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种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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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种部队-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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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长、政委、魏峰三人交换一下眼神,旅长一摆手:“上车,我们去面见军长请求任务!”
梁伟军忙问:“军长走哪个方向?”
魏峰说:“去机场,载有油轮建造工程师的运输机刚刚降落,在百公里外驻训的军侦察营,正在赶过来。”
梁伟军撒腿就跑,边跑边喊:“旅长,你们乘车追赶,我徒步横穿训练场拦截!”
旅长等人跳上车,吉普车绝尘而去。
半环绕综合训练场的公路是由模拟战场上的急造公路改建而成,坑坑洼洼崎岖不平。车辆的速度稍快,就会像兔子一样蹦蹦跳跳。军长急得额头冒汗,不停催促司机加快速度。
好不容易看见城市中的灯火,路面也平坦了一些。提心吊胆的司机长出一口粗气刚把油门踩到底,一条人影连滚带爬地从山包上冲下来,扑进雪亮的光柱中拦住去路。
“军长小心!”司机猛踩刹车,打死方向,吉普车与人影擦身而过。警卫员拔出手枪飞身下车,大喝:“什么人?”
梁伟军满头大汗,边整理服装边气喘吁吁地说:“报……告军长,S……旅侦察连连长梁伟军……向您……请求任务!”
军长跳下车抬腕看表说:“给你两分钟,说一下你的理由!”
梁伟军快速做了两个深呼吸,给缺氧的大脑补充一点氧气,然后利索地说:“报告军长,第一,我连全员在五级气象条件下,定位跳伞全部达到优秀。第二,我连城市楼群巷战考核全员优秀。完毕!”
两道雪亮的光柱刺破夜空,一辆吉普车蹦跳着飞驰而来。车未停稳,旅长已经跳下车,边敬礼边说:“军长,我们在车上开了一个小会,统一了意见。请把任务交给我们吧。”
军长眉头紧锁,没有说话。
魏峰急切地说:“直升机刚出发,即使一切顺利,把侦察营接到机场至少也需要一个半小时。运输机飞临油轮上空还需要三个小时,目前油轮正在以每小时十二海里的速度全速前进,时间紧迫啊!”
军长沉吟一下,猛地一摆手说:“梁伟军,命令你挑选四名骨干作为第一梯队先行出发,侦察营作为第二梯队。上我的车,我们边走边讨论!”
魏峰一挥手,司机跳下车把一部电台送到军长的车上,几个人跳上车飞驰而去。
车上梁伟军打开电台,呼叫到侦察连命令说:“我是洞洞两,命令隼兵第一小组携带一号装备立刻前往鹰巢!”
军长突然停止说话,扭头看着梁伟军,魏峰说:“解释一下。”
“是!我连按建制分成若干战斗小组配备相应武器装备,并根据各种预想假定任务情况,把战备物资进行分类储存保管,使人员装备随时处在待命状态。”
军长点头说:“这个做法不错,走到了我们前面!”
旅长连忙补充说:“我们已经把侦察连的做法在一营二营进行试点,待补充完善后,准备在全旅实行并上报军部。”
“好!可以作为先进经验在全军进行推广!”军长边说边把座椅靠背放倒,铺上地图。为了不影响司机驾驶,魏峰打开手电,几个人围上去开始推算时间,讨论行动的细节。

第八章

解救被劫持油轮
玩命的任务
一架“运8”型运输机,在漆黑如墨的夜空中飞行,连续不断的闪电不时照亮机尾上的民航标志。
大瓢拉下舷窗挡板,推推身边合眼打盹的肖路说:“老兄,醒醒,暴风雨快要来了。”
“嗯!”肖路咂咂嘴,把头转向一边。大瓢又推了他一把:“听说暴风雨来临时,海面上的浪头就像小山……那我们还跳不跳?”
