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种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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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种部队-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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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是梁伟军!”
杜怀诚大惊:“这个小兵才十六,太早熟了吧?”
“哪儿啊,昨晚他完成一个千枪刺,累尿床了。我担心他被取笑,所以……”
“搞了一个千枪刺?真的假的?”杜怀诚不相信。苏明说:“没错,我计的数。他自己还会蛙泳、会识图用图……”
杜怀诚眼前一亮:“把他带到连部来,我看这小子是不是在吹牛!”
竞争中成长
天气热了,摸爬滚打一上午,战士的军装上挂满白花花的汗碱。午休时,张爱国把军装丢在床上,光着脊梁去洗衬衣背心,等下午结束训练再洗军装。他这样做有些偷懒也有些无奈,衬衣背心家里给他寄来好几件,但军装只有一套,要是一天洗上两遍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军装就会被洗烂。
“钢六连”的洗漱室中打了一道隔断,分成一大一小两间。面积大的安装了二十多个水龙头用来洗漱,小间修了一个水冲式的小便池。以前到了冬季,战士夜间起来小解要披着大衣哆哆嗦嗦跑出二百多米上厕所,个别老兵冻急了就到处乱滋。魏峰发现这个问题后,向团长汇报了一声,各连洗漱间里就多了一个小便池。小便间是临时改造的,里面也有水龙头,到了夏季,战士们结束训练后喜欢在里面冲个冷水澡。
张爱国来到洗漱间时,小间正有人洗澡,边洗边哼歌。张爱国见搭在隔板上的军装挺新,估计洗澡的是个新兵,敲敲隔板说:“同志,午休呢,不要哼歌了。”
哼歌的声音小了许多。张爱国搓了两把衣服,实在无法忍受如锯木般的歌声,爬上洗漱池从隔板上探过头去说:“同志,注意点好不好……毛毛?你好!”
梁伟军把湿毛巾一抡,溅了张爱国一脸水。
张爱国有些火:“你……”
“我什么我?”梁伟军抓住毛巾两头擦洗着后背说,“爬到上面去干什么?死了心吧,这地方没女人洗澡!”
张爱国不想跳下洗漱池,气哼哼地骂了句:“妈的!”
梁伟军也不回骂,只是一个劲儿嘿嘿冷笑。张爱国胡乱把衣服洗了洗,逃出洗漱间。
新兵经过两个月的刺杀基础训练,戴上护具正式进入对刺课目。就如擒敌拳、捕俘拳是格斗术的基础训练一样,对刺才能真正取得实战经验。梁伟军、张爱国当兵前没少打架,实战经验丰富,对刺当中沉着冷静、应对自如,新兵根本不是两人的对手,一般的老兵要是不注意,也会被他们刺个人仰马翻。
训练了一下午对刺,临近收操,天气凉爽了许多,杜怀诚组织全连进行刺杀会操。对刺是真功夫,新兵一般不是老兵的对手,会操按各班老兵对老兵新兵对新兵展开。
训练中,对刺双方都留个情面相互点到为止,偶尔手重了还说声对不起。可会操关系到集体荣誉,兵们就瞪起眼来把对方当成了敌人,出手就是杀招。双方势均力敌尚能你来我往缠斗一番,如果一方稍逊,三五个回合就结束战斗。胜者一般会故作谦虚地说,你今天发挥不好、你今天不在状态等。败者脖子一横,“少扯淡,你等着,我早晚把你刺个四脚朝天”。杜怀诚领着干部们在一边添油加醋:“不错,革命军人就应该有这样的血性!”
老兵们基本了解相互之间惯用的刺杀招数,很快决出胜负。苏明一时大意没防住四班长的下挑刺,把挂在班里三个星期之久的刺杀红旗送给了四班。四班长就笑:“哈哈,刺杀红旗又回到四班了。十一班长,你看我是收操后去拿,还是晚饭后去拿?”
