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有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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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家有喜-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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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努力。
“如初姑娘,我给你出个主意吧!”夏夏忽然把一双原本细细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可是透着坏心眼儿的光芒。
下意识地皱眉,何如初问:“你又给我出主意,你就不怕挨罚呀,真是个打不疼的。”
“我知道什么事儿做了会挨罚,什么事儿做了不会,这回给姑娘出的主意保准不会挨罚。”夏夏笑眯眯的模样让何如初没半分可依赖感。
“你说来听听。”
“如初姑娘若是开口请公子爷帮忙,公子爷一定能当得妥妥当当的。”夏夏说道。
这叫什么主意,何如初瞪夏夏一眼说:“你还不如不说呐。”
小侍女这时在揣测盛淮南的心思,总觉得盛淮南待何如初也不纯粹只是因为那么多巧合,总会有一点点微末心意在吧,若是没有因何非是何如初:“其实公子爷挺爱管闲事儿的,您真是宁可自己犯愁,也不愿意去跟公子爷张这口么?再说,本就是公子爷唬了姑娘,姑娘就不兴再把事儿塞回去。”
如果真是对何如初有心意,那怕只是少到几乎可以忽略的心意,夏夏都很想跟盛淮南说一句:“公子爷,您可是想要从良了!”
也曾重倾国倾城的容色,也爱慕过如云上仙子般的佳人,她们这位公子爷身边何曾有过何如初这般的小花小草,甚至何如初也只能勉强算朵花儿,夏夏看着何如初的模样这般想着。
“不要,坚决不要,说盛淮南哄我,我看夏夏你心存不良想忽悠我。我是很笨来着,可这几天已经笨足了好不好,别再上赶着让我做蠢事儿。”何如初可不敢再轻易作出什么决定,尤其是当这决定和盛淮南有关,她就更不会招惹,还不如自个儿瞎胡闹。
闻言夏夏直笑,竟伸手拍拍何如初手臂说:“姑娘总是在要紧的时候聪明得很,看来呀姑娘也就肯吃公子爷的亏。”
“嘁”地一声,何如初撇开脸去,没好气地说:“胡说,这话我最不爱听。”
“要么,姑娘给我唱个小曲儿,我替姑娘再出个姑娘八成爱听的主意。”夏夏又提出另外一个办法,其实让何如初唱个小曲也多是玩笑话。
但是何如初就捏着这句话站起来:“你说的,不许反悔,唱小曲就唱小曲。你等着,我想想唱什么,不拘唱什么吧。”
夏夏摇头,何如初琢磨会儿说:“那我给你唱个《两只老虎》。”
虽然唱《两只老虎》确实有点儿无耻,但何如初也是怕唱那些经典流行歌惹是非,经典流行歌里那些要么情情爱爱,要么大是大非的东西太后现代。就唱儿歌最保险,充满童趣又无比简单,她没唱“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就已经很厚道了。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何如初唱就唱吧,她还带动作的,实在是上幼儿园时她就是经由此一曲成名的,惯性太过强大。
……
歌罢,夏夏沉默无语地看着何如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姑娘,您太让我失望了!”
哪儿跟哪儿呀,怎么就叫太让她失望了,何如初不明所以地问:“我又哪儿不对?”
她问完夏夏就指着院儿外,盛淮南不知几时到了院外,于是何如初大感安慰,幸亏没乱唱,《两只老虎》这首经典儿童音乐完全能够镇压全场。
不过……刚才的动作够丢人,关于老天爷不跟她一边儿这个事实,她已深刻地认识到。
见盛淮南不言不语盯着她,何如初居然能没脸没皮地笑,笑完还冲人打招呼:“盛淮南你来了。”
夏夏已是不忍心看,一是不忍看盛淮南的表情,二是不忍看何如初的白痴,明明多聪明怎么一碰到她家公子爷就变白痴了呢,这个问题值得好好思索一番。
“两只老虎?”
“嗯。”
“看来你过得挺欢快。”昨天其实只是让何如初吃个教训,事儿自然还是得他来办,盛淮南不觉得一个在府里憋屈着活过来的姑娘会猛然间就打翻身仗。只是他没想到,来了没见着愁云惨淡的某女,见着的是一个欢快无比唱《两只老虎》还带比划的。
“不欢快,夏夏说如果我给她唱个歌儿,何太太那边她就给我出个靠谱的主意。”何如初说道。
其实她心里倍喜欢盛淮南开口说“不必了,这事儿我去办”,盛淮南也确实为这事来,两人可以说是一拍既合,怎耐盛淮南刚才在院外看到的场面太过崩坏。
“有主意了吗?”盛淮南问道。
摇头,何如初说:“哪里有主意,车到山前总有路,船到了桥头也会自然直,要真是没路了那就只当是没这缘分呗!”
耍起赖皮来,何如初也够气魄,应承过的事是要去做,可不妨先耍着赖。
“么不也唱支小曲来听听。”盛淮南说罢大马金刀地坐下,大有开始听曲的意思。
指了指自己的鼻尖儿,何如初说:“我唱给你听?”
