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有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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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家有喜-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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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沈玉平喜极而泣,差点儿就一口气没喘上来,舒承山扶起沈玉平后沈玉平向着沈尚书又是一揖道:“孩儿知错,以后断然不敢再犯。”
瞧这事儿折腾得……
许久这后沈玉平又亲自送何如初出府,分别时深深朝她一揖道:“谢何姑娘救我,这润笔之资还请姑娘收下。”
老实不客气地收钱走人,然后何如初那黑名单上除了郑韶又多出一个沈玉平来,郑韶乃是非人,而沈玉平就是个招惹是非的人!
打尚书府出来,没走出几步远就看到个有点儿胖的小背影,穿着杏黄色夹棉袄子,都不用细看何如初就知道是夏夏。她也没预备喊,她总觉得既然是自己要死要活离开了,那就别随随便便再搅进别人的生活里去。
在她看着夏夏的时候,却没注意到不远处盛淮南正打马行来,一片灿白的雪光映照着何如初的侧身勾勒出修长的曲线来,驻足凝望的这一刻,如在极静的虚空里开出一朵胭脂色海棠花来。当她略有些失落地转身时,遂看到了在马上背着光行来的盛淮南……
何如初不知道是该低头当没看到,还是笑眯眯地打招呼,怔了怔她倒没打招呼只冲盛淮南一笑,这就预备迈开步子朝右侧的巷子里走,只是在这当口上盛淮南却叫住了她:“如初。”
她又讪讪然地抬头冲人笑,喊道:“盛淮南。”
“街上风雪刺骨,这样的天怎么还跑出来。”盛淮南甚至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叫住她,只是觉得此时如果不说点什么,或许以后就再也开不了口说什么。
“刚到尚书府上,梁东家让我来帮个小忙。”
此时,天忽地又下起雪来,纷纷扬扬的雪如一只只轻盈的蝶,虽略微阻隔了两人之间的视线,却也让场景显得唯美起来。偶尔也能听到不远处树枝不胜雪的负荷忽地落下一片沙沙簌簌之声,两人就这么隔着一段距离互望许久,盛淮南翻身下马来朝何如初伸手道:“先来躲过风雪再说,我的门第也并非那么可怕。”
去还是不去呢,其实给她把伞就成了呀!她莫明能感觉出来,盛淮南似乎有少少的变化,似乎离她比从前要稍稍近那么一点点,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一点点:“好,我倒也想看看什么是‘候门一入深似海’。”
闻言,盛淮南失笑,接着又极为神奇地从马身上抽出一把藏青色油纸伞来,两人并肩行在风雪里,何如初不时侧着脸去看盛淮南,盛淮南却只是视线坚定地看着前方。景色是美的,两人之间的画面想必也是美的,只是气氛为什么这么诡异呢?
略略琢磨片刻,何如初眯着眼睛问道:“盛淮南,你最近好像心情不错啊!”
“替某人挡了那么多驾,背了那么多黑锅谈何心情不错呢?”盛淮南依旧望着前方神色未变,只是眼底却多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来。
“咦,不是说我吧,我做什么事儿让你背黑锅了!”何如初可不知道现在京里多半人都在猜不息斋主就是盛淮南,都当是他闲得发慌自己跟自己较着劲儿。
盛淮南指着右侧一间安着俩白玉狮子的门脸儿示意何如初往那边走,然后又说道:“现在京都上下分两派,有六成认为是我是不息斋主,另外四成则要我替他们引见你。前些日子皇帝陛下着人买下了你在朝辞馆那幅字,天天放在手边时不时就要摊案头看一看,每看一回就称赞一回,但凡是我进宫里去,陛下便会出言要召你觐见。最近陛下已不说召你觐见之事了,说是此等大才当登门拜会。”
用不用这样!何如初傻眼好半晌,她真没想到自个儿那字会被皇帝老爷子买下,还天天爱不释手,甚至还要登门拜会:“我就写一幅字,画了几个绘本,他们至于么!”
