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大叔和臭小子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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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大叔和臭小子的春天-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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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地向厨房踱去。
  聂岩伸手撸了把仍然迷糊的脸,嘴唇绷紧抿成一条线。
  下意识转头,他观察国宝般一直盯着白夜翔进了厨房。
  迈入洗手间洗漱,聂岩突然想起前一天下午创伤交流会上那咨询师的委托。
  很巧,白夜翔搬来和他共租一间房子,也倒省去他亲自到自己系打听对方的麻烦。
  不过介于昨天发生的小误会,他实在不知该怎么和那小子提起交流会的事情。
  看着镜面中自己嘴里越来越多的牙膏泡沫,聂岩皱眉。
  几分钟后,他转出洗手间向厨房踱,正碰上从厨房出来的白夜翔。
  看着聂岩意外表情,白夜翔端着两手早餐,滞下脚步开门见山,“你要做饭?”
  “呃,嗯。”皱眉,聂岩耸肩。
  “不用了,一起吃吧。”冲自己面前碗筷扬下巴,白夜翔没再犹豫什么,侧身经过聂岩身边撂下一句,“我多做了一份儿。”
  “给我做的?”聂岩有点意外。
  看不出来么,做室友还没一天,这小子还蛮体贴。
  “刚才练手多炒了个蛋。”眼皮都没抬一下,白夜翔光着膀子在餐桌落座,不咸不淡地开口。
  “……”
  犹豫地搓了下手,聂岩在白夜翔对面坐下。
  不知为何,对方先开口搭话,那种尴尬感倒算是烟消云散。
  瞅着对方递给自己的炒蛋,聂岩皱了下眉。
  试探性地拿筷子夹了一块吃,聂岩咬肌一僵。
  ——他算是彻底体会到这小子口中的“练手”是什么意思了。
  这加盐程度,齁咸。
  聂岩有种错觉自己刚才刷牙是拿海水漱的口。
  白夜翔倒是一脸云淡风轻,淡定地继续夹着蛋。
  手机就放在桌子上,他修长手指不断拨着屏幕,不知捣鼓着什么信息。
  放了筷子,聂岩知道自己是没可能再吃下一口。
  不过又觉得毕竟刚成室友,难得对方主动做早餐,自己不吃完实在不够哥们儿。
  憋着口气,愣是把剩下鸡蛋一整个全吞入口中。
  快刀斩乱麻。
  长痛不如短痛。
  “要水么?”头也没抬,白夜翔继续敬业地瞄着面前手机幽幽说了一句。
  瘪着嘴正努力屏蔽满舌头的糟咸,听对方那么一句,聂岩一愣。
  拨手机屏幕的手指一停,白夜翔抬头,一双精明犀利的眼盯向聂岩。
  接收对面笔直视线,聂岩有种和猫科动物打照面的错觉。
  把餐桌上一杯水径直推到聂岩面前,白夜翔冲对方淡淡扬了扬下巴:“把蛋涮一下吧,我刚才盐加的有点太——”
  视线落在聂岩面前空荡荡的盘子上,白夜翔愣怔滞下言语。
  仿佛看到什么奇葩般端详着对方空盘子好一阵子,他才见鬼地瞄了眼聂岩。
  尴尬地任白夜翔视线研究古董般在自己身上刮来刮去,聂岩无奈地叹笑一声。
  “味道还好。”硬着头皮别开白夜翔视线,他径直伸手端起对方推来的水杯,一仰而尽。
  就那么无言地望着聂岩按部就班的流畅动作,白夜翔目光滑过一抹复杂。
  唇角弧度忍不住慢慢扬起,他兀自摇了摇头,垂眸重新望向桌上手机。
  聂岩看着对方捣鼓了下手机就朝自己递了过来,不禁意外一愣。
  “你的名字、电话号码输一下。”白夜翔顶着张白开水脸,“以后方便联系。”
  接了对方手机,聂岩皱眉望着通讯录上空荡荡的姓名栏,稍微犹豫了下。
  白夜翔就在他对面,双肘支在桌面上,十指相抵,一副面试官的模样凝视着他。
  聂岩有种错觉这小子不是二十岁而是三十岁。
  昨天他还觉得对方大概是阳光派别的,不过今天就立刻归位了面瘫系。
  这种前一秒抢银行后一秒立刻能去高雅悠居品茶的淡定从容,他觉得没有一定生活阅历,绝对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切换的。
  草草输了自己姓名和电话号码进去,聂岩把手机还给白夜翔。
  垂眸认真望着姓名栏,白夜翔皱了下眉,本能地念出声:“聂岩。”
  “忘带钥匙或者有什么紧急事情的话,你打我这个电话就好。”盯着白夜翔肃然的脸,聂岩解释了一下。
  白夜翔没有再回应的意思,只是继续瞄着自己手机,指尖利落地动作着。
