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雷扫北(薛家将全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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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雷扫北(薛家将全传)-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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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个小和尚一看薛霆的架式,把嘴一撇,偷偷笑了。一个说:“这个小施主真傻,他不知道师父的稳地功夫。坐在那里身影不动,纵有千钧之力,也休想挪动他。”

另一个说:“这叫拿着磨盘当月亮——看不出高低轻重

来。咱们准备好,往外轰他吧!”

这时,老和尚已在蒲团上坐定,双手台十,二目垂帘。

薛霆眼珠一转,来了主意。他走上前去,先来个骑马蹲裆,拉开架式。然后说道:“大师,我可拽了!”

“拽吧!”

薛霆并没有去抱腰拉臂。只见他伸出三个手指,对准老和尚的眉毛使劲一捏,往超就提。并且说道:“大师,您请起来吧!”

老和尚挺听话,跟着他的手便站了起来。

他不起来不成呀!再一迟钝,眉毛就被揪掉了。

薛霆把老和尚拽起身来,又跪倒在他面前:“大师,恕我不恭,你不怪罪我吧?”

老和尚不仅不恼怒,反而啥哈大笑:“快快起来,你是个有出息的孩子。”

这时,旁边的那两个小和尚又偷偷嘀咕开了:“师父真是个贱皮子。人家拽他的眉毛,他还高兴哩!”

这两个小和尚,哪里知道其中的奥妙啊!这位老和尚是香炉禅师,七岁入山苦苦修行,练就一身真功.他虽跳出三界处,可是,对国家存亡甚是关心。今天,见了薛霆,知他是忠良之后。分外高兴,但不知他智谋如何。所以,想出了这个办法。他见薛霆拽他的眉毛。十分高兴。为什么?这里有个道理:薛霆不拼力气拽他,说明他知己知彼;敢上前拽他的眉毛,又说明他有胆有识。

闲言少叙。薛霆拽起香炉禅师,又急忙磕头;“师父在上,徒儿薛霆大礼参拜!”

香炉禅师说;“今晚定更时分,来这里见我。”

两个小和尚把薛霆带下去,用罢斋饭,各自歇息。

天刚擦黑,薛霆便来到大殿。推门一看。并未见香炉禅师。于是,又信步绕到后院。

这时,月上东墙。薛霆四处一看:老禅师正在月下练拳。他眼珠一转,便悄俏躲在一边观看。只见老禅师这趟拳脚,果然与众不同:此拳世上实少有,若要交手定占先。双拳神威震八面,黑虎独去一座山。进身形双峰贯耳,退两步二郎担山。小洪拳偷桃摘果,扫膛腿步步连环。上步打出冲天炮,回带顺手把羊牵。闪展腾挪施绝技,遇着对手必胆寒。

老禅师收住拳脚,也不看薛霆,好象自言自语:“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薛霆赶紧上前施礼:“回禀师父,徒儿怕误了时辰。”

“好,你稍等。”老禅师说罢,转身走去。

不大工夫,老和尚腋下夹着一个包袱,左手拿着一件兵刃,右手牵着一匹战马,兴冲冲走来。他把这些东西交给薛霆:“这包袱里是一套盔甲,还有这个方天画戟,是你祖先薛仁贵率兵征西时所用。几经转手,到在贫僧寺里保存,今天物归原主;这匹战马名叫玉麒麟,是贫僧送给你的。这三样宝贝,可助你解围救驾。”

薛霆谢过师父,心中暗想:这三祥宝贝都不错。难道就给我这些东西,不教我武艺吗?略一琢磨,说道:“这些宝物千金难买,徒儿不敢领受。师父,您还是教我武艺吧。”

香炉禅师一听,明自了;“薛霆,你可真机灵,怕为师不教你武艺是不是?俗话说,‘学会文武艺,货卖帝王家。’为师怎能不教?你把盔甲穿戴起来,先练几趟,我看看你的功底,才好因才施教。”

“遵命!”

