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医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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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医妃- 第5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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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病人?他开始行医了吗?”顾婉诧异地说道。

玄虚子的医术虽说精妙,但他却极少为人看诊,更不可能去当个大夫。那他的病人,又是怎么回事?

因为有病人,所以没空来。这听起来,理所当然的很,顾婉也认同,身为一个医者,就该把自己的病人,放在第一位。

然而,这句话从玄虚子嘴里说出来,她便觉的有些滑稽好笑。在顾婉的印象里,玄虚子依然是那张不老的脸,以花言巧语欺骗和调戏小姑娘为乐。

“兴许是他良心发现了吧”,顾婉笑着说道。玄虚子自来不走寻常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谁都说不准,也或许,他是真的突发奇想,出去当大夫去了呢。

宁卿闻言,轻轻弯了弯唇角,握住了她的手,在她身边坐下。

这夜,顾婉睡的还算不错,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却忽听有人敲响了房门。

宁卿听到响声,便披衣起身,刻意放轻了动作,不去惊醒她。

但顾婉实则也被惊醒了,只不过并没有出声。

宁卿走至门前,“吱呀”一声,将红木雕花大门打开,再随后,顾婉就听到了一阵絮絮低语。

听那声音,应该是徐清,顾婉心道既然是徐清的话,那就应该是宁卿那边出什么急事了,要不然的话,也不会这么早赶来通知。

顾婉心下担心,便竖起耳朵仔细听。

黎明时分,四周格外安静,只有徐清的絮絮低语,忽明忽灭地传进了她的耳朵。

顾婉并没有听的十分真切,只断断续续地听到了几个词。

“尸身”,“玉佩”以及“公主”。

在之后,是宁卿的声音,但他像是刻意压低声音,不让她听到一样,竟是一点信息都捕捉不到。

顾婉心下好奇,到底出什么事了?难道是,哪里发生命案了?

对于这种事情,她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因此也就没怎么在意。再次闭上了眼睛,想要再补眠一会儿。

然而,她的眼睛才闭上不久,却又倏然睁开。

是宋文修?他死了吗?

顾婉一颗心猛然颤动,从她听到的那只言片语里,能够联想的到,是有宋文修的消息了。

但他,真的死了吗?找到了他的尸骨?

心在胸腔里狂躁不安,顾婉再也睡不着了,忙坐了起来,就要出去问个究竟。

但她还没下床,宁卿便进来了,见她要起身,便说道:“天色尚早,再多睡会儿吧。”

顾婉没接他这话,焦急地问道:“找到了吗?他真的死了吗?”

宁卿没想到她竟然听到了,但既然这样的话,他也就不再隐瞒,回道:“在城外的河道里找到一具尸身,都泡的变了形,辨不出容貌,但随身有一块玉佩,是他的。”

他这话,像是一个晴天霹雳,在顾婉的心里,脑海里轰然炸开。

这一个月以来,一直都没有找到他,但实则越是后来,顾婉便越是犹豫,既想快点找到他,却又害怕找到他。

因为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如果一直没找到他的话,最起码,她还能幻想着安慰自己,他被人救了,他还好好的。但如果找到了的话,结果是他已经死了的时候,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

然而,她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吗?他真的死了吗?

颀长硕硕的他,温润如玉的他,像三月春风一般和暖的他,真的死了吗?不在了吗?以后再也见不到了吗?

刹那间,顾婉呆住了,说不出话来,只觉的心中无限悲伤,似是所有的语言,全都被压制住了一样,让她无法说出口。

滚烫的泪珠,霎时间从她的眼眶中倾泻而出。她不敢想象,不敢相信,他真的就死了,世上真的再没有这个人了。

他若是走了,那春风般的笑,也便被带走了,再也见不到了,恰恰如四季里面少了春,春天里面少了那就和煦清润的风。

她不言,宁卿也不说话,只坐在她的身边,静静地陪着她。

此刻,他也觉的心里酸涩,但却不是因为她为别的男人伤心而因此吃醋,而是因为,听到这个消息,他真的难过。

他早就想到过,或许会是这种结局,但没想到的是,他竟会为此如此伤怀,惋惜,甚至是悲愤。

他怎么能死?