“不知道,你去问连长!”肖路把帽子拉下来遮住脸。
大瓢没趣地咂咂嘴,双手捧头,睁大眼睛茫然地盯着地板。他不知道争取到这次任务是对还是错,也想象不到离开机舱后会有什么样的情况在等着他。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只要是掉进海里,就要提前去向马克思报到了。
舷宽62米,全长409米,甲板长……
大瓢又想起这些想了无数遍的数据,越想越没有信心。“远洋”号舷宽才62米,如果暴风雨提前来临……
大瓢叹了口气,偷眼看肖路。突然发现他的手在微微颤抖。大瓢释然,原来肖路也害怕啊,难怪这小子从布置完任务就一直打盹。
机舱一角,魏峰、梁伟军、周鹏飞与几名工程师围坐在一起。
梁伟军手指放在油轮立体图上,沿一条弯曲的粗线缓缓移动,嘴中念念有词:“沿左舷四号梯下26阶,左转10米,第二个水密门内6号梯直接到达轮机控制室……”
一名鹤发童颜盘腿而坐的老者说:“只要拉下主控台上的黄色‘T’形手柄,监控系统就会报警显示轮机故障,自动切断船楼对轮机的控制。”
“明白了!”梁伟军点点头。
魏峰说:“小心谨慎,胆大心细!船长报告,歹徒在储油舱溢气口、驾驶室均布置有炸药。无论引爆那里,都将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失。记住船上还有五十二名船员,即使我们牺牲也要保证他们的生命安全!”
“魏参谋长,魏参谋长!”指挥台中传出呼叫声,魏峰戴好耳机打开电台群通,扬扬下巴示意梁伟军等人戴上耳机。
“油轮现掉头向北冲浪行进,风暴中心气窝云团已经形成,正以一百二十公里的时速由西北向东南前进,预计二十四分钟后,风暴边缘与油轮相遇,预计风力八级以上。我机距油轮约十五公里,请做好离机准备!”
魏峰手用力向下一劈,梁伟军跳起来大喊:“离机准备!”
飞机转向逆风飞行,机舱内的灯光变成红色,两名随机乘员连忙给魏峰和几名专家系上安全索。
尾舱门缓缓打开,舱外闪电连连云海如墨般翻滚,肖路打了个寒战,侧目看看脸色凝重的周鹏飞,又看看咬牙切齿的大瓢,大声说:“老天爷又给我们出难题了!”
“那好,我们就与老天斗一斗!”站在尾舱口的梁伟军回头说,“跟上我,保持密集队形!”
红灯闪亮,魏峰敬礼说:“同志们,祝你们凯旋!”
“等我们的好消息!”梁伟军带队跃出机舱。一道闪电劈开夜空,照亮战士们急速下坠的背影,雷声滚滚而来。
“开天辟地!”魏峰走到对地联络电台旁,双目微闭正襟危坐。二十分钟,他只能等二十分钟,二十分钟后如果梁伟军不发来捷报,他只能带着四个人的遗书返航。
在暴风雨将至的夜空中跳伞,难度可想而知。向上看夜色如墨,向下望深不可测,身侧乌云翻滚,耳边风声号叫。人的视听能力完全被恶劣的气象条件剥夺,失去空间感、方向感,如同漂浮在一个灌满墨汁的巨大罐子中。
荧光高度表的指针对正三千米,梁伟军抛掉高空呼吸装置拉开主伞。0001、0002、0003、0004,涂有亚黑伪装色的翼伞张开,梁伟军撕掉缠裹在身上的简易防寒装置,找到飘浮在空中的三个荧光点,打开电台说:“隼兵小组全体安全,请求位置!”
“11点方向,距离8。5公里,时速9海里,气象条件没有变化!”
“明白!”梁伟军拉棒操伞在空中划了一个“S”形,示意队员编队滑行。
黑压压的云层压得很低,高度降低到一千五百米,梁伟军举起望远镜,借着闪电的亮光搜索,镜头内黑压压一片,他戴上用NDM86式狙击步枪红外瞄准镜改装成的单目夜视仪搜索,仍未找到目标。
千米以下风速很大,操伞困难,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操伞降低高度,只有穿透云层找到油轮,才能有生还的希望。如果降落在海面上,这样的鬼天气,就是神仙来了也无能为力。
高度接近一千米,梁伟军在11点方向发现了一个时隐时现的红点,举起望远镜看去,一个庞然大物正顶风破浪而来。梁伟军摸出指北针确定位置,打开电台报告:“11点位置偏左两度,发现目标,请求确认!”
