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吵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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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吵闹-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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账是要算,但不是现在。和一按住他,声音很轻但却有种有人不得不臣服的命令感。一切等唐宋醒来再说。

杨杨虽仍旧激愤,但还是将此话听进了。

和一转头,看看我,对秦丽吩咐道,你把姐姐带去洗手间擦擦血迹,免得等会唐宋他爸妈来会被吓住。

秦丽依言照做,将我扶起,带去洗手间。但在经过阿vane面前时,她忽然将我拉住。

我缓缓抬头,才发现阿vane眼睛红肿得像被辣椒水泡过。她盯着我,一字一句道,你怎么可以丢下他一个人跑了?你知道我们赶去时他倒在地上正被6个人拿木棍击打吗?秦绮,你他妈的自私得令人恶心!

你做什么?快放开!秦丽想将她握住我的手给扯开,但阿vane的那只手就像是铁锁,死死锢住我的手,冰而硬的感觉居然可以透过厚厚的羽绒服,直接传到我的肌肤之上。

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我姐?你根本不了解他们之间的事情!秦丽瞪着阿vane。

至少我不会像她这么懦弱,在那种危急时刻自己走人。虽然我没有与阿vane对视,但还是感觉得到,她在冷冷地看着我。

没有什么至少,你根本没有机会和我姐夫在一起,别装出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谁都知道你居心不良!秦丽被激怒了,口无遮拦起来。

杨杨一伙赶紧上来劝架。

阿vane像是被人掐住脖子,好半天不能呼吸的模样,我清楚,那是疼,钻心的疼。

疼,屈辱,仇恨能够让人丧失理智,阿vane看着秦丽,忽然怨毒地一笑,道,你以为杨杨真的爱你?

本已静得不能再静的过道更无声息。

阿vane,够了。和一想要制止,但已经来不及。阿vane指着杨杨,眼睛却看着秦丽,道,杨杨,告诉她吧,你心里真爱的是谁?是她吗?

你什么意思?秦丽的脸开始逐渐变白,但眼神却是高傲的。

意思就是,杨杨根本不爱你,我们这几个人都知道他爱的是范韵,难道你不知道,他几乎每天都要跟范韵打电话?发短信?难道你不知道,范韵前两个月一取消订婚,他就马上去英国陪了她三天?阿vane微笑着用最轻柔的声音谋杀着秦丽。

秦丽将目光转向杨杨,杨杨却看着地上,没有勇气给予她任何解释。

小丽,陪我去洗手间。现在换我拉着秦丽走,此刻的她像是一个瓷娃娃,轻轻一碰就要破碎。阿vane拦住我们,还想说什么,我抬眼,截住了她的话。

阿vane,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要把事情做得太绝。

不知是我的话还是表情起了作用,阿vane愣了愣,最终让开。

洗手间镜子里,我和秦丽的脸都很苍白。

当时,他说的是去新加坡谈生意,还不许我去机场接送,可我就是这么傻,居然相信了他的话。秦丽惨淡地笑着,我从没见过她有这样低落的情绪。

离开他。我说。到此刻我才意识到,杨杨对秦丽来说是个太危险的存在。

秦丽摇头,眼神直直的。我不甘心,他是我第一次爱的人,付出全部心力爱的人,我甚至愿意为他挡刀,我不甘心就这么把他让出去。

是眷念,还是不甘心,在爱情当中,很少有人能分出界限。

我只能将秦丽抱在怀里,她先是沉默,之后呜呜地哭了起来。

我任由她这么做,她忍受的已经太多,就别再我面前忍受悲伤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回来了。。。




51

51、51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那亮着的手术灯几乎牵动所有人的心弦,既想其赶紧熄灭好让医生出来告知详情,又希望它继续亮下去,至少那表明唐宋还活着。

