还请王爷体恤。府里嬷嬷很多,随便让谁去将他带来,既有圣旨,又有王爷口谕,想他也不敢不来;如此王爷的人也可以省些功夫,岂不两便?”

忠顺亲王将眼前众人打量一遍,唯有这两个最小的处变不惊,口齿清楚,头脑清晰,说话又句句在理,心下暗赞,贾府有如此后代,也算不辱没先祖了。心下转了一回,也不呵斥他二人,只是冷冷的问道:“罪臣之后,还敢摆奶奶姑娘的谱?只怕连命也难保了。一会儿将女眷也都看守在一旁,听候发落。”说着吩咐赵堂官道。

赵堂官忙应了,正待吩咐,贾环又忙磕头求道:“回王爷,王爷所言不差。但一来便是老爷们有罪,几位姐姐都是清白之人,又是国公爷之后,如今都在待选,只等过几日便要应选。若是一时或有唐突,有误姐姐清誉,到时候圣上怪罪,只怕于谁都不好。再则还请王爷容禀,姑太太之女林氏表姐也在园子里,她品貌卓绝,深得皇太后喜爱。还请王爷多体谅。”

贾兰也忙道:“回王爷,皇太后还赏赐陈公公服侍表姑日常起居,便是王爷奉旨而来,还请体谅周全。一来表姑乃是外姓,非我贾家之人;二来表姑年方及笄,体弱多病,凡事不懂,凡事不管,必定于此事无涉;三来表姑乃是皇太后所爱。若果真要看守家属女眷,还请格外优待表姑,大恩大德,晚生没齿不忘。”说罢叔侄二人不停的磕头求恩。

听的黛玉品貌卓绝,转眼又成了体弱多病,忠顺亲王眼睛闪亮,顿时又暗下去,毕竟皇太后喜爱之人,他还是收敛些的好。再一想,皇太后行事公允,母仪天下,如此大张旗鼓赏赐太监宫娥服侍,必定非寻常之人,他还是小心为上,更何况黛玉非贾氏,便是法外施恩,谁也无话可说。如此打定主意,才不耐烦的吩咐道:“你们自己都保不住了,还这么多情。老赵,不如你亲自去一趟,看看情形,一会儿到荣庆堂找我。”

赵堂官有些没明白,问道:“回王爷,可是要将她还有园子里的人都带出来?”

忠顺亲王道:“其他人照规矩让人去办便是,至于这林姑娘,你去看看,酌情处理。”

赵堂官领命忙让个小厮带着他去了,一路上还想着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姑娘,有这么大的面子。大凡被抄家的,任他是王公侯府,一概听任他处断,便是平时金尊玉贵的小姐,这会儿也只得束手,等候他发落到哪个地方,或者官卖,或者赎身,或者私下里就分了。

话分两头,先说忠顺亲王,吩咐完赵堂官,去将宝玉带出来,顺便将黛玉“请”出来。这里又赶紧谕示:将贾蔷等子男暂时扣留在荣禧堂左厢房内,另将一应女眷都“请”到右厢房内,家下人等,都往院子里来,余处不得随意走动。这些也都是规矩,锦衣卫的司官驾轻就熟,等忠顺亲王的谕示一下,忙四处去了。

只等这里都安排完,忠顺亲王才起驾往荣庆堂而来。此乃大皇帝密示,不论贾府有何罪过,对史太君都得从优厚待。且不说这些莫须有的罪名,便是果真试图谋反篡国,也要留几个人服侍她善终,而且饮食起居一切维持从一品的待遇。忠顺亲王虽然不愿意,但想想也罢了,一个老太婆,落得如此境地,她自己怎么样已经不重要了。若是看着儿孙一个个蔫了,只怕生不如死,他乐得让她活着,最好,还能再给她扎几根刺儿。

且说这会儿贾母才刚躺下,并未果真睡着,或者只是昏睡。后来恍惚听得有人进来,隐约还有人哭泣,也有人高高兴兴,这一哭一笑,在她听来犹如梦魇,但想醒又醒不来,想睡又睡不安稳,心中的煎熬,可见一斑。邢夫人等只顾在外头议论,到底是何好事,能让忠顺亲王此时登门。鸳鸯和凤姐儿都无语,一会儿李纨送贾兰出来,也跟着到贾母这里来看看。当下听得明白,和凤姐儿的想法一样:该来的终于来了。

外头几位诰命夫人在高兴的等待,里面几位小媳妇儿主仆在忧心的等待,唯有宝玉屋里众人,没有动静。宝钗每日参禅诵佛,已经早早睡下;其他众人该斗嘴的斗嘴,该打牌的打牌,该吃酒的吃酒,与外事毫不相干。

一会儿听得是来抄家的,众人都吓坏了,邢夫人和王夫人还只不信,吩咐婆子再去打听,不想婆子才出门就转回来道:四处都是锦衣卫,正在看守各处,任何人不得随意走动。因此贾赦等被押走的事儿这里还不知道,王夫人还指着那婆子骂道:“没用的东西,让你去打听一下消息都打听不来,也不知道寻常养着你们有什么用,都是些饭桶。”

再过一会儿,便听得隔墙之外,似乎满府都在骚动,间或有吆喝之声,实在不怎么悦耳;偶尔还有叫骂声,听得人心里渗得慌。当大家都不敢轻易开口的时候,在暗夜的寂静中,来来往往的脚步声,还有晃过的阵阵光,隐隐传来,耀的人眼花,心乱。

尤氏想想,终究觉得这事儿不大对,又见李纨和凤姐儿在内室服侍贾母,一言不发,看来她必定错了。再一想贾珍寻常做下多少好事儿,如今落到这个地步,只怕大事不妙,由不得多想,便呜呜咽咽哭起来。这一哭许氏也忍不住,当初只当贾府如何好,等进来之后,才知道远不是想象的那样。虽然寻常过日子还好,但这会儿真要去想,心下哪里真能没个谱?

