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寡人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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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寡人为后-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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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姐,我送菜的时候肚子疼,就把东西放这儿去了趟茅厕。哪晓得回来就见盒子被人翻得乱糟糟的,也不知是哪里来的贪吃鬼这么大胆,害苦我了!怎么办呀月姐,这些都是那位大人物爱吃的菜式……”
“谁叫你不看好东西,活该!算了,拿回厨房叫重做一份,我先上别的菜。”
孟棋楠躲在树上听笑话,乐得嘴角都挂到耳朵上了。她猛灌一大口酒,再往嘴里塞了块玫瑰糕,吃得津津有味。
侯府里来来去去的人很多,筵席开了筵席散了,穿园而过的行人终于少了下来。孟棋楠晃晃手里的酒壶,也见底了。她抬头看天上明月,咦,怎么好像是两个?揉揉眼再看,嗯,就是两个。
孟棋楠醉了七八分,歪歪斜斜抱着树干溜下来,准备回屋子睡大觉。这时又有两个丫鬟打着灯笼走进园子。鬼使神差,孟棋楠不想跟陌生人打照面,于是走几步就猫腰钻入了边上的一处花丛。
“今天侯爷跟夫人真是高兴,听说在屋子里伺候的都赏了金子。”
“那当然啦,少爷难得回府一次,这次还带了少奶奶和小小姐,夫人当然高兴。”
“什么少爷少奶奶,人家是公主驸马!这般没大没小的称呼,当心管事听见了罚你!”
“我才不怕呢。在别处是公主驸马,在侯府就是咱们的少爷和少奶奶。对了,听说这回还有位郡主也住进了府里?怎的筵席上没见她?”
“呵,她呀,估计躲在屋里哭吧。诶,你知不知她是过来和亲的?”
“知道,我听说她父亲大逆不道犯了死罪,按律要全家抄斩,是皇帝看她可怜才留她一命的,所以把她打发到了咱们这儿。”
“那你晓不晓得她要嫁谁?”
“谁?”
“传言说会许给北平王,就是那个快八十岁的北平王!你想呀,上京这里哪户好人家能容下这样的女人?再说没理由别人不要就塞给咱们,陛下肯定是碍于面子才答应的,私底下随便打发了事。反正北平王还能活几年也不好说,干脆送个人过去伺候着,既不辱没她郡主的身份,老人家也乐得多个年轻美人服侍,一举两得。”
两个嚼舌根的丫头走远了,孟棋楠呆坐在花丛里,迟迟回不了神。
“八十岁的老头子,过几年就守寡……”孟棋楠气得把酒瓶用力抛远,指天怒骂,“你什么意思!我以前只睡过十八岁的,现在你让我睡八十岁的,不带这样整人啊!”
寡人摸惯了少年们光滑软嫩的身躯,实在是不想去摸老人家皱得如包子褶的皮……想起来就膈应。
孟棋楠满腔愤慨,不察酒瓶在空中划过好看的弧度,越过花丛砸在了水塘边的一团黑影上。
“唔!”
一声闷哼黑影倒地,孟棋楠听见动静赶紧跑过去看,心想可别砸死了外婆外公养在园子里的宝贝仙鹤。
咦,是个男人?
、第七章 邂逅
“喂,你怎么样了?喂!”
孟棋楠扶起这倒霉鬼,拿手拍他脸颊。此人一身苍蓝长袍,二十多岁年纪,面容倒是十分俊挺,玉冠束发显出几分高贵气度,就是一双眸子紧紧闭着,眉心微蹙似是难受。
孟棋楠使劲拍打,甚至去掐他人中:“喂,你倒是睁一睁眼呐,真被砸死了?运气不是这么差吧……我数三下你要还不醒我就跑了!一、二!”
“呃……”
男子喉头呻、吟一声,幽幽转醒张开了眼睛。一对瞳孔颜色略浅,类似琥珀之色,睁开时连一瞬的迷惘都没有,格外冷静,甚至有几分阴鸷。
孟棋楠庆幸地拍着胸口:“你醒了啊,我还以为你死了。怎么样?哪里痛?”