等待的煎熬最是痛苦不堪,胃里像是塞满了石块,沉得喘不过气来。秦丽买来东西,但我却一点也吃不下,没有欲望,什么都是徒然。

仿佛沧海变成桑田那么长的时间,手术灯终于熄灭,主治医生从里面走出,一群人立马围上去询问——除了我。

我不敢上前,当你太过在乎一件事一个人时,你是不敢知道真相的。

就像我不敢去问唐宋是否爱我,就像我不敢得知唐宋是否还活着。

我甚至自动关闭了听力与视力,紧紧地将脊背贴在冰冷的墙壁之上,身体自动呈现出防御的姿态,直到秦丽兴奋的脸出现在我面前。

姐,听见没,姐夫没事的。

终于明白,彻底的松懈是什么样的感觉,那是灵魂深处的叹息。

从手术室出来后,唐宋直接被推进重症监护室——还有24小时的危险期。

期间,我不眠不休,一直站在外面陪着他。虽然我不能和他说话,不能触摸他的脸颊,但我想让唐宋在他醒来时第一个看见我。

唐宋剃了发,满脸青肿,完全看不出以往的模样,可是在我眼中,他还是如天神一般英俊。

因为,那是世间唯一的唐宋。

我的唐宋。

每一分,每一秒,我都贴在重症监护室的玻璃上,看着自己模糊的倒影与他的重叠,不断地回想起过往的种种,每一份属于我们的回忆,都拿出来,细细擦拭,轻柔回味。

再这样下去,你会第一个倒下。耳边忽然响起了和一的声音。

转头一看,发现那一大群人不知何时已经离开,此刻监护室外只剩我与和一。

我舔舔干燥的嘴唇,轻声解释,我真不是故意不吃来惩罚自己或者是赌气,我真的,吃不下去。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软弱了,不像是我认识的大绮。和一看着我,轻轻地笑。

这才发现,分隔一段时间后,和一有些改变,整个人沉稳了不少。

我一向都软弱,只是喜欢逞强而已,我想笑着作出点轻松的表情,怎奈力不从心,连嘴角也无法弯起。

和一透过玻璃看向昏迷中的唐宋,用一种我从未听过的平静语调道,大绮,振作点,既然唐宋能保护你,你也要保护唐宋。

我再一次觉得,和一真的变了,像是经过某种洗礼,内心得到感悟,不再是那个棱角分明性格强烈只想要乐趣的公子哥,转而逐渐进化成一个真正的男人。

我决定听从他的话,就算胃里再怎么填不进东西,也要硬撑,至少要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糟糕——我想让唐宋看见无恙的我。

主意已定,决心出外觅食,岂料刚一踏步,瞬间天旋地转起来,眼前一阵阵发黑,一时支持不住,竟晕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也不怎么安稳,压力太大,不敢睡熟也不敢造梦,头昏沉沉的,仿佛压上了整个世界。

完全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病床上,和一则坐在床边,望向窗外,不知在想着什么。

我动动嘴唇,发现嗓子干涸,声音也嘶哑得吓人。和一,唐宋他醒了?

和一转过头来,看着我,点点头。

我看他神色不对,心里一沉,忙问,怎么了?是不是他出现什么后遗症?

和一摇头。没,他已经度过了危险期,情况开始好转。

我去看看他。我挣扎着起来,和一却拦住了我,脸色凝重。大绮,听我说,唐宋没事,但在你昏迷期间,有个人回来了。

女人是最敏感的生物,瞬间我就明白了一切,全身发麻,我猜想自己此刻的脸色必定很差。

范韵。

回来的是范韵。

喉咙里像卡着什么东西,好半天才能再次开口说话。她现在在哪里?

和一看着我,却不说话,我开始害怕他的表情,因为那表示情况还在向更坏的方向发展。

我深吸口气,轻声对和一道,说吧,这些事情迟早都要来,是到了该面对的时候了。

阿vane将唐宋受伤的事通知了范韵,范韵赶回来了。可能你不知道,你已经睡了一天一夜,唐宋在过了危险期后,却一直昏迷,医生也说不清到底他何时会清醒,并让大家尽量和他说话,尽快唤醒他,否则会有成为植物人的危险。我们,包括唐宋的父母都和他说过话,他全无动静,直到范韵出现。范韵在他耳边说了些话,没多久他便醒了过来。和一的声音缓而弱,尽量将自己置身事外。他明白,至少在此刻,他应该是要置身事外的。事情已经太过复杂,禁不起他的涉入。

我下了床,穿上鞋子,向唐宋的病房走去。再怎么,也得去看一眼才是。

我拒绝了和一的跟随,他明白我此刻需要安静,便应允了。

唐宋这次的事情惊动了不少人,因为牵扯到很多重要人士,所以并没有惊动警方。唐宋所在的病房,整层都被清空,只留下十余个亲信守卫。因为认得我,他们恭敬让行。

但在即将走到唐宋病房时,我听见婆婆隐隐约约的呜咽声。儿子都成这样了,你就别再赶范韵走,就让她留下陪陪儿子。你也看见他的伤势了,医生都说整个人差点就没了,要是我们赶走范韵,他一激动出了什么事,我也是活不成的。

他现在是有妇之夫,还跟以前的女人搅在一起像什么样子?而且小绮还躺在病床上,这么做太不把秦家人放在眼里了。这是公公的声音,看来,他也从部队赶了回来。

你都不知道儿子心里的苦,为了范韵,他出车祸骨头也断了,这次要不是范韵回来,他也不知道多久才醒。老头子,这是他们俩的孽缘,我们想管也管不了的。儿子心里的苦,我这几年是看在眼里,可为了他的前途,我也只能忍着。但这次的事,我也算看清了,什么都比不上我儿子的命,只要他活着,他想跟谁在一起,就在一起吧。婆婆仍旧在呜咽,但我却觉得,那呜咽仿佛来自自己心中。

事情还没到这个地步,到时候我跟他再谈一次话。公公什么也没表态,但听得出,语气已经软了下来。

再怎么硬汉,毕竟年过半百,最害怕的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家庭的阻挠已经在逐渐消失,范韵也取消了订婚,还有什么障碍呢?