宁卿不是不知道宋文修对顾婉的情意,有时候也会觉的心里酸酸的,会很不舒服。然而,他却并不讨厌他,更不会去恨他。

因为他知道,纵然宋文修对顾婉情深不移,但他的情,是坚毅的,是隐忍的,是让人为之肃然起敬的。

他不会为了一己之私,不会仅仅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而去强迫于她,他对她,却不威胁,不压迫,不给她施加任何压力。

他这样,并不是把选择的权利给了她,而是根本没有。他根本没有让她做出任何选择,从而也绝然剥夺了自己的任何机会。

他的心意,从没对她倾吐过。不管她知道还是不知道,从来都没说出过。

不想让她知道,不想让她为难,不想增添她的负担,他选择隐藏,选择隐忍,选择一个人默默承担。

这些年,他静默守护,不为别的,只为他的倾心。

当年在京城,危难之时,他曾为她做过很多很多,默默地化解了很多困难。那些事,直到现在,她都不知道,但宁卿却是知道的。

其实宁卿并没有因此真正愤恨过,他们两人,纵然看似是敌人,但他们的心,却都是一样的,全都是爱她,全都为了她。

只是,后来,他拥有了她,他则静默退出,倾心相守。

可是如今,他就死了吗?他怎么能死?

☆、1048。第1048章 当年的承诺

“怎么会?”初听到这个消息,顾婉震惊之下,久久说不出话来,好大一会儿,这才轻轻地吐出三个字。

她的话语,像是一片羽毛一样,轻轻的,柔柔的,轻到触摸不到,柔到仿佛不真实。

怎么会?他怎么会死?

不可能的,一定不可能的!

当初他在黑暗中度过了二十多年,还有什么样的痛苦没承受过,没体验过?他怎么会死?

顾婉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向宁卿,她不愿意相信,她不敢相信。

是在河道里发现的吗?怎么会在那里?而且,面容都分辨不清了?正月的天气,虽说已然回暖了,但依然春寒料峭,又怎么会模糊了容貌?

还有那玉佩,什么玉佩?顾婉记得他为人低调,从没在身上佩戴过玉佩。

“是不是弄错了?他从不戴玉佩的。”顾婉蹙着眉,看着宁卿说道。

宁卿听她这话,沉默片刻,随后回道:“是他贴身带着的。”

他也希望是弄错了,那个人不是宋文修,但那玉佩,的确是他的东西,上面还刻着他的名字。

顾婉只觉的脑中嗡嗡地响,贴身带着的吗?所以她从来都没有看见。

他那么低调的一个人,从不张扬,更不奢华,玉佩贴身带着,也说得过去。

但顾婉仍然不愿意相信,即便如此,那也不能说明那就是他,不能说明他已经死了。

“小婉”,宁卿见她匆忙要下床,便喊住了她。

“我去亲眼看看,一定是你们弄错了,那一定不是他!”说着这话,顾婉便要下床,惊慌之下,连鞋子都忘了穿。

宁卿阻止住了她,为她穿好了衣裳鞋袜,又拿了一件厚厚的斗篷给她披上,这才与她一道出去。

他知道,倘若不让她去的话,她肯定要比去了更难过。

那找回来的死去多时的尸身,如今就放在衙门里。因为夜里才刚刚找到,所有还没来得及去通知安阳公主和宋昭。

宁卿扶着顾婉上了马车,便往衙门赶去了。

这一路上,顾婉什么话都没说,但心却紧张的不行,纵然她不敢相信那是真的,不能接受宋文修已经死了,但如果看到的结果,真的不如意,那又该怎么办?

她不说话,宁卿也没说话,只将她的手紧紧地握在自己的掌心里。

临近县衙的时候,顾婉才颤着声音问了一句:“怎么现在才找到?”

不是派出了很多人去找的吗?为何一个多月了,才有了进展?而且,还是如此不好的消息?

“之前河道一直结冰,最近冰雪消融了,才得以发现。”宁卿回道。

顾婉听他这话,却并没有回答,她能感觉的出,自己的心在胸腔里疯狂跳动着,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那个如春风一般温暖和煦的人,竟然会死了,永远都见不到了。

还记得那天,他挎着一张弓,神采奕奕地出现在她面前,把那张自小陪伴他的弓,送给了她的孩子。

虽然他的眼角眉梢,染着几分疲惫的颜色,但也完全不能泯灭了他的风姿。

她还给他配了宁心静气,舒缓疲劳的药,那药,如今还在她那里放着,但他,真的死了吗?那药,真的再也送不出去了吗?