男子坐直了身子,斜睨孟棋楠一眼,阴眸中寒光乍过。他伸手推远她,低沉声音不怒而威:“你好大的胆子。”
“喂你这个人讲不讲道理啊!我看你晕倒了扶你起来,你骂我干什么?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早知道任你死在这儿算了,省得做好事还要挨骂!气死我了……”
孟棋楠害怕把对方打出什么毛病来要负责,干脆先声夺人,理直气壮反驳一通。男子沉默了,只是静静打量她,眼神阴霾。
到底唬没唬住人孟棋楠心里也没底,她见男子不说话,小心翼翼拿根指头戳他肩膀:“喂,你到底有没有事儿?没有我就走了哈?”
“你好心?”
须臾,男子轻轻勾起唇角,手掌在地上摸索到酒瓶凶器,拿起来问孟棋楠:“你扔此物偷袭……我,始作俑者也配说好心?”
孟棋楠面不改色一脸正气:“不是我扔的。”
在从小和太傅斗争的回合中她就学到一件事:犯了错一定要死不认账,否则死得更惨。不然烧了太傅胡子那么多次,她只要承认一回,这满头青丝必定保不住。
男子微微一笑,笑意森寒。眨眼间,他猛然揪住孟棋楠的手腕把她拖拽到面前,鼻尖凑近几乎快碰到她的脸颊。他深深嗅了一口。
“好醉人的香味……要不要把你开膛破肚,取出腹中酒液与此瓶中的比一比,看看是否侯府佳酿?嗯?”
残忍的话从男人薄软的嘴唇轻描淡写说出来,不深思不能体会其中的冷绝。他呼出的气也酒意微醺,孟棋楠也不知怎么想的,只是见到那双诱人薄唇近在眼前,于是就把自己的嘴往前送了送,亲上了男人。
唔……冰凉香软,他也喝酒了呀,不知是哪种酒?等寡人再多尝一口……
孟棋楠色迷心窍,搂着此人狂亲一通。男人不料这般放浪形骸的举动,一时僵在了那里,一动不动倒有几分任其为所欲为的架势。
亲着亲着,孟棋楠骤然清醒:此地是侯府,侯府的人跟她都有七弯八拐的亲戚关系,眼前这个说不定还是她亲戚!
想到这里她就不敢亲了,赶紧咬住舌尖痛醒自己,转过头呸呸吐口水:“罪过罪过,寡人又贪杯了,差点酿成大错,还好及时止损,幸好幸好……”
念叨完一回头,见男人还睁着眼冷冷望着自己,孟棋楠急忙笑嘻嘻赔罪,“兄台对不住啊,砸你不是故意的。反正我亲也亲过了,这事儿就算了吧?啊?”
男人慢条斯理抬起袖子,狠狠在嘴唇来回揩抹两下,这才冷笑道:“砸了人又行轻薄之举,还能说算了,如你般厚颜的女子倒是罕见。”
“瞧兄台说的哪里话!”孟棋楠最大的优势就是脸皮厚,她勾肩搭背地靠过去,始终腆着一张笑脸,“夜深人静孤男寡女,你要出去说我轻薄你?谁信呐!不就是不小心碰了一下么,我又没夺你贞操,用不着这么在意是吧?男子汉大丈夫拿出点气魄和度量来,别女人似的斤斤计较。来,我陪你喝酒,给你赔不是!”
她抓起男人身边两个长颈酒壶,自己抱一个,塞一个到他怀里。
“我先干为尽。”孟棋楠咕噜噜灌下几大口,很豪迈地招呼道:“喝呀,你也喝呀,甭客气。”
男人淡淡扫她一眼,终是没有发作,学她的样子含住壶嘴,轻轻嘬了一口。
他们坐在池塘边的石头上,凉凉的。夜风吹来池子里的水腥味儿,那男子不着痕迹拿手扇了扇鼻端,孟棋楠却因看见水面上浮着两只鸟,高兴地吹口哨逗它们。两人相对无言许久,男人终于主动询问。
“你叫什么名字?”
“棋楠。”
“齐男?哈,令尊令堂口气不小。”
男子似笑非笑,对她名字不屑。孟棋楠飞他一记白眼,挽起袖子把念珠露出来:“认识这个么?”