原来只需要一天,一天,我手中所有的牌都已经烂透,如果是场赌注,我必输无疑。

当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自己并没有继续去往唐宋的病房,而是走出医院。

天空澄明,冬季难得的好天气。

我在想,为什么自己和唐宋总是阴差阳错。

多年之前,我差点还给了他钱包。

多年之后,我差点成为他醒来后第一个见到的人。

然后最后取代我的,都是范韵。

或者真如婆婆说的,这是孽缘。

我斗得过岁月,斗得过悲伤,却斗不过他们的一段缘。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出差,会带笔记本,尽量更新



52


恍恍惚惚地走着,也不知此身将要去到何处。街上人群汹涌,嘈杂得眼泪几要落下。忽然想起不久前的那个深秋,阴冷的天气里,我将头埋在唐宋的怀中,温暖至极,而今后,他的怀中又将拥着谁?

想着念着,心内不由生出一股坚硬的感情。终究是放不开,让我云淡风轻地将唐宋拱手相让,我无法做到。

心魔一生,万物俱变。我由着自己的身子来到了熟悉的医院里——苏家明所在的那间。

去时正逢中午,休息时间,他正端着一碗牛肉面呼啦呼啦吸着。

我直接在他面前坐定,不等他吃下那口面,直接道,范韵取消订婚回来了,唐宋父母也差不多同意在最后关头让他们在一起。

苏家明似乎是被这一消息给吓住,好半天才想着将嘴中的那口面吞下肚子。

那你打算怎么办?他问。

帮我。我只说了这两个字。

苏家明低下头,他的睫毛是长而卷的,和小时候一样。我记得当时在我面前,小小的他时常做出这样的举动。恍惚之间,觉得大家都没长大一般。

若是那般,该有多好。

你觉得,瞒得过去?苏家明问。

饮鸩止渴,我也甘愿。我微笑。

他真的值得你这么做?苏家明猛地抬起头,看着我,那种眼神放在他身上是陌生的。

只要我爱他一天,他就值得所有。我继续微笑,微笑得不可救药。

苏家明咬着牙齿,声音却很轻,好,大绮,我帮你。

再次回到病房时,已经是两小时之后。秦丽与和一他们正满世界找我,我知道他们是怕我想不开出什么意外。可怎么会呢?如果我死了,只剩下一缕烟,让想我的人去哪里凭念?

姐,你去哪了?秦丽小心翼翼地看着我,问道,你没事吧?

出去转了转,你们别多心。我笑着安慰她。

姐,我们先回家去吧,回外公外婆家,他们俩老刚来电话,说想你了,我们姐妹一起回去陪他们几天吧。秦丽仔细观察着我的表情。

你姐夫还在医院躺着,我怎么能走开?我拍拍秦丽的手,示意她放心。走,我们去看看他吧。

可,可那个女人也在那里。秦丽越说声音越低。

总是要见的。我说。

和一远远地看着我,眼神明暗不明。

去的时候,远远地就看见一群人在唐宋的病房前站着,杨杨照旧坐着轮椅,看着唐宋的病房门,眼神有点寂落。阿vane看我一眼便移开目光,我应该想到,是她通知范韵回来的。

大伙各怀心事,人心浮动。唯一的相同点就是看见我打算进入时,神色都露出了一定的紧张。

里面,有人。阿vane提醒。刚才唐宋将我们赶出来,说是想和她单独说说话。

我头也没回,将门把手按下,道,刚才唐宋赶的是你们,并不包括我。

说完也没耐心等她回话,直接就推门走进去。

入眼便是一副最不愿见到的场景——自己的老公和前女友待在同一室。

噩梦忽然成为现实,双目有些胀痛,但毕竟也算是在这世间摸爬滚打过不少年头的人,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俗话说——前女友像弹簧,你弱她就强,你强她就弱。

我进去时,范韵正坐在唐宋病床前,和我记忆中的她差不了多少,皮肤白皙,纤细苗条,五官清丽,一件双排扣风衣,显出清冷书卷气质。而唐宋,经过这一伤,双颊深陷进去,虚弱许多,却更添一股清韵。

看见我进入,两人都有点转瞬即逝的慌乱,看得我心中微痛。

你,来了。唐宋声音有点暗哑。听爸妈说你也晕倒了,没事吧?

没事,可能是被吓的。我对他微笑,然后保持着这种微笑转向范韵。你好,我是唐宋的妻子,秦绮。

听见我口中的称谓,范韵愣了片刻,但她也不是那起小家子气的人,少顷便从容站起身来,道,你好,我是范韵。

互相介绍完毕,我直接坐在唐宋床边,问道,感觉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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