“至于,就像你说的懂行的看门道,不懂行的看热闹。眼下人人都捧你的字和绘本,当然是一时风潮,此际谁能盖过你去。如初,越早现身越不会太过扎眼,难道你真要等到世人都寻你而你无处可藏身时再现身吗?”盛淮南说罢收起伞,引着何如初上上台阶。
门口的兵士赶紧行礼,小厮们自把马牵去,人人都不免要看何如初两眼,心里的八卦之火正雄雄燃烧着,有理由相信不出几天京里就会有东洲候风雪邀佳人的传闻——虽然这佳人未必容貌上佳,也肯定会被形容成以气质取胜的才女。须知,夏朝百姓们对才女的容貌有着很高的包容度,便是再泯然众人的容貌也会被誉为才貌双全。
何如初没有注意那些热切的眼神,而是想着盛淮南提的问题:“我从来没有想过要隐姓埋名,朝辞馆的字如果我在京都,而里镇又没出事儿,我会顺顺利利走进大家面前,大大方方地告诉所有人我是谁。可现在都已经势成水火了,我要现在站出去还不得被人生啃了!”
上回就为仙剑的结局一群人就喊打喊杀,这回藏老久老久不出现,早已经被很多人怨念上了。而那些怨念着她的人有许多惹不起的主儿,比如……宫里那位皇帝陛下!


38.露馅儿了
更新时间201244 8:06:28  字数:3060

 进到楚怀王京邸内院后,先见到的是入秋,入秋捱着站在一个姑娘身后,似乎正在教导那位姑娘描绣样。那姑娘也不似是侍女打扮,倒像是这座府邸里的主人。
“表姑娘,您看这儿颜色要再过渡一下,到针线上自然会再复杂一些,但胜在鲜活真实。说到绿叶儿,夏夏曾用二十七种不同的绿色绣过一片叶子,和枝子上长出来的叶子别无二致,想要好看就不能怕麻烦。”入秋笑着说道,说着又揪了一片栏杆外的梅花瓣儿放在掌心,呈给那位正在描绣样的表姑娘看。
那位表姑娘比对一番在画样上添了过渡的粉色儿,可怎么画都觉得还是不鲜活,表姑娘正气馁的时候见到一片青色儿衣角飘入眼帘,遂站起来大喜道:“表兄,你回来了,快些来帮我看看,我怎么描都不对,这是为什么呢?”
娇滴滴的表妹妹呀!何如初笑得意味深长,她这笑让刚抬起头的入秋立马瞪大了眼睛瞅着她:“如初姑娘。”
“入秋啊,在描绣样儿呐。”何如初伸脑袋看了一眼那表姑娘描的绣样儿,确实有点惨不忍睹。绣样一要色彩层次分明,这样才好配绣线,二要色彩搭自然不能太突兀,三是要么真实鲜活,要么似是而非。这表姑娘应该是想鲜活真实的绣样,那就应该用工笔细细描摹,但那色彩晕染实在太生硬不够自然。
那位表姑娘见她来看“嗖”地一下就把绣样儿揣怀里,颇有警戒地看着何如初,又问盛淮南道:“表兄,这位姑娘是谁,哪家姐姐?”