她心说凭什么,但是转着眼珠子一想就乐开花:“莫非我唱了这事就不用我操心?”
对此盛淮南的不置可否,只说道:“若你能正正经经唱个小曲,可以商量。”
什么叫正正经经唱个小曲,何如初绞着双手低头想了片刻,嘿嘿然一笑说:“君子一诺重千金,你可不许反悔。”
等何如初唱完,凭是盛淮南见多识广也不知道她唱的什么,既不是缠绵温柔的女儿腔调,也不是豪气壮阔的男儿情怀,带着几分江湖风雨之气,但又温温平平的:“虽听不明白,调子不错。”
何如初唱的是粤语歌《路随人茫茫》,也没唱完,就唱了一小段儿,这首歌味道很足,但既不娇气也不豪气,加上盛淮南听不懂,绝对不惹事儿。
“你没听懂不是我的错,人无信不立,说到就要做到!”何如初一拍掌从盛淮南旁边的座上站起身来,心中大感舒畅,早知道就是一支歌儿的事儿,她才不会这么操心。
这时盛淮南看明白了,他总算知道何如初聪明在哪儿,总是在不经意的地方,或许不留心就会被错过的地方。比如眼下,词曲间温平中正,却有一股子特殊之气,如常却又不寻常,就如同何如初予人的感觉,总在寻常之处抖着她那点小小的聪明机灵。
是真聪明,也是真懒,在盛淮南眼里何如初在用尽一切方法让自己更合乎于常理:“如初,你心里藏着什么呢?”
他的话让何如初久久无语,平平淡淡一个问句,却似是要问到心里去。何如初一笑摇头,断然不会允许自己被这句话打断:“既然是藏在心里的,当然是秘密,既然是秘密那就是轻易不会说给等闲人听的。”
“等等,你既然问了我,那我也来问问你。盛淮南,你的心里藏着什么呢,你的肩上又担负着些什么呢,想必是一大堆无法言说的破事吧!”两个身怀一堆破事儿的人凑一块,何如初觉得如果是出戏应该鼓掌叫好,老天爷安排得真是精妙绝伦。
“想以秘密换秘密。”何如初的语气在盛淮南听来正是如此。
“不,以心换心,你如果不能跟我推心置腹,我为什么要敞开胸怀。”何如初说完脸上笑眯眯的,她是知道的,盛淮南这般人不会向任何人袒露心声,所以她才敢拿着这来说事儿,要不随便换个人何如初也不敢这么放纵。
果然,何如初一谈到这样的话题气氛就分略有些很细微的变化,片刻后两人非常默契地转移话题,盛淮南居然噙着笑说:“方才过来时,院外除却我还有一个人。”
“谁啊?”何如初浑不在意地问道。
“郑提督府上的公子郑韶。”
按说随便换个男人来,将过门的妻子院外有个男人在应该心怀不快,可盛淮南半点不见不快,反而笑得那叫一个不堪入目!何如初暗中腹诽,却又不由自主地问道:“郑提督的公子在我这小杂院外边做什么,难道她们的戏还没摆够?”
“如初应当知道,有时候戏里也有三分真。”
什么意思?


13.拟同生死
更新时间2012310 8:01:06  字数:3049

 这所谓的三分真隔天何如初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大清早的何如云就跑到她院子里来闹!
“平日里装得好好一副道德深闺,原来就是个不要脸的,就凭你这姿态也敢在郑公子面前放肆,看我不撕烂你这张脸。下作的娘果然只能生个下作的女儿,你娘是这德性,你也是一样。当初爹说要把你送出府去另住娘还好心留你。早知道是这样,当初就应该把你送得远远的,随便你是勾引张三李四都坏不到家里。”何如云发着疯一样要上前来撕扯,却被夏夏一只手就给挡住了。
虽说在府里受刁难,但也没这么挨过说,起初何如初不明所以。不过她也不是那迟钝到没救的,看着眼前再想想昨天盛淮南的话,她就知道那郑公子八成打听过她的身份后存了些连她都不能肯定的心思,只不过这郑公子也太能见异思迁了吧。
“何如云,把你的爪子收起来,平日里不跟你计较,那是你那些话儿损伤不着什么。不就是一个郑公子,他胡闹什么我虽然不清楚,但是有一点我很清楚,这位到何府来既不是冲你,更不可能是冲我。你自个儿想想明白,如果你连这点脑子都没有,以后也别叫我姐姐,就算这声姐姐叫得你不甘心不情愿那也是叫我,我可不想有个蠢到骨子里的妹妹。”何如初说完又退一步,省得自己被何如云那尖长的指甲给刮到。
但是何如初高估何如云了,在府里受着娇宠长大,也没跟谁争过宠夺过爱,更何况眼下何如云身陷在郑韶坑里,一沾上郑韶哪里还能分辨得清什么。
只见何如云半点儿不停顿,就想着挥着手把何如初的脸抓烂,但是有夏夏拦在中间,何如云连头发丝儿都碰不着,她也只能逞逞嘴上威风:“叫你声姐姐你还还真当自己是我姐姐了,我呸……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儿,也不看看你有个什么娘,你以为爹为什么不理会你,你以为爹真会放着我们欺负长姐么。你娘做出的下作事儿让整个何家都跟着蒙羞,爹都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亲生女儿。别在这儿拿着姐姐的架子来教训我,就凭你还不配,下作!”
