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性出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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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性出轨-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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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岩砚低低笑开了,“这是我们男人间的约定,必须向女同志保密。”

楚迎果断嗤之以鼻。

周岩砚笑了笑,问道:“公司一切正常吗?”

“唐校长的未婚妻出了车祸,目前还在重症监护,我给了他一个月的带薪休假,你回来以后,记得去看看。”楚迎一提起唐校长,眉头拧得死紧,这人年纪轻轻,却是为数不多的前朝遗老,在博文险些破产的风口浪尖,顶住了生活压力陪着周家小夫妻一路乘风破浪而来,与行政的林樱一起被称为博文的廉将蔺相,如今周岩砚一出差,他便因家事暂时离职,这对楚迎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

“需要我马上回去吗?”周岩砚沉吟片刻,突然压低声问道。

楚迎心里一动,原先呼之欲出的答案突然也变得犹豫起来。

电话两头,同时沉默起来。

就在这时,穿着围裙的吴素琴忽然从厨房里走出来,她习惯性地摸摸自己的鬓角,眼神温和慈爱地看向楚迎, “迎迎,吃饭了。”

楚迎忽然注意到,吴素琴的鬓角不知何时竟已爬上了丝丝白霜。

“迎迎?”周岩砚的声音很沉,有些哑,隔着电话听上去,似乎有些失真。

“岩岩……”楚迎从沙发上爬起来,抚平衣摆,正襟危坐,“公司的事我能处理。”

“嗯,我明白了。”周岩砚的笑声隔着几万里的距离传递过来,遥远的就像空谷里的回音,他说完这句话,便挂断了电话。

楚迎举着手机发了一会儿呆,下一秒,她将手机扔向另一头单人沙发,自己重重扑倒在沙发上,发泄地闷哼了两声。


这一晚,周岩砚再没打来电话。

楚迎十一点上床睡觉,她伸手摁掉床头灯,裹着被子在宽大的床铺上滚来滚去,睡意全无。

她知道傍晚周岩砚一直想问邱谷雨的情况,可她就是不给他机会问出口,包括邱谷雨一直在找他的事,她也狠心地没有告诉她。

楚迎心里明白,周岩砚对邱谷雨并非毫无感情,越是明白这一点,她的罪恶感便越是累积成灾。

楚迎辗转反侧,脑子里被周岩砚机场临走前落寞的背影所填满,这道背影重叠缭绕,像滔天海浪般淹没楚迎,叫她窒息。

岩岩,对不起。

楚迎翻身坐起,决定下楼煮杯牛奶喝,她的脚在地板上勾拉着拖鞋,目光瞄到床头的电子钟,十一点五十五分。

房间里忽然响起周岩砚的手机铃声,浑浑噩噩的楚迎诈尸一般扑向手机。

来电显示是邱谷雨。

楚迎似是被窥探到了内心般,惊得差点跳起。












第35章 入室的酒鬼
第三十五章入室的酒鬼

楚迎连做了三个深呼吸,这才镇定地接通电话,可电话那头的声音却根本不是邱谷雨。

“喂?喂喂!你是这位先生的朋友吗?太好了!你能过来一趟吗?”那人的声音听上去挺年轻,慌乱中带着真诚的紧张感,顿时让楚迎松了口气。

“他怎么了吗?”楚迎又看了眼电子钟,并不愿意在这个时间出门。

大概是楚迎和善的口气让电话那头的男孩镇定下来,他刻意压低的声音也渐渐清晰起来,“邱先生在酒吧里喝醉了,遇上了点麻烦,还想请你过来接走他。”

“喝醉了?”楚迎有些吃惊。

邱谷雨这样眼高于顶的男人,楚迎很难想象他会放任自己在酒吧中买醉的模样。

电话另一头的男孩立即解释起前因后果。

原来,邱谷雨一个人在酒吧喝闷酒,差点与人起了冲突,被酒保劝阻后又瘫在人家酒吧里不愿移驾,酒吧里龙蛇混杂,他一个醉鬼趴在那也不安全,一出门,又担心先前与他有间隙的那拨人会找他麻烦,热心的酒保便问他有没有可以联系的朋友过来接他回家,问了半天,也只能从他嘴里问出两个字。

