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罗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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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罗祭- 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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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身高普遍不到一米,但四肢粗壮,力大无穷。矮人皮肤一般呈蓝色或绿色,皇族皮肤呈黄色或白色;他们的寿命长达两百岁。这是一个不善于打仗的种族,却因受到安其拉族的保护,是故只有在归属安其拉的国家中才可见到矮人作为奴隶的身影。伊特维斯是少有的中立国度,按理说不应该在这里见到矮人。
  再往两旁看,却是东方本土南疆七十八族中的山怪。山怪正面看与人类相差无几,但背生大瘤,呈凹形,可按照意识自由变换深度,是故山怪适合搬运任何货物。此时山怪正将矮人敲下的土一波一波地按照既定路线运出,脚步轻巧,并未有负重一两百斤的累重感。将山怪和矮人搭配在一起,实在是非常合适,在普通情况下,也是一种异想天开的想法。因为山怪和矮人,一者在东,一者在西,中隔天堑,不会有人想到将两者搭配在一起只为挖一个洞。
  若是明眼人,一眼便可看出,这两个出现在这里的种族都不是真人,而是号称造物主的萨坦族人所造出。萨坦族人,萨坦族人赋予生命相应的从己身生命中扣取,以来达到一种度的平衡。
  突然,地道出现了一道光。似是最后一道石壁被敲开了一个孔。年轻人张开眼睛,所有矮人和山怪便都停下手。年轻人向光处走去,他仅仅轻轻一推,最后一道石墙碎为尘灰。
  光线照亮了他的脸。
  紫色长发,眉间两圆点。正是穆。
  他负手,看了看石室中放在正中心的圆珠,中有光华流转,似有活物。
  穆伸手,捏碎那颗圆珠。捏碎的同时,那颗圆珠仿若有生命一般,凄厉地惨叫。穆冷声道:“哈迪斯……被毁去了三魂七魄,还留一魂一魄在此处……你以为我不知道么?”很快,那圆珠就在他的手中化为尘芥,而那缕魂魄则经由穆的手心,慢慢融入他的身体。穆头上沁出冷汗,手上青筋暴起,似是痛苦万分。大约三个时辰后,他的脸色才渐渐由青转白。
  他淡淡冷笑:“你的魂魄,今后,就为我所用罢!”
  ******
  撒加负手站在窗前。地狱的天空恒久血红,倒映在他的深黑瞳仁中,竟似渗出血丝一般。
  在他身后,阿布罗狄单膝跪下:“撒加……陛下。”
  “不必多礼。安将离开地狱一阵子,你先从她的工作开始慢慢接手。”
  阿布罗狄垂下头:“是,陛下。”他湖蓝色的长卷发垂下,掩盖住身为男子却依旧令人惊叹留恋的面容:“陛下还有什么吩咐?”
  撒加却似喃喃自语,眼中晦暗莫名:“光暗之战又要开始了么……那么接下来,就是命运洗牌了吧……”
  “传令下去,准备命运洗牌人选,三日之后,报给我名单!”
  命运洗牌……阿布罗狄猛然抬起头:“陛下,属下请战!”
  撒加转过头,淡淡地看着他:“命运洗牌中,六翼与众生平等。你该知道,你不占任何优势。”
  “正因如此,故才请战!”
  撒加周身在黑暗之下,看不清脸上神色。许久,他道:“准。”
  ******
  在大湖人鱼之泪中,一叶扁舟载沉载浮,溅起无数水花。舟上的人似乎被这不寻常的震荡所吵醒,她伸出手,先遮挡住了刺目的阳光,而后起身。
  正是安之素。
  她举目环顾四周,却发现此时自己正飘荡在几座不知名的小岛间。她微微皱了眉。在之前,她催动风魔法,一路向东方行进,这里本一路畅通无阻,怎么会突然转了方向?
  除非——人为。
  安之素一扬手,风帆瞬间鼓起,风魔法以她双手为中心开始生成暴风,将扁舟轻轻托起,而后瞬间转了方向,如利刃般破开湖泊,向来时路飞快退去。
  就、在、此、时。
  她所召唤的风似乎突然被什么遏制了一般,四周卷起相同大小的风,将中心的风向内压制。安之素四翼猛然展开,同时,她脚下的扁舟受不了风的挤压,碎成尘芥。人鱼之泪湖水渐渐波涛汹涌起来,越往下,湖色越幽深,仿佛有看不见的沉渊吸引一般。
  安之素脚尖点湖面,凌湖而立。套头黑袍将她全身掩盖地严严实实,仅露出下颌弧度优美,虽皱纹密布,却仍不减风情。
  “哦?”她悠然一笑:“有点意思。”
  湖面上早已用不溶于水的金线布满了阵法,她催动风魔法时,这些阵法才显形,显然对方早有准备。安之素回东方的时间与路程仅有几人知道,若能提前埋伏在此地,说明定有一人不慎泄露出去。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只能说明她周围隐含的危险,远远超乎于她所意料。
  安之素双手环抱,一手有节奏地扣着手臂,不慌不忙:“既然这么有把握,不妨一见?”
