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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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黑洞-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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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被一个普通催眠师暗算,其获拯救的机会很高。但如果是被一个邪教教主诱惑,那他要跳出魔爪的难度就会很高。  
    我读过一本书《为上帝疯狂——邪教生活的噩梦》,作者是克利斯多夫·艾德华斯。他曾是耶鲁大学的高才生,因一个偶然的机会被引入20世纪70年代在美国红极一时的“朦教”(theMoonCult),此教的教主是一位来自韩国的牧师文鲜明。既然是牧师,当然原属于基督教的正统,但此牧师号称自己是基督再世,他的使命是要以爱心唤醒人们对上帝的真正认识。他的教会叫作“统一教会”,朦教的教区是与世隔绝的,教区里实行的是“创造性社区计划”。在那里,一切都被设计成爱的天堂,所有的教徒生活起居在一起,每天唱歌、跳舞、祈祷、听道、工作。教主文鲜明的英文名字很神奇,叫SunMyungMoon,这个名字中包含了“太阳”和“月亮”。  
    克利斯多夫原本只想在社区内住上一个星期,但事实上,他被陷于社区长达7个月,最后,因严重营养不良而不得不让他父亲来见他。他父亲其实已经知道克利斯多夫身陷邪教,于是,请来了由几个专业的反邪教人员组成的救援队,在一个适当的时机绑架了克利斯多夫。当克利斯多夫被成功救离朦教社区后,他强烈反抗他父亲的安排,但他父亲为他安排了最有名的反邪教洗脑专家,纠正他的偏执心理。即使是最富经验的反邪教专家也用了整整3天的时间,才让克利斯多夫从迷蒙中醒来。克利斯多夫醒来以后,感觉一切都好像是做了一场梦。他自己也无法解释为什么会在如此长的时间里,选择如此幼稚的生活而不自知。  
    当克利斯多夫重新获得自由后,他和他的家人在随后的几年中,一直经受朦教教徒的骚扰,直到朦教最后崩溃。克利斯多夫在他的书中,详细描写了他在朦教社区里的生活,在那里,每天的生活都是非常正向的,唱歌、跳舞、祈祷、听道、工作是每天的固定旋律。惟一的遗憾是饮食严重不足,但社区里的教徒们安贫乐道,一旦生病,惟一的治疗方法是向上帝祈祷。身处教区里的朦教教徒们,个个单纯如孩子,工作起来如奴隶。当可怜的克利斯多夫为了填饱自己的肚子,而不得不偷教区食堂的食物时,朦教的教主早就成为亿万富翁,在纽约最顶级的豪宅里花天酒地。  
    我在翻开此书以前,原以为克利斯多夫一定在朦教中受尽凌辱和折磨,看完此书才知道,他在朦教社区的生活除了挨饿和不准就医外,其他一切都阳光灿烂。直到他父亲请人绑架他,他还一心向着朦教。我看完此书,突然发现克利斯多夫在朦教社区的生活原则,就是“真、善、忍”三字诀。  
    在我看来,朦教除了这三字诀外,还多了一诀,那就是“爱”字诀。朦教之所以成为风靡全美国的邪教,并非因为此教邪恶多端、杀人放火。恰恰相反,朦教的教义简直就是完美天堂。邪教并不一定就是恶教或罪教,邪教里的教徒绝大多数多是好人,正因为大家都是好人,大家以为好人在一起所做的事一定是好事。好人如果一起放弃自我意识而听从于一个别有用心的教主,那么一群好人只是一群蚂蚁,甚至蝗虫而已。  
    我在皇后区心理咨询中心工作,中心的主任是保尔·安格先生,他也是纽约法拉盛犹太人社区中心的执行主任,安格先生可谓是法拉盛的老土地了。有一天,安格先生把一份美国剪报给我看,上面登载了一篇美国人写的文章,很专业地剖析了邪教,我很惊讶这样的专业文章。一问之下,方知安格先生是美国反邪教协会的会员,在他年轻的时候,他也沉迷于文鲜明的朦教,后来费了很大的劲才脱离朦教。因为自己有切身的感受,他立志投身于反邪教的工作。  
    在催眠中,催眠师遵循的原则是:重复、机械、单纯,通过这些原则将被催者的意识牢牢控制住。在邪教中,控制信徒的手法同样也是这么几点:重复、机械、单纯。事实上,只要从信徒的身体行为就可以判断他们是否被邪教完全控制。看看希特勒式的敬礼手势,那完全符合重复、机械、单纯的原则。当全德国的民众都在他们每天的生活中做出那么僵硬、简单、机械的手势时,整个德国都被希特勒催眠了。在人类的历史上有很多这样的荒诞剧。  
    文化的多样性正是打破邪教的重复、机械、单纯原则的最大利器。而对个体邪教信徒救治的方法,可以用多样性的外界刺激,来解除其对邪教单一指令的无判断性遵从。      
第四部分 坠入大海的梦 
第73节 用催眠治疗社交恐惧症 
    用催眠治疗社交恐惧症  