岩岩。

酒保无计可施,便拿了邱谷雨的手机找署名叫做岩岩的联系人,一找到便直接拨了过来。

楚迎听了事情始末,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换回外衣,出门去接天底第一号大麻烦。


酒保说的酒吧在f市闻名遐迩的酒吧街,等楚迎从家中赶过去,时间已经走到了当夜的一点多,楚迎因睡眠不足而有些头重脚轻,偏偏酒吧此时又是最为繁华热闹的时段,喧嚣的音乐和迷幻的灯同时晃动,炫得楚迎头痛欲裂,几乎要夺门而出。

庆幸的是,楚迎一进门,便被等在吧台边的酒保看见了,她自己也立即发现了邱谷雨。

邱谷雨这样的人,无论搁哪,无论是酒醉还是沉睡,抑或仅仅是安静地坐在角落里,都能不由自主成为人群留意的中心,从很早之前楚迎就知道,邱谷雨身上的光芒其实很耀眼,只是所有这些都被他们直接忽略了,旁观者清,或许有一天,楚迎也能做到不带偏见的审视这个天之骄子。

只是,真正到了那时,只怕这世界便也翻天覆地了。

邱谷雨像一滩烂泥般软倒的酒桌边上,已经聚集了三四个体态撩人,一看便是不请自来的危险女人。

“帅哥,跟我们去玩嘛!”

“就是,你等的人不会来啦!傻瓜才会一直等下去呢!”

无论这些妖怪如何纠缠,桌子上的邱谷雨始终不为所动,这群女人见说服不了酒醉的邱谷雨,互相使了个眼神,纷纷上前,打算直接动手拖人。

楚迎多少听说过这些人的手段,文明点的趁机抢走身上所有的现金,不文明的用点手段,卷走银行卡里全部家当已是手下留情了,有些醉鬼,第二天能否安全醒在街角都是个问题,这些女人敢在店里明目张胆地动手,想必身边是潜伏了同党的。

楚迎按捺住内心的烦躁,几步走到那堆女人身后,冷冷说道:“不好意思,请让一让,我来接人了。”

到手的肥羊谁愿意轻易放手,楚迎话音刚落,当即便有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转过身,挑衅至极地瞪着楚迎,“你是谁?”

楚迎懒得与她废话,伸手就去拽邱谷雨的胳膊,十分不耐烦地骂道:“喂!跟我回去!”

旁边有人桀桀怪笑,不知是谁阴阳怪气地嘲了一句,“哟,你是哪个区的?家里没男人了?跑我们这抢男人?”

围拢的一群女人咯咯怪笑起来,她们的眼神放肆地扫视在楚迎身上。

楚迎勃然大怒,正要反唇相讥,从她进酒吧后便一直跟在后头的小酒保突然颤巍巍地插话道:“这位女士是这位先生的爱人……是这位先生嘱托我给她打电话的。”

楚迎听到这话,回头正眼瞧向那个打电话给她报信的小酒保。

是个年纪很轻的男孩子,一张脸在五光十色中显露出难得的生涩稚嫩,看上去倒像个高中生。

小酒保见楚迎看他,赶紧上前帮忙扶起邱谷雨,笑道:“女士,出租车已经在外头等着了,您赶紧把您先生带走吧,我们还要做生意呢。”

楚迎从善如流地跟着小酒保穿过人群,往酒吧正门走去,一路上,楚迎与不少恶意凶狠的目光对上,甚至还有人故意迎面走来,然后狠狠撞向她的肩膀,楚迎稳住脚步,心里这才后知后觉地害怕起来。

幸好她没有与他们正面冲突。

酒吧外头,果然有一辆出租车在等着,楚迎诧异地看向小酒保,小酒保的脸在街边霓虹的照射下,微微泛红,“这位司机是我朋友,你放心吧,我们不是坏人!”