看来这位表姑娘喜欢盛淮南,何如初暗自摇头,谁喜欢上这位谁倒霉,都没心的!何如初实在想不出,一个明明给不出心的男人怎么还会有人愿意去捧着一颗心上赶着给出去,反正搁她是绝对不会给的:“表姑娘好,我是何如初。”
“何姑娘好,我是陈芳园。”陈芳园是盛淮南姨母的女儿,冬下里陪着父母一道入京述职兼着给皇帝贺年。至于对盛淮南有心思何如初倒是猜对了,这位打小就迷恋盛淮南这个传说,迷恋程度已经非常非常深了。
此时陈芳园瞅着俩人并肩走过来,盛淮南还给何如初遮着风雪,这位心里就像是倒了十五个醋桶子一般,既七上八下又冒着酸气儿。自从秦瑶池离世后,陈芳园就把盛淮南当成是自己一个人的,她自认比不过既漂亮又聪明的秦瑶池,可是何如初既不漂亮也显不出什么气质来。
而盛淮南此时静默旁观,他倒是没想到一时意动邀何如初来还有这效用:“入秋,带她们到花厅去坐,表姑娘不是要描绣样,如初的绣样画得极好。如初啊,你就替我好好教导一番。”
盛淮南说完话立马走人,留下何如初在原地看着某人在雪地里飘飘然走远,心里那叫一个气啊!盛淮南这分明是吃死了她,这是要把她扔出来铲平表姑娘这路障,让这路障别再妨碍他前行。苍天呐!她就知道碰上盛淮南准没她什么好儿,她还傻不拉叽跟人来避什么风雪,盛淮南这是挖好坑等着她。
好不容易搞定陈芳园,何如初气势汹汹地问明盛淮南在哪儿,她预备找盛淮南算帐去,没这样利用人的!
七绕八绕何如初才发现楚怀王京邸有多大,风雪里的楚怀王京邸美得像明星片儿里的北国风光,最终何如初在一处湖边找到了正在钓鱼的盛淮南。这厮居然还冲她笑,问她要不要吃烤鱼,让何如初不由得咬牙切齿:“我现在不想吃烤鱼,把你自己烤了给我吃吧!我说你怎么请我来避风雪,原来压根不是这么回事,你就是让我来给你做挡箭牌的。”
瞧着她眉眼微挑,眼底带着雪光与波澜,盛淮南有些出神。他并非理不清自己心思的人,自从归京都以来,何如初虽然不在他身边,但又似是从来没离开过。每天关于她的绘本,关于她的字,以及各路打听着她消息的人都纷至沓来,从来也没有一刻停歇过。
习惯是个很可怕的词儿!
“盛淮南,发什么愣,鱼上钩了,再不拉竿儿鱼就跑喽!”何如初见他看着自己出神,心里那叫一个冒寒气,她有种不太妙的感觉。
看了眼水面,浮标正在起起落落,盛淮南盯着片刻后喟然一叹道:“是啊,再不收线鱼就跑了。”
何如初是讲心的,虽然她嘴上说着不求这个。此时,望着围在鱼篓边欢快蹦哒着看鱼的何如初,盛淮南不由生笑。
“诶,我说你别这么看着我行不行,就跟屠夫看着猪一样,我既卖不出价儿也不给宰。”何如初似乎对现在盛淮南的眼神感觉到有些熟悉,她总觉得有些混乱,按说眼前的场景很正常呐!
忽地站起来,何如初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猜疑地看着盛淮南良久,然后倒吸一口凉气儿大大地睁圆双眼。再然后么,何如初就片刻也不停留地拔腿往外跑,一边跑还一边捂着脸,心里暗骂自己未免也太迟钝了。只是盛淮南不是心有所托么,居然还敢用这样的小眼神儿来勾搭她,太可恶了!
正捧着热茶走来的夏夏见何如初一路狂奔遂出声喊她,可是何如初却像没看见没听见一样,急惊风似寺跑远了。
“公子爷,如初姑娘这是怎么了,叫她也不见停,就像是碰上鬼怪一样往出跑。”夏夏疑惑不解地问着盛淮南。
“没什么,风雪大了,安排人送送她。”盛淮南并不预备跟自家的小胖侍女分享此刻繁杂的思绪。
几日后,京都里开始盛传不息斋主是个女子,还有许多书画大家现身说法,从笔迹和画风里来给普罗大众解释为什么不息斋主会是个女子。这时候外行由内行带着看门道,这是件很有趣味的事情,京都百姓们热情空前高涨,尤其是所有人都异口同声肯定不息斋主不仅是个女子而且是个十六七岁的年轻女子时,京都百姓们天长日久养出来的八卦之血就开始不停歇地沸腾起来。
沈尚书在府里老神在在,此时尚书大人开始肯定自己在茅舍里使唤着沏过一回茶的姑娘就是不息斋主,回想起来沈尚书开始觉得何如初是个曼妙的女子,不是说容貌体态而是说情思脾性。
甚至尚书大人从沈玉平那里得到了何如初的真实姓名,然后就开始顿悟一些事情:“何如初,去年东洲候婚宴来过帖子,因在外省只派家人前去相贺,似乎说过是何家长女,难道便是此女么!”