外头这般哭着,内室却不哭了,大家坐在一起,静静的等着,大家在一起,也壮个胆儿,偶尔说几句,便也不再吭声。听着贾母耳里,犹如一重重的地狱,又或是魑魅魍魉,发出各种恐怖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忽然想起来府里有佛光普照,便使劲儿叫着:“玉儿……”

“老祖宗……老祖宗醒了!”琥珀在一旁看的仔细,见贾母动着嘴儿,嘀咕着,忙高兴的叫起来,眼泪却夺眶而出。

听得贾母醒了,众人都围过来,边劲儿叫着,鸳鸯又给她到了盏水,李纨和凤姐儿搀扶着贾母坐起来,尤氏接过来小心服侍她吃了半盏,贾母才略略缓过神来。睁开昏黄的双眼将众人打量了一番,慢慢的问道:“你们怎么来了?不是已经入夜了吗?”

几位孙媳妇儿扶着她靠好,左右看着,众人面面相觑了一番,忽然都不敢开口,不是丝毫不知外头的事儿,而是已经预料到不好,因此谁都不敢轻易开口吓了贾母。

探春扶着王夫人站在一旁,想了想道:“老爷让我们来服侍老祖宗。”

“玉儿……玉儿呢?”贾母缓缓的扫视过每个人,自顾自问道。

李纨和凤姐儿才刚听了鸳鸯的话,想想有些道理,再则说黛玉的心性摆在那里,若是能帮得上她们几个,也不会置之不理的,没必要托贾母之言,给她添麻烦。这会儿略微猜测一下,就都不搭话,想想又转头看看邢夫人,又看看王夫人,装不知道。

王夫人有些不悦,想来贾母已经不行了,但头一个想到的还是黛玉,别是要将体己留给她,可有些舍不得,当下赶紧坐在贾母床前问道:“老太太要找谁?宝玉还是大姑娘?媳妇儿这就让人去叫。”心里想着就是不叫黛玉,只叫宝玉,到时候自然就都给宝玉了。

贾母看了她一眼,虽然脑子转的慢,但将屋里众人都打量一番,心下已经明白,只是一时说不出来,更兼有些话也没法说出来,心下却有些着急,一种没来由的着急,将脸憋得通红,等想开口的时候,竟然咿里呀哇啦,颇有些哑巴说话的味道,或者是小孩子呀呀学语,乱不成话,也没人能听懂。众人都吃了一惊,又见贾母脸色红润,都以为她回光返照,差点儿大哭起来。正在此时,外面婆子来回:忠顺亲王来见。

王夫人骂道:“糊涂东西,这里是内堂,外男怎么可以随便进来?”

那婆子道:“王爷已经进来了,还……”带着许多王府内侍和锦衣卫,她不仅拦不住,而且哪里敢拦?幸而是跟着贾母的,有些见识,才没有吓得魂飞魄散。

王夫人怒道:“凭他什么王爷,也该知道些规矩,怎么这么莽撞?”

话音未落,就见一个内侍带着人进来,宣谕道:“奉忠顺亲王口谕:除了太夫人贴身丫头四人外,其他人立刻退出去,不得有误!”说着将众人扫视一遍,猜出才刚是王夫人说的话,冷笑道,“王爷这会儿就在外头候着呢,跟王爷讲理去吧。”

 第135节 第135章

邢夫人等吃了一惊,看架势也不敢不去,免得反受其辱;王夫人原本还想横,一抬头见内侍后面跟着四个人高马大的锦衣卫恶狠狠的盯着她,一下子就吓倒了。

这时探春出来说了一句话,让众人大吃一惊,贾母登时的背过气去,内室一阵忙乱。

谁知探春脑子一转,喝道:“这位长官想是弄错了,这里是敕造的国公府,老祖宗是一品夫人,哪里轮到你在这里吆喝了?不论是哪个王爷,也不该管到我们府里来。”

内侍愣了一下,冷笑道:“好个伶牙俐齿的姑娘,只是你的算盘打错了。现在别说是宣谕,就是随便将你发落,也在王爷的职权范围之内。是觉得王爷慈悲好欺负,还是觉得自己国公府的小姐面子大,还敢抗旨?”

原来探春听得内侍只说忠顺王口谕,不提圣旨,大概是有意的,因此很想利用一下;或者甚至不曾涉及贾母,她们也好再躲一时;也想唬一唬那内侍,总觉得他不过是个奴才,不该这么跟这些主子说话。毕竟邢夫人王夫人也都是诰命夫人,有爵禄的。只可惜她那点儿小心思,谁能不明白?至少内侍和贾母都是知道的。贾母一时气的昏厥过去。

见贾母猛的气晕过去,鸳鸯琥珀等忙叫的叫、哭的哭,乱成一团。其他人才刚还勉强维持的一点儿体面,也一下子都丢了,尤氏婆媳借着哭贾母,登时一旁抱头哭起来。邢夫人也不停抹泪,王夫人还感念探春出头,但一转念听到那个“旨”字儿,登时也晕过去。屋里一下子更乱,李纨和凤姐儿两头照应,又心下焦躁,其情形可想而知。

忠顺亲王在外头吃了一盏茶,实在有些不耐烦了,喝令道:“将其他人都押走,有她们哭的时候……将刚才那姑娘留下,我倒要看看,国公府的小姐,是怎么不知天高地厚、气死老祖宗的。……可怜啊……”忠顺亲王忍不住摇头叹息,看了探春一眼,只觉得她大度泼辣、有种野性,十分吊胃口,忙让人将她单独关押在前面厢房里,好生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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