  聂岩等了一会儿,看对方没有抬头,便径直端起自己吃空的盘子,打算拐进厨房清洗。
  刚走了两步,裤子口袋突然一阵震动。
  聂岩滞下脚步掏出手机,望向上面陌生号码。
  “紧急情况,是么?”餐厅另一边,白夜翔带着点笑意的声音传来。
  聂岩侧首望向对方。
  冲聂岩晃着手机,白夜翔耸肩:“不是紧急情况的话,也能打吧?”朝聂岩手上正在震动的手机扬了扬下巴,他轻松从餐桌边站起,“我的号,你记一下吧。”端起桌上盘子,白夜翔眯眼,“我叫白夜翔。”
  望着对方淡笑的脸,聂岩点头,回了对方一个礼貌笑意。
  端起盘子,白夜翔按断拨号的手机,径直走进厨房。
  聂岩站在原地,兀自瞄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那串未接来电号码,沉默。
  存了对方号,他顺便注意了下时间。
  还有不到半小时就该去S大讲课。
  “那个,小白?”草草收起手机,聂岩胡乱顺了顺自己头发,“我这边有点赶时间,可能得先走。”望了眼自己还放在餐桌上的盘子,他歉意一笑,“桌子我中午回来就收拾,抱歉了先。”
  “聂先生有事是么?”白夜翔关了水龙头走出厨房瞄了眼墙上挂表,“巧了,我也赶时间。”顺手将聂岩盘子放到水池里先泡着,他望着匆匆穿着外套的聂岩耸肩,“我早上1;2节有课。”
  听着对方解释,聂岩才想起来,白夜翔是S大学生。
  他自己也正好是早上1;2节课程。
  “你在S大对吧?”把大衣领口翻好,聂岩望着对方仍然一脸淡定地裸着上身,不禁催促,“那快点吧,我送你一程。”
  从聂岩面前走过的白夜翔闻言愣了一下。
  “聂先生也去S大?”
  “对,我在那儿教书。”聂岩抿唇,扶着门旁边柜。
  白夜翔进卧室换好衣服出来。
  前后也就3分钟。
  对方披了件灰色运动衫,敞着口露出里面紧身黑色背心,紧绷的袖管完美勾勒对方肌肉紧实的手臂;深红色的裤子松松垮垮,这儿一个环儿那儿一个口袋的,街舞范儿十足。
  这青春风扑面而来,聂岩表情再次一暗。
  见对方单肩背包,潇洒地抱着滑板出来,聂岩皱眉。
  “你要带这个去?”聂岩牙痛地咧唇。
  “对。”
  “什么意思?你有社团活动?”
  “不是。”白夜翔步履矫健地跃至门口。
  聂岩有种错觉这小子脚底安了弹簧。
  “那带滑板干什么?”
  “放学时候我回来用。”
  “……什么意思?”聂岩感觉有些费解。
  “交通工具。”把滑板放在地上,白夜翔轻松拉开门,径直溜了出去。
  轱辘蹭在地上,震天响。
  聂岩不解地出去锁门。
  下一秒跃入视野的景象,差点让他犯心脏病。
  只见那小子一踩滑板,径直飞跃上楼梯扶手,轻松地踩着滑板顺着那狭窄扶梯溜了下去。
  “喂!”聂岩惊诧地睁大眼睛,额角跳动的青筋差点一瞬爆出。
  不过在看着白夜翔一个帅气的空翻安全在楼梯转角处落地时,他才干涩地调整了下鼻息,脸色生吞西瓜般憋得通红。
  像这种专门玩心跳的活动,他光看着就觉得至少折寿十年。
  一头冷汗地抱着公文包,聂岩仍然站在楼梯上撑着眼,错愕地盯着对方。
  “聂先生,不抓紧时间么?”白夜翔单脚踩了下滑板尾部,伸手敏捷地接住弹起的板面,“我迟到没什么,大不了点名没人,你迟到就算教学事故了吧?”
  这小子倒算得清楚。
  聂岩犹豫了下,才想起快速下楼梯。
  连平时两阶台阶往下跃的气力都没了,他只是绷着脸一语不置,小心翼翼地把每个台阶都踩实。
  “怎么,你要送我坐公交么?”耸肩,白夜翔抱着滑板,耐心等待聂岩走到他身边,“我用我自己方式走也不慢。”晃了晃手中滑板,白夜翔咧开唇笑。
  聂岩瞄着对方那灿烂的表情,愣了一下。
  你别说,这小子笑起来还真挺好看。
  “不是,我开车。”聂岩继续一步一个脚印。
  “开车?”有些意外,白夜翔皱眉,“你有车?”
  “嗯。”
  “那还租公寓?”白夜翔抱着不轻的滑板,鼻息仍然十分稳定。
  “二手车。”
  不打算再解释什么,聂岩径直下楼引对方上了自己那辆黑色迈腾。
  有些凄惨地看着白夜翔一脸淡定地把滑板塞入后车座,聂岩全程视线都定位在座位皮子上。
  “放心,蹭不坏你的。”坐上副驾的时候,白夜翔勾唇瞄着聂岩那嶙峋古石般僵硬的脸,乐了。
  二十分钟后到达目的地,聂岩和白夜翔并肩走到教学楼群。
  在教1停下脚步,聂岩转头望着白夜翔:“我教室在这边,你也抓紧去教室吧,我先走了。”
  “是么?这么巧?”抬头瞄着面前教学楼上标号,白夜翔笑,“我教室也在教1。”
  旁边聂岩愣怔。
  挫败一笑,他慨叹了一下:“是挺巧。”
  几分钟后,当两人同时停在503教室门口时,聂岩不禁侧首望向身边白夜翔早就笑开的脸,一边不可置信地摇头,一边叹笑:“你上数据存储的课?”