王府的马车直接驶入了县衙,击破之下,顾婉来不及让宁卿扶着下车,直接自己踩着木梯下来。

越是靠近那放着尸身的地方,她的心便跳的越快,甚至有些不敢靠近,害怕看到那让人悲痛的场面。

然而,该去的,还是要去,该看的,也还是要看。

县令带着一个仵作,引着顾婉和宁卿进去了,远远的,顾婉便看见一张窄窄的床上,呈现出一个人形。

当她走近了,也看清了。那是他的衣裳,那天,他去她家的时候,穿的就是这件衣裳。还有那玉佩,县令也拿来给她看了,上面的确刻着他的名字。

刹那间,顾婉像是感觉到了平地惊雷一样,心里轰隆隆的一片,无法平静,更无法思考,只得呆呆地站在那里。

纵然她再不敢相信,再不愿意相信,但眼前这番景象,也让她不得不相信。

虽说容颜的确被泡的变了样,根本无法辨认的出,但那衣裳,还有玉佩,就已经能大致说明,那就是他。

那时他身中剧毒,如果说眼前这人不是他的话,那又有谁,会去抢来他的衣裳的和玉佩?再有,即便这个假设成立,那也只能说,他遭遇到了劫难。

顾婉很想乐观一点,想往好一点的方面去想,但奈何不管从哪个角度去思考,结果都是一样的,都是他遭逢了大难。

不知不觉的,眼泪早已溢出了眼眶,咸咸涩涩的,浸的她眼睛生疼。

回忆起与他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她全都无法忘却,

她卖药的时候,被人欺压,是他出面为她解围,那是他们第一次相见。

顾婉还记得,那是个下午,春日暖洋洋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将他颀长的身影,渡上了一层金边。她还记得,第一眼看他,她脑海中不自觉地冒出一句话:公子美如画。

公子的确美如画,只是,公子自己却无法知晓,他的眼睛看不见。

仍然是一个下午,夕阳夕照中,他静静地站在白色的沙堤上,任凭夕阳将他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

晚风习习,轻轻拂动水面,荡起圈圈涟漪。

他看不见,但他却却可以倾听,更可以用心去感受。

顾婉还记得,那年秋天,与他一起在西山看红叶。霜林尽染,红叶开遍,何等的美如画?但那时,他的眼睛,仍然看不见。

顾婉暗暗发誓,一定要治好他的眼睛,一定要让他能够看的见眼前美景。于是,她与他相约,明年,待到秋叶红遍的时候,她再与他一起,来这里看红叶。

次年,她真的把他的眼睛治好了,但西山的红叶,却空空地等了他们一年又一年。

以后,她是不是都再也没有了机会?

再也不能见到他了吗?再也无法兑现当年的承诺了吗?

☆、1049。第1049章 幸好不是他

顾婉呆呆地看着那静静地躺在那里的人,心里满满的,全都是说不出的悲戚。

二十多年,他一个人在黑暗中度过,重见光明,也只不过才几年的光景而已。为何命运要如此残忍,为何要夺去他的生命?

不知不觉中,顾婉早已泪流满面。

如果早知道会是这种结果的话,那她当年不去治他的眼睛,到今天,结局会不会有所不同?

如果他的眼睛还没好,他定然不会一个人随意外出,也就不可能出事。

说来说去,原来,都是她害了他的吗?

顾婉静静地,任凭眼泪肆意流出,也不去擦拭。心里像是压着千斤重的巨石一样,喘不开气,像要窒息,就连丝毫哽咽的声音都不能发出。

治好了他的眼睛,真的是害了他吗?

顾婉把目光渐渐地移到了他的眼睛上,那双原本熠熠生辉,犹如子夜星空般璀璨明亮的双眸,再也无法睁开了,再也不能让她看到那里面的光芒,以及,那深厚的,他从来都不说,但她却能用心感受到的情意。

再也不能了,再也不能了!

顾婉很想冲过去,哪怕拼尽自己全部的力气,也要让他睁开眼,不要让他沉睡,更不允许这个世界上,从此以后再也没了他。

她不能去回报他的情意,也没有多余的情意给他,但他却仍然是她生命中重要的人。没了他,她会觉的空虚,会觉的悲痛。

宁卿怕她因为太过于伤心会伤了身子,便拉住了她的手,想要劝她回去。

但谁料,就在这时,顾婉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一双眼睛闪闪发亮,盯着那双紧闭着的,早已被冰冷的水泡的失去原有模样的眼睛看着。

倏然,她疾步上前,竟是凑近了他的眼睛,仔细看着。

那个时候,她心如擂鼓,在胸腔里轰隆跳动。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宁卿见她这样,以为她是伤心过度,不想离开,但谁料,就在他要劝慰她几句的时候,忽然听她喃喃说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她明明说的是质疑的话,但那语气里,却难言欢喜。

是啊,怎么可能?

正当宁卿疑惑不解的时候,忽然被顾婉扯住了衣袖,拉着他凑近。

“这不是他!”她肃然说道,神态坚决。

说着这话,顾婉又指着那双紧闭着的眼睛说道:“你看这里,本来是有微小的针线缝合的疤痕,但他这里却什么都没有。”

宋文修的眼睛是她当年用手术的方法治好的,只要是手术,以当时甚至是现在的医疗条件,就不会不留下针线缝合的疤痕。她当初缝合的时候,十分注意选在侧面缝合。所以,当宋文修的眼睛被治好之后,那疤痕几乎看不见,除非是仔细看,才能看得见一星半点。

然而,这人的眼睛上,以及眼睛四周,干干净净的,一点针线缝合过的痕迹都没有。

就算是被水泡的失去了原来的模样,但那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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