苏明是“钢六连”的刺杀冠军,班里的兵在他的调教下也是一个赛一个厉害。刺杀红旗挂在其他班从未超过一个星期,他不以为意地撇撇嘴说:“随你大小便,拿去你也留不住……”
四班长扭头告状:“连长,你看十一班长什么态度嘛!这是对我们班……”
“吵吵个屁!”杜怀诚看着还在闪跃腾挪的新兵们说,“这次会操看新老兵综合成绩。”
四班长好不容易击败苏明一次,不高兴地说:“不公平!”
“屁!”杜怀诚横了四班长一眼说,“就你四班有新兵?”
新兵的对刺在老兵大呼小叫的指点声中接近尾声,对刺场上只剩下气喘吁吁的梁伟军和张爱国。杜怀诚有些无奈地笑起来,弄不好这个星期的刺杀训练能搞出一个并列第一来。
他用商量的语气对苏明和四班长说:“这次会操看新同志的成绩怎么样?要不然你们加赛一场。”
四班长心想,他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战胜苏明,但张爱国实力不弱,如果胜了四班自然就是第一,于是说:“我同意!”
苏明清楚四班长的小九九,见梁伟军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点点头说:“我也同意!”
“我来当裁判!”杜怀诚走到刺杀场一侧,喊了声,“开始!”
张爱国率先发动进攻垫步突刺梁伟军左侧胸,梁伟军摆枪去挡却发现这是虚招,右胸甲上重重地挨了一枪,连退三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停!”杜怀诚小旗一摆,对梁伟军喊,“下身不稳,下去多练蛙跳,负重深蹲。”
“明白!”梁伟军跳起来。
第二回合,两人你来我往地对刺几个回合,引来老兵的叫好声。梁伟军故意示弱连连后退,张爱国精神大振越战越勇连续垫步突刺,眼看就要把梁伟军逼出刺杀场。梁伟军突然停止后退,轻轻一摆枪,搭在张爱国的木枪上就势下滑,枪头重重地打在张爱国左手上。张爱国疼得抓不住木枪,梁伟军乘机把胸门大开的张爱国刺了个四脚朝天。
“张爱国,你的下身也不稳!”杜怀诚一挥小旗,“一比一平,决胜回合,开始!”
张爱国连续进攻体力有些不支,想尽快结束战斗,听见口令虚晃一枪全力突刺上盘。梁伟军一动不动,等枪头快蹭到身体时,猛地侧身横击。
“倒下!”张爱国喊完了,才发现面罩前多了一个枪托,他惊叫着拼命仰头后退。梁伟军的枪托重重地撞了上来,面罩上的一根铁丝被撞开,刺穿嘴唇顶在牙床上,张爱国仰面跌倒。
杜怀诚举旗宣布结果:“停!梁伟军胜,刺杀红旗继续留在十一班!”
梁伟军掀起面罩笑容满面,张爱国掀开面罩龇牙咧嘴地拔下铁丝,吐出一口血水喊:“连长,我受伤了!”
对刺训练中经常有战士受点小伤,杜怀诚打发一排长带他去卫生队,拿过张爱国的面罩翻来覆去地看。面罩上的防护网非常牢固,轻易不会损坏,再说战士们对刺时很少把面罩当成目标,偶尔碰上了也是点到即止。
四班长凑过来,弹弹翘起的铁丝,开玩笑说:“能把防护网磕开,劲儿使得不小,像是仇人相见……”
“张爱国是槐荫的吧?”
“是啊!”四班长莫名其妙地看着杜怀诚,“连长,你想起什么了?”
杜怀诚说:“你没发现梁伟军与张爱国之间有点不对劲儿吗?”
“没有啊!”