  不论是安加百列,还是安之素,一生结仇无数。但敢这么明目张胆算计她的,还真不多见。她现在真是抱有一种好奇的心态想见见来人。
  最开始,她以为是安其拉人。但不是,这里的阵法不像是她曾经见过的任何一种,甚至不是天堑以西的任何种族所有。
  那么……这些人是东方人?既然如此,泄露她行踪的,也许就是东方商馆……
  回答她的,确实四面八方突起的人。这些人不知从何而起,几乎于透明,安之素凭风声躲开一道暗箭,下一秒,却被无形的藤蔓缠住了腿和羽翼。
  安之素眼底不耐一闪而过。她右手平伸,死神镰刀瞬间出现于手中。她手腕一转,死神镰刀在她手中轻若无物,竟转成了一个旋转的轮,将她周围的束缚一扫而空。但死神镰刀扫过之处,竟像是人手被隔断一样,溅出无数血丝。
  “啧……原来是触手。”安之素扫下身上所有累赘,凤目一挑:“不和你们玩了,到此为止吧!风系尘华尽散!”
  平湖面忽而起一阵风,那风中有着撕碎一切的狠厉、吞噬一切的狂暴,在它身后,似乎连空间都被扭曲,被模糊。此时,周围原先压迫的风完全被反压制,同时,那风扫过周围透明的敌人,竟溅出无数血液。顿时,原先澄碧的湖面浮上了厚厚一层血。
  “啧。”安之素凌立空中:“这是什么种族?还真没见……”
  她一句话还未说完,只见情况突变!那湖面上的黏厚血像是突然有了生命一般,沸腾、咆哮,浮成一片的血竟伸出了有形的触手向安之素猛然攻击而来!
  安之素反应极快,死神镰刀已经挥下,将那血触手辗成一滩血。但那血触手刚一被斩开,就又凝结,似乎永不衰竭。同时,湖面上的血红也在渐渐延伸,像是血红也会传染一般。
  安之素终于发狠,她双目一缈,双手平举,嘴角噙笑:“好久没有这么认真了……暗系彼岸花火——”
  刹时间,由她为中心,在湖面上,宛然延伸出无数道黑色的火焰,如藤蔓缠绕于血触手上,而每触到他们的身体,那暗红的血皆被燃烧城虚无,不仅如此,整片海域顿时被黑炎覆盖,死亡如彼岸花火,在眼前瞬间开出大片血色的花,之后,生命便如花火谢幕。
  也正在此时,原先蓝天碧湖的幻象瞬间消失,安之素终于看清她所在的地方。
  她正站在一个正方体样的囚牢中间,正方体的每一面,都是数条燃烧的火柱。她就像是正方体中悬浮的那一个点。
  而在正方体外,岂止是血狱火海!就安之素目力所及,就有密密麻麻数千具焦尸,堆叠在一起,每一具都像是被抽掉了灵魂一般,保持着举双手向天的姿势。
  安之素震惊之余,刚想有所动作,却只感觉四肢百骸沉重不堪,似是负了千斤之重。她艰难地想举起手,却发现,她每一动,似乎都牵扯着那些焦尸一般,让它们慢慢地将头转向她。
  她顿时明白,身上压的所有重量,都是这些灵魂的束缚!
  此时,有一队人慢慢走进了血狱火海。那群人手执镶嵌奇异石头的权杖,衣着奇异,上身蓝色短打,左衽处扣着奇异的花纹蛇头扣,下着蛇皮短装,身上□□的皮肤饰满黑色的纹路,面部用黑色斗笠遮住。随着他们走近,银饰品丁零一路,竟是整片血狱火海唯一的声音。
  那一队蓝衣人的领头人走近,对着安之素举起手杖。顿时,那杖放出耀眼的白色光。若说阳光对于吸血鬼来说是利器,红莲业火对于安其拉是□□,那么这种白色的圣光对于她来说无疑是融骨嗜髓的心尖针。安之素在沐浴红莲业火时也未能让她掉一滴泪,在沐浴到这种白光一刹那,竟让她失声痛呼。
  在她失声痛呼的一瞬间,那一队蓝衣人中似乎有人不知为何,手中东西权杖摔在地上。而就趁此时,安之素咬破舌尖,一口心头血喷出。每一滴血都瞬间化为火焰,向正方体的囚牢袭去。迪普威人心头血所化火焰何其凌厉,竟以火灭去四方狱柱上的火焰。而安之素瞬间似是毫不受枯尸灵魂影响了一般,手中死神镰刀又舞起来,而她脚下的血液却已经开始渐渐蔓延。
  安加百列一生不败,她怎么可能容忍自己栽在这种算计之下!