藕腕掠过,如悠远花草之香,瞬间又变幻得甜凉浓郁。男人目露讶色,摸住珠子查看质地,愈发觉得不可思议:“棋楠或硬如玄铁,或软如蜜膏,形状瑰奇馥其芬馨,从古便以万金计数。世间棋楠多是黑褐沉色,而你这串色白似乳,恐怕整个晋国也找不出第二串。”
孟棋楠收回手:“算你有点见识。三生修得棋楠缘,我是这个棋楠。”
“三生修得棋楠缘……呵,有点意思。”男人咀嚼着这句话,低低笑了。
孟棋楠放下袖子:“你就不够意思了,还不告诉我你是谁?侯府里哪房的公子?”
男人抿了抿嘴,片刻才平平道:“我……是府里的远房表亲,论辈分要喊侯爷一声舅父。”
表亲?
看吧看吧,寡人就说陌生男人的主意随便打不得,眼前之人果然是亲戚!
“哦——你跟驸马是一辈的,团圆得喊你表叔是吧?”孟棋楠恍然大悟,黑溜溜的眼珠子转了转,一高兴又去勾肩搭背了,“那你跟我也是亲戚,我该喊你表叔公。”
男人鼻腔嗤了一道,狐疑地上下打量孟棋楠,却只说道:“你辈分真够小的。”
“是挺小的,谁叫我娘都还没长大呢。”孟棋楠长叹一声,捧腮郁结,“我要是还在我娘肚子里就好了,就不用去伺候七老八十的臭老头……”
男人又抿了一口酒:“为什么要去伺候?”
不提这茬还好,一提起来孟棋楠就大倒苦水:“表叔公你是不知道,你们的皇帝真不厚道!把我千里迢迢的迎来了又撂着不管,还给我指了门根本不般配的婚事,要我这双十年华的妙龄女子嫁给北平王。听说北平王七十好几了吧?家里的姨太太比我家祖宗都老,还色心不死地想大姑娘,他也不想想他那身子骨受不受得了!”
表叔公眯着眼看她,先是略有不解,似乎还有隐隐怒气,后来就豁然开朗了,露出玩味的表情。
“赐婚圣旨好像还没下吧?你现在就敢抱怨皇帝,不怕他晓得了一怒之下连北平王都不让你嫁,直接指给路边乞丐?”
孟棋楠“嘁”了一声:“山高皇帝远,他又听不到,我怕什么呀我怕。咦?表叔公你不会去告密吧?我跟你是亲戚,你不能出卖我的。”
“当然。”表叔公放下酒壶,唇边笑纹荡漾得眉眼也多彩起来,“其实此事也有解决办法,就看你敢不敢做。”
孟棋楠迫切追问:“什么办法?你能不让我嫁给北平王么?”
表叔公轻轻嗤了一声:“这事你要去求皇上。我说的解决办法其实是——逃婚。”
“如你所言,山高皇帝远管不着,你逃到天涯海角不就得了,嗯?”
表叔公“好心”给孟棋楠指了一条明路,不等孟棋楠晕乎乎的脑袋把其中利害想明白,他已经站起来潇洒拍拍袍子,飘然离去。
逃婚?表叔公您出的真不是个馊主意!
“喂,表叔公你别忙走啊,回来再说明白些,要怎么逃?我人生地不熟找不着路哇!”孟棋楠乱喊一气,但见表叔公头也不回脚步飞快,转眼就没入夜色之中,她干脆提起裙摆追了上去,却连个衣角都没摸到。
空荡荡的园子,除了花草什么都没有,廊下纱灯摇曳,只照出她自己摇摆不定的身影。哪里有什么华美高贵的表叔公?
孟棋楠揉揉眼,望向天空只见一轮残月。
寡人大概是见鬼了。
在侯府里平安无事地住了两天,这日天清气朗春风和煦,孟棋楠叫人抬了个紫竹躺椅到院子里,躺在上面晒太阳。
“青碧过来,揉揉腰。”
青碧闻言放下手里的东西,过去轻轻掀开孟棋楠外衫,铺上一层薄纱隔着按捏起来。孟棋楠舒服地直哼哼,一直夸青碧。
“嗯……就属你手艺最好。对了,我叫你缝的药包做好了么?”