杜怀诚说:“不对,我觉得有点儿问题。咱军部在槐荫,张爱国是从槐荫入伍的。槐荫是个小地方,他们两个入伍前说不定认识,即使不认识也应该有点儿老乡观念,应该比一般士兵之间要亲近得多,可我发现他们之间冷冰冰的。”
四班长说:“连长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有些问题。梁伟军年龄小,活泼好动,喜欢去各班串门,但从没来过四班。”
“这件事,只限你我知道,去吧。”杜怀诚把四班长打发走,站在操场上吸了支烟,转身向团部走去。
杜怀诚在团部门口碰到了魏峰,敬礼打招呼后直接问:“参谋长,你认识梁伟军?”
“认识,这小子又捣蛋了?”
杜怀诚说:“没有,没有!我感觉梁伟军和槐荫入伍的新战士张爱国之间有些不对劲儿,你在军部大院待过,所以来问问情况。”
魏峰笑起来:“不是冤家不聚头,这两个小子又碰到一起了。”
“他们认识?”
“认识,因为某种原因还打了一架。”魏峰指指头顶说,“梁伟军这儿有一块疤,张爱国他们砍的。”
杜怀诚倒吸一口凉气:“流氓斗殴!”
魏峰瞪了杜怀诚一眼说:“别乱下定义,什么流氓,你小时候没打过架!”
“打过,可从没动过刀。”
魏峰叹了口气无奈地说:“孩子本质是好的,‘文攻武斗’的时候动枪动炮,把孩子们也带坏了。这样吧,你回去后找他们谈谈,多加引导。不管入伍前是个什么样子是谁的孩子,我们都要一视同仁把他们塑造成合格的战士。”
“好吧!”杜怀诚走了两步,又转身回来说,“是不是把他们其中一个调出去,我担心他们天天在一起斗,早晚会斗出事儿。”
“斗好啊,不斗则修,不斗行吗?”魏峰笑笑,扭头走了。杜怀诚愣了半天才想明白魏峰话中含义,感叹说:“这参谋长干的,真有点屈才!”
杜怀诚回到“钢六连”,把梁伟军、张爱国叫到连部,当着苏明和四班长的面说:“不管你们入伍前有什么过节,现在是战友,部队的纪律你们清楚我不多说,谁英雄谁好汉训练场上比比看,明白吗?”
“明白!”
“明白就好,如果让我发现你们打架,或者在训练中耍手段玩阴谋相互报复,有什么样的后果你们清楚吗?”
“清楚!”梁伟军分辩说,“我不是故意的……”
“我没说你是故意的,去吧!”杜怀诚等两人离开连部,转身对苏明、四班长交代说,“这俩小子入伍前打过一架,你们给我把住了,把他们之间的邪劲儿转到训练场上去,我感觉这俩小子是块好料。”
“这样做行吗?别比出问题来……”
杜怀诚用不容分辩的口气说:“魏峰参谋长觉得行,我觉得也行,你们更应该觉得行,就这么定了!”
劈柴工人
空降兵部队有个“早餐会”的传统。每天早饭战士们在饭桌前坐好,各班分别会有一名战士站起来,大声说他认为值得说的事情,事情有大有小有批评有表扬。发言的大部分是新兵,老兵都是从这个时候过来的,轮也轮到新兵了。
星期天早上的“早餐会”让梁伟军闷闷不乐,同班的一名新兵无话可说,竟然指责他衣服上没有补丁还抹蛤蜊油,没有一点艰苦朴素的精神。梁伟军想了半天才弄明白,新兵所说的蛤蜊油是指装在蚌壳里的脸油。
新军装没破为什么要有补丁?抹点脸油又怎么了?梁伟军愤愤然,吃过早饭向苏明请了假,直奔小镇的裁缝店,请人在军装屁股、双膝、双肘上各补了大大的一块补丁。回到宿舍,梁伟军得意扬扬地在苏明面前晃来晃去。苏明赞赏说:“嗯,小梁就是聪明,这几块加强布搞得不错!”
梁伟军急赤白脸地说:“什么加强布,这是补丁,补丁!艰苦朴素的补丁!”