楚迎知道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急忙解释道:“不!我只是没想到你会出面帮我,还考虑得这么周到……不要紧吗?”楚迎的眼神瞟向酒吧大门,“你这样帮我,他们不会为难你吗?”

“啊!我没关系!他们顾忌着我老板,不会在店里捣乱的……”小酒保笑起来的样子格外腼腆,“你们快走吧,这么晚劳烦你出门,还让你遇上不好的事……我知道你不是他一直念叨的那个叫岩岩的女孩,你们也不亲,你愿意来接这位先生,实在是帮了我的大忙呢!”

时间已经太晚了,小酒保还要上班,司机也在等着,大恩不言谢,楚迎默默记下酒吧的店名后,和小酒保合力将邱谷雨塞进出租车,这便离开了酒吧街。

车上,司机询问楚迎目的地,楚迎一时语塞。

要送邱谷雨去哪呢?

楚迎并不知道邱谷雨在f市的住址,正攥着手机犹豫着是不是该就近找一家酒店安置他,拇指已经不自觉解开手机的屏幕锁,她有意避开通讯与短信,手指却不小心摁上手机的记事本。

一个文档跳了出来。

楚迎一看,发现那竟然是一句诗。

“相逢情便深,恨不相逢早。识尽千千万万人,终不似、伊家好。”

楚迎心里大骇。

这首词她记得,这是宋代姓施的词人写给情人名妓词作中的一句。

楚迎怔怔盯着那句词。

“小姐,你想好我们要去哪了吗?”前头司机忽然出声。

楚迎惊慌抬头,心里却有了一瞬间的清明,她掏出手机,趁着自己还没有后悔,给吴素琴打去电话。

吴素琴果然是醒着的,她是被楚迎出门的动静惊醒的,等她披好衣服赶出来,楚迎的人影已经看不见了,她担心地坐在客厅沙发上等了许久,正按捺不住要给楚迎打电话,楚迎的电话便自己过来了。

电话一接通,楚迎劈头便问道:“妈妈!岩岩的那个大客户喝醉了,我们在出租车上,现在该怎么办?”

“哪个大客户?”吴素琴有些惊讶。

楚迎解释道:“就是先前去咱们家吃过饭的那位先生,姓邱。”

这一说,吴素琴立即便回忆起来。

楚迎打铁趁热,“妈妈,我现在该怎么办?岩岩不在,我怕我应付不来。”

吴素琴沉吟片刻,沉稳说道:“迎迎,不要害怕,把邱先生带回家来,有妈妈在,总是多一个帮手。”

楚迎挂断电话后,心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般,吞不下,吐不出,只能长长地、反复地叹气。

前头的司机透过后视镜瞥了眼楚迎和邱谷雨,突然问道:“你们俩是什么关系?”

楚迎微愣,转头去看不省人事的邱谷雨,她默默地看了一会儿,心里酸得一塌糊涂,“……他是对我哥哥来说,很重要的人。”

“哦,”司机满脸理解地点点头,“大客户啊,确实很重要,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唉,你这做妹妹的也不容易啊……”

楚迎没听清楚司机絮絮叨叨的说话声,她望向车窗外一闪而过的深夜霓虹,心里堵得慌。

她明明不想伤害任何人,却总是在伤害自己最重要的人。

她到底该怎么办?


出租车在周家大门口停下,吴素琴披着外套,已经等候许久了。

楚迎下车,半拖半拽地把邱谷雨弄下车,和吴素琴一起撑住这个酒鬼,三个人踉踉跄跄往家里走。

好不容易上了二楼,往左是楚迎与周岩砚的卧室,往右第一间是楚迎少女时期的闺房,第二间是周岩砚年轻时候的房间,容不得楚迎做决定,吴素琴已经吩咐道:“去……去岩岩的房间!”