薛霆打开包袱。顶盔挂甲,罩袍束带,手持兵刃,扳鞍上马,把自己学到的功夫,尽数都演练出来。

俗话说:“行家看门道,力巴看热闹。”老禅师看了一阵,心中暗自高兴,说声;“停!”

薛霆跳下马来,抱拳施礼:“请师父指点。”

香炉禅师说:“你的功夫也熟.也精,只是不绝。来,为师教你几式绝招。”

老禅师指指点点,薛霆边听边练。没用几趟,他就把老禅师教的绝招学会了。

老禅师说:“你在这里再住几日,练熟这些绝招,即可下山救驾。”

简短捷说。过了几日,薛霆来见老禅师:“师父所教,徒儿都练熟了。”

“那好!听徒儿来报,现在北国纠集重兵,二次围困长安。快,你下山解围去吧!有朝一日再上山来,为师再救给你八八六十四套断魂戟……

“师父保重!”

“后会有期!”

老祥师命两个小和尚,把薛霆送下山去。

薛霆下山,没走来时的树林,走的是一条盘山大道。走了没多远,只见从前面村庄里出来一帮和尚。他们抬着一乘小轿,轿里传出悲悲戚戚的哭声。

薛霆心里纳闷儿:这帮和尚抬轿子干什么?听那哭声,好象是个女子。难道他们在光天他日之下。抢劫民女不成?他想上前拦住,寻根问底,又一想:不行!到长安救驾要紧,哪有功夫管这些闲事?于是。策马闪在路旁,放过这帮和尚。

这时,对面又来了一个道姑。只见她满头银丝,边走边哭,边哭边喊:“你们这帮和尚,为何这等无理?出家人嘛,扫地不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怎么干这种伤天害理的勾当?你们抢走我的徒儿,我这条老命也不要了!”

薛霆全听明白了,气得他头顶冒火,七鸯生烟。把方天画戟一抖,就要追杀那帮和尚。可是,刚刚磨转马头,又变卦了。不能鲁莽!长安城里数万人危在旦夕,这里不过是一人受害。相比之下,还是赶快回长安要紧。想到此处,就要催马赶路。

这时,老道姑已经站在他的马前:“小将军,你快救救我徒儿吧!”

“老师父,我有重任在身,顾不上管这些闲事!”

“什么,这是闲事?我那徒儿被这帮秃驴抢走,后果不堪设想。教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难道你连这么一点仗义之心都没有吗?”

“老师父,不要生气。北国番兵现在围困长安,救驾解围是天下大事。”

“哼,你说得好听!面前一个弱女受害,你都不敢救,还谈得上什么救驾解围、天下大事!”老道姑说罢,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双膝,大哭起来,“我那苦命的徒儿呀,祸到临头,没人敢救。这是苍天无眼,该受此劫难。唉,我也不活了!”她站起身来,就要碰头寻死。

薛霆一看,可着急了。可是,在马上又不好拦她。灵机一动,赶紧摘下方天画戟,伸出去一挡,才把老道姑拦住。谁知老道姑的脾气真大,怒悻悻地埋怨薛霆:“小将军,你既是铁石心肠,为啥拦我?”

薛霆也顾不得下马,只说道:“老师父别着急,我去救你的徒儿就是了。”说罢,调转马头,撵住那帮和尚,大声喝喊道:“呔!你们出家之人,以慈善为本。怎么能抢劫道姑,干这等伤天害理之事?听我良言相劝,快把道姑放开,若说半个不字,叫你们一个也活不成!”

薛霆的话声刚落,走出一个胖和尚来。此人说话高门大嗓,象敲响的洪钟般震耳:

“小娃娃,大道朝南。各走一边。你管这闲事做什么?”

“道不平有人铲,事不平有人管。你们欺男霸女,天理不容,小爷今天管定了。”

胖和尚一抖手中的禅杖:“你要知道,洒家这东西可不好惹!”