耳机中“呼呼”的电流声持续了五秒,传来报务员的声音:“确认!”
“明白!”梁伟军打开加密对讲机说,“隼兵小组全体主意,目标确认,跟我来!”
一串如同巨大蝙蝠一样的黑影,借着越来越大的风势,向人工岛般的油轮飘去。
八百米高空,隼兵小组抛掉备份伞等一切不必要的装备,做好战斗准备。这时,开始落雨,很短时间就变成瓢泼大雨。梁伟军担心地抬头看去,湿透的伞衣依然鼓胀,但下坠的速度逐渐加快。他刚松棒展开全部伞衣,朔风突至,鼓胀的伞衣猛地蹿到侧前方,像是鼓起的风帆拖着梁伟军飞速逼近油轮。
操纵棒被风吹得像是两条狂舞的绿蛇。梁伟军好一通忙乱才抓到手里,狠刹两棒减缓前进速度,回头看去,他已与编队脱节。翼伞没有动力,不可能重新返回编队,梁伟军懊恼地打开对讲机:“全速!二、四号右舷,三号跟我来,准备战斗!”
油轮甲板上除了船尾部的船楼,再没有高大建筑,看似宽敞,其实各种管道、机泵、吊架、进溢气口密布,危机四伏,降落困难。
接近三百米低空,强风已经把隼兵小组送到距离油轮不足五百米的位置。梁伟军一边指挥队员们大幅度飞“S”形减缓接近速度,一边把望远镜对准灯火通明的驾驶舱。这艘油轮设备先进,风暴来临操船的人也寥寥无几,他很快找到身高体壮手提轻冲的韩壮。
“情况与我们掌握的基本吻合,按预案行动!”梁伟军拉棒操伞扑向油轮,肖路紧随其后。周鹏飞与大瓢留空划着大“S”形,交替观察驾驶舱的情况,掩护他们降落。
距离油轮椭圆形船头不足五十米,梁伟军猛刹棒转向逆风,强风吹着他飞速后移。梁伟军看着船头从脚下一掠而过,完全刹了两棒,猛拍胸前解脱扣飞掉伞衣,跳向甲板。
一阵涌浪袭来,船头猛地仰起迎上梁伟军,把他重重地摔倒在甲板上。
腿上传来一阵让人无法忍受的剧痛,梁伟军呻吟着快速隐蔽到粗大的管道后面,端枪瞄准驾驶舱低声说:“安全,降落时注意船头起伏!”
“明白!”