等到终于把沉重堪比水牛的邱谷雨扔到周岩砚的床上,楚迎已经累得浑身酸疼,更别提吴素琴了。

楚迎扶着吴素琴在房间的椅子上坐下来,自己喘着粗气去给邱谷雨盖被子。

“诶,迎迎,把他外套脱了,他穿着外套睡觉,得多不舒服啊。”吴素琴伸长脖子往床上看,边看边说。

楚迎应了一声,伸手去解邱谷雨外衣上的扣子,她刚弯下腰,忽然便从邱谷雨充满酒气的嘴里听到迷迷糊糊的一句呢喃,“岩岩……我想你……呜!呜呜!”

吴素琴不解地看过来,“迎迎,你为什么堵着他的嘴?”

“呵呵……呵呵……”楚迎额头直冒冷汗,心虚地笑:“妈妈……我们也去休息吧。”

吴素琴担心地看着邱谷雨,“他怎么办?”

楚迎推着吴素琴往屋外走,“别管他!我们已经仁至义尽了!走吧走吧,不早了!睡觉!”

吴素琴下楼回自己的卧房,楚迎也转回自己的卧室,她奋战了一晚,合衣倒在床铺上时,连手指头都动弹不得,她一会儿思考着等明天邱谷雨醒过来自己该怎么办,一会儿又想到周岩砚为了躲他跑去外省,自己却还把人接到家里,实在不是明智之举,这样胡思乱想了一阵,眼皮子什么时候闭上的楚迎也记不得了。







第36章 相思的愁肠
第三十六章相思的愁肠

楚迎睡得并不安稳,她做了个梦,梦到自己刚来周家的第二年,那时候,周岩砚还小,整天带着自己在f市的大街小巷蹿来跑去,大冬天累出一身的热汗也是有的,每天回到家,吴素琴便拎着两条毛巾跟在他们身后,又气又急地逼他们去洗热水澡。

梦境里,楚迎不过一转身,便不见了一直陪在她身边的周岩砚,她顶着满头的肥皂泡往浴室外跑,一重重拉开那些潮湿厚重的浴帘后,楚迎听到了自己越来越慌的心跳声。

“砰砰!”

“砰砰!”

“岩岩!岩岩!”无止境的黑暗里,童年时期的楚迎声嘶力竭地呼唤周岩砚,“岩岩!”

一缕阳光从身后照来,楚迎惊慌回头。

满身狼藉的邱谷雨站在楚迎身后,他低垂着脑袋,叫人瞧不清面目。

楚迎扬起还在滴水的脑袋,用清凉的童音,气呼呼地质问他,“岩岩呢?你把我哥哥藏到哪里去了?”

邱谷雨一动不动。

楚迎气得上前,对他拳打脚踢,“把我哥哥还给我!”

一直低着头任由楚迎打骂的邱谷雨终于抬起头,他薄薄的嘴唇动了动,似乎在说着什么。

楚迎刚想问他在说什么,一滴洗发水渗入她的眼睛,火辣辣地疼,逼得她不得不用力揉眼睛。

这么一揉,楚迎便醒了,她乍然瞪大眼,发现自己的手还放在右眼上,眼里一阵热热的疼,她轻轻舒口气,从床上坐起身,这才看见自己竟然还穿着外出的毛衣。

床头的电子钟显示,现在是深夜四点二十分,她根本没睡多久。

想起梦里的那个男人,楚迎不自觉心惊肉跳,她拉开房门,犹疑地穿过走廊,往周岩砚的卧室走去。

房门没有上锁,楚迎轻轻一推,那扇填满周岩砚所有青春年少的门便悄无声息地打开了。

昏暗的房间里,邱谷雨竟然醒了,他靠着床头瘫坐着,黑乎乎的一团身影里,只能隐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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