薛霆怒火难压,摆开方天画戟就战和尚。谁知这个胖和尚气壮如牛,却胆小如鼠。一看薛霆要动真的,一闲身躲过兵刃,马上堆下笑脸:“小将军息怒,我们把人放了就是!”说罢,扔下轿子,领着和尚就跑.

薛霆见和尚都跑了,便对老道姑说,“老师父,你的徒儿没事了,快领她回庵去吧!”说完,催马耍走。

这位老道姑又把他拦住了:“小将军!俗话说:‘救人救到底,送人送到家。’你一走,他们又会返回来的。”

“哪该怎么办昵?”

“这样吧!你帮我把徒儿送到山上的庵中,我师徒感恩不尽。”老道姑说完,朝前面逃走的和尚喊道:“你们都给我回来!”

那帮和尚也真听话。听老道姑这一声喊,都乖乖地返了回来。

老道姑吩咐一声:“把我徒儿还抬回去!要不然,我叫这位小将军要了你们的命!”

和尚不敢怠慢。抬起轿子,往回就走。

薛霆一看:蠖,这位老道姑真会狐假虎威。刚才还哭哭啼啼,现在又抖开威风了。这时,老道姑又道:“小将军,请吧!”

薛霆本来不想再耽误时间。可是,架不住老道姑不休地纠缠。无奈,只好跟着她往前走去。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十六回 白莲庵送女认美玉 金銮殿庆功封王侯

薛霆随老道姑登上曲径山路,到在一座庵院。抬头一看:门上挂着一块黑地大匾,上写三个大金字:“白莲庵”。

和尚们来到庵院,放下轿子,一声不吭,便出门走了。

薛霆暗想。这回她准该放我走了吧?所以,转身就要告辞。

不料,那老道姑一把抓住他的衣袖;“小将别走!你救了我徒儿的性命,又耽搁了你的工夫,我们实在过意不去。让我徒儿出来,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薛霆正要推辞,只见轿帘一挑,走出一位姑娘。她轻移莲步,来到近前,飘飘下拜:“多谢公子搭救!”

薛霆定睛一看:哟,好一个绝色的女子!但见她面似桃花吐蕊,眉如柳叶含情,眼如秋被能语,唇似樱桃晶莹。那真是羞花闭月之貌,沉鱼落雁之容。

薛霆刚一愣神儿,自己就责怪自已:嗳!薛霆呀薛霆,你无意间救人危急,本是善事;这样呆看人家,岂不让人家怀疑起了邪念?于是,赶紧低垂双目,躬身还礼:“不必客气!”又转身对道姑说;“老师父,这回可该让我走了吧!”

老道姑又不慌不忙地说:“小将军,你既将我徒儿救下,也不能让你白救。这孩子自幼没有父母,是我把她养大成人。贫道想把她的终身托靠给你,也算了却了贫道这一桩心事。小将军,千万个要推辞。”

薛霆听了这话。可有点受不了啦:这是哪儿挨哪儿的事呀!我路见不平,将她搭救。谁料她却一而再、再而三地纠缠着我。哼,真是岂有此理!所以,没好气地说道:“老师父,我救这位姑娘,并不图报。妄谈婚事,实乃多此一举。”说罢,扳鞍上马,就要出庵。

老道姑一听,立时就翻脸了。上前拽住薛霆的丝缰,厉声说道:“站住!贫道口无虚言,这门婚事我做主了。你愿意得要,不愿意也得要!”

薛霆见老道姑蛮不讲理,不由怒火上升。他把两眼一瞪,喝斥道:“快快松手!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老道姑听了,仍不松手。

薛霆无奈,摘下方天画戟,就要拨拉老道姑的双手。

这时,忽听庵门外有人说话:“哈哈哈哈!薛霆,休要无礼!”