  那群人似乎被她的悍不畏死所震慑,一时除了那个掉落权杖的,竟所有人纷纷举起权杖,向她射来白光。安之素生生受着痛的几乎将她融化的白光,死神镰刀挥动,将那四方狱生生砍破了一角,冲杀了出来。她浑身浴血,嘴角却仍勾起笑容,宛若修罗,手中死神镰刀舞动姿势美到极致,也让人忽略握住它的手已是老妪的干枯手腕。转眼间,安之素足尖不停,竟已连杀数人,而她的死神镰刀带风,就向那个最初掉落权杖的人挥来。
  镰刀所带的风掀起了那人的黑色斗笠。
  而死神镰刀停在那人的眼前一寸。
  黑色长发,深邃眼眸。那人的面貌清雅非常,如同东方写意山水中的墨色兰花。那人,与裴清琅有着一模一样容貌。他站在血狱火海中,神色安然平静,仿若眼前的已经夺取了数个同伴性命的死神镰刀只是一件玩物一般。
  死神镰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安之素曾经秀美,而今布满皱纹的手颤抖着,向他伸去。他一动不动,任那只手覆上他的面容。
  千万枯骨,血狱火海,而他们却像是雕像般静止的存在。
  那人没有动,连眼神亦波澜无惊。
  而安之素却已泪流满面,像是永生的期盼在瞬间成了真。
  但下一秒,身后就有一只权杖,穿透她的胸口!圣洁的白光直接透入她的五脏六腑,她只觉得内脏正在燃烧,而痛觉放大了千万倍,直达她的脑部。
  她无力支撑,几乎踉跄地要倒下,转眼间,就有另外一只权杖穿透了她的羽翼。
  她张口痛呼,声音已经近乎嘶哑。仅在这么短短的时间中,数只权杖穿透她的身体。
  她的灵魂已经几乎要涣散。仅存的意识,看到自己脚下的那只权杖。这只是那人的,而那人始终没有向她出手。
  最后,她似乎笑了一下,又似乎没有。从未战败的银玫瑰,在千创百孔之下,保持着站立的姿势,直至死去。
  而后,她跌下枯骨堆垒成的山,茫茫焦土中,再难寻曾经的银玫瑰痕迹。
  周围仅剩的蓝衣人松了一口气:“有了这样一个灵魂,我们的剑定能铸炼成功。在命运洗牌之时,定能为我族增添砝码!”
  而仅有那个肖似裴清琅的人怔怔盯着眼前的这一切发生,如堕梦中。最后,他捡起地上最后一件证明她存在过的痕迹。
  那是一个同心结。
  —— 战车 THE CHARIOT THE END——
  塔罗祭轮回终                    
作者有话要说:  

  ☆、后记

  写了三年的东西……然后今天完结的时候,感觉长呼一口气……
  其实从高三就开始构建《塔罗祭》的世界了,磕磕碰碰,文笔从非常青涩到不那么青涩,还是存在有堆垒辞藻的毛病,不过已经尽量在改啦!
  有人看的时候写得飞快……大家不留言时我好孤独T…T划圈圈~
  好了,言归正传,开始谈谈塔罗祭的后记。
  先说人物。
  最先要说的就是卡妙。应该有人知道我是卡妙本命,而《塔罗祭》中的卡妙,最初只是一个非常脸谱化的人物,甚至可以看到仿其他人笔下卡妙的影子。到文章结尾处,所幸我的卡妙已经有了自己的性格,这可以算是我的一个飞跃啦。刚开始的卡妙面冷心热,比较脸谱化,但后来他对米罗的责任,对伊特维斯的责任,对冰河的责任,乃至对安之素的责任,都证明其实他一个重情重义的好男人。卡妙作为精灵王加缪时,他是智慧的,也是孤独的,其实没人能理解他,就连最爱他的米罗也是,基本的生活主业就是给他添麻烦。加缪的大局观是牺牲式的,米罗的却是掠夺式的,这造成了他们两个的悲剧(好像我在剧透下一部?),好在后来他成为了卡妙。作为卡妙,其实他幸福地多,他最爱的无非两个,一个米罗,一个责任。米罗明显成熟了,而卡妙要背负的责任虽然很多,但因他遇到的大部分人都很渣,帮完人后,老死不相往来也很轻松。卡妙是重情重义的,也是相对来说更自由的。他身边有理解他的米罗,有安之素,还有一直站在背后默默支持的撒加。
  而米罗就是一个相对简单而又复杂的人物了。米罗的简单在于他想到什么,就敢做什么,世界上没有他不敢要的东西。说是复杂,因为他简单近乎粗暴的处事风格下面,却有着非常精于计算的心。他几乎没有走错一步,所以四百年前他可以一手导致天下大乱。但精于算计并不一定能得到他最想要的那个结果,因为他算不透人心(例如加缪他就算不透)。虽然这种情况很少发生,但只要发生一次,就足够以让整个命运向不同的轨迹行走。在本文开始中的米罗,要比四百年前的米罗成熟很多。曾经,他用尽一切换取自由,而现在,他献祭自由,换取在卡妙身边的日子,很难说他更爱自由还是更爱卡妙,但他既然能抛弃,就不会后悔。米罗足够果敢勇毅,有能力有魄力,还足够狠,不光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他认定了就不后悔,对所爱之人一心一意,其实还是恨有男子汉魅力的!
  第一配角安之素。在BL文中插一个女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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