  “那你就是我教授?”白夜翔抱着滑板,也畅笑着摇头。
  对于这两天一连串发生的巧合,聂岩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形容。
  他盯着白夜翔仍然没止住笑的脸,也被感染地笑开了。
  “行了。”瞅着那比自己高出近一头的小子,聂岩伸手拍了下他后背,“你从后门进去吧。”抬手望了眼表,还有2分钟开课,“今儿不算你迟到。”
  “聂教授,那就多指教了。”勾着唇冲聂岩调侃地作揖,白夜翔抱着滑板溜去后门,很快消失身影。
  调整了下状态,聂岩扯了下领口才一本正经地迈入教室。
  将公文包放在讲台,他刚抬头就看到教室最后一排某一个座位后面戳着一个很高的滑板。
  那座位上,一个男人一脸艳阳笑,无声冲他点头。
  兀自叹笑着垂首看了眼腕表,聂岩按照常规宣布上课。
  下午还有一次创伤交流会要参加。
  ——不过这会儿,他觉得心情意外地明朗。
  即便对于去那种地方,也不像之前感觉那么沉重了。
作者有话要说:  

  ☆、风言风语

  白夜翔斜靠在硬邦邦座椅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讲台上认真讲解PPT的聂岩。
  窗外清丽阳光打进来照在对方脸上,清晰地勾勒出对方分明的面部轮廓。
  这个男人看上去大概三十岁左右的样子,眼神十分深邃,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
  眯眼望着聂岩线条硬朗阳刚的下颌,白夜翔唇角不易察觉地弯起。
  隔着整个教室的距离,他端详着对方一开一合的唇部区域,想象对方下巴因为匆忙赶时间而处理不彻底的青葱胡茬。
  聂岩的长相不算惊艳。
  但那利落清爽的五官,让人看上去有种如沐清风的感觉。
  对方眉宇间流露出的那种坦诚稳然,会让人莫名奇妙想要接近,深入了解。
  确实,对于这一点,白夜翔颇有体会。
  聂岩的声音在讲课时似乎比平时更低一些。
  望着讲台前一板一眼正经八百的男人,白夜翔清晰感受到对方由内而外的坦然从容气场。
  按理说,大三大四课程,逃课率会相对升高一些。
  下意识扫了眼人员爆满的教室,白夜翔稍微在椅子上动了动肩膀换了个姿势。
  看得出来,聂岩是个颇受欢迎的教师。
  躬身向前,白夜翔单手支上面前区域狭窄的长桌,视线仍然没从聂岩脸上移开。
  把手机在掌心翻来翻去,白夜翔瞄了眼对方时不时在黑板上写下的示例代码。
  格式工整严谨,备注简明到位,逻辑清晰,一针见血。
  不可否认,听聂岩的课是种享受。
  “啊,对不起!”正当白夜翔视线汇聚在前方黑板上时,耳畔却突然炸响一个声音尖细的惊叹声。
  下一秒未等他反应,整个教室便传来一声突兀刺响。
  白夜翔皱眉,转头望向声源。
  他注意到自己的滑板被重重撞到了地上。
  自己座位边,一个女生正狼狈地一边抚着自己肩膀一边躬身向下想要帮他把滑板重新支起来。
  整个教室的学生都转头向最后一排张望。
  前方聂岩也纳闷地停下手中粉笔,转头向这边望过来。
  “对不起!我刚才赶得有点急,没注意你滑板!”女生还在费劲地想要将滑板拉起,白夜翔已经从座位上站起。
  “没事不用扶了。”干脆将滑板平放在地上,他头也没抬,转身蹲在女生旁边利落地把滑板推到自己桌子下面,“立着滑板确实比较危险。”
  “……”女生注意到对方没有羞恼,不禁微微一愣。
  抬头望向面前女孩,白夜翔注意到对方一直无意识地抚着肩膀,明白对方大概是撞到了肩膀,微微皱眉,“你没事吧?”
  “……”注意到白夜翔抬头盯着自己,女生僵硬地蹲在地上回望着对方,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干涩地摇了摇头。
  “那就好。”冲对方点了点头,白夜翔站起身来,转头望向讲台。
  聂岩正用一种询问的目光望着他。
  冲对方抿了抿唇,白夜翔耸肩,表示这边没什么事情。
  正打算重新落座,他突然注意到前排不少女生都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那眼神像是见到什么珍奇物种般,夸张而赤|裸。
  白夜翔愣了下,皱了下眉,也没在意,草草坐回座位。
  刚才那个女生似乎也不好意思在迟到后再到前面找座位,直接就近坐在了白夜翔身边。
  慵懒地靠上座位,白夜翔单肘支在椅子扶手上,表情清冷地撑着下颌,继续看着前方讲台上重新进入讲课状态的聂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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