青碧道:“做好了。”她素来行事有分寸,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这时也按捺不住好奇心,“恕奴婢无知,您要药包做什么?”
“这是好东西,宫里才有的秘方。”
没一会儿孟棋楠就不要她揉了,起身叫青碧端来盛药包的方木,拿起一个巴掌大的药包说:“把这个隔水蒸热了,每晚敷在胸口半个时辰,保证三月以后葡萄变柿子,柿子变西瓜。”
随后她又拿起半个巴掌大的药包:“这个放在腰侧补肾气,保证肢软柔韧,折、叠、弯、曲,完全没问题。”
青碧不明白,一脸傻愣表情。孟棋楠神秘兮兮地笑:“等你成了亲就知道腰肢软韧的好处了。”最后她拈起两指宽的小纱包,“最好的在这儿,晚间夹在……”
孟棋楠咬耳细语,青碧听完一张脸顿时红得像煮熟的螃蟹,羞臊得不行,赶紧跪地请求孟棋楠:“这些东西实在是、实在……奴婢说不出口。但求郡主想一想您如今的处境,若是被人晓得了这些大做文章,您日后行事必将更加艰难,这些个东西还是扔了罢!”
孟棋楠抢宝贝似的把纱布药包揽进怀里,老母鸡护崽般:“不许扔!谁扔我跟谁急!”
青碧为了主子好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扑上去就抢。两人在竹椅上拉拉扯扯,抱成一团。孟棋楠仗着脑海里那些武功套数,使出一招降魔擒拿手,拧了青碧胳膊把她压在腿下,一只手去她怀里掏刚才被抢走的药包。
“给本大爷乖一点,不然有你苦头吃。”孟棋楠笑得活像地痞恶霸,眉梢眼角活脱脱的无赖表情,调戏道:“哟呵,小丫头皮肤不错嘛,滑不溜秋的……”
驸马带着传旨的宫人进门时,恰好瞅见这一幕。
、第八章 圣旨
连绵起伏的宫殿如一座座丘陵,匍匐沉睡在上京这片显赫富贵的土地上。皇城禁宫坐北朝南,共有九道宫门。南面正中是丹凤门,这道正门如天堑般隔开了天家与世人接触,丹凤门长街二十里,在普通百姓眼中,大概如天上银河一般遥不可及。
丹凤门以北就是禁宫,分为前朝后宫。沿着南北中轴线一路数去,分别是含元殿、宣政殿、紫宸殿、蓬莱殿、玄武殿,轴线两侧还散落着其余宫殿和花园御池。此时此刻,东晋开国以来最年轻有为的帝王刚刚结束朝议,从宣政殿出来,回到紫宸殿接见下臣。
在紫宸殿门口,几年才回一次家的左虓以外臣之礼拜见晋皇,他虽是定远侯府世子,但做了邻国的驸马就无法继承爵位,已经算是彻彻底底的楚国人了。晋皇名讳卫昇,表字东澜,他淡淡扬手:“平身。进来说话。”
殿里的侍从都被遣了出来,卫昇留下左虓单独说话。
等旁人一走,左虓刚才的谦恭样荡然无存,笑嘻嘻上去捶了卫昇肩头一拳:“表哥你这皇帝当得还挺气派嘛。”
卫昇卸下头上的十二旒冠冕,坐下喝了口茶润嗓子,幽幽道:“朕是劳碌命,不像你当个闲散驸马到处吃喝玩乐,才叫人羡慕。”
左虓笑哈哈的:“我每天都围着媳妇儿女打转,没出息得很,哪儿比得上一国之君指点江山挥斥方遒。”
卫昇微微笑着,问起他近况来:“听说公主给你添的一对麟儿已经满周岁了,这次带过来了吗?”
“没呢,只带了团圆,那俩小家伙伺候起来忒麻烦,再说他俩的女皇姥姥又舍不得,干脆扔宫里得了,我还捡个轻松。我说表哥,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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