闻言,何如初皱眉,难道还有这样的事儿,那可真是个事!
“你是嫁进郑家吧,人说官家门里重品性教养,如云妹妹,我劝你一句,如果真这想高攀郑家,那就好好修身养性,要懂得修闭口禅。不要天天把自己端得高高在上,这样的态度脾气,这样一张嘴到郑家这样儿的门里去只会给你自己招一身是非。再者,就算你说的都是事实那又如何,父亲若是真将我逐出门去我认,但只要我还在这个府里一天,甭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甘心还是不甘心你都得叫我一声姐姐。至于是下作还是高尚,长辈之间的事轮不到我来定论,亡母故去多年如云妹妹还是留些口德,活生生的人何必要去跟个故去的人计较。”何如初气定神闲地站着,对于何富仁和亡妻之间的故事她一点儿也不关心,反正人都已经故去了,她关心也是徒劳。
“你……”
被何如初这一大段话给说得有些怔,在何如云印象里,何如初从来没有反过嘴,也从来没有这么端起严肃庄重的态度来说些什么。从最开始就是一个任打任骂任刁难却没有半点反抗之气的,今天居然说出这么一大通话来,还说得她有些语噎。
这会儿何如初心里暗爽啊,终于知道自己指着盛淮南“你”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盛淮南有多爽了,这个混蛋果然是看着道貌岸然其实无比闷骚的主儿。
想到盛淮南,何如初觉得自己应该和何如云共勉,这世上任谁也不是无往不胜的,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夏夏,替我送如云姑娘出去,我累了。”
“是,如初姑娘。”夏夏其实也有些说不出话来,她一直认为何如初是个胆气弱弱的,不是她误会,实在是何如初在盛淮南面前太……太没出息!
送走何如云没多会儿,院门又响起来,夏夏去开门一看却是一个没见过的丫头,丫头叫开门见是夏夏就行礼:“见过姐姐,我是郑提督府上的丫头,公子有几句话交代我转达如初姑娘,还请姐姐代为通禀。”
一听说是郑韶的丫头,何如初想都不想便说道:“不见,还不嫌够烦的,我看那郑韶也不是什么好人,更未必能存着什么好心。看着人模人样儿的,谁知道心里泛什么坏水儿,花期会上明明在等人,却又托媒到府里来要娶何如云,既然是来定何如云的,偏偏又生出这么件事儿来,看着我像好欺负的么!”
她的话惹来夏夏一通笑:“如初姑娘,您还是生气了,为如云姑娘生气值当吗?别恼她了,既然是差了丫头来,您也不能说不见,这不合乎规矩。要是郑公子来,不用姑娘说不见,我就替您打发了。”
“真得见吗?”
夏夏点头,然后在何如初的叹气声里转身去把郑韶差来的丫头领进来。
那丫头一见何如初就施礼作拜:“小的墨言见过如初姑娘。”
“别多礼,坐着吧,我这里没这么多规矩。”何如初一听这名字就知道,这丫头不是寻常的小丫头,应该是大丫头一类。小丫头一般不会称全名,一般就是小言小墨不得了了,这名字透着文气,想必也不是本名,能让主子费心思取名字的当然得是身边得脸的人。
墨言颔首点头却没有坐下,只说道:“如初姑娘,公子说事出突然未及圆场,若有什么冒犯如初姑娘的地方,还请姑娘多多见谅才是。公子还让小的代问一句,如初姑娘可愿托付。”
话一说完何如初还没什么,倒是夏夏先瞪眼儿:“怎么,这就想跟我们家公子爷抢人了!”
“这位姐姐,这话怎么说的。”墨言不明所以地问道。
“难道你们公子不知道如初姑娘已经订亲了么,眼看着婚期都要到了,郑公子怎么能说出这句话来。”夏夏心里却在腹诽着盛淮南,说是不要太张扬,这倒好眼看着订下的亲都能到这时候还被人问上一句“可愿托付”。
“什么,却为何不未曾听何太太言说过?”墨言惊讶非常地问道。
“墨言姑娘,郑公子的意思我听明白了,请代我回一句。就说……就说‘知君用心如日月,已有良人同生死’。”何如初说完心里为自个儿鼓掌,这话改得真不错,看来她这辈子八成要跟这首《节妇吟》耗上。先是“恨不相逢未嫁时”,现在又是“知君用心如日月”。
听完她这句后墨言就离开了,夏夏回转身来看着何如初说:“如初姑娘,您可真是聪明。”
怎么又聪明了,何如初不明所以地问道:“这回我又哪里聪明了,说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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