    社交恐惧症在人群中的比例大概是2%。但因为这个毛病表面上看起来像害羞而不被人重视,所以这也是最被忽视的心理障碍。一般人在公众场合或多或少都会有点紧张,但如果这种紧张达到恐惧的程度,那就是社交恐惧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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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常见的社交恐惧症形态,就是害怕在公众场合发言。中学生如果特别害怕在上课时被老师提问,在老师提问的时候把头低得像认罪似的,那就是社交恐惧症的症状。大学生的社交恐惧症往往表现为害怕独立地面对陌生人,比如为了某个目的,而必须前往某个地点去见某一个人。我记得自己在大学的时候,想去拜访一个著名教授,结果走到那教授门口了,居然不敢按门铃。我在教授的门口百般犹豫,好像按那个门铃后,会有天大的灾难发生似的。也有大学男生不敢向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发出邀请的,当那个女孩子真的站在他的面前时,他会惊慌失措到张口结舌的程度,那也是社交恐惧症的症状。进入成人社会,面对的有不少是挑战性的社会接触,比如工作面试,推销产品。有不少人因为患有社交恐惧症而失去很好的工作机会和事业发展的可能。  
    社交恐惧症因为和害羞的样子很相似,所以在外人看来不是病,但对那个患者而言却是痛苦万分。我在读大学的时候就患有严重的社交恐惧症,害怕在公众场合发言,害怕和女孩子交往,害怕进舞场。有一次被同学死拉硬扯拖进舞场,在那里面感觉犹如在地狱煎熬一样。有一个女孩子大概是喜欢我,就坐在我旁边,暗示我请她跳舞,我居然吓得立即起身逃离舞场。但我在平时的外表上却丝毫不显露我的内心恐惧,看起来还是很能社交的样子。我的社交恐惧症其实是我从本科的电子学转考心理学研究生的内在动力。在那缺乏心理咨询师的20世纪80年代,我希望能通过自己学习心理学,来治疗自己的心理毛病。  
    后来,我当然是通过自己所学的心理学,治好了自己的社交恐惧症。但在我多年的临床心理学的实践中,我真正遇到的社交恐惧症患者却不多,原因是大多数患有此症的人宁愿自己忍受折磨,也不愿意让人知道自己“可笑的恐惧”。我在皇后区心理咨询中心工作时,遇到一位在纽约电视台做编辑的美国人汤姆。汤姆向我坦言,他患有社交恐惧症。他最怕他的老板,每天一见他的老板就会有某种莫名的恐惧;其次是怕在编辑会议上发言;见到女同事也会面红耳赤。他看过几位心理医生,治疗的效果都不理想。他听他的一位朋友介绍,说我能用催眠术治疗社交恐惧症,于是特地来找我治疗。  
    “你刚才按门铃的时候是不是感到紧张?”我笑眯眯地看着汤姆。汤姆眼睛一亮道:“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曾经有和你一样的毛病啊。”我的这句话很快把我和汤姆的关系拉近了。我给他简单介绍了用催眠术治疗社交恐惧症的原理:即用催眠术发现潜意识创伤和当前社交恐惧症的恶性循环,然后,用催眠分析解除潜意识创伤的持续发作,同时用直接暗示切断潜意识创伤和意识层面社交恐惧的恶性循环,并教授他简单的社交技巧。汤姆很赞同我的治疗原理,急切地希望进入催眠治疗。  
    我要求汤姆双手握拳,然后我用我的双眼直盯汤姆的双眼,要求他也看着我的眼睛,同时,我把我的双手盖在汤姆双手的外面,我不断地暗示他的双手握得越来越紧。过了十几秒,汤姆的眼光滑向一边,他显然很不适应这样的直视。我要求他把眼光拉回来,同时继续暗示他的手握得越来越紧。他的双手突然出现一阵颤动,眼睛很紧地闭上,好像在逃避什么。  
    我问他想到了什么?他说他从我的眼里看到了他小学里的小霸王。那个小霸王一直欺负他,嘲笑他是个孬种,而小霸王的那班跟从者也一起嘲笑他。还警告他不许对父母讲,而他也真的一直没有敢向父母讲。我暗示他把他的愤怒集中在紧握的双手上,暗示他无法分开他的双手了。结果,他真的无法分开他的双手。我知道这是他进入催眠态的明确标记,而在此以后我和他的对话其实都是在他的催眠态下进行的。我要求他睁开眼睛,看着他眼前的这个小霸王,鼓励他说出直接挑战小霸王的话。在催眠态下,我引导他在接受我的暗示指令的同时,将我错认为那个小霸王。结果,在经过数次的尝试后,他在催眠态下清清楚楚地说出了勇于挑战小霸王的话。我知道这是治疗他的社交恐惧症的一个关键的潜意识创伤。通过这样的催眠演习,他对小霸王的潜意识恐惧很快被消除了。自然,他的社交恐惧症也就出现了根本的转机。      
第四部分 坠入大海的梦 
第74节 从催眠里看到人的脆弱 
    从催眠里看到人的脆弱  
    催眠师在电视上把人催得东倒西歪,正常的人在催眠态下做出稀奇古怪的事来,这不得不使人起疑,我们引以为豪的意识判断力难道如此容易被控制?  