沈尚书和岳大学士、杜相爷虽然朝政上多有政见分歧,但真有什么消息却也互相通传,待到在朝房里候早朝时沈尚书略略把这话提了提,岳大学士和杜相爷就想起盛淮南并没有带女眷回京。只说已成婚,却不见女眷不知道是什么道理。
早朝后皇帝有事要留岳大学士和杜相爷相商,商量完正经事,岳大学士就把这话略略提一提,皇帝一琢磨说:“是啊,朕还见过那姑娘,叫什么何如初,是建安何氏长女。其外祖还是先帝朝的博士,朕倒不记得这位祖籍太清山的博士,永瑄他们几个却记得。”
为什么京都百姓好八卦呢,那纯粹是因为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难道是郑博士,是个做学问的,政事上见地不显,大赋作倒是得极好。”杜相爷在先帝朝是翰林院中郎,与儒林中人多相熟,来自太清山的博士实在没见个,因而杜相爷还记得一些。
“是写《都暑赋》的郑息?”这篇大赋名重京都,把京都暑热时节的气象写得鲜活细致又不失陶然之趣,所以皇帝也知道,后来人为京都作画也多会引用其中诗句。
于是皇帝大手一挥写了张纸条儿递给宦官,官宦马不停蹄地送到楚怀王京邸,盛淮南接到纸头就知道要出事。皇帝已经许多年没用纸头传话,连诏书都来不及拟想必是又急又看重。展开一瞧,上边只写一句话“遇之,你把朕瞒得好苦,命你速速与颖宣夫人一道入宫”。
颖宣夫人是何如初诰命上赐的封号,盛淮南都不用多想就明白过来,只怕皇帝已经知道何如初就是不息斋主了!
某男脸上有了笑意,这满京都的消息总要有人放出去,如果有人愿意一环套一环细细查访上几个月,绝对能查到消息的源头来自于哪里。此时何如初不在京都,盛淮南同样回了张纸条进宫,一边让人去里镇请何如初来京都。
其实接到消息何如初不是那么愿意进京,可是来接她的夏夏,她拗不过……
直到人身在宫里后,何如初才看着某人不怀好意的笑脸叹气,她这绝对是被人卖了。
“盛淮南,你到底想做什么?”
“如初,若惧波澜壮阔,也耐不得细水长流,何如半是惊涛半是涓流地过下去。”
“那个人不会是你,作为一个心里揣着青梅竹马还要随便乱招惹的人,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何如初快疯了!


39.进宫面圣什么的最讨厌了
更新时间201245 8:00:21  字数:3184

 到宫里去面圣时是早朝后,但是何如初得老早就到宫里候着,盛淮南也不用早朝,所以他陪着她在御花园里闲逛。看罢御花园,何如初感触良多最终说了一句:“这还不如西临山花木好看。”
“西临山胜在天然,如初你看那边……”盛淮南指着御花园门廊那头,河阳公主和几位年纪尚小的皇子殿下们正在那儿探头探脑。
何如初抬眼一看,那群小屁孩儿兴奋得脸都红了,相互推搡着跑过来,一张张红扑扑的小脸儿跟向日葵似地向着何如初:“几位殿下好。”
“小婶婶好!”
说完几个小屁孩儿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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