耳机里话音未落,肖路如雄鹰般俯冲而下,就在船头升到顶点将落未落之际,他猛拍解脱扣飞伞跳下,借着冲力猛跑几步,缩在管道后面,抄起挂在胸前的85式狙击步枪瞄准驾驶舱,低声喊好。
周鹏飞和大瓢已经飞到船舯管道密布的位置,船舯部的起伏要比船头相对小一些,首先着陆的大瓢,恰好落在几条交叉管道中的狭小空当中,周鹏飞着陆也算顺利,但不小心摔了一跤。
全组顺利着陆等于完成了一半任务,借着暴风雨嘈杂声浪的掩护,解决几个小毛贼根本不是问题,一丝笑意爬上梁伟军的脸庞。
“一号,快看驾驶舱上方!”耳机里突然传来肖路的惊呼,梁伟军举起望远镜看去,大惊失色。大瓢飞掉的伞衣竟然鬼使神差地挂在船楼顶部栏杆上,被强风吹得猎猎作响,伞衣的一角不时从瞭望窗一角掠过。
“添乱!三号掩护,四号搜索甲板,二号跟我来!”梁伟军与周鹏飞交替掩护着,沿左舷向驾驶舱前进。肖路瞄准韩壮的脑袋,任凭风吹雨打纹丝不动。大瓢端枪抵肩,悄无声息向甲板上唯一的建筑物泵组操纵间搜索前进。
王二虎躲在泵组操纵间,透过水密门上的圆形窗口,心惊肉跳地看着海面上泛着白沫的浪头。这艘万吨巨轮,在暴风雨面前就如水面上的一片落叶,随时都有沉没的可能。形影相吊既让他倍感孤单又万分惊恐。他开始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后悔,如果不贪图蝇头小利,怎么会和韩壮走到一起,以至越陷越深竟然杀人抢劫,最后为了活命铤而走险走上劫持油轮的这条不归路。
他隐约听见几声轻微的咚咚声,开始以为是海里有什么东西被海浪推着打在了船体上。想想又觉得不对,哗哗的海浪声中,多大的东西砸中船体才能听到声音,再说重物不可能漂在海面上。
肯定是上来人了!王二虎被他这个想法吓了一跳,手颤抖着几次才拉开枪栓,战战兢兢地拉开一道门缝,哗哗的巨响立刻灌满了耳孔。一个如同小山般的巨浪,重重地拍在甲板上,发出轰的一声巨响,冰凉的海水哗的一下涌进操纵间。
“我×!”王二虎用力摔上门,放下56式半自动步枪,蹲下拧被打湿的裤管。水密门突然被撞开,腥臭的海风吹得他连打几个冷战。王二虎骂骂咧咧地抬起头,立刻僵住了。他眼前出现了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单手持枪的大汉简直壮得不像话,钢盔上的八一军徽闪闪发亮。
“妈呀!你是……”王二虎反映神速,扑通一声跪下,声泪俱下地哭诉,“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你们可来了,我上了韩壮的当,他说出海捞一票,谁知道这个王八蛋……我上有八十岁老母……我们一共五个人,韩壮那个王八蛋带着一个人在驾驶舱,轮机舱里有一个,还有一个在食品保鲜库。我说的全是实话,饶命啊!”
“行了,行了,这点情况我早就知道!”大瓢把王二虎按在地上绑了双手,仔细搜过身,堵上他的嘴才说,“就你这熊样也敢劫油轮,等着回去挨枪子儿吧……”
王二虎鼻涕眼泪横流,呜呜哭叫起来。
此刻,梁伟军、周鹏飞在狂风暴雨带来的嘈杂声浪掩护下,成功地运动到驾驶舱门两侧。梁伟军轻叩三下送话器,耳机中立刻传来肖路的声音:“稍等,目标在船长身后!”梁伟军连忙做出暂停手势与蓄势待发的周鹏飞在门侧隐蔽起来。
韩壮看着海面上小山般的巨浪,长舒一口气,这种天气除了几万吨排水量的航空母舰能够出动,其他军舰只能开回军港避风。他惬意地伸个懒腰点上烟,突然发现瞭望窗右上角有一块黑色的物体不时掠过。
“那是什么东西?”韩壮惊叫,操舵的船长回头说:“破布吧?”
有过船员生活的韩壮警觉起来,为保证视线不被遮挡,瞭望窗外没有任何凸起,船楼顶上的栏杆有可能挂住东西,可栏杆距离窗口足有两米……
整整一天都有军舰尾随、拦截,寻找机会登轮,他们不会轻易放弃。韩壮苦思冥想,突然怪叫起来:“伞!有人跳伞上船!”
说着,便去拿驾驶台上的炸药包。
“当!”一声脆响,一发子弹穿透风挡玻璃,擦着他头皮飞过把一盏灯打得粉碎。韩壮一愣,船长趁势把他撞开。
“咣!”舱门被撞开,狂风暴雨裹着两个黑衣人冲进来。
“趴下!不许动!”
“嗒嗒……”
威严的喊声和警告的枪声同时响起,船员们连忙扑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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