    我在上海有线电视台做“心灵之约”节目的时候,专门做了一集“催眠术”。我请了我的师兄季浏博士做催眠示范,季浏请了10多个学生在一旁观看,被催眠者是体育系的一个研究生。这个研究生事先被季浏催眠过,所以这样的催眠在摄像机前不会出洋相。  
    我原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期望,只是想请季浏做一个催眠示范,没想到居然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在旁边观看催眠的一个女大学生不知怎么也进入了催眠态,季浏灵机一动,转向那个女孩子,发现她居然也进入深度的催眠态。于是给她发出一个催眠暗示:“你忘记你原来的名字了,你现在的名字是晓丽。”  
    自己的名字应该是最不容易遗忘的了,但催眠却可以让被催者遗忘自己的名字。过了一会儿,季浏将那个女孩子唤醒,问她的名字,她脱口而出说是“晓丽”。这本来是在预期之中的,没想到季浏进一步的问话问出一个大问题来。  
    季浏指指她旁边的同学,问她是否认识,结果,她居然摇头说不认识。季浏在前面的催眠暗示语中只要求她忘记本名,改记新名,但并没有暗示她忘记她的同学,但她却忘记了她的同学。  
    这是一个很令人震惊的催眠现象,一个人被催眠忘记自己的名字,结果连带忘记了和自己的名字相连的信息,包括自己的朋友。这从系统论的角度来看,有关自我的大量信息是和名字这个关键标识相连的。当名字这个关键标识被转移后,有关个体原来的相关信息便因为检索失灵而和意识脱节。  
    这在很大程度上证明,人的内在信息系统和电脑的信息系统有很大程度的相似。这就好比我写的一本书,明明存在电脑里,但有个家伙进入我的电脑,把那本书的名字修改了,尽管那本书依旧在我的电脑里,但我第二次进入电脑就很难找到那本书,也就失去了和那本书的联络。  
    这种催眠现象,印证了一种很奇怪的心理病症的存在,那就是“神游症”。所谓神游症是指一个人完全忘记自己原来的名字和所有的相关信息,神游到离家很远的一个地方,并在那里定居下来,甚至结婚生子。直到有一天,不知被什么原因触动而突然转醒,才猛然回忆起自己原来的一切。  
    真正的神游症极少发现,因为这很难验证那个人是在说谎,还是真的神游了。但至少在催眠状态下神游症的主要症状都可以表现出来,这也从另外的方面证明了神游症的可能性。在催眠中,这种现象被称为人格转换现象,在心理治疗中,这种现象被用来治疗吸毒成瘾症。  
    在第五大道心理治疗中心,我的病人有一大半是吸毒成瘾症。有一个名叫卡罗的病人对催眠术很有兴趣,要我对他用催眠术治疗他的吸毒成瘾症。但在催眠之前,卡罗说他在内心深处实在不相信催眠真的有效,他也找过别的催眠治疗师治疗,说效果不佳。  
    我对卡罗说,只要他集中注意力,他一定可以进入催眠态,虽然不一定很深。我要卡罗把双手握紧,两眼紧盯着我的两眼,我把我的双手放在卡罗那双手的外面,暗示他的手握得越来越紧了。过了两分钟,我要求卡罗尝试将他的手分开,他努力挣扎着想分开。我在一旁继续暗示道:“你越想分开,你的手就粘得越紧。”  
    过了数秒钟,我暗示他把眼睛闭上,指令他已经进入催眠态了,他闭上了眼睛。我试探一下他的催眠深度,发现他居然进入了较深的催眠态。于是,我就对他进行直接的催眠暗示:“那个吸毒的卡罗消失了,等你醒来以后,你是一个不懂吸毒的卡罗了。”  
    在催眠态中,我还给了他一些其他相关的建议。等我把他催醒以后,他说自己的感觉很怪,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但他一时却说不出到底哪里变了。  
    第二次他再来的时候,说了一件有趣的事。在他经过华盛顿广场的时候,有一个人靠近他,向他兜售毒品,他对那人很反感。那个人却连称是他的朋友,很生气他装作不认识自己的样子。在经过一番攀谈以后,他惊讶地发现,那个毒贩真的和他认识多年了,但他却选择性地将他遗忘了。  
    “你最好把所有和毒品相关的记忆都遗忘掉。”我笑道。  
    “说实话,你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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