薛霆朝庵门一看:走进一个人来。仔细一瞅。正是香炉禅师。他慌忙下马,走到师父眼前,躬身施礼:“恩师可好!您怎么来了?”

“我给你们做媒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呢?”

薛霆哪里知道,这是香炉禅师和自莲庵主共订的一计!

薛霆下山之时,香炉禅师嘱咐他说:“学成武艺,只许忠心保国、除暴安良,决不可用自己的绝招苦害黎民、妄杀无辜。”所以,在路上设下圈套,让和尚假意抢人,看薛霆如何处置?白莲庵主也想试试薛霆的人品德行,才缠着他不放。

香炉禅师走进门来,这才一一向薛霆引见:“这是白莲庵主白莲大师。”

薛霆绯红着脸,深施一礼:“老师父,刚才恕我冒失,得罪了!”

白莲大师说:“免礼,不必多心。”

香炉禅师又指点着姑娘,说道:“这位姑娘是白文豹之女,叫白美玉。当初,你父与白文豹指腹为婚。后来因为战乱,将她送到这里,拜托给白莲大师抚养。现在,她已长大成人,跟白莲大师学了一身功夫。前几天知你来到这里,想叫你夫妻相见。可是,这姑娘心很多,怕你是个纨绔子弟,才想试试你的人品。”

薛霆全明白了:怪不得那帮和尚不与我交手,原来如此。他也想起:在家之时,曾听母亲说过此事。没想到,在这里不期而遇。

白莲大师见薛霆低头不语,又问:“小将军,你到底愿不愿意认美玉为妻?”

薛霆羞答答地说:“父母之命,恩师之言,徒儿焉有不愿之理?”

“我刚才就说过,贫道无虚言。这话不错吧?”

众人听了,哈哈大笑。

薛霆看看天色不早,对二位师父说,“长安救驾,事不宜迟。今天,又认了美玉姑娘。你们说,我该怎么办呢?”

白莲大师说:“这你放心。先叫美玉住在这里,以后再来接她。你速回长安,救驾去吧!”

香炉禅师也说:“在这里耽误了不少时间。你快登程赶路吧!”

薛霆这才辞别众人,催马上路。他走着走着,便进了一片树林。情知离长安不远,便离鞍下马,想稍歇片刻。巧了,正遇上了上吊的纪老夫人。

书接前文。薛霆放下老夫人,跪在她身边,大声呼喊起来。

过了好大一阵,老夫人才嘴角微动,鼻息轻呼,慢慢睁开了双目。她略定心神,惊恐地问道:“你是何人?”

“唉呀,奶奶,我是薛霆。怎么,您不认识我了?”

纪鸾英一听“薛霆”二字,“哇”的一声痛哭起来:“孩子,你是怎么死的?叫奶奶好不惦记。咱祖孙在阳间不能见面,终于在阴间相会了!”

“奶奶,您没有死,我也没有死。您看,那一轮红日还在西山顶上呢!”说话间,薛霆把奶奶扶坐起来。

纪老夫人四处观望:可不!林中鸟雀嬉戏啼啭,树上绿叶临风摆动,西山上的夕阳烧红了天际。她又伸手捏捏自己的腿,觉出了疼痛。于是,这才知道自己还活着。她问薛霆;

“刚才是你救的我吗?”

“是我。奶奶,您有什么过不击的事情,为何要自寻无常?”

纪鸾英未曾说话,泪如雨下,她把洪摩才围城,残杀金月红、战马落荒、洪摩才逼她上吊之事,详细告诉了薛霆。接着,又问薛霆,怎幺来到这重?

薛霆也把离开长安的遭遇,诉说了一遍。

祖孙二人,都象打翻五味瓶似的,说不完的衷肠话,流不断的伤心泪。

薛霆见太阳要落山,便说:“奶奶,咱们走吧!”

“到哪里去呀?”

“回长安城啊!”

“傻孩子!前面就是北国的兵马,兵重重,将层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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