“好好的衣服,你打上补丁就艰苦朴素了?我看这就是加强布。”
梁伟军的诡计被识破,臊得掂着木枪冲出班去。
梁伟军在操场上和刺杀靶较劲的时候,张爱国徒步十公里到了师部医院。他的伤在脸部三角区,如果感染了比较麻烦,团卫生队的军医给开了证明,让他到医疗条件比较好的师部医院详细检查。
张爱国的伤并无大碍,算上验血、换药前前后后也不过用了个把小时。出了医院,张爱国抹了把汗,掏出五分钱买了支硬邦邦的冰棍,站在冰棍摊前慢慢吃着消暑。
“你还买吗?不买让开!”身后不客气的声音,让张爱国皱起眉头:“买,等我吃完了这根还买!”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闪开!”来人不客气地推了他一把,张爱国正举着冰棍往嘴里送,一下捅在伤口上。
“你怎么回事!”张爱国龇牙咧嘴地回过头,惊诧地说,“王秀娟,怎么是你?”
张爱国脸上捂着块纱布,像是戴了半个口罩,王秀娟把保温筒抱在怀里端详一阵才认出来:“呀!你是张爱国!”
“没错,就是我。”张爱国正想把纱布扯下来,闻声停手说,“真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你。”
“是啊,是啊!”王秀娟莫名其妙地脸红了,忸怩着问,“你脸上怎么搞的?”
“刺杀训练时受了点儿小伤,来师部医院检查一下,你分在师部医院了?”
王秀娟点点头:“嗯,我在外科……”
“我刚从外科出来,怎么没碰见你?”
“昨晚我值班,今天休息。”王秀娟有些遗憾地说,“本来是芳芳的班,不换班就好了。”
王秀娟意识到她说漏了嘴,脸更红了,张爱国也尴尬地连连挠头。两人相对无言,傻傻地站着,卖冰棍的老大妈不高兴了:“你们买冰棍吗?不买让让!”
“呀,她们还等着吃冰棍呢!”王秀娟掏出一元钱连同保温筒一起递给老大妈,“二十根!”
王秀娟邀请说:“到我们宿舍玩一会儿?”
“不啦,我在‘钢六连’,你有时间去玩儿。”
“那好,再见!”王秀娟摆摆手,提着保温筒慢慢向医院走去。张爱国摘下帽子使劲儿挠挠头下定决心说:“王秀娟,等一下!”
王秀娟好像在等着这一声呼唤,应声回头问:“干吗?”
张爱国被王秀娟水汪汪的眼神看得心发慌,结结巴巴地说:“郑、郑燕好像和你在一起吧,她、她在哪个科?”
“不知道!”王秀娟突然沉下脸来转身走了几步,头也不回地说,“在妇产科。”
“谢谢!”张爱国玩味地看着王秀娟的背影,苦笑着摇摇头。
张爱国一路打听妇产科怎么走,引来一串惊诧的目光,张爱国眨眨眼解释说:“我们连长家属生小孩,我受全连战友之托,来看望我们的小子弟兵。”
到了妇产科,张爱国傻愣愣地闯了进去,一名小护士拦住他质问:“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张爱国说:“知道,这是妇产科。”
“知道你还闯,这是男人来的地方吗?出去,出去!”小护士白了张爱国一眼,不客气地把他赶了出来。
“同志,我找人,我找人!”
小护士瞪起眼睛质问:“你找谁?不会是你表妹吧?”
“我找郑燕。”
小护士继续盘问:“你们是什么关系?”
张爱国有些火了:“我们是纯洁的战友关系,你以为我们是什么关系!”
“呵呵,发脾气啊!”小护士晃晃脑袋说,“郑燕就在我们科,但是我就不告诉你她去哪儿了。”
“别、别,同志,班长!”张爱国一下软了,“班长,我和郑燕是同学,同一天入伍,我受伤来检查,听说她在这儿,所以才……”
张爱国一通语无伦次的解释把小护士逗笑